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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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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工在奥卡街道上消失了。
对大多数安米亚诺的民众来说，这完全是件不值得在意的事。城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死去，然后又会有新的婴儿出生。
要他们关心这个，不如帮他们找份报酬高的活干。
但伊萨……自约翰大叔来到庄园说明事情缘由后，他就没算将这件事置之不理，而且，因为撞见了玫瑰园的秘密，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的感觉。
因此，他向庄园中的众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决定立刻出发，前往城中。
他丢下其他重要事情，亲自去查这件事的原因也很无奈。
蒂沃庄园的卫队还在建设中，虽然就连隔壁更富足的因弗佩可都没有一支守护城市的常备军队，但伊萨依然将安米亚诺的提上了日程，前些天新来的骑士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伊萨想要建设城市的常备卫队的原因也很简单——当城市里以后再出现此类事情时，城里的民众可以更快地解决麻烦。
当然，这只是伊萨的一个愿望。
或许还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
庄园还在建设，哪里都需要人。埃布尔和葛蕾丝都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索菲亚的家族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她回了赫赛，所以这次跟着伊萨出门的只有雅克。
雅克和索菲亚都很爱聊天，但雅克有些不着调。
“大人，”雅克驾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伊萨有点后悔坐马车进城里了，他扶着摇晃的车厢，听雅克继续往下说，“城里的路比郊外的路还难走，下次让老戴维他们来试试，不然他们总是庄园里的路不好。”
“我上次带着他们去看麦子的情况，他们回到宅子后还跟葛蕾丝女士告我的状！”
“他们说我不会驾车！”
雅克说着有些激动，一下子没注意手下力气，导致马匹受到刺激，突然撒开步子往前跑了好几米。
车厢晃动的角度比一路过来都大，雅克将马拉住的时候，马的后蹄又踩到石板的缝隙。
马一挣扎，车厢又重重地晃荡一下。
然后，雅克听到车厢里传来物体撞击的声音，他赶紧跳下了马。
在他的碰到车门之前，车门从里面打开了。
伊萨捂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他不想再遭受这种痛苦了。
想了想，他还是对雅克道：“或许他们的说法是对的，雅克，你回去后应该让葛蕾丝女士再给你安排个场地练马术。”
否则就连学骑马不久的他都要比雅克骑得好了。
雅克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好了。”伊萨揉了揉头顶的痛处，金发乱了一些，他看着还没将蹄子拔出来的马，发愁道，“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吧。”
“不然，天黑下来，我们都到不了另一边的奥卡街道。”
这里是安米亚诺城里的康普顿街道，这条街道狭窄且凹凸不平，马匹陷在这里不冤。
伊萨记得这边住了一个木匠。他之前住在城里，经过这里时，经常看到那个木匠拿工具帮人把陷进车道的推车挖出来。
找这个木匠帮忙说不定会快许多。木匠刚好在家。
但伊萨敲门的时候，木匠似乎在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木匠将工具借给伊萨后就匆匆回屋里了。
伊萨和雅克两人很快将马蹄旁边的石板撬开一条缝隙，马动了动腿，将马蹄拔了出来。
两人将本来就会滑动的石板填了回去，而木匠刚好忙完事情，走了出发。
“谢谢你，先生。”伊萨将工具一并还给了木匠，“希望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木匠接过工具，道：“不，并不会。这点事情远没有让我造那些古怪的玩具那么麻烦。”
伊萨没听过城中有过什么奇怪的玩具，也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更喜欢宝石之类的东西，忽略了这些。
“玩具？”伊萨问道，“竟然让你如此苦恼吗？”
木匠说不清楚，回屋拿了一个做好的玩具出来，递给伊萨。
这是一个外边箍着又扁又小的木条，中间中空且放着圆木块的奇怪东西，它整体大概有成人手掌长。
伊萨接过玩具时，里面的圆木块随着动作滚动，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他大概知道这个玩具的玩法了。
木匠叹道：“可是没办法，不止平民小孩喜欢玩这个玩具，那些贵族小孩也爱，我不能停下手中的工作。”
但为什么这样的玩具会这么受欢迎？
伊萨回到马车上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马车继续前进。
康普顿街道的后边路段旁边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平地，几个小孩正在玩游戏。
雅克看到这些孩子，经过时放慢了驾车的速度。
孩子们玩闹的声音很大，他们手中正好拿着木匠做的那种玩具。
他们分为了两拨人。一个小孩站在中间，其余的小孩围着中间的小孩移动，同时摇着玩具；中间的小孩则在唱歌，她的歌声很响亮。
……
科伊瓦夏，科伊瓦夏，
当春雨落在平地上时，
我的玫瑰为你开放。
科伊瓦夏，科伊瓦夏，
你的玫瑰已经开放，
你的笑声在响起。
科伊瓦夏，科伊瓦夏，
你的哀伤被月光吞噬，
不留任何踪迹。
科伊瓦夏，
你在哪里？
……
“雅克！”伊萨突然出声，“把车停下！”
雅克不明所以，把马车停在稍微平整一点的路边。
车才停稳，伊萨就径直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雅克见男爵大人连斗篷都没带上，也跟着跑了过去。
“这个歌……谁教你们唱的？”伊萨跑了一段路，脸颊有些红，呼吸不畅，但他没有停顿，只是有些急地蹲下来问孩子们，“可以告诉我吗？”
几个孩子相互看看，最终站在中间的那个孩子开了口，“大家都会唱，我们就会唱了！”
也许是伊萨的气质过于温和，跟别的成人不一样，她又大着胆子问道：“你也要学吗？我们可以教你！”
“谢谢你，小家伙。”伊萨换了方法继续问，“那是谁最先学会的啊？”
“奥卡街道的西蒙。”
“对，就是他！”
几个小孩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大人，有些不舍，伊萨跟他们告完别后，他们才继续玩游戏。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雅克帮伊萨把斗篷披上。
伊萨摇头，“只是有些奇怪。正好我们就是要去奥卡街道。”
“大人，我们先到哪里？”
“……印染坊附近。”
约翰大叔今天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他在家里陪艾琳娜玩。
最近艾琳娜说话越来越少，他才察觉到不对劲，比起其他咋咋呼呼的小孩，艾琳娜似乎过于不活泼了。
但即使他整天陪艾琳娜玩游戏，艾琳娜也还是那个样子。
他问艾琳娜时，艾琳娜只会回答他，爸爸，我很好。
邻居也没辙，他不止一次向约翰建议，或许可以把艾琳娜送去修道院。可约翰犹犹豫豫，最后又不同意这个主意。
于是他只好安慰约翰，艾琳娜只是比较安静，没有不对的地方。
女工失踪后，他担心艾琳娜会害怕，就打算陪着她。
只是艾琳娜好像不是很乐意，在她爸爸再一次乱动棋子后，她很平静地说道：“爸爸，我累了。”
“……好吧。”
“爸爸。”
“有人敲门。”
约翰大叔见到敲门的人时很惊讶，“……男爵大人？”
他从蒂沃庄园回来不久，为什么这位男爵会这么快又找上他？
约翰大叔还是将门口的两人迎进门。
艾琳娜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到了跟着她爸爸走进来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将斗篷摘下来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利克斯哥哥。”
“艾琳娜，利克斯还在远方做学徒。”约翰大叔没想到艾琳娜也认错了，赶紧纠正，“这是安米亚诺的男爵大人。”
艾琳娜又安静下来。
伊萨娴熟地装作不认识他们，直奔主题，“我想知道那两名女工的住处，以及她们的一些基本关系。”
约翰大叔对手下的工人还是很了解的，他很快就将这些东西完整的告诉了伊萨。
伊萨心里是想多待一会的，但他没办法这样做。
他对着送自己出门的约翰大叔道：“感谢你的帮助，也请你注意安全，照顾好家人。”
约翰大叔回到客厅时，见艾琳娜趴在靠着壁炉那侧的窗户往外看，也凑了过去。
他刚好看到男爵大人离开的身影，他试图跟艾琳娜交流，“艾琳娜，这位大人只是跟利克斯长得比较像。如果你想利克斯了，我们就给他写信。”
艾琳娜默默往下爬，约翰大叔见女儿脚够不到地面，从后面提了她一下。
艾琳娜落地后，在心里反驳了爸爸的话。
那个人就是利克斯哥哥。
爸爸长得很大一个，但是个笨蛋。她才不会告诉爸爸。
两个女工住的地方很接近，她们一个是单亲母亲，一个是家中的女儿。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这两个女工都曾经在布朗家的玫瑰园工作过。
伊萨想，只要他再问到一些细节，或许就可以确定某件事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