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你们不会才起吧。”阿柒看见他就忍不住顶嘴，脑子转了一圈才继续，“7楼那个地方，是牢房，佘哥今天找到我，说他在里面看到一整层的牢房，都是单间的，里面关的都是各种拍品。”
她说着，抵了一下门，似乎想进去详谈。但被林怀用更大力气制止了，头也没回还转身出房间，砰的一声把人探究神色格挡在外。
阿柒从上到下看了他一圈，笑得有些猥琐。
“在闹什么？”林怀无视这人神情，看着走廊里已经乱作一团的人群。
阿柒收了笑：“7楼有个美人鱼越狱了，还带走了一个特级的神秘拍品，等着过几天拍卖呢。现在跑了，正在进行全员抓捕。”
“船长也去抓了？”林怀正问着，身后骤降的的温度让两人神色大变。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从头到尾的寒意包裹席卷而来，水波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滚滚向前，被略过的人连呼叫也没能继续，就在瞬间卷入。那水圈的速度极快，不知道里面裹着什么，撕咬和拉扯声巨大，不出几秒就把整个透亮的水球染成红。
红色的球体噗噗跳动被球里里东西吸收，又变为更大的蓝色水波。刚卷进去的那个人，尸骨都没留下。
“进来！”
也顾不上房间里的是否狼藉了，林怀刷着房卡已经和阿柒一起闪进房间。
门外一声声哀嚎声被更加强大的力量生生遏制，不消片刻已经半点儿脚步和叫喊声音也没有了。
但门缝里传来的，水滴声滴答滴答的被无限放大。
像某种沉重的物体，沾着水在地面上滑行。
滑行的速度在减慢。离得近了才听到，还有个步伐轻盈的脚步跟着，走走停停似乎在观测什么。
林怀甚至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在附近的房间外。
“这是怎么了？”远暮悄悄走到二人身后，无声碰了碰老大的手眼神示意问。
哪想下一秒，拖拽滑行的声音像感知到什么，直接停在了他们门前。
咚的一声。
什么东西被摔上房门，房门和墙体都跟着剧烈震动。
水渍从门缝下方蔓延进房间，林怀蹲下身沾了点儿水试图分辨。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就透过门板，穿透力极强的落在几人耳中。
“编号……096最后一次警告。”船长毫无波澜地重复着，“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摔在门外的东西爬了起来，还有些踉跄地却没有动摇，依旧站在他们房间门口。紧接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指甲划过门板上持续响起，似乎要用直接硬生生穿透这道门。
使用道具【单向堡垒】
使用道具【效果加倍】
林怀和远暮的两个道具瞬间发动，门板随着道具加持重新稳固，只是指甲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的减弱。
使用道具【门后之眼】
远暮指尖微动，一颗仿真的眼球挤压着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挂在门板高处，充当2米范围内无死角的摄像头。
同一时刻房间内同步将外面的影像传递投影进来。
“警告无效，强制执行。”右侧的船长手中的血红色长鞭随着这话音一同抽向对面。带着划破空气的凌冽，险险擦过房间门板，让正趴在门板上的一团火红向后退了两步。
毛茸茸火红的一团四肢落地，竟然是只眼神空洞的狐狸，利爪被再次挥来的长鞭抽到，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一瞬间受到的疼痛让他竖起獠牙，产生一道巨大的悲鸣。
很快，那只在不断流出鲜血的右爪被一团水球包裹了，一条巨大的银白色鱼尾一瞬而过。
“这就是我在影厅看到的那只狐狸。”阿柒沉声，声线竟然有些低，看着投影角落里那道身形重复，“要帮忙吗？”
“看看情况，美人鱼在帮他。”林怀想起什么“或许，想帮这只狐狸跑的，不止这条美人鱼。”
“051，电击，带3号回去。”船长的耐心已经告罄，他上前几步之间已经冲到了狐狸面前。迎面就要被被高高甩过来的鱼尾砸在头顶，这一下是用了很大力度的，如果碰上，头颅可抵挡不了这样的力度。
但他没有后退，堪堪和鱼尾错身，鞭子直奔狐狸而去。人鱼偷袭失败，还被人抢走了队友，立在原地似乎在准备发动什么。
却在下一刻静止，抖动着鱼尾轰然倒地。
水汽腾升。
快把视线都覆盖了。
但视线全部消失的前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狐狸，似乎抬头死死地盯着他们的门板，里面是一阵阵滔天的恨。
下一秒，那颗道具一阵松动，居然吧嗒一声落在地上，滚动间视线对着门缝再也看不到外面情况了。
林怀眼皮跳了跳，回头看见远暮左手搭在右臂晃了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远暮再次勾了勾手指，那可眼球依旧没又任何回应。
“别试了。”林怀拉过人右手手臂扯在自己身边，知道他道具再次失效，“人已经走了，等会儿出去看看。”
“你们接下来去哪儿？”阿柒先一步问，她转过身想起什么，“不对吧，赌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你们得去赌场了。”
远暮果断放弃了那个道具。
林怀倒是松开手直接上前把门一推，看了眼阿柒侧了侧头，分明在赶人。
阿柒嘴角抽了抽，余光瞄见卧室凌乱的地方：“有病吧你们两口子，利用完就走啊。”
远暮疑惑：“嗯？老大你利用她什么？”
林怀倒是对前面那称呼很满意，抬脚拉着人一起出了门房：“她满嘴跑火车你也信？我和远暮还有个地方需要看下，昨天你们监控没看完呢？”
说到一半，蹲下身正好看见那颗不怎么持久的眼球道具。林怀把仿真眼球当做拓印的原件提交，刚好能和复制来的船长瞳孔合体使用。
“没看完，等你赌场出来，我们再一起翻吧。”阿柒扫了眼两人贴在一起的距离，“远暮你去变态那儿也注意安全，对了，小心他那个叫小远的兔子。”
林怀把那颗眼球收好，似乎想说什么，目光落在阿柒身上。
“看我干嘛？我们远暮招人喜欢我才嘱咐两句，要是赔进去的是你，我巴不得放两注鞭炮呢。”阿柒嘴巴就没放过他，“等哪天你老大不要你了，姐姐接你回家好不好？”
林怀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正要揭穿他，就听见远暮截住了话头：“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
阿柒眨眼。
远暮摸了摸鼻子：“我见过你去男厕所。”
阿柒神色一僵。
远暮以为他没听见：“我还看到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带把儿的，你是男的吧。为什么，非得让我叫姐姐？阿柒姐姐？”
正说着，阿柒耳朵上别着的东西震动了下。
阿柒是踩着他那恨天高走的。
走前指着林怀鼻子骂了好几句脏话，非说林怀带坏小孩子罪不可恕。
林怀点头认下。
照片他给人看的，进男厕所也是他故意让远暮发现的，谁让这人有事没事又换张皮亲亲热热在远暮身边逗小孩儿。
“所以，先去趟船长办公室吗老大？”远暮把人游离的思路拽了回来，“昨天我还打听到，他们还有一个登记本，只有带着私人专属标记的才登记在案。”
“等会儿再去。”林怀收回目光，“昨天跟着你那几个警卫都还在，我们和贝斯尔会面后，晚上个拍卖会，那时候应该没人在，再进办公室会更轻松些。”
“还有件事。”远暮转身目光顿了顿，像是有些无奈，好半天才颇为无奈地开口，“我们好像得换个房间了。”
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是无数道过半深度的抓痕，还染着血痕，以及好几缕火红色的狐狸毛。
看起来已经不再起到任何支撑作用。
“行，一会儿回来，记得去试试。”
林怀是和人牵着手去的赌场。
他气人一向有一套逻辑。
因为手是在确认贝斯尔视线落过来时才松开的。
但贝斯尔很快说服了自己，不和人计较这么点小事。
他坐在沙发上，这次居然没领着那个兔耳青年，昏暗灯光下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就死死盯在远暮身上。
“现在赌局双方已到场，根据昨日的赌约。远暮先生从五分钟后开始，计时9天24小时制的时间全部由贝斯尔先在调配。”船长大概已经安置好了那只狐狸，站在那儿拿过赌约确认书准备进行最后的交接工作。
“需要与双方同步以下事项。9天时间内，远暮先生的全部行程均需得到贝斯尔伯爵的同意，距离控制也不得低于三米，且时间安排并不代表所有权。”船长陈述着赌约的规则，毫无悬念的这是个很容易钻空子的规则。
甚至远暮觉得，这和那种古早的“你得到了我的人，到永远得不到我的心”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形容的没这么贴合。
林怀看着人怀疑神情，就知道这人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看了眼时间。
船长大人倒是拿出块怀表：“五秒后，我将按赌约确认书最终结果正式宣布。”
林怀勾了勾嘴角，他笑得很好看，挑衅似的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抬手把远暮的下巴挑过来。那双眼睛就落在人还带着颈环的脖颈上扫了下，转回到还红着的嘴唇上：“紧张吗？”
远处的贝斯尔已经站起身，准备把他花了不少心思赢过来的人接手，看着对面亲密无间地动作，眼底阴沉快成为一片沼泽茂盛生长。
远暮在船长的倒计时声中摇头：“不紧张。”
林怀耳朵微动，余光看见船长拿起那份确认书，倒计时归零的一刻，低头把刚刚没偿还完的吻落下。
“按赌约，输方需从此刻时，将9天216小时整的时间赔偿给贝斯尔伯爵。双方已在我为见证人的情况下立下确认书。按签字确认，赢方：贝斯尔，输方：林怀。”船长按程序念完流程，居然也难得卡壳了一下。
他也有些不太相信，重新看了一遍确认书。
双方签字那边。
居然真的写的是林怀的名字！
【遗忘之滩效果首次触发】
林怀抽身在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情中退了一步，他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认知，在人耳垂上揉搓：“我说过，错的答案，会有意外的评分。输了，也可能会赢。”
船长面无表情合上确认书。
无视了身后一干人等质疑的目光，转身就走。
林怀笑眯眯走到刚才那个沙发上了，神态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儿：“哦贝斯尔主人，我们去哪儿呢，我都听你的。”
贝斯尔听见他声音就胃疼，这一声叫出来，胃里翻涌快要被气炸了。
“远暮，你还真是，一遍遍重复着错误的路。”
这几个字的含义过于不同。
远暮瞳孔猛缩，落在一旁的五指骤然缩紧。
林怀也猛地看向他。
不对。
贝斯尔怒极反笑。
“一次，又一次。”贝斯尔平息了好一阵，“我还真是小巧了你……”
林怀也沉了脸。
某种几乎让人匪夷所思的猜想，在一瞬间涌现。
他没再多想，起身就朝远暮身前走。
贝斯尔的声音犹如某种诅咒：“既然这么想代替他，从现在开始，林怀先生也不要离开我三米远了。”
林怀尝试了下。
走到三米的距离竟分毫不能继续前进。
远暮率先从那诡异语句中走出，见他有异常，几步挪到他身前：“老大？”
千言万语在人身上略过，林怀看见那双依旧透亮清泉一样的双眼，在想自己到底还是没能护住他：“找机会去7楼，还有。”
“还有什么？”远暮问。
“如果碰见那只狐狸了，跑，一刻也不能犹豫。”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