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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幻视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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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和郁白聊了些什么?是怎么想到我的?”褚长煦一边处理手中的食材,一边随意问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最稀松平常的家常落到迟南青耳里却是催命的符音。
如果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还可以正义地告状,“老公他撩我!他想翘你墙角!”
但他现在理不直气不壮,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成同犯,只能小心掩盖。
“就是正常地教他画画,正常地让他做顿饭,正常地吃了顿饭,你也知道我不会做饭嘛……”
迟南青的语气略显心虚,逐渐向角落退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有点后悔自己留下了,就不该心疼这个家伙,现在倒好,引火烧身了吧。
在褚长煦视角里,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可爱极了。
圆滚滚灵动的眼神向下飘忽不定,时不时用粉嫩的舌头轻舔唇瓣,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整个人往墙角贴近,小小一只像一枚小蛋糕般精致。
嘴巴鼓起来像一只小松鼠,若是他不注意,转眼就能打个洞出来逃走。
害怕把老婆逼急了,褚长煦无奈笑道:“我也没觉得不正常啊。”
怎么这么心虚?骗人都不会骗。
他遗憾地收回了欣赏老婆美貌的视线,不想让他太过焦虑。
被那几个东西趁虚而入是他还不够好的原因,又不是南青的错。
南青只是太美好了,太吸引人喜欢了。
金苹果何错之有,错的是贪恋它的人。
听到他说没觉得不正常,迟南青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的神色,面部表情轻松如常,还带着打趣的笑意,让他不禁放松了一些。
他的眼神带上一丝怜悯,好家伙,别人都登堂入室贴脸开大了,你竟然毫不知情。
小可怜,你老婆就要没了你知道吧?
褚长煦借着洗手的动作朝迟南青走去,对方如他意想中那样顿时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绷直了身体,精致的锁骨凹陷,勾勒出美丽的线条。
他眼神垂下,死死盯着迟南青宽松的衣领下牛奶般白皙细腻的肌肤。
“好香。”那股味道更浓郁了,他辨认出这是香水的味道。
迟南青突然回神,既然褚长煦知道了郁白的存在,那就没必要隐瞒了:
“郁白今天喷了香水,应该是不小心沾上了。”
是怎么沾上的呢?是郁白画画时总往他怀里钻,是郁白非要在自己和褚长煦打电话的时候抱住自己,是郁白特意闻到他衣服上的味道而寻找到的类似香水。
迟南青心虚的咬了咬唇,祈祷褚长煦不要继续问下去。
褚长煦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他的思绪无意识地发散,幻想出一幅幅让他觉得刺痛的情景。
不会的,监控里没有更亲密的画面。
他的手下意识掐住了迟南青纤细的小臂,微微用力便陷入柔软的肌肤,看到迟南青蹙起的眉头后立马松开:
“对不起,南青。我只是不想你沾上别人的味道。”
即使对方投南青所好,选的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即使他也曾恨不得让自己也浑身是这种味道,让南青主动贴近。
没脸没皮的东西,只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别人老婆。
他心里暗骂着,忍不住把迟南青抱进了怀抱,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一般紧密,舍不得松开。
褚长煦越抱越紧,勒得迟南青有些喘不上气,对方的脑袋都埋进了自己的颈窝,看起来很伤心。
迟南青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褚长煦委屈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可爱,笑着说:“你怎么像一只大金毛一样?”
“听说金毛眼里没有坏人,没有好狗。但我只认南青一个主人,其他靠近南青的都不是好东西。”
褚长煦低声说道,认领了这个称呼,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主人?
迟南青鼓起嘴,眼睛瞪的溜圆,内心惊呼褚长煦你果然成分复杂啊!
这不是你的出厂设置啊?
他印象里的褚长煦,虽然是身世悲惨的孤儿,但孤僻冷傲,完全不会这样低头啊!
但是这样的暗恋男神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迟南青有些脸红,内心深处也有些窃喜。
幸好十年后,和我结婚的人是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
“嗯,我也只认你一个人。”迟南青小声说道,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尴尬地偏过头,却被一双大手包裹着两颊,被拉回视线正中央,对准了褚长煦。
被褚长煦炽热专注的眼神盯着,迟南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大脑过载般空白一片。
褚长煦好笑地退后一步放开他:“呼气,小心憋死了。”
“老婆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迟南青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如此不吉利的话,又气又羞地拍在他胳膊上:“胡说八道!”
褚长煦吃痛地捂住胳膊,顺势就歪倒在迟南青身上:“老婆有事瞒着我,好伤心,我这个丈夫真失败。郁白和南青是不是有秘密了?”
又开始撒娇了,迟南青知道自己根本没用力。
此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整个人贴着他不动弹,直接将迟南青抵在角落壁咚了。
从背面看过去,迟南青娇小的身躯在他和墙壁之间夹缝生存,只从他肩膀处露出毛茸茸的碎发。
他心想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跟你说我外面有人了你不炸了吗?说了你又不高兴。
但面上他还是佯装乖巧:“我和他能有什么秘密,我只是觉得……”
他卡壳了,觉得什么,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面对着褚长煦那张俊脸,他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呃,你穿围裙的样子比他好看……”
!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迟南青立刻住嘴,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
你们俩个一天之内穿一件围裙给他做饭,忍不住在心底比较也是人之常情好吧。
迟南青试图说服自己,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良心。
他哭丧着脸,脸皱成小花猫似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和他比较。”
人们都很讨厌自己被心爱的人拿去和别人对比,更何况是自己认定携手一生的伴侣。
迟南青心里忐忑不安,内疚地看向对方。
褚长煦面色如常,只是盯着他不动。
在对方视角里,迟南青眉头微皱,湿漉漉的小鹿眼不自觉下垂,红润的唇瓣微微抿起,透露出主人不安的内心。
褚长煦又被老婆迷得失神了,迟南青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让他魂不守舍。
他的爱人怎么会这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还会向自己道歉。
明明在自己面前做什么都可以,完全没有必要考虑这些。
南青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前提是不准离开他。
他低声笑了,迟南青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我当然不会生气了。而且在老婆心里,明明是我赢了,不是吗?”
不是赢不赢的问题啊,是我不应该拿你跟别人做对比。
但男人这样好哄显然对他有利,迟南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借着身高的差距,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屋顶的白织灯,在迟南青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但躲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迟南青只感到浓浓的安全感。
褚长煦转身继续做饭,迟南青犹豫一会儿,还是留在原地,纠结着他究竟知道郁白到什么程度,是被完全蒙在鼓里,还是隐约有些猜测。
如果不怀疑,还会一直问?
如果怀疑,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自己赢了?
不等他试探,对方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自己回答了:
“郁白只是你的学生,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生气。”
“而且,南青刚刚也说,只认我一个,不是吗?”
“难道南青也想做我的老师?要教我一些……独门画技?”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晦暗不明,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东西,落在迟南青身上的视线像火一样滚烫。
迟南青顿时脸红起来,捏不准他到底指的是什么,感觉自己想多了,又怕自己没想多。
“你想学的话,我当然不会拒绝。”不管说的是什么,这样回答准没错!
迟南青选择逃离这个奇怪的氛围,快步躲去了客厅。走之前他还强调道,“我说的是画画!”
褚长煦在他身后无辜摊手:“我说的也是画画。”
鬼才信你!迟南青狠狠瞪了他一眼走掉了。
留下褚长煦一个人在厨房笑出声来。
听着传来的笑声,迟南青气愤地抱起抱枕坐下,心里吐槽着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毛病,被瞪了之后笑得更开心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眼是兴奋剂,给他整精神了。
他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男神略显破碎,但感觉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不像前两天那么谨小慎微,生怕一个倔强就被抛弃。
郁白在他眼里只是自己的学生,但离婚协议上又说他心有别属在先,所以……所有的火力都被夏书逸吸引了?!
他不禁感叹,这就是你天天来家里摆威风的下场!
这么一想,他脚踏三条船踏的还真挺隐蔽?最起码表面上只有一个……咳咳。
现在迟南青无比庆幸褚长煦根本不清楚其他人的情况,毕竟只有夏书逸那种人会天天把和他结婚挂在嘴边。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褚长煦,有我穿越而来,你的福气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