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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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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商陆回到医馆，见外公在做饭，看着外公的背影，想到自己刚被接来时，外公买了本食谱，照着食谱每天换着样给商陆做饭。外婆走的早，张婶婶说在商陆来之前，吃饭对于外公来说，能糊弄一顿是一顿……
都说男孩要穷养放养，但商陆从外公这里得到的照顾，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商陆啊，站那干嘛？你外公呢？”身后传来周正京的声音。
“周爷爷，我外公在做饭。”商陆见周正京拎着一瓶酒，皱了下眉头。
“正好，我可是算准了时间来的。”周正京越过商陆，走了进去。
饭桌上，商陆看外公和周爷爷僵持着，没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吃饭。
“就让你尝尝，这可是好酒。”周正京败下阵来，“一般人酒瓶子我都不让他见。你是不识好歹。”
“我看你是嫌命长，你来第一天是不是就告诉你不能喝酒。”杜菖蒲坚守原则，商陆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外公的肯定。外公就是省心。
“都说了尝一点尝一点，”周正京筷子往碗上一拍，说，“再说了，喝点酒怎么了，我辛苦一辈子，到老了，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
“别说那些。”杜菖蒲听不了一点，直接打断周正京。
商陆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见周序南走了进来，坐到商陆旁边的位子上，说了声杜爷爷便一言不发。
几秒的沉静之后，周正京摸了摸鼻子说，“这酒我当初说给这小子结婚的时候喝，还追到这来了，这扣样，怕是讨不到老婆了……”
“自己不爱惜身体，贪这一杯爽时，能不能想到奶奶为你提心吊胆。”周序南说完又和杜菖蒲道了别，便起身走了。
饭桌上安静了几秒后，周正京将酒推向商陆，说，“商陆啊，帮爷爷把酒给这臭小子送一下。”
“周序南——”
周序南回头便见商陆正往自己跑来，发丝被路灯暖黄色的光衬的毛茸茸的。夜晚风凉，鼻尖被冻的发红，眼睛里也似乎有水泛着莹亮。周序南想到中午商陆递薄荷糖时，手指传来的冰凉温度。
“跑那么快干嘛？你爷爷让我把酒拿给你。”商陆轻喘着气调整呼吸，瞄了眼周序南的腿，看看是多长的腿这么短时间走这么远路的。
周序南接过酒说了声谢谢，盯着商陆鼻尖那片红，像是强迫症犯了想把那片红盯没似的，还是忍不住问，“很冷吗？”
“你不冷吗，这风好冰。”商陆见他脸色和身上穿的黑色羽绒服一样沉，想了想便说，“你爷爷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周爷爷让我把酒给你，是在向你求和。”
周序南看向商陆的眼睛，第一次见他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样一双清澈纯粹的眼睛。薄薄的眼皮，黑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茶色的眼眸水润的宛如一湾湖水。他说，“我送你回去。”
“这哪用送，几步路。”商陆说。
周序南想到刚才商陆向自己跑来的画面，笑了笑说，“走吧，我在门口等他。”
“商陆。”周序南叫住台阶上准备进屋的商陆，“我爷爷年轻时落下了一些病根，年前晕倒送进医院调养了一个多月，如果他再有今天的情况，麻烦你通知下我。”
“没问题。”
“加个联系方式。”
“好。”商陆重新走下台阶，和周序南加了联系方式。
周正京出了门便见到坐在石凳上的周序南，翻了个白眼说，“臭小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你是土匪吗？谁是孙子谁是爷。”
“我是孙子，您是爷。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孙子能替您受疼吗？”路灯把爷孙两的影子拉长，周序南望着影子，眸子有些沉。
“瞎说什么瞎说，行了行了，没完没了，不喝了就是。”周正京摇了摇头，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同意带周序南一起来西澄。
“商陆，快给我把个脉，这才开学第二天，我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呢。”放学路上，夏之扬就时不时靠着商陆，把身体的重量放在他身上。
“你少熬点夜比什么都管用……”商陆受不了他这腻腻歪歪的模样，一把推开夏之扬说。
“行，打住。”夏之扬撞了下商陆的胳膊说，“那天打球的大帅哥站你家门口呢，这才两天你们就熟成这样了？”
“你们不认识时不就一起打球了吗？”
“那能一样吗？”夏之扬甩了甩脑袋说，“快去吧，我就看不得大帅哥苦等。”
商陆忍俊不禁。
周序南看着不远处的商陆，不知身边人说了什么，笑的一双眼睛弯弯的，整个人站在立春后的新绿里，显得暖洋洋的。
这一次商陆没有跑，不紧不慢的走到周序南身前，问他是不是找外公拿药。
“我爷爷让我来接你，他们现在在下棋了，今晚在我家吃饭。”
“那，那走吧。”商陆点了点头说。
周序南步子迈得大，商陆落后一步跟着他。穿过青砖白墙的巷子，商陆问他，“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小时候也来过这。”
商陆想来他也能够适应得很好，毕竟第一天就光着膀子和大家打篮球玩成一片，“你小时候还来过呢？走亲戚？”
“不是，我爷爷从这里起家的。”周序南笑了笑说，“说不定咱两小时候见过呢？”
“那不可能，我十三岁才来这里……”商陆还没说完，突然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狗从后面追了过来，蹦蹦跳跳，摇着尾巴扑商陆的小腿。
周序南下意识的伸出手，掌住商陆的胳膊，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又意识到这么小的狗，还一副热情憨傻的模样，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便松了手问，“家养的还是流浪狗？”
商陆蹲下来给卷毛小白狗顺了顺毛说，“之前没见过，虽然身上有点脏，但是又胖又可爱，不像是流浪狗。”
“那估计玩累了就回家去了，走吧。”
“好。”商陆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小狗说，“快回家吧，一会天就要黑了。”卷毛小白狗好像听懂了似的，围着商陆转了一圈便晃着尾巴跑远了。
商陆迈进周序南家的院子，最先注意到一颗枇杷树，叶子茂盛，一颗颗橙黄压在枝上，很喜人。
“接着。”周序南见商陆在看，便摘下一颗扔给了他。
“诶！”商陆着实没料到周序南的动作，看了看掉在地上橙黄色的果子，又抬头和周序南对视。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人皆是笑出了声。
“这是商陆吧，大帅小子。”
商陆估摸着是周爷爷的妻子，便说，“周奶奶好。”
“好好好，吃完饭让序南给你多摘点枇杷带回去。”周奶奶把两人往堂厅里引，“吃枇杷好，润肺还对皮肤好。”
周序南看了眼商陆，这是一副不用再吃枇杷的模样，皮肤白皙，眼睫纤长，眼神清亮，高挺的鼻子下，薄厚适中的嘴唇泛着红。帅气和漂亮在一张脸上融合的恰到好处。周序南摸了摸鼻子收回视线，心想自己要是当着商陆的面夸他漂亮，商陆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会骂自己神经病吧。
饭后周序南和商陆一起去上晚自习，两个老人还在为饭前的残局分个高低。迈出堂厅，商陆低头给夏之扬发信息告知自己在外公朋友家吃饭，不用去医馆等他。
“商陆。”
商陆不知什么时候周序南停了下来，听到声音转身问他怎么了。
“等一下。”
商陆见他拿了个袋子，走到枇杷树下开始摘枇杷，没想到周序南还记着饭前周奶奶的话，抿了抿嘴说，“可以了，够了的。”
“行，走吧。”周序南往袋子里看了眼，递给商陆。
三月里，夜长昼短，沿着来时的巷子，这一次周序南好似配合着商陆的步伐，与他并肩向前。商陆从袋子里挑了颗枇杷递给他。周序南接过，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你自己家的。”商陆又从袋子里挑了颗，剥开橙黄色的皮，果肉莹亮，咬下一口，厚实细腻，清甜多汁。嘴唇一瞬被汁水浸湿。
周序南看商陆满足的微眯起眼睛，笑了笑问，“枇杷在中医里的学名是什么？”
“就叫枇杷。”商陆看了眼周序南，见他也在看自己，便继续说，“枇杷虽然润肺止痰，帮助消化吸收，但毕竟是寒凉食品，还有较高的糖分和纤维，周爷爷和周奶奶还是要适量吃的。”
“好，我记下了。”
回到教室，夏之扬已经在位子上，商陆将枇杷递给他说，“吃枇杷。”
“酸不酸啊，我今年还没吃到不倒牙的枇杷。”
“一点点酸不会甜的发腻。”
“你晚上是去那个男生家里吃饭的吗。”夏之扬边剥枇杷边问。
“对。”商陆从桌斗里拿出试卷开始刷题。
“那周末叫上他一起，咱们去爬山。”夏之扬说，“他和林隽文一个班，到时候让林隽文一起叫上。”
“随你。”商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