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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梦 ...
知幸很快出院住进了江沐安的别墅里,他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但整个人还是很呆滞,最严重的是完全说不了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想要说话,但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恐惧。
好几次,江沐安看见他指着自己的喉咙,神色十分着急,江沐安只能抱着他,一次次告诉他这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陆医生说这是一种情感障碍,让知幸发不出声音的不是声带,是情绪造成的神经损伤,慢慢地他会恢复的,但这急不来。
她怎么能不急,知幸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他已经弹不了钢琴,难道还要让他说不了话吗。
知幸的世界变得很安静,连拓海也很少在他耳边吵嚷,无事可做的时候,他打开姐姐家的钢琴,一个个地按过去,又一个个按回来,他很少这么认真地听钢琴一个个的音符,他把他们凌乱地组合起来,不按照任何拍子或节奏,只是一味乱按,这似乎让他找到了一丝乐趣。
很快江沐安又给他找来其他乐器,他只是一味地乱玩,但乐器的声音好像代替了他说话的声音,他的脸上渐渐又出现了一些笑容。
江沐安回家时,听见架子鼓和别的什么乐器乱七八糟的声音,笑得很无奈。
还好她家是别墅,不用担心邻居举报,如果知幸高兴,他爱怎么玩都行。
“今天吃东西了吗?”她照例询问管家张叔,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的回答。
江沐安叹了口气,走到摆满乐器的练团室,看到她过来,知幸从架子鼓上抬起头来,对她露出非常纯真与无辜的笑容。
他欣然站起来朝她走来,浑然忘却了自己手背上还挂着针。
输液管一扯,输液架摔到地上,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知幸吓了一跳,然后愣愣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营养液。
江沐安立马窜过去抓住他的,手背由于针头移位在渗血:“痛不痛?”
但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僵硬的站着,仿佛闯了祸吓呆的孩子。
“没事啊,没事,”她安抚了两句,对拓海偏了偏脸,“去叫陆医生。”
看着看着,知幸浑身颤抖起来,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浑身无力瘫坐到地上,任由泪水一点点将视线模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一哭,心中的酸楚就和泪水一样永无止息,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躺到地上永远都不要起来,他觉得为什么要变得这么痛苦,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甚至连像正常人一样都做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声的落泪,无声的哭泣,好像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无言的悲戚自己的宿命。
见他开始用力的捶打起自己的心口,江沐安立刻去抓住他的手,知幸泪眼望着她的泪眼。
“痛……好……痛……”
他说得很慢,含糊不清,江沐安听懂了。
深夜,江沐安家中书房内,江沐安,尚锦程,陆医生坐在沙发上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陆医生,你确定知幸是在变好吗?”
江沐安再一次向这位资历颇丰的家庭医生确认道。
这已是她确认的第四次,陆医生只能无奈地再次点头。
“可是他哭的根本控制不住,还是有伤害自己的倾向,浑身抽搐冒冷汗干呕……”
陆医生照例在本子上记录下来,然后抬起头:
“请相信我,江小姐,知幸少爷现在的状况比以前要好,他起码对痛苦有反应,起码会哭,起码说了话。”
江沐安哑然了片刻,除了说话,她听不出另外两个“起码”算是什么好事。
但她也知道自己陆医生在情绪病方面是专业的,她不应该挑战他的专业。
陆医生把脸转向尚锦程:“最近晚上的情况呢?”
“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发抖冒冷汗,发烧没有以前厉害。”
尚锦程把随身带的小本子拿给医生看,上面按照日期清清楚楚记录着知幸每次发抖开始结束的时间,发烧的度数。
陆医生一天天看过去,然后又翻了翻自己记录的仪器数据:“仪器显示的快速眼动时间也有缩短的迹象。尚先生,今天晚上你把灯关了,早上再打开。”
尚锦程蹙起了眉:“陆医生,会不会太快了,他今天才情绪崩溃过。”
江沐安也说:“对啊,起码等他稳定一些……”
陆医生头摇的很命苦:“尚先生,江小姐,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个词是关心则乱。”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闭上了自己想继续反驳的嘴。
陆医生走后,尚锦程也有些疲惫地缓缓站起,准备去知幸那里。
“虽然我不可能原谅你,”
江沐安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晚却很清晰:
“但我警告你别累死在我家里,我可没这么好心给你收尸。”
尚锦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谢谢你的关心。”
“谁关心你,我是不想欠你的。既然你晚上要照顾知幸,我帮你还债又怎么样,你的工作先放一放又怎么样?你要赚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要是死在我家,我这上亿的房产算是彻底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姐,你还是这么好心。”
“谁TM是你姐?谁好心?我是心疼我的房子!”
尚锦程抿着唇笑了,神色却有些黯淡:“我只是想知道,那时候知幸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却不得不忙着工作,拍戏,应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江沐安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尚锦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知幸的卧室里,窗和门紧闭着,窗帘重重掩着窗外的黑暗,卧室内却灯火通明。
知幸和以往一样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头,身体,脚全都没露出来。
尚锦程坐在他的床边,照例先轻手轻脚的把被子往下折,盖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至于呼吸浑浊的空气。
他抱着双膝,侧着脸埋在大腿上,发尾有些汗湿,好像被雨水淋湿瑟瑟发抖的蜷缩着的小猫。
尚锦程摸了摸他的头,俯下身,亲了亲他有些湿润的脸颊,温暖温润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轻轻抚摸过知幸贴着无菌敷贴的手背,抚过他冰凉的手指,抚过他手心的伤疤。
“痛吗?”他好像在问知幸,又好像在问自己,他愣愣的看着他如孩童般昏睡的脸,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搏击的心跳:
“我的心也和你一起痛了,知幸。”
他抱了抱他,然后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灯。
不知道犹豫了多久,他转向脸,看向床边的触屏开关。
手指往前伸了伸,顿住,终于还是狠心摁灭了。
黑暗中,他脱下外套快速躺到床上,抱着知幸蜷缩的身体。
这些天晚上他都是这样做的。
陆医生说,知幸虽然昏睡,但他潜意识对周边还是会有知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如果觉得自己不配被爱,那就让他感受到爱,清醒的他会下意识排斥,但让昏睡的他感受到也可能会有效。
明明在昏睡着,但知幸却好像真的对周边有所感应,就在灯关掉过去大概五分钟时间,知幸的身体开始颤抖,最开始是有一点点的颤动,然后颤动越来越明显,他双手紧紧地箍着自己的腿,把自己的小腿上压出一圈白痕。
两只手抓着胳膊,但很快身上出了冷汗,胳膊抓不住,就开始扯住自己睡衣的袖子。
肩膀露了出来,在黑暗中依旧光洁白皙,锁骨处有个精致的小窝,尚锦程虽然知道非常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阵,别过脸去,将知幸的两手解开,让他抓着自己的后背。
尚锦程感到一阵窒息,然后背后火辣辣的痛,骨头嘎嘎地响,他不知道知幸的劲怎么能这么大,还好他箍的是背,要是掐脖子估计脖子已经断了。
但他只是忍受着,任他又箍又掐又抓也一动不动,知幸的不安通过他身体传了过来,尚锦程似乎也能切实感受到这种恐惧。
知幸出了很多汗,但浑身却发冷,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打在尚锦程的胸口,嗓子里发出一些痛苦的哼声。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不怕……”
尚锦程附在他耳边轻轻的,一遍一遍的呢喃着,他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包裹住他,手从背后摸他的头。
好深的一个拥抱,连尚锦程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四年来,对于知幸还在他身边这件事,他终于再一次真实可感起来。
“你是天底下最值得被爱的人,知幸,爱着你让我感到很幸福。”
-
知幸醒来之后,保持着蜷缩着的姿势不知道有多久,他目光愣愣的看着厚重的阻挡着窗外光线的窗帘。
昨晚他好像做了很多的梦,梦到地下室里的人偶,梦到冰冷的河水让自己窒息,梦到碎在玻璃里的音乐盒,梦到沾着血迹的钢琴。
他梦到一个电闪雷鸣的恐怖的夜晚,自己冰冷的身体躺在暴风雨中喘息,绝望地等着生命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抽离。
但一只同样湿淋淋的大狗走过来,躺在他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用舌头舔他眼睛下面的雨水。
他伸出手去抱那只大狗,大狗发出一阵呜咽声,这是大狗在哭。
知幸伸出手在半空握了握,手上似乎还有大狗的湿漉漉的毛留下的触感。
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从他的指缝流进他的心里,但这种感觉在心里留下一丝浅浅的渴望,填补了一部分痛楚。
他知道,或许是梦里的大狗在舔舐他的伤口。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
尚锦程被当成狗,好像没什么不合适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看到尚锦程爬床还是想笑,
知幸痛苦着呢你小子还脸红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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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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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隔壁古穿今娱乐圈预收喜欢可以收藏一下噢,幻耽在更中喜欢也可以收藏~ 两章甜蜜小番外已更,期待与诸君下次见面*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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