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说好的大boss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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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主教大人，请问如何算是不违反【规则】呢？”苏瑾问道，“要是我们把握不好这个度，可能会冒犯——”他微微蹙眉，面上有些迟疑，“秩序之神。”
真是抱歉，他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神，仙之类的从不感兴趣。这个副本里唯一吸引他的就是悬疑破案部分，苏瑾刻意忽略了那个对他好感度为负的修女。
“你们是客人，只要每天早上来聆听一次【圣约】即刻。”主教坐下来缓缓道。
果然，这里有坑，玩家们在心里感叹道，真是狡猾，要不是他们中有人问，要不然他们第一天就被淘汰了！
想要通过天赋本还是有点难度的。
在他们交谈时，薇薇安也在应付着对面的两个玩家。
对面的胖子挤出一个扭曲猥琐的笑容，“薇薇安你好，可以交个朋友吗？”他的目光停留在薇薇安的胸部，“当然可以，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她的笑容就像一朵纯真的白蔷薇。
胖子旁边的黄毛玩家见他搭讪成功，便开口洋洋得意道：“我们当然记得你啊，你是不知道，那个演示一出，就夺走了万千少年的心啊！”他兴奋地补充，“尤其是最后那个神秘的笑容，嘿嘿。”说着便兀自沉迷自己的幻想。
【好烦啊，遇到垃圾是每个副本的必备项目吗？】
没有人看到，空中飘着的黑发少女翘着白皙的小腿，撑着下巴看着那边与主教侃侃而谈的苏瑾。
前奏太长，她快没有耐心了——那个人到底还记得吗。
红眸倒影出那个举止优雅的低马尾男人。
“啊，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薇薇安依旧笑眯眯地回答，众所周知，当玩家们谈论外面真实世界的事情时，npc是听不懂的，这里的npc不包括她，但是不妨碍她装样子。
“女神，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怎么好感度-50！”黄毛一拍桌子站起来惊叫道，胖子拉着他坐下来，“兄弟，淡定，我-70也没说什么……”
高马尾的女玩家看了一眼他们，吐槽道，“这说明人家没有眼瞎。”
“你什么意思！”黄毛愤怒地指着高马尾的鼻子，苏瑾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对着对面的玩家笑眯眯的薇薇安。
不知为何，他心里好像平衡了一点。
铛——铛——铛。
窗外传来来钟楼的钟声，昏黄的夕阳散落在餐厅的大理石地板上。
“看到大家和谐相处，我深感欣慰，”主教将卷轴递给了苏瑾，“线索就交给大家了，虔诚地向神明祈祷，祂会给你们想要的答复。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里。”
“薇薇安。”主教高声道。
“h……在，”薇薇安站起来向主教低头致敬。
“你去安排勇士们的客房，我和神父要处理镇上的一些事务。”主教说着就起身和在门口等待的神父离开了。
薇薇安：人是不可能在一天内裂开两次的！
就像在上学时，老师突然安排她当组长一样，大家都不管事，她一个人完成全部小组作业！
不出所料，除了埃文小可爱，其他人都以“哎呀，薇薇安，你知道的，我们修女是不能陌生男人过多接触”的理由跑路了——那她就不是教会的修女了是吧？！
这个破班她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苏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僵硬的笑容。
真有趣，喜怒哀乐几乎和真正的人类一模一样。
“各位先生女士，请随我来，”薇薇安和埃文走在前面，玩家们跟她后面，戴着金框眼镜的青年缓步走在最后。
完全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含有温柔笑意的眼神。
“客房在五楼，每一层的两头都有洗手间，住宿期间所有问题都可以去找501的埃文，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做起事来一直都很可靠呢。”薇薇安低头和埃文对视了一眼，温柔一笑，小男孩晕晕乎乎地低下头。
薇薇安姐姐，果然最可爱了！
她齐腰金发在身后飘荡着，宿命者们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之荡漾。
“每2小时钟楼会敲一次钟，请明天早上八点到教堂□□的大厅上早课。”
“差点忘了告诉大家，”带路的人走到会客厅就停下来转身道，“午夜十二点之后，绝对不能出房门，”她碧色的眸子变得暗沉，“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开门，否则，后果自负。”
“那开了门会怎么样？”
“你还敢问？劝你不要作死！”
“开了门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哦。”薇薇安停顿了一下，暗沉的碧眸逐渐温柔，“不过，秩序的祝福会庇护你们。”
“秩序之神大人会保护我们每个人——”突然有人打断薇薇安，“那安妮为什么死了？”
是啊，而且安妮是教堂的人，按理说应该是很安全的，可是理论上最安全的地方却频频出现凶杀案，那不就说明——凶手在教堂里，或者，就是教会里的某个人！
想到这里，玩家们不禁打了个寒战，真是可怕，这种棘手的情况让他们遇上了。
空气安静下来，一道道怀疑的目光投向薇薇安，苏瑾站在角落里，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天黑了亲爱的，灵汐时间到！】
【你小心，后边有人盯着我】
她早就发现了，那个在大厅向她提问的男人，从她进入餐厅起就时不时地看她一眼，真是奇怪。
【yes,sir】
下一瞬，薇薇安被抛进了【领域】，她哎呦一声扑在灵汐的荆棘王座上。
能不能对她温柔一点！
“亲爱的宿命者们，”几个离薇薇安最近的玩家感觉到她的气场似乎突然变了。薇薇安慢慢抬起眼帘，眸子里隐约闪过暗沉的红光，她轻笑了一声，向着提出疑问玩家的方向走去，“先活着度过今晚，再来质问我，好吗？”
同样清灵的声音，似乎变了，又好像没变，苏瑾握紧了卷轴，看着远处的少女，眸色渐深。
玩家们被这样的薇薇安镇住了。
“好的，大家都没有问题了，对吧？”薇薇安食指卷住金色的发梢绕了几圈，楼道里阴影笼罩着她的侧脸，与白天同样的笑容，此时却带着神秘的魅惑。
“那就祝大家——”她直直地盯着他们，额前的金丝挡住了她兴奋的眼神，接着她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平—安—归—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啊啊啊啊啊，白天那个礼貌温柔天真的小妹妹去哪里了呜呜呜，这是谁啊！？
玩家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苏瑾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对着一众玩家道，“我们先上去找个地方，交换线索。”
“他说得对，我们可不能被这些npc吓倒！”
“go！”
“走！”他们斗志昂扬地走上楼梯。
这可是宿命者的主场，绝对要找到凶手，漂亮地通过副本，玩家们在心里暗暗发誓。
等一众玩家吵吵嚷嚷地走到五楼，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在走廊中段的长桌坐下来，刚好16个座位。
“那就我们先报名号吧，我先来，”高马尾的女玩家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在下是——粉红呆毛，请多指教，”说着她的头顶浮现出玩家昵称。
数据框里可以显示玩家的昵称和世界排名，而现在只是开服前的天赋考核副本，所以大家的名称和排名都显示的是——未知。玩家的个人信息只有经过本人同意，才可以透露给别人，这样保护了大部分玩家的隐私。
而玩家的身体数据是可以自己调整的，只是需要一点费用，不过，现在大部分玩家都没有改换形象的意思。
“呆毛？切，一点也没有我的名字炫酷！”说话的是胖子旁边的黄毛，他把腿架在扶手上，一脸傲气道，“看看本少爷的！”
——京城暗黑首富
如愿看到大家或无语或呆滞的表情，黄毛挑了挑眉，嚣张道，“看到没，哥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玩家不耐烦地打断。
“大家还要攻略副本，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就是，就是。”【首富】脸色一下子阴沉得滴水。
“我叫信仰之剑，打打杀杀的事可以交给我！”
“我是……
……
玩家们报完名字，各自的头上都有了黑色的字体，奇形怪状的称呼让场面变得有点滑稽。
“你就是薇薇安的狗是吧？我告诉你我才是！”
“哼，薇薇安女神和我说话了，”胖子上下轻蔑地打量着身边的玩家，“你是哪来的野狗？”
“你！”
“肃静！”【呆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高声道，“快没有时间了，我刚刚听到了敲钟声，应该已经十点了。”
“时间这么快吗，才吃过晚餐半小时不到吧？”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窗外浓稠的夜仿佛将他们隔离在了另一个空间，没有一丝声响。
“大家先轮流说一下自己的发现吧，对了，还有一条线索，那个谁……”【呆毛】挠了挠头，迟疑地看着主座上沉默的男人。
好像他还没有说他的名字？
“空白，”主座上的苏瑾抬起冷淡的黑眸，看向一众玩家，“线索是——【最后的晚餐】。”
主教给苏瑾的卷轴可以每天提供一条线索，在心里默念一遍问题，【神】给出的答案就会浮现在卷轴上。而第一条线索的问题是，他是否已经见过凶手。
……
经过玩家们零零碎碎的谈论，他们已经对这个教堂的背景和凶杀案发生的经过了解了一些。
最后，玩家们得到一个结论，凶手确实就是教会里的某个人，而且，那个人熟悉被害者的所有习惯和行动。
并且，这个教堂的时间有问题，在某些时候会慢一点，比如宿命者上午的会议，而有些时候又快得惊人，就像刚才的时间。这对于十分了解【命运之轮】的游戏开发执行总裁本人——苏瑾来说，是个额外的线索。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
没有必要，不是吗？要是队友都是这种愚蠢的人，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了。本来提供拿到手的线索，已经是额外的“善心”了。
他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彩色玻璃隐约映出他俊逸冷冽的眉眼。
不详的黑影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大家记得自己的任务，两人一组盯住教会的人，有不对的地方立马群里联系，OK？”
“还有，晚上记得不要开门作死，谁知道会有什么鬼东西？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呆毛姐姐。”
“没问题，毛姐！”回答的人立刻被高马尾女玩家【呆毛】瞪了一眼，被瞪的玩家耸了耸肩就大步离开了。
玩家纷纷离开桌子，回到分配的房间里，只有苏瑾纹丝不动地坐在主座上。
他双手抵住额头，低声哼笑了一声。
真有趣，完全没有人怀疑薇薇安吗？低头沉思的男人眸里浮动着银白的微光。
这样古怪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就连他也差点忘了她，还有她身上突然的变化。
会客厅的灯暗了下来，窗外的浓黑开始叫嚣起来，苏瑾坐在一片黑暗中。
他想要验证一个想法。
另一边的薇薇安，已经在【领域】中被强迫休眠了，她躺在冰棺里，双手放在腹部，嘴角含着幸福的微笑。灵汐温柔地梳理着她柔软的长发，她可不想因为这些【垃圾】，让薇薇安回想起来那些恶心的经历。
是的，她是薇薇安所有恐惧和恶念的集合，承载了前生和在这里经历的所有肮脏记忆。
是的，薇薇安是在内测初来到这里的，她无法改变剧情，所以只能经历那些恶心又残忍的事情，这是个游戏，没人会在乎一个npc的感受。
是的，比起怀着善念做一个腐败恶臭的尸体和被玩家戏弄的玩物，她还是更想有尊严地活下去，自由而真实地活下去，即使为此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虽然这样说】灵汐轻轻撵着脚下的死鸟，她红唇勾起一个艳丽的笑容【我还是挺享受——那些垃圾的痛苦的】
她抬起眼眸，窗户彩色玻璃上映着那双深红的瞳子，里面逐渐涌出一缕缕纯粹的恶意。
平时和薇薇安做出逗嘴耍滑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让她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自己身上的疑点。
这样的她。
这样恶毒的她。
这样病态的她。
才是真正的【荆棘蔷薇】。
现在，她的游戏要开始了。
脚下的白色荆棘穿过门缝铺满了第四层的走廊，它们不断向着天花板延伸着，目标就是——五楼的【宿命者】们。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夜里。被折腾了一天的宿命者们已经进入了梦乡，他们丝毫不知道晚上的教堂发生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楼的地板上伸出白色的荆棘不断攀延，如蛇般灵活的白条钻进了宿命者们休息的房间。
与此同时，还有些玩家十分警惕，在钟声响起的同时睁开了眼睛，比如【呆毛】，【信仰之剑】，还有潜伏在黑暗中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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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黑衣袍的灵汐推开门，不紧不慢地走出【411】，地上的荆棘纷纷移向两边，为自己的主人腾路。
黑发如水般波散开，她右手拿着镶嵌着黑曜石的指挥棒，边走边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左手。
【在规则的限制下，先从谁开始呢？】
悠扬诡异的钟声还没有停止，突然之间，它像被卡住的老放映机一样，混着沙沙声。
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睛转向窗外，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下一瞬，一股不可阻挡的强大力量让她浮在空中，将她固定成一个像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姿势，地上的白荆棘仿佛被冻结了时间，僵硬着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明明她有圣罗兰地区的最高管理权限，不可能被控制。难道是——
被束缚在空中的人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变得阴沉起来。
眼前的荆棘如琉璃般破碎，散落一地的细小晶棱消失不见。
耳边响起刺耳的系统提示——【三二一，请善良的圣女薇薇安帮助【？？】完成邪恶的献祭！】
转眼间，灵汐就出现在早上接待宿命者的大厅里，她被牢牢地绑在台上的银十字架上，下面一排排的座位上坐着许多鬼魂，包括早上死去的安娜夫人，安妮和许多看不清面容的鬼。
鬼魂们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十字架上双脚悬空的灵汐。
不对，不是在看她！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背后袭来，同时还夹杂着陈旧的鲜血和腐烂的气味，
她垂下眸子，没有一丝丝挣扎的意思，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和主线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剧情，自然无法反抗，而关注的人越多，她就越难挣脱束缚。
红宝石逐渐暗淡，从灵汐出现就一直在飘荡的黑发如同被水淋湿一般，垂落在脸庞。她仰头看着那片浓稠的黑暗，冷清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的锁链越来越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命运之轮】的剧情一直在向前发展，内测和公测的剧情是不一样的。
可是，她知道一点，如果能借助宿命者的力量，就可以解除薇薇安身上的人设限制，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她一直在打破玩家对薇薇安的印象，寄希望于蝴蝶扇起的微风。然后在【核心】注意到之前，成功逃离这里。
稀碎的银光落在她下垂的眉睫上，一向在薇薇安面前表现得强大，游刃有余的灵汐，此时却露出脆弱的样子。
冰冷低沉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她转眸看去，暗沉的红宝石上映出真正的凶手。在她出声之前，一只带着黑铁铠甲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被迫仰着头，白嫩的脸颊从坚硬的钢铁缝隙中漏出来。
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天鹅颈上，生理性的晶莹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十字架上的少女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哗哗的锁链声回荡在大厅里。她身后的浓稠黑雾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下一秒，赤红的长枪透过她的胸膛。
鲜血如泉涌般，迅速地染红了她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板，黑雾穿过她的躯体，静静地低头看着她，手上的黑甲触碰了一下她低垂的脸庞。
【请注意，副本boss已出现！】
猩红的字照亮了灵汐的脸，十字架下的血迹越来越多，她很快就“死”去了。
血液流入她脚下的阵法里，繁复的召唤阵法随之亮起，黑雾犹豫了一下，转身抬手招来台下的鬼魂，它们一个个排队跳入光圈。
满月，咒语和鲜血，果然是魔族的阴谋吗？可恶，还以为她是大boss呢，白兴奋一场了。
灵汐的意识浮在大厅上方，她慵懒地撑着脸庞，打了个哈欠。红眸闪动，黑发飘飘，和刚刚脆弱的样子截然不同。
当然了，她刚才都是演的，连人物的内心独白都是如此的完整，沉浸式的演技把boss都看懵了哈哈哈。
她看着下面被加速的场景，教堂变得破旧不堪，十字架上的身体也逐渐萎缩露出森森骨骼，而被唤醒的七宗罪不知道跑哪里搞破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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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涌动的东西在钟声结束后安静了下来，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桌子上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苏瑾走到窗边将挂在墙上的灯点亮，星星点点的亮光照亮了会客厅和破烂不堪的窗户。窗外还是一片浓黑，但是没有了之前感觉随时会破窗而入的压抑恐惧。
这里的场景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他蹲下来，用指甲轻撵地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然后放在鼻下嗅了一下。
发霉的气味，血腥味，还有一股不易被察觉到的奇异花香。
长长的黑色痕迹一直蜿蜒到另一端的楼梯口，他用匕首将痕迹刮下来一点，然后放在手帕上将它包起来，放进口袋里。
苏瑾将匕首挂在腰带上，走到桌旁，上面有一叠报纸，灰尘几乎将它们埋没。
拿起发黄的报纸，抖了抖灰尘，苏瑾被刺激得咳嗽了几声，然后走到壁灯边接着灯光浏览着。
他敛下眉眼，漆黑的眸子里掠过几分沉思。
【公历2135年，—月—日，圣罗兰教堂诞生了第一位可以净化血源诅咒的圣女，举国欢庆！】报纸上的字迹有些已经无法辨认，他只能看清这一句。不对，他目光移向报纸的边缘。
——据可靠消息，皇太子与现女友爱丽丝已经在两周前分手，有奖竞猜，下一个准女友是谁呢？
下方的照片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但是一股挡不住的潇洒不羁的气息铺面而来。
苏瑾挑了挑眉，略过了那条花边新闻，继续往下翻。
【公历2135年，秋，国王派出圣骑士团骑士赛恩斯，艾克……等人前往维林迎接圣女殿下，途中遭遇敌袭，至今下落不明——】
——恭喜5043号观众预测正确，但遗憾的是，此次皇太子殿下的恋情，仍然没有超过他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两周！但是这位观众不要担心，奖品我们小黄花娱乐报还是会准时发放的。
苏瑾无声地捏紧了报纸，面无表情地略过无用信息。
【——年，冬，艾克骑士抵达了圣罗兰，却发现整个教堂被黑雾笼罩着，整个维林已经变成了无人之境，而教堂大厅内竟然摆放着——】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下面还有段人写的字迹潦草的一行：
【圣骑士团的骑士已经全部英勇牺牲，但他们为神圣威灵顿献出了生命和忠诚！】
【公历2——6年，春，威灵顿帝国的前教廷圣女和几位骑士在守卫疆土的护国战争中壮烈牺牲，国王和皇太子将会出席下周的卫国圣女的哀悼会】
大致可以看清的只有这些了，苏瑾放下报纸，借着灯光环视会客厅。
突然，他无意识摩挲着报纸背面的手指碰到了一些不规则的凹陷。
他翻过报纸，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两指慢慢抚摸着粗糙的纸面，不对，是盲文。
苏瑾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盲文，不算精通，但也算可以提取到一些信息。
【——位于信仰之下和阁楼的花——已经开了，您什么时候能——，——我已经对您一见钟情了——，——阁楼的风景很好，#娜#的脸庞——，她微笑着——】
黑眸中闪过几分意外，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安娜夫人死去时看向的地方。
窄小的阁楼窗边，破旧的红丝绒窗帘摇晃着。是的，她死的时候有人在那里，他似乎抬头看到了那个人，红宝石眼眸里闪过几分狡黠和得意，一声轻笑透过模糊的记忆传到他的耳边。
苏瑾皱了皱眉，他感觉头痛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强行生长一样。他按了按眉心，准备沿着黑色的痕迹调查。
“嘿！”一只手突然拍在苏瑾肩上，“你在看什么大佬，一起吗？”
苏瑾轻飘飘地睨了来人一眼，将报纸整理好，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向前走。
来人正是刚刚会客厅里的【呆毛】，她潇洒地摔甩了一下高马尾，毫不在意苏瑾漠视的态度，“哎呀，怎么不理我？看来【空白】先生，也不想知道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苏瑾停住了步子，侧目审视着她，【呆毛】大大咧咧地转了转手腕，调笑道：“反正不是什么‘灰姑娘到凌晨十二点钟就必须离开舞会’之类无聊的事情。有兴趣吗？”
两人对视了一瞬，苏瑾很快做出了决定，反正不拖后腿就行，而且她是唯一一个敢在十二点后出来的人，也算表现合格。
“大佬同意了就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怎么样？”【呆毛】说着就打开玩家界面，发生了申请。
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界面，然后将报纸递给【呆毛】，“我怀疑十二点的钟声是开启另一个时间线的标志。”
黑暗的十字架下的血液早已干涸，一双洁白优雅长靴踩在上面，“找到你了，【荆棘蔷薇】。”
黑暗中一点红色摇曳着，无人知晓的梦境里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说好的大boss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