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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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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意急切的想和季萱萱同学交流一下，发了个猫猫头表情以示友好。
正在宿舍啃鸡腿的萱萱同学打开手机一看惊的差点把手机甩出去，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猫猫头，学长怎么突然给她发消息啊？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回了一个猫猫握手的表情包并打字回复：“学长怎么啦？”
方意：“不用太紧张，只是随便聊聊，就是想问问你平时和家里人一般怎么相处啊？就是兄妹之间……如果冒犯到你我提前向你道歉，也可以不用回答。”
季萱萱：“没有没有。”只是怎么和家里人相处？这个问题好宽泛……
季萱萱接着问“具体指什么？”
方意：“就是平常喜欢天天待在一起吗？”
怎么可能！他哥都要烦死她了，两人在一起只想一决高下好吗。但是这话是万万不能对学长说的，她要维持形象。
季萱萱：“我们现在不怎么见面了，不在同一个城市，就过年过节的时候在老家玩，但是在老家的时候也不是时刻待在一起的。”
学长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难道他和方踏雪之间发生了什么？季萱萱觉得肯定有什么，学长和她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时展开一场可有可无的聊天，一定是因为她有哥哥，所以被当做参考了。
季萱萱的直觉简直敏锐的厉害。
季萱萱决定主动出击：“学长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发完消息她还有点忐忑，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预感这次她站在八卦第一线。
等了将近三分钟，终于收到了学长的回复。
方意：“因为最近收到了一个男生的告白，所以对同性之间的相处界限有点好奇。”
季萱萱激动地一锤桌子！把手机贴到脸上逐字分析。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不去问男性朋友呢？那样不是更直奔主题吗？
季萱萱觉得她快接近真相了，不要小瞧八卦的力量啊！她可是cp群群主！她开启大脑风暴，准备迂回战术套话。
季萱萱：“这样啊，那学长问相处界限是因为并不反感男生的表白，只是疑惑对吗？”
又是三分钟。
方意：“是的。”
“哈！”季萱萱感觉胜利在握，继续循循善诱。
季萱萱：“我和我哥哥平时不会有肢体接触的，当然很多兄弟之间关系很好，但是在各自成家之后也没有之前相处那么频繁了。”
从同性之间跳到兄弟相处，看起来两不相干，但是她就是知道学长一定懂得她在讲什么，但是她还有一点疑惑要确认。
季萱萱：“学长，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你和方踏雪同学是一家人对吗？”
方意：“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本来不重要但是现在你不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就变得很重要了。
季萱萱：“对，这是问题的关键。”
是季萱萱一直不敢想的问题，但是通过短短几句话看来要重新定义她曾经的天方夜谭了，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感情大师。
接下来是漫长的十分钟。
但是季萱萱却越来越兴奋，越是平平无奇没有争议的问题犹豫的这么久那越是有可疑之处，虽然学长还没有回答，但是她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她无意打探学长和方踏雪之间的其他关系，但是既然学长选择了求助她，她就会把这片云雾拨开。
方意：“不是亲兄弟，但是在一个户口本上。”
“哈！哈！哈！哈！哈！！！”
季萱萱仰天常笑，一切尽在她掌握！
她说什么来着！没有人能躲过她的直觉！
现在，就是引导学长建立新的感情方式了，但是要慢慢来。
季萱萱：“学长，也许第三人称的视角会对你有帮助，在我看来，你和方踏雪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校园墙上看看。”
校园墙上只是简单的对两人颜值的欣赏，没有群里那么直接，拿去过渡正好，如果能看到一些大胆评论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亲兄弟的话很多问题就明朗很多。
首先，方踏雪对学长的感情还是十分明显的，关键就是学长这边不是很开窍。
不过也要做好学长其实并没有那方面想法的准备，但是多了解了解也没有什么坏处啦，而且学长现在已经被男生表白过了诶，已经一只脚踏进这扇门了。
方意：“好的，谢谢学妹。”
不客气！！！希望你有什么想法都来找我！
季萱萱：“不客气~学长有疑惑再来找我哦。”
……
方意放下手机静静躺在床上。
为了避嫌，他今天没有和踏雪一起去学校。
季萱萱提到了一个他很在意的点，就算关系亲密的兄弟也要各自成家分开的，踏雪以后也会结婚，有妻子孩子，可能逢年过节还会带着孩子来看望他。
方意翻了个身有点难过，踏雪以后会很难见面吗？
他也会结婚吗？和一个女生一起生活？
他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都还不知道，可是他已经23岁了，再过两个月就24岁了，在家里大家会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可是社会上这个年龄结婚的人比比皆是。
就算家里人不催他，等他的哥哥姐姐弟弟和朋友们都逐渐结婚生子，他又该找谁玩呢？
他一想到自己要和所有人越来越疏远就难以忍受。
现在还是午饭时间，方意拨打绪姐的电话：“姐姐……”
绪姐听到方意声音不对劲吓了一跳：“小意？怎么了？”
方意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你会结婚吗？”
“嗯？”
绪姐那边停顿了一下回答道：“不会的。”
方意听到这话重新把视线望向手机：“为什么啊？”
“姐姐要赚钱养家，没时间结婚。”
“那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呢？”
“听起来像是你遇到喜欢的人了？”
“你不回答我……”方意并没有带牵着走。
“不会的，姐姐不会结婚。”绪姐这次语气很坚定。
虽然不太相信但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那就好，我怕你们结婚了就不回家了。”
绪姐那边噪音小了很多，像是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有些担忧的问道：“小意，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方意缓了一会好多了，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怕你们都结婚了没人和我一起了。”
“哦~那你也可以试着谈恋爱啊。”
“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呢，也没什么女性朋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做好踏入一段新的关系的准备，有点担心。
“需要我给你介绍女孩子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着急！”可别耽误人家了，他感觉自己还都不成熟呢。
“也对，这种事情需要缘分。”
“嗯嗯！我现在好多了姐姐你去忙吧！”
还真是用完了就丢啊，绪姐笑了笑，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方意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他真是的，这么大人了一点点小事情还找姐姐。
谈恋爱什么的他完全不会啊还是放放吧，先刷刷校园墙再说。
……
今天方意不在，踏雪一下课就匆匆跑回家里，平时经常待在客厅沙发的方意也不见了，踏雪换上拖鞋，先去找了书房，最后在卧室发现了表情奇怪的方意。
尤其是看到他以后更奇怪了，慌张中掺杂着心虚和……害羞？
能不慌吗，方意本来只是无聊登上校园墙看看，然后搜索了踏雪的名字，结果洋洋洒洒出现了一千多条帖子。
刚开始他还津津有味的品味同学们对踏雪的仰慕之情。
直到误入一个他们两人一起上榜的帖子，而且里面照片数量之多，都要赶上踏雪的相机照片了，照片是多角度的拍的他和踏雪，高清的、模糊的、静态的、动态的。
教室里、操场上、树荫下、回家路上……
如果不是他本人的话，都要相信照片里面是两个正在热恋的情侣了。
而评论区更是看得他烧红了脸，他、他都不想提那些夸张的字眼！
可是不看又很好奇，只好自欺欺人的眯着眼睛看。
这些评论虽然夸张但是细细想来还有几分道理，正当他沉迷在同学们七嘴八舌的猜想中时，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太入迷了！
“哈哈……踏雪，你回来的挺早的啊……”方意尴尬着把手机往被子里藏。
方意自以为动作很隐蔽，踏雪缓缓踱步至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早了，已经六点了。”
“是吗？哦，那是该吃饭了哦，咱们去吃饭吧！”方意生硬的转移话题。
救命，这个角度让他想起某个上不了台面的评论了！
死脑子快别想了！
方意试图下床远离这个房间，鞋还没穿上就被踏雪抓住了手腕。
“哥，你怎么不看我？”
方意小脸通红不敢抬头，手腕上的触感更是被放大了几百倍，灼热清晰。心里一行行弹幕飘过，仿佛在嘲笑他的挣扎：
‘方踏雪就是喜欢他！可惜那个男生不懂；’
‘一方暗恋也很好嗑啊；’
‘说不定两人在家里更亲密呢嘿嘿嘿；’
啊啊啊啊快住脑！
踏雪的视角里方意低着头但是脖子耳朵都红红的，手腕默默使劲想脱离他的手掌，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哥……”
踏雪俯身靠近，你好像发烧了？
他刚想问，方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抬头，直直撞上他的下巴。
“嘶——”
踏雪用另一只手捂着下巴。
方意反应比他还要大，说话也结结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靠近……你你你没事吧？”
方意也慌乱地去摸他的下巴，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踏雪直接攥住他另一只手，歪着头去追他的视线“哥，你别慌。”
两只手都被抓住，方意侧过头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顺便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
余光看了踏雪一眼，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差点又跌宕起伏起来。
“是因为赵双洲吗？我把信交给他了。”
踏雪眼神沉沉的注视着方意的反应。
“什么？不是他。”这都哪跟哪啊。
“那是什么？”
方意鼓起勇气看向踏雪，心想总不能说我怀疑你喜欢我吧，哎呀真是的，他真是脑子看傻了，踏雪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喜欢他呢，都是他被评论区给带歪了。
“我只是在桥园墙上看到别人夸你的帖子了，突然在现实中看到你有点没回过神。”
他可没说谎哦，确实大差不差。
踏雪似信非信，但是好在及时放开了他，把鞋摆在他脚边示意他穿好。
方意松了一口气，穿好鞋又想起普通兄弟不会细致到给人拿鞋吧，拿个鞋应该不过分吧，方意脑袋晕晕的穿上，踏雪神情如常，看起来已经习惯了。
“我订好了餐厅，去吃粤菜吧。”踏雪像往常一样帮他拿好外套带他出门吃饭。
入秋后早晚温差大，回来的时候会比较凉，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方意很新奇的观察着踏雪的一举一动，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
不，应该说是跳出哥哥的身份重新看待。
平时都是他在讲话踏雪倾听居多，这次路上他难得安静下来。
秋天的傍晚行人都出来散步，放眼望去情侣居多，要么是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像他们这样“兄弟”组合的反而不常见。
连餐厅里都是这样。
踏雪像往常一样给他盛汤，告诉他这家店的新菜品值得尝一尝。
吃到一半，踏雪突然问：“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说完咬了一个虾饺。
发现同学们说的有点道理，我该问你吗？
可是也许你只是因为习惯了和我相处，并没有非分之想吧，只是对家人的另一种“照顾”。
方意放下筷子双手托腮仔细看着他，几秒钟后开口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踏雪夹起另一个虾饺塞到他嘴里。
方意嚼嚼嚼……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求助季萱萱。
想干就干，方意大大方方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学妹，如果……”
他字还没打完，手机被突如其来的大手给抽走了。
方意眼睁睁看着手机被踏雪收到了口袋里，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踏雪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方意脑袋都跟不上嘴，下意识就这么回答了。
“嗯，吃饭。”
什、什么……？
这算什么？
踏雪还在面不改色的吃饭，好像对这无厘头的对话毫不影响。
但是。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方意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和踏雪总是很有默契的，所以……
“踏雪……？”方意不可置信的轻声喊他的名字，心里一块石头高高悬起。
“对。”
又轻轻落下。
踏雪吃完优雅的擦擦嘴，同样认真的注视着方意，再一次重复“是你想的那样。”
……
措不及防。
吃完饭，踏雪牵着石化的方意原路返回到家。
关上门。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但是没有人去开灯。
“反感吗？”踏雪在黑暗中发问。
“什么？”他智商还没回来。
踏雪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方意摇摇头。
于是踏雪上前抱住他“这样呢？”
方意继续摇头。
踏雪于是松开一点距离，垂眸、撩起他的刘海，轻轻地、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一触即分。
“现在呢？”
方意能感受到踏雪很紧张，离家出走的脑子也终于回来了，也抬头看向踏雪，虽然黑暗中很难分辨。
一个暑假过去，踏雪如今已经比他高许多了，额头还有嘴唇的触感，没有传说中心跳乱撞的感觉，只是很平静、安心，身体比他先一步接受了踏雪。
在他思考的这几秒钟里，另一具身体在短暂的僵硬之后悄悄松开了双臂。
察觉到让踏雪误会了，方意有些急切的踮起脚胡乱的亲了一个地方。
是踏雪的眼睛。
方意攥紧了踏雪的胳膊，好了，现在他的确是心跳乱撞了。
许久之后。
黑夜里传出一声轻笑，接着是踏雪劫后余生的喊他“哥……”
“嗯？”幸亏没有开灯，方意猜他的脸一定很红。
踏雪重新抱紧了方意，把人掂起来移动到沙发上，然后抱着他一起倒下去。
“我腿软。”
方意压在踏雪身上被抱得动弹不得，于是把头贴近他胸口，原来踏雪也很紧张，心跳比他还快。
两人明明都很紧张，但是同样选择了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敞开心扉，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黑夜中咚咚作响。
方意没想到他们两个真的想到一块去了，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
他不过是上午的时候经过季萱萱的点拨才隐约猜到了一点，如果他一直都没发现踏雪的心意呢？踏雪还会说吗？
不，踏雪不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