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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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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8
昏暗的卧室里,杂乱的呼吸一颤一颤,厚重的地毯上整齐的玫瑰散落一地。
褶皱的床单上,残破的花瓣凌乱地铺开,像是被蹂躏般凄凄惨惨,可怜的花瓣混着乳白颤颤巍巍地从裂痕中淌露。
糜烂的花香交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令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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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的男人身体微微绷紧,腰腹的线条在瞬间收紧,挺起漂亮的弧度,像一张拉满的弓,充满了力量与张力。
下唇被咬得泛白,湿透的发丝黏在脸庞,他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神迷离涣散,陷入情潮。
几秒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气,重新瘫软回喻树怀里。
喻树在身后紧紧抱住他,手臂缠上他的腰,感受着那人急促的呼吸渐归平稳。
抵在琴则肩窝的下巴,感受着皮肤下脉搏的跳动。
此刻,他完完全全在自己身边。
琴则的眼神逐渐回归清晰,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好没气地瞥了一眼喻树一眼,“玩开心了?”
喻树侧身拾起那朵沾染乳白的玫瑰花枝,光滑的枝干像是被人特意修剪过,带着温温的湿热,花朵被轻轻转了一圈。
“没有。”
短促的气音从鼻腔轻轻泄出,琴则作势想打他,但是实在抬不起胳膊,最后只好拿头撞了几下颈窝上的脑袋。
“花是给我准备的嘛?”恶狠狠地,听上去倒是像兴师问罪。
“难道不是吗?”
琴则沉默,只是一味拿头撞他。
一时间归为安静的卧室,只留两道呼吸。
这时地毯上散落的衣物里,发出一道闹钟的响声。
“滴滴滴”
琴则犯困的眼皮马上就要合上了,这道声音倒是让他清醒,抖了一下,“唔,别动。”
在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喻树就想去关掉闹钟,察觉到怀里人动静的时候,行动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琴则呲溜滑了下来瘫在喻树的腿上,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伸出了胳膊在枕头下摸了摸。
喻树垂眉,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
“咔哒”开合声在卧室里格外清晰。
“喻树”他听到爱人在喊他。
“嗯。”
我在。
琴则慢悠悠地翻过来,“现在是北京时间12点。”听上去很高兴,终于喻树看到了琴则脸上温柔的笑容。
耳边闹钟烦人的声音依旧,他说:“生日快乐啊,喻树。”
一条蓝宝石项链挂在了他的指尖。
透过项链的链条,对上了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像枫糖浆般腻人。
琴则撑起胳膊起来亲了一下有些呆愣的人,做完这些像是卸光了所有力气,重新窝回舒适的怀抱里。
琴则真的困了。
他靠在胸膛,感受着两颗心脏“扑通扑通”,有些安心的闭上了眼。
听见那人在喊哥哥,琴则……一通乱喊。
听到有些词,困到闭眼的琴则下意识抬起手掐他。
“琴则,你真的会把我惯坏的。”
我可没……
累死了,真的要睡着了。
意识像沙漏里的流沙,缓缓陷入另一个世界。
*
翠绿的枝叶遮挡着毒辣的日光,操场上边围绕的树冠里,蝉鸣肆意喧嚣着。
八月半,酷暑难熬,军训难熬,看热闹可不难熬。
“那个班他们凭什么站在荫头里,我不服。”
四楼连廊处站着看热闹的学长学姐们,靠在扶手处的男生愤愤地向旁边的同学宣告自己的不满。
“就是,方好城你等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周围树全砍了。”说话的男生张嘴打了个哈欠,手里的小风扇在绕着自己的脸做公转。
“破坏公共设施,当心被蓝主任抓到,你就死定了。”
淡淡的女声由远及近,“站在这不嫌热吗,现在可有三十六七度。”
诸葛昂换了只手拿风扇,指了指方好城,“哝,问他。”
被点到的方好城挥手拍下对着自己的胳膊,侧身手叉腰就开始说教了。
“呐呐呐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里可是观赏他们军训的绝佳地方,纵观全局懂不懂。”
说着就要搭上诸葛昂的肩,“我可是一屁股挤走八班费行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占的位哎呦。”
“热,离远点。”诸葛昂一侧身,躲到兰倪身后,避开了冒着热气的胳膊。
诸葛昂闪的有点快,方好城重心不稳的晃了晃,就要和身旁的柱子亲密接触。
幸运的是他稳住了,一抬头就在找罪魁祸首,向他恶狠狠地比了个拳头,他可没催过某人眼里的遗憾。
诸葛昂当作没看见,吹着他的小风。
“你不会真要在最后的清闲时光里,看他们站半天军姿吧。”
方好城不用看兰倪就知道,她现在眼里肯定写满了“你是傻x吧”。
他无语极了,瘪着嘴抱胸问,“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
回应他的是两人同频的点点头。
兰倪不理会眼前看起来有一肚子话要说的人,抬手将向前飘逸的短发别到耳后,“懒得理你,我是来找琴则的,他人呢。”
“琴则不就在,欸人呢他刚刚还在这的!”
“你俩假玩吧。”
“他说太热了,去买饮料了。”诸葛昂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抬眼看了一眼方好城,“当时下面在练正步某人看入迷了,没注意。”
“不是,兰倪你这什么眼神啊,诸葛昂你管管她!”方好城气急败坏,急得直跺脚。
“不过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猫在教室里补觉。”
“那我去你们班看看。”
“一起。”像是把某人抛掷脑后,两人干脆利落的走了。
方好城:我请问有人在意我吗?
十班在三楼走廊的尽头,路过的教室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但人数不多,大都窝在宿舍里收拾行李。
你说为什么昨天不收拾,因为脑缠学校昨天突击搞了个开学考,前一秒还扛着行李下一秒就拿笔做题了。
学校还乐呵呵的说咱们学生真是能文能武啊。
兰倪看着快到眼前的班牌,突然中断了原来的谈论内容,提了一嘴。
“你猜在不在?”
明明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诸葛昂思索了一下笃定道。
“不在。”
“哼哼,肯定在。”
“赌什么,三瓶可乐。”兰倪握在门把手上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来。”
随着门的敞开,答案也随之揭晓——教室后排果不其然看到一个趴在桌上沉睡的毛茸茸脑袋。
……还有一个熟悉侧脸。
兰倪歪过头看向诸葛昂啧啧两声,“你还是太年轻了少年。”
诸葛昂倒是有些郁闷的跟在兰倪身后,像是在思考为什么喻树怎么会在这。
教室后排阳光被拉上的窗帘拒之窗外,微弱的光透过两边的缝隙,隐隐约约,挺直的脊背撑起衣料,他握着笔,笔杆在微微晃动。
察觉到前桌的动静,喻树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抬眸看着坐在自己桌前的两人。
兰倪一脸我没看错你的表情,诸葛昂则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倪指了指琴则,喻树沉默地摇了摇头,笔尖划过纸面。
“他刚睡着,有什么事情。”利落的字出现在草稿纸上。
看着睡得安稳的琴则,兰倪摆了摆手。
行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更何况是助力自己赢得三瓶可乐的功臣,给喻树比了个ok,就乐呵呵地领着诸葛昂出去了。
关上的门的一刻,喻树还听到诸葛昂还在问为什么。
教室里又归为平静。
喻树低头看着一旁平缓呼吸的人,像冰封的山遇上春水化尽。
空调在徐徐送风,其他的人在角落压着声说话。
题目的解答再没有后续,他就这样看着很久很久很久。
当然还有人格外在意。
某人在付钱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