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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纽曼港口的船只来来往往,天上雁群旁若无人肆意穿过裹挟凶险的巨浪,夜幕终降临,渡口的钟声响起,一派和谐而壮阔的场面。

      这并非是时繁真的想见谢谕,这也并非是他的妥协,只是对于谢谕他足够了解,他知道如果真的不见他,他是真的会发疯的。

      白芍不自觉捏紧了衣角,捏的指尖泛白,却只敢对季熙悄声道:“楼上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就连季家都只能暂避其锋芒。”

      “他怎么会认识这种大人物,莫非……。”

      季熙没有理会白芍想挑拨离间的话,只是淡淡道:“他认识谁关你什么事?别出现在他面前碍眼,还有把投影还给我。”

      白芍整个人僵住了,“季少的意思是?”

      “这是惩罚。”季熙一把夺过白芍的投影,只留下一个冷酷的眼神,留下白芍一人呆愣原地。

      这一幕时繁并没有看到,他被请进了楼上的包厢内,保镖带他上来后就自觉的守在门外。

      接下来的路都要他慢慢摸索。

      房间很黑,没有开灯,时繁不自觉的想摸口袋,因为那里面有他的微型手电,他忘神的掏口袋,却忘了自己穿的是酒店的西服外套。

      磨蹭了许久,面前的灯光突然亮起,时繁惊讶的发现眼前是一整面玻璃墙,外面是暗的,里面却灯光如昼,里面的人能看得到外面。

      他刚才的举动都被谢谕看的一览无余。

      时繁的脚步没有停,很快就走了过去,里面房间的基调是暗色,唯一淋漓到极致的鲜红,是两把精致的扶手椅,以及旁边的古董光盘机。

      谢谕沉静的坐在窗前的红色椅子上,脊背挺直,慵懒端详着手中的杂志,不过从他蜷缩着不断敲打着桌面的手,可以明显发现他早已走神。

      见时繁走过来,他才抬眼看向时繁。

      “和季家小子玩的尽兴?”

      谢谕沉抑的问道,带着有些兴师问罪的口吻。

      “玩?”

      时繁有些奇怪的说:“你就是这么评价你苦心孤诣创造出的大戏的?”

      谢谕沉默住了,只是柔和的看着时繁的脸,目光深邃,眼眸幽远,仿若跨越亘古的绵长。

      突然,他笑了,笑的开怀,“好久没见。”

      时繁想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光河街角,路边的混混想要抢劫,他误以为对方是他新任男友,动手打的那混混血肉横飞,跪地求饶,直言要金盆洗手。

      ........

      谢谕把目光放到时繁身上扫视片刻,对着他被西服衬的更劲瘦的腰身道:“他和你很配,我一直在想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是什么样子的....可等你真正穿着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觉得你没有一刻不是光彩照人的。”

      时繁冷漠打断道:“你话有点多。”

      谢谕眼睫微垂,“你喜欢那个姓季的小子夸你的话吗?”

      “就这么不爱听我讲?”

      ……

      时繁有些无奈不想聊这个话题,坐下拿出那瓶葡萄酒转移话题道:“谁说我不爱听了,我有酒都是第一个想着你的。“

      时繁表情自然,这种话他说惯了,对谢谕他都是要哄的。

      他不知道,谢谕在看见那瓶葡萄酒后,瞳孔骤缩,随后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门外的保镖适当的送来一整套酒具,以及一个小巧的自动启瓶器。

      谢谕主动接过时繁手上的酒,迅速的打开瓶塞,整个过程流畅又优雅。

      谢谕把酒缓缓倒入两个高脚玻璃杯中,随后端起其中一个杯子,轻轻摇晃,酒杯摇曳中,他默默看着时繁眼中含有温情。

      “先干为敬。”

      谢谕声音略微有些喑哑,随后一饮而尽,喝完后,坐回位置,也不忘继续盯着时繁。

      时繁被他的眼神看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就想拿起酒杯浅酌两口。

      就在他伸手要拿起的时候,另一只手却伸出盖住了杯口。

      谢谕的声音充满了克制,甚至有些虚弱:“别…别喝,有催情剂。”

      时繁有些紧张的猛的站起身,冲到谢谕身边,大喊着:“那你刚才还喝了那么多,怎么办,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去医院。”

      谢谕的脸突然变得很红,眼神也不大清明,虚弱的道:“没事……。”

      “忍一忍就过去了,只是……。”

      时繁现在是真的害怕自己给的酒吃死人,到时候自己还要白天去挖矿,晚上脚踩缝纫机,背上巨额负债,几百辈子都还不完。

      急急忙忙道:“只是什么,快说…我一定帮你。”

      谢谕语气很轻:“你能离我更近一点吗?”

      时繁还没问出心中的那句怎么近,就感到自己被冰冷的锢住,他下意识伸手接住他。

      奇怪的是谢谕,明明喝了催情剂,身体却未变得滚烫,反而浑身发冷。

      松香气息瞬间包裹住时繁,他感觉自己被勒的死死的,如果被谢谕抱的勒死那一定是谢谕的锅,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遥远,谢谕才舍得放手。

      放手后时繁有些怔愣,谢谕的表情瞬间褪去,变得锋利、冷硬,犹如乍暖还寒的坚冰,依旧那么的冰冷。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谢谕吗?

      时繁的这个想法几乎是瞬间冒出,又瞬间而止,他不是谢谕那他会是谁?韩谕、赵谕?还是百家姓谕......。

      “你骗我?!”

      时繁气愤的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谕看着时繁,认真说道:“想要你,你肯吗?”

      时繁生气的翻了个白眼 ,当初是谁先不告而别的,现在又来讲这种话,虚伪。

      谢谕一副了然于心的笑着,温柔的说,“我先请你看场戏。”

      下一秒,几个保镖压着一个正在猛烈挣扎的人进来。

      时繁眼皮一跳 ,等那人抬起头来,他才意识到对方到底是谁,大堂经理——温格。

      好恶俗的套路,烂透了桥段,时繁觉得自己就像某些小说中大佬的小娇妻,被欺负了被大佬出头,这种场景相似度查重率达到了百分百,区别就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不过分手了有分手了的套路,虐恋情深,这种情况对面应该是他的旧情人,但居然是大堂经理。

      对此他只想说大堂经理是不是给钱了,如果他的这种想法被大堂经理听到了整个人都会吐血。

      天知道上面官大一级压死人,传下来那瓶酒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身为经理,把酒送给新来的员工,有什么错吗?

      跟白送似的,那么贵的酒说给就给,他还不够好吗?关他什么事,莫名其妙就被绑架了,他也很冤啊!

      时繁问:“你没事绑他做什么?”

      “你刚刚喝的那瓶酒就是他....给我的。”

      时繁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谢谕冷笑,语气辩不出喜怒:“哦!原来我最该感谢的人还是他了。”

      “多亏他把酒给你 ,我才有这个荣幸喝到,是吗?”

      “时繁,道德水准太高可不是什么好事。”

      “N-87星球难道没教过你吗?”

      时繁冷漠道:“我忘记了。”

      时繁所谓的忘记是真的忘记,好像是某一天起床,又好像是某个自然而然的瞬间,他忘记了。

      他记得他在那里看过一株低矮的桂花树,记得桂花的香味,却忘记了更多有关那里的记忆,那是时间的沉淀。

      就好像某些人离开了一个地方,三五年之内他们会想念,十到十五年,他们就完全不再提起,连闲谈都谈不起来。

      时繁故意转移话题:“就算我记得,那又怎么样,你难道要杀了他吗?”

      “要知道联邦法可是明令禁止杀人。”

      谢谕云淡风轻,随意道:“我制服了一个携带微型炸弹出门的凶徒。”

      时繁:“你哪只眼看到的。”

      “炸弹在哪里?”

      谢谕重复道:“我制服了一个携带微型炸弹的凶徒。”

      时繁大喊:”炸弹,我没看到......。”

      保镖适时候上前,拿出一个长得四四方方的玩意,甚至还有点像他的手电筒。

      时繁:“这是什么东西。”

      保镖:“微型炸弹。”

      然后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炸弹往大堂经理怀里一塞......。

      温格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之前拼命挣扎的双手连动都不敢动。

      全场都寂静了。

      谢谕无辜道:“现在你、我、他都见过了。”

      时繁又紧张又无语,几乎要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微型炸弹。

      下一秒保镖像是能读懂他的心声一般:“放心是真的,能爆。”

      时繁:“......。”

      懂了个鬼,谁要知道这个!

      谢谕才是真正的暴徒吧,他才是真正应该进去的人。

      这样看来,他在小说里对男主们还是太温柔,他没有放出炸弹把人家炸了就不错了。

      心中的吐槽疯狂的飙出来,如果不是他是文化人的话,他真想说脏话。

      时繁心变得像杀了几十年的鱼,冷漠道:“把炸弹收起来,快,我不想见到它。”

      谢谕使了个眼神给保镖,保镖才收起来,收起来前还不忘摇头道:“放心,不犯法,联邦授权的,有证书的。”

      谢谕随即也跟着道:“我制服了一个想偷盗微型炸弹的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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