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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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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昆仑山清晨的宁静，惊飞了栖在梧桐树上的几只云雀。宋晨雨赤着脚从寝殿冲出来，发髻松散，一缕缕黑发垂在肩头，衬得那张尚未消肿的脸更加狰狞。
“那畜生被救走了？！”她死死抓住前来报信的侍女肩膀，指甲深深掐入对方的皮肉：“怎么可能？！”
侍女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挣脱，只能颤抖着点头：“回、回小姐，笼子，笼子空了。”
宋晨雨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撞上了身后的雕花屏风。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昨夜她才扬言要杀凤凰，今早朝阳就不翼而飞？这绝不是巧合！
“青冥哥哥。”她转向站在一旁的仙尊，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仙尊一袭青衣立于晨光中，面容平静如水。他微微摇头，袖中的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不知。”
宋晨雨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破绽。但那张俊美的脸上除了惯常的冷淡外，看不出任何异常。她咬了咬下唇，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硬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算了，不过是个畜生。”她故作大度地摆摆手，声音却因强忍怒意而微微发抖：“跑了就跑了吧。”
仙尊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欲走。宋晨雨急忙上前一步：“青冥哥哥要去哪儿？”
“剑阁。”仙尊头也不回地答道：“去练剑。”
宋晨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目送那道青色身影消失在晨雾中。直到确定仙尊走远，她脸上的假笑才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愤怒。
“查！”她厉声喝道，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花架：“给我查清楚是谁干的！”
侍女们慌忙行动起来，像一群受惊的鹌鹑。宋晨雨则烦躁地在殿内踱步，手指不停地绞着一缕头发。凤凰被救走，这无疑是对她权威的挑衅。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件事偏偏发生在她对仙尊放狠话之后——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小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回来了，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宋晨雨立刻冲过去：“找到线索了？”
侍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撮银灰色的毛发，在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是在金笼旁边发现的。”侍女低声道：“还有，笼锁上有爪痕。”
宋晨雨捏起那撮毛发，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她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狼毛？”
这确实是一撮狼毛，而且不是普通的狼——银灰色的毛发根部泛着淡淡的蓝光，这是修炼有成的狼妖才有的特征。宋晨雨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撮毛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是她？”她喃喃自语，瞳孔微微收缩：“一定是她！！！”但她为什么要救一只凤凰？宋晨雨百思不得其解。
侍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宋晨雨却突然冷笑一声，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那撮狼毛烧成了灰烬。
“罢了。”她拍了拍手，灰烬随风飘散：“一只畜生而已，不值得大动干戈。”
但她的眼神却越发阴冷，凤凰跑了，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自然要找个替代品。而整个昆仑山，还有谁比那个占着仙尊心思的傀儡更合适？
“梳妆。”宋晨雨突然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我要去见青冥哥哥。”
当宋晨雨来到剑阁时，仙尊正在指导弟子们练剑。晨光中，他一袭青衣翩若惊鸿，剑锋所过之处带起道道银光，美得令人心醉。宋晨雨站在廊下看了许久，眼中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
“青冥哥哥。”待仙尊收剑，她立刻迎上去，声音甜得发腻：“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仙尊微微蹙眉，但还是示意她继续。宋晨雨故作羞涩地低下头：“我想，把山腰那个傀儡接回主院。”
“不行。”仙尊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宋晨雨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她抬起头，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上次是我冲动了，爹爹已经说过我了。说我应该大度些，毕竟只是个傀儡，还是个死人的傀儡。”她故意提起掌门，声音却越来越小：“而且，她腿都断了，我将她接过来，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
仙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照顾还是残害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当然知道宋晨雨在打什么主意，但掌门的命令确实不好违抗。沉默良久，他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宋晨雨欢呼一声，作势要扑进仙尊怀里，却被他侧身避开。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转身离去的瞬间，宋晨雨眼中的柔情蜜意立刻化作了阴冷的算计。她太了解仙尊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那个傀儡。但那又如何？总有他不在的时候。就算他在，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一个死人留下的玩意儿。”她低声喃喃，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也配跟我争？”
回到寝殿，宋晨雨立刻命人准备起来。她要给那个傀儡安排最差的房间，最劣质的饮食，最苛刻的待遇，想到这里，她突然笑出了声。
“小姐？”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问：“要准备些什么吗？”
宋晨雨眯起眼睛：“去药房取些'好东西'来。”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记得，要那种不能治好腿，且会让人痛的生不如死的药。”
侍女打了个寒颤，低头应是。宋晨雨则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容颜。蜜蜂和痒痒草留下的痕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不留痕迹。
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本该是个绝色美人。但此刻，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恶毒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永远比不过我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道，仿佛在透过镜面与某个不存在的人对话：“死人，就该好好待在坟墓里，那才你是真正的归宿。”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山茶花的香气。宋晨雨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凤凰跑了又如何？她即将得到的乐趣，可比杀一只畜生有意思多了。
“去告诉青冥哥哥。”她转身对侍女吩咐道：“就说我身体不适，明日再去接那个傀儡。”
侍女领命而去。宋晨雨则缓步走向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好好享受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吧！”她轻声呢喃：“明天开始，你会知道什么叫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