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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余毒 ...
啪——
沈秋晚还没思考,手本能就抽了上去,陆明慎的脸偏到一边去。她边哭边骂:“沈念安,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毁了,都毁了,我还怎么嫁给四表弟!”
“都怪太子,要不是他在酒里下了药,我也不会失了理智……”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念安,到底该、该怎么办啊!”
陆明慎有些不知所措,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觉得自己脸上那张面具闷得难受。他刚刚就应该快些出去的。
但是事已至此。
他张张嘴,想要安抚沈秋晚,突然又记起自己还是个哑巴。思及此,陆明慎从旁边翻出套纸笔。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
-我不会乱说,你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
看着纸上的字,沈秋晚眼神一暗。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心里却忍不住生气。
“你说得倒是轻松,这种事当没发生过就真没发生过吗?”沈秋晚撇撇嘴,责怪起来,“我现在还疼着呢!”
疼?哪里疼?
陆明慎一着急,连忙走到沈秋晚身边紧张兮兮盯着她看。
沈秋晚被看得满脸通红,虽然她当时意识模糊,没有多少记忆。但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很温柔。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事。”沈秋晚瞪他一眼,“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陆明慎依旧担心地看着她。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忍不住埋怨自己。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怎么就失控了呢?明明知道她身子弱,又是第一次,他就应该、应该……
事已至此。
陆明慎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大脑。如今两人婚期将近,他还是尽快想个法子,让“沈念安”顺理成章地消失。
“喂!你来愣住那里干嘛?还真想看本郡主穿衣服吗?”
陆明慎回过神,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又传来沈秋晚的声音。
“你、你先回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凌乱衣物,皱成一团的床单,还有那一小滩暗红的血,沈秋晚头痛得厉害。
她吩咐道:“你去找身干净衣裳来。”
“我要沐浴,你把热水准备好。”
“还有,等下你把床上地上都收拾一下。”
陆明慎一一应下。
这次沈秋晚终于把人放走,自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虽然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完璧之身,也对四皇子没有任何愧疚。
但是。
沈秋晚怕啊!
她怕万一有天东窗事发,四皇子知道了她与沈念安的事,到时候他还会愿意护着自己吗?
想到这里,沈秋晚更恨了。
恨天恨地恨太子恨皇后恨北狄,能恨的她都恨了一遍。
陆明慎抱着浴桶,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秋晚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把手放到水里试了一下温度,才转身走到沈秋晚面前,示意她可以沐浴了。
“嗯,你出去吧。”
沈秋晚点点头,待看他出去以后,把抱在身前的被子放下,起身走向浴桶。她脚下一软,不知道踩到什么,身体彻底失去重心,直直向前栽去。
“啊!”
陆明慎一着急,开门闯了进来。
沈秋晚趴在地上,不着寸缕,见他这般冒失进来,顿时又气又羞吼道:“出去!”
陆明慎立马垂下眼,往外退。
沈秋晚随手抓了件衣物挡在身前,站起身继续往浴桶走。刚走两步,脚心突然一阵刺痛,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她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尖叫了。
但她摔倒的声音,还是被门口的陆明慎听到了。他又开门进来了。
沈秋晚正努力再次爬起,腋下突然多了一双手。
“沈念安你——”
她还没有来得及斥责完,整个人就被放到了浴桶中,温水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争先恐后钻入每一个毛孔。
舒适、放松。
沈秋晚疲惫地瘫在浴桶里,懒洋洋眯上了眼。腋下那双手并未离开她的身体,反而游走到了她的肩上,一下又一下捏着,力道恰到好处。
“嗯?沈念安你……”
她顿了顿,赶人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好好按。”
肩上的那只手停了下来。
沈秋晚心立马提起来,昨天那是情况特殊,她可没旁的想法,他最好也别再打她的主意。
她威胁:“你、你老实点,别乱来。”
虽然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但陆明慎还是接受了她的威胁。老老实实继续捏肩。
等了一会,沈秋晚发现他真只是给她捏肩,抱在胸前的手臂放松下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明明水温渐凉,但沈秋晚却感觉越来越热。
小腹处燃起一股火,火势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而唯一能熄灭这场火的,是肩上那冰冷的双手。
“往下点。”沈秋晚闭着眼嘟囔了一句。
那双手顿了顿,从她肩上移到了后背。瞬间的冰凉,带给沈秋晚些许安慰。但很快,她就开始渴望更多。
“再往下点。”她又说。
手从后背滑到了她的腰窝。
沈秋晚身子突然一颤,奇怪的潮红爬上了她的双颊,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沈念安……”
她想要解毒丹。
今日发作的余毒不及昨夜来得猛烈,就算解毒丹药效微弱,但也能撑上一会,等她挨过这段时间,慢慢就好了。
可话到嘴边,沈秋晚犹豫了,她低声呢喃:“给我解毒……”
陆明慎愣了愣,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脸色,立马意识到了,连忙转身去拿药箱,却被一只手抓住。
沈秋晚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药性发作还是羞的。
“你回来。”
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我要你给我解毒。”
明明是太子下的药,凭什么受罪的却是她?而且昨夜沈念安已经帮她解过毒,既然可以解一次,那就可以解第二次。
更何况,只要沈念安不乱说,四皇子根本不可能知道。
陆明慎震惊地看着她,几乎忘了呼吸。他无法忽视她眼底的清明,无法再像昨夜那样安慰自己。
哗啦啦的水声唤回他的意识。
沈秋晚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整个人软绵绵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命令道。
“沈念安。”
“给我解毒。”
一股无以言表的痛苦,在陆明慎心口蔓延开。
在万般痛苦中,陆明慎缓缓闭上双眼,抱紧了她的腰。褪去衣物,抬脚踏入了水中。
水气氤氲中,两具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她说他是她的解药。
可她又何尝不是他的毒药。哪怕是饮鸩止渴,也是心甘情愿。
晚晚。
我爱你。
只要你想,我就愿意。
-
这一场双人沐浴,持续了很久。久到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下来,才堪堪停止。
沈秋晚瘫靠在浴桶上,任由陆明慎帮她清洗。
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仔细。先是轻轻帮她把打湿的头发梳顺,然后擦干以后盘在脑后。接着又把她整个人抱出来,裹了条毯子放到床上。
床上的床单被褥,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换成新的了。
整个白天沈秋晚一直都迷糊着。直到这会,大脑才重新冷静下来。
看着忙来忙去、不知疲倦的沈念安,沈秋晚突然眼神一暗,叫住了他:“沈念安。”
陆明慎停下来,抬眼朝她看去。
“我们只是在解毒。”
听到这话,陆明慎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唇点了点头。
沈秋晚一直仔细盯着他的脸,见他露出笑容,心底惊讶。
当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沈念安一直就没有那种想法,只是单纯爱慕她?
好像这两次都是她主动的,主动强迫沈念安为她解毒。
想到这里,沈秋晚难得生出几分自责,或许真是她误会了沈念安。
沈秋晚语气缓和不少:“等回去以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忘掉。”
陆明慎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她到底还是更在意四皇子的,至于沈念安,不过只是一个意外的错误,既然是错误,就应该尽早纠正。
看着他脸上的傻笑,沈秋晚心下一软,鬼使神差般开口。
“沈念安,我们明天出去放风筝吧。”
上次沈念安央着她出去放风筝,却被三皇子打断,不欢而散。既然他喜欢放风筝,那便以此作为“补偿”。
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并不愉快,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沈秋晚逐渐触碰到沈念安的灵魂。
在沈秋晚心里。
沈念安单纯、真诚、温柔、细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偶尔古怪的脾气。
这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沈念安。
望着沈念安干净透彻的眼睛,沈秋晚突然感觉那毒,似乎还未彻底解除。她沉了沉眼色,低声道。
“过来,让我抱一会。”
等回去,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沈秋晚突然就有点不舍得回去了。
沈秋晚靠在沈念安身上,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心口的伤疤。那是她之前用簪子留下的。
“还疼吗?”她问。
陆明慎愣了愣,心口的皮肤突然痒痒的。她正趴在上面,用嘴轻轻吹气。
“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陆明慎一时间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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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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