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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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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则跟周易安没待多久就回家了，回家顾母还很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多玩几天呢。”
“结束了就回来了，妈我吃过了，不用做我的饭。”顾则随便应付了一下就回卧室了。
顾则自从回家后就整天郁郁寡欢，看着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周易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他找了个咖啡店做服务员的兼职，顾则想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就答应了，开始了每天七点起床的假期生活。
咖啡店的店主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年纪不大，似乎是刚刚从大学毕业，因为热爱制作各种美味的小蛋糕和咖啡而自己开了一家咖啡店。店里人不算多，工作还算清闲。
一天下午，顾则正坐在收银台前发呆，就看到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进来了，尽管他穿的是休闲的卫衣，但这几天在这儿工作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似乎更适合穿着西装，做一个风度翩翩的总裁。
那个男人脸上没有笑容，看着有点冷，进来也不点单，径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是很熟练的样子。顾则有些为难，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过去问问的时候，店长从后厨跑了出来，非常快乐的跑到了男人旁边，顾则这时候才看到本来很冷的男人此时嘴角挂着一抹笑。
店长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又回来了，脸上扬着笑意跟顾则说可以提前下班了。顾则看了看时间，有点太早了，此时离开也不知道去干嘛，便主动提出在店里呆到正常下班的点。
“那也行，如果有人来点小蛋糕或者你不想做的咖啡之类的，你就告诉他没货好了。”店长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好的。”顾则点了点头。
“那今天下午算你加班喲。”店长说。
“不，不用了……”顾则的话还没说出口，店长就像一朵快乐的蝴蝶一样飞进了后厨。
店长很快收拾好就出来跟那个男人牵着手走了。顾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下一秒，不知是男人说了什么，店长有点恼火地往旁边一站，给了那男人一锤，然后那男人去拉他，拉过来很自然地亲了一口，店长又像是被哄好了，乖乖地任男人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顾则在原地已经有点呆了，他以为这样的关系该是藏着掖着的，至少不会是这么坦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店长是很好的店长，并不会因为他有个男朋友而改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顾则感受到了羡慕，是的，他有点羡慕，看着看着，那仿佛变成了自己和程方野，他们也会在一个平常的下午，牵个手幸福地走在路上，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买菜，或者只是一起回家，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他们平常地谈起了摩天轮上的那个吻。
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跟程方野已经完了，他那么的伤害了程方野，怎么还敢想跟他的未来。顾则感到手上一凉，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的泪了。
第二天店长心情很好的来了。顾则看他好几次，一直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店长被他看得受不了了，主动问他是不是找自己有事儿。
顾则支支吾吾半天，才问出一句：“昨天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我就说让他不要在店门口亲我！果然被看到了！都怪他！！！”店长立马变得很生气，又看他一眼，降了语调，“那你要辞职了吗？唉，我还挺喜欢你的，放心吧，这个责任在我，我给你结一个月的工资行吗？”
顾则看着店长自己在那里三言两语定了自己辞职的事，不禁有点蒙：“我不，不辞职啊。难道看到的就要被灭口了吗？”
“嗯？”店长也愣了愣，“你不辞职吗？你不是反同性恋吗？”
顾则也懵：“我不反同啊。”我自己还是同呢。
顾则后面那句话没说，不过店长已经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太好了，我不用再重新找人了。你是不知道，我原来那个店员就是受不了同性恋，看到我男朋友亲我就立马辞职了，我自己忙了好几天呢，差点把我男朋友也拉过来帮忙。”
顾则想了想那个男人围着小围裙冷着脸站在这儿点单的样子就有点想笑。
“那你不是要辞职，是要问什么呀？”店长及时地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哦，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顾则摸了摸鼻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俩大学同学，他老喜欢我了，追了我两年我才答应呢。”店长拿手指比了个2，脸上飞起了两片红晕。
“那你们家里人呢？都同意吗？”顾则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店长歪头想了想，爽快回答道：“他是孤儿，我跟我家里面决裂了。”
店长的回答不能给顾则参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着满不在乎的店长，只好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男生啊？”店长凑过来，坏笑着问。
“我……”顾则被戳中了，红了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你们家里面不同意啊？”店长又问。
“我还没告诉家里，而且我们也没在一起。”顾则低着头说，有点忧愁。
“他喜欢你吗？”店长问。
顾则愣了愣，坚定地点了点头。程方野的感情太赤诚，没有一点让他误会的余地。
“互相喜欢，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店长问道。
“我不敢。”顾则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家里面不会同意的。”
店长不知道说什么，主动解释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我从小跟家里关系不好，所以决裂就决裂了。但是你，你爸妈对你很好吧？”
顾则盯着鞋尖，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陷入了沉默。还好，店里面进来一个客人，及时打破了这片沉默。
顾则理了理心情，抬头正要说欢迎光临却愣住了，他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嘴里不自觉念道：“邱叔叔？”
“你好，顾则，方便跟你聊聊吗？”邱云山看着有点累，脸上是浓浓的倦意。
“今天冒昧打扰，是想跟你聊聊程方野的情况。”邱云山先开了口。
“方野，他怎么了？”顾则的声音轻地连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前一阵，他突然发信息给我，说要出去旅游，然后就很久没回家。我知道你们在他养母的老房子里，但是我以为你们是相互喜欢的，就没有多加干扰。”说到这，邱云山突然顿了顿，冲他微微欠身，“很抱歉误会了你，那段时间辛苦你了。后面，没多久，他突然回家了，但是看着很不对劲，每天都窝在卧室里面，不愿意出来，也不怎么愿意吃饭，不到两周就瘦了十斤。我实在担心，就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他还算配合治疗，问什么都说了。心理医生今天才告诉我，这孩子有点抑郁的倾向。”
听到这，顾则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邱云山继续说道：“其实方野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尤其是三年前他养母去世，不过那时候还好他身边还有你陪着。但是现在，这孩子觉得自己什么都留不住，他失去了他妈妈，又失去了你。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他昨天吃了半瓶安眠药。”
顾则的手猛的抖了抖，被子里的液体溢出来一些，他拿了几张纸机械地擦了擦。
“我没有要求你非要做什么不喜欢的事之类的，就是想请你去看看他，劝一劝他。”邱云山深吸了一口气，“拜托了，我实在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会力所能及地做到。就算是看在跟他三年朋友的份上，也请你不要拒绝来自我这个父亲的请求吧。”
“邱叔叔，你不用这样的。”顾则感觉心里涩涩的，他说，“我会去看他的，但是还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联系您的，好吗？”
邱云山知道自己今天来只能到这儿了，也不再多留，留下了咖啡钱就离开了。
邱云山离开后，顾则一直坐在座位上，店长轻轻走过来，抱住了他，问道：“是他吗？”
很模糊的一句话，但是顾则听懂了，他点了点头，说：“是他。但是他现在生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去吧，加油，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店长摸了摸顾泽的头，这时候，他像个真正的长辈了。
顾则回家了，顾妈妈迎了上来，亲热的问：“回来啦，儿子，今天累不累呀？”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孩儿。”顾则鞋都没脱就开始说，一点余地没给自己留。
顾妈妈顿了顿，假装没听到的去接顾则的外套，嘴上还在说：“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妈！我喜欢男的！”顾则大声重复了一遍。
顾妈妈愣住了，书房的门开了，顾爸爸怒气冲冲地走出来，骂道：“臭小子！你嘴里说的什么浑话！”
“我是认真的！”顾则有点急了，声音也大了点。
“吼什么吼，喜欢男的你很骄傲吗？！！”顾爸爸的皮带落在了顾则背上，抽得他往前走了一步。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顾妈妈动了，她护住顾则，冲顾爸爸喊：“你打孩子干嘛啊！”
“他就该打！”顾爸爸嘴上不落下风，拿着皮带的手却垂了下去。
“妈，你别拦，让爸打吧。”顾则看着矮他一头的顾妈妈的后脑勺，鼻头发酸，心里有点不好受。
顾爸爸刚落下去的手又扬起来了：“我看你就是挨打少了，得了这么个坏毛病。”
顾妈妈瞪了顾爸爸一眼，推着顾则进了卧室：“你先进去待会儿吧。”
顾则没有推脱，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了下来。
外面顾爸爸和顾妈妈好像吵起来了，平时很温柔的顾妈妈今天一声比一声大，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打他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他已经这么大的孩子了，不像小时候了！”
然后顾爸爸就不说话了，反倒是顾妈妈的哭声变得明显了起来。
顾则在屋里听的也很不好受，眼角瞥到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其实他还有个弟弟，但是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后来，顾爸爸顾妈妈就对他更好，也对他有了更多的期望。毕竟，一开始就只有一个孩子和失去过一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过了一些时候，顾妈妈敲了敲他的门，叫他出来吃饭，顾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便推脱说自己不饿，顾妈妈没有坚持，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拿进来一碗饭，还有满满一盘的糖醋排骨。
顾则酸着鼻子吃完了。又过了一会儿，顾妈妈又进来了，拿着一盘水果，只是平时会切成小块的苹果此时一整个在里面，顾妈妈说“吃点水果吧”，顾则就把一整盘水果都吃光了。最后，到晚上的时候，顾妈妈敲了敲他的门，叫他早点睡。顾则关了灯，却睁着眼睛睡不着，一直到快早上的时候，才窝在床边眯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被顾妈妈叫醒了，叫他去床上睡。顾则立马就醒了，看着眼睛肿成核桃的顾妈妈说不出话来。
在床边窝了一晚上，顾则的腿全麻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走出去，客厅里只有顾妈妈坐在沙发上，也不放电视，也不玩手机，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前面。
听到动静，顾妈妈回头看到了他，挥手招他过去。
“爸呢？”顾则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像话。
“他去上班了，我不想去，请了一天假。”顾妈妈回答。
“哦。”顾则点了点头，接过了顾妈妈递过来的一杯水。
“小则呀，妈妈问你，真的不能改了吗？”顾妈妈开口问道。
听到顾妈妈声音里的小心翼翼，顾则差点就要松口了，但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程方野，他咬咬牙，坚定地摇了摇头。
“其实妈妈昨天也查了很多，挺多你这样的人的。”顾妈妈顿了顿，又说，“妈总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但是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真的开心。妈昨天看了很多，像你们喜欢同性的孩子，以后有了恋人也没有什么结婚证作保证，还有很多被伤害的，被议论的，妈怕你成为那样的人，也怕你现在错过某个人以后会很难过。外界的非议那么多，妈想，妈就不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了。你爸那边，你别担心，他就是一时拧不过来，慢慢的就好了，有妈在，你放心。永远记住了，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妈妈永远在这里。就算看错了人也没关系，你还年轻，有大把试错的机会。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孩子会不会有幸福的生活，但是妈希望你能很幸福。”
顾则的眼泪鼻涕已经止不住了，在曾经的无数次幻想中，父母总会对这份感情多加阻拦，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阻拦的原因是怕自己不幸福。顾则哭着说：“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顾妈妈抱住了顾则，拍着他的背说道：“会的，孩子。”
冷静了一会儿过后，顾则开了口：“妈妈，我想出去一下，有点事儿。”
“去吧，妈妈相信你，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顾妈妈微笑着说，“但是走之前先把饭吃了吧。”
妈妈好像总是这样的角色，偶尔会跟你有争吵，但对她来说，吵架什么的似乎并不重要，她更关心的是你饿不饿，开不开心。就像这次一样，其实顾则在说之前就知道的，妈妈会让步的，因为比起你，她更爱你。
顾则吃了饭，就给邱云山打去了电话，很快，邱云山就派车来接他。
折腾了一番，好不容易到医院了，顾则又停下了，他又想起了上一次跟程方野在一块儿时，几乎要将他肩膀灼伤的眼泪。邱云山也不催他，只在旁边安静等着。
“叔叔，可以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终于做好了准备，顾则转头询问道。
邱云山愣了一下，随即很快点了头。
顾则拧动门把，迈步走进去了。
“爸，我真不想吃。”程方野正坐在床上，对着窗外发呆。
“方野。”顾则叫了一声。
程方野猛的回过头来，看清是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把头又转回去，良久才说：“我爸叫你来的吗？告诉他没用的，你还是请回吧。”
“方野，我……”顾则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程方野还是不愿回头，只对着窗户喊：“你不跟你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来这干什么！可怜我吗？”
“我没有。”顾则看到心上人坐在床上，病房里的躯体虚弱，手上连的管子里输送着液体，他的心里只觉得心疼。
“我已经放你走了，你就该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程方野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与痛苦。
顾则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会被相信，索性几步走过去，扳过程方野的头吻了上去。
他在很认真地去亲吻，试图通过这一方式将自己所有的心里话都传递过去，可偏偏被他吻住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截木头一样。
顾则放开了程方野，却发现对方眼睛变得很红，眼神里也满是痛苦。
他听到自己的心上人问自己：“顾则，耍我很好玩吗？”
顾则的心脏仿佛被攥紧了一样的痛苦，他刚要开口解释，却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倒在程方野身上失去了意识。
“病人没什么事，就是缺乏休息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引起的突发性眩晕。”顾则醒来时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接着便听到更近一点的地方程方野在说话。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程方野的声音很急，嗓音里满是担心。
“等他休息好了就会醒的。”医生似乎对不理性的病人家属有点头疼，说完这句话就赶紧走了。
“方野。”顾则开口说话，但是由于自己刚醒，声音很小，不过程方野还是听见了，赶紧凑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程方野几乎是跪在床边在问他。
“我没事。”顾则说着就想坐起来。
程方野赶紧按住他，说：“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你还是别起来了。”
顾则本来感觉自己没什么事，但是看到程方野这样，顿时决定要利用一下，于是他故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装作很虚弱的样子说：“但是我想抱抱你，你能上来陪我一起躺着吗？”
程方野愣了愣，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爬上床抱住了顾则，但还是隔着被子。
顾则努力地把被子挣开，要程方野也躺进来。
“别这样，周易安会误会的。”程方野声音闷闷的。
“我好难受，你进来抱着我好不好，好冷啊。”顾则看起来很可怜。
程方野叹了口气，还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一进去，顾则就很开心地抱住了他，一点儿没有刚刚的可怜像。
“从现在开始，你听我说好不好，不要打断我，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顾则亲亲热热地凑上去。
“嗯。”程方野沉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顾则便把这整件事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包括从滴眼药水时，他就已经对程方野有了好感的事，一直讲到了自己昨天跟家里出柜的事。
程方野听完了整个故事，却一直很沉默，直到顾则让他说话他才开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自杀的，你也可以回去了。”
“你不相信我？！”顾则震惊。
“我，”程方野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不敢了。”
顾则简直要被程方野的顽固气吐血了，一下子放开程方野，转身掀开自己背上的衣服：“我爸抽我那一鞭子还在这儿呢，你居然不相信我。”
光洁的后背上隆起一条丑陋的痕迹，程方野的手指轻轻碰到了那周边，人看着还有点迷茫，但问出口的第一句还是“疼不疼啊？”
“可疼了！特别疼！你不相信我，我最疼！”顾则委屈地喊。
“对不起。”程方野拉下顾则的衣服，小心地避开伤口抱住了他，“对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这种事真的会降临在我的身上，不敢想我喜欢的人真的会喜欢我。”
顾则在程方野怀里转了个身，回抱住程方野：“你特别好，程方野，你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还好，还好他们都爱着对方也没有错过。
小情侣在床上腻歪了好一阵儿，又温情地吃了会儿嘴子，两人才想起来给他们创造私聊条件的邱云山还在门外。
他俩急急忙忙下床，跑出去发现邱云山已经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睡着了，整个人看着窝在一起很不舒服。
程方野推了推邱云山：“爸，你进去在床上睡吧。”
邱云山很快醒来了，眼神里还满是疲态，有点愣。
程方野又去拉邱云山的胳膊，想把他弄到病房里面去。
这时候邱云山才真的醒了，看着他俩问：“你们说开了吗？”
顾则偷偷脸红了一下，程方野直白地回答：“说开了，不止说开了，我俩还好上了。”眼神里有些耀武扬威。
邱云山不跟小孩计较，推了把程方野的头说：“随便吧，既然你不躺病床了就让我进去睡一会儿吧。”
“那我俩去楼下小花园转悠转悠，你有事儿就跟我们打电话啊。”程方野说。
邱云山摆了摆手，走进了病房。
两人来到了楼下，找了个树荫下的座椅，坐在那儿看远处的两个小孩儿玩。
“等我俩那么大的时候，也那么玩。”顾则指了指两小孩。
“那等我俩那么大的时候，要像他俩一样。”程方野指了指远处依偎在一块儿的两位老人。
“等你变成个小老头的时候，肯定很丑。”顾则撇了撇嘴。
“你肯定还是很好看。”程方野笑得温柔。
“那肯定，不过到时候我也不嫌弃你。”顾则把头仰起来去看树上的鸟。
程方野凑过去在顾则侧脸上亲了亲：“那就谢谢你了，也谢谢你现在喜欢我。”
“你会生气吗？我骗你。”顾则有些迟疑地问。
“不生气，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喜欢我就行了。”程方野说，“反正我们以后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
“哦对了，有个事儿。”顾则坐正身体，心虚地笑了笑，“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哈，其实我学校报到别的地方了。”
程方野看他几眼，半响才说：“顾则，你真够狠的。”说完拿出手机打开了买票软件。
“你在干什么呀？”顾则讨好地凑过去。
“查查我俩学校的车票呗，还能干嘛。”程方野幽怨道。
“诶呀，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异地恋也没关系的啦。”顾则抱住程方野，头也枕到了程方野肩膀上。
“撒娇鬼。”程方野说。
顾则收回了手，但头还枕着，他说：“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