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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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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超市作为临时安全点的好处，就是短时间内完全不愁吃喝。
但弊处也很明显，就是要应对同为异能者小队的攻击。
在最初，如果有幸存者靠近，林暮迟他们会直接接纳，但如今异能者连接诞生，强弱出现明显分界线，胜者为王。
秩序规矩在乱世不起作用，香饽饽人人都想抢夺，他们的敌人早已不止是变异者。
也就是在又一次遇到异能者小队攻击时，安言发现，林暮迟是个双异能者。
他亲眼看见林暮迟操纵铁质物品打跑异能者，又看见他引出水源，熄灭敌方纵火。
忽然，alpha抬起头。
透过二楼玻璃偷看的安言条件反射蹲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像他做贼心虚。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直起身，正好和alpha眼神对视。
安言：“......”
又想蹲下了。
倒也不是他的问题，是这个alpha看人的眼神有问题，跟盯犯人一样。
安言灰溜溜拉上窗帘，回小仓库坐下。
他腺体伤处已经好得差不多，杜越昨天给他拿来一只抑制剂，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他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杜越不知道他是世界外来户，只是为了叮嘱他末世不比以往，在发晴期来之前就要打抑制剂，不能等到有预兆再打，这样信息素会泄露。
他这几天通过超市里的杂志书籍，恶补了ABO生理知识，大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也的确不知道，他的发晴期什么时候会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有林暮迟他们这一行异能者保护，安全点的生活甚至称得上平静，和他在小说里了解到的紧张急迫感完全不一样，像乌托邦。
但在末世结束前，怎么可能有真正的乌托邦。
凌晨四点，负责守夜的楚亦通过望远镜，窥见有一大群丧尸正朝他们的方向前进，心道不妙，以最快的速度叫醒了所有人。
“赶紧撤离，大巴车上有粮食水源储备，不要贪恋这里的食物，丧尸潮要来了！”
安言在睡梦中被杜越冲进来叫醒，了解到情况后连忙帮着他们安排幸存者撤离。
林暮迟他们一早考虑过突发情况，提前找来两辆大巴车，装满物资，停在超市附近。
幸存者们虽然惊恐，但情绪还算稳定，快速有序地上车。
异能者平均分为三批，在三辆车上。
林暮迟驾驶越野车开道，楚亦在第一辆大巴车，安言和杜越在第二辆。
他们刚刚启动，丧尸潮就已经蜂拥而至。
越野车率先冲出去，撞飞挡路的丧尸群，尽最大能力为大巴车减少阻碍，但还是有不少丧尸朝着大巴扑来，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再被车轮碾碎。
“丧尸数量非常多，必须加速冲出去，所有驾驶员保持高度注意力，不要掉队。”
林暮迟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有些失真，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
车辆的速度瞬即提了起来，车身不断传来重物撞击的动静，眼前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全都是面容可怖的变异者。
安言无法估计到底有多少丧尸袭来，他突然想，为什么会这样？
丧尸为什么会有意识成群结队，朝着他们的安全点进攻？
脑中有什么思绪一闪而过，头剧烈疼痛起来，杜越注意到他的异常，连忙询问：“怎么了？”
“没事。”安言咬唇摆了摆手，不让自己在关键时候分散他的注意力。
最前面越野车里的异能者已经开始使用异能，足以说明高速行驶、甚至加以改装过的车辆都不能冲开丧尸群。
“草，这是整座星海市的丧尸都来了吧。”杜越低声咒骂。
“砰——”
安言立刻回头，看见客座其中一扇玻璃窗碎裂，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大声喊叫，杜越赶紧跑过去，将邻近窗户的两人安排去其他座位挤挤，召唤风墙阻挡不断攻击这处薄弱点的丧尸。
“这里一号大巴，挡风玻璃出现裂痕。”
“二号大巴客座窗户破了一个，还能撑。”
林暮迟的声音再次传来：“预计三分钟冲出丧尸群。”
三分钟，并不算漫长的数字，在此刻却度日如年。
“砰——”
再次有玻璃不堪重负应声碎裂，靠窗幸存者当即被丧尸掐住脖子拽了出去。
车内另一个异能者瞬即顶上，用铁锅挡住缺口。他的异能是力量强化，能够勉强应对丧尸的大力冲击。
但是，不能再有第三个缺口了，异能者不够了。
除了负责开路的越野车有四个元素攻击异能者，一辆大巴只有三个，驾驶员是其中之一。
虽然有安言在，但腺体没长好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异能。
上回在山坡那属于瞎猫碰上死耗子，再来一回指不定就得死在那。
他心中着急，努力寻找当时使用异能的感觉，心里不断念着异能快来快来，学着当时的动作甩手。
难道是缺少那根树枝吗？树枝掉哪里了来着？
安言陷入无法言说的焦虑里，忽然，他余光瞥见杜越所在的位置，风流有片刻停滞，一只青灰色的大手突破屏障伸进来。
他条件反射站起身，瞳孔一缩，瞬即颈后传来尖锐刺痛，脱力倒回座椅。
只见那只手烧做灰烬，断臂的丧尸落回丧尸群，引起了大火。
杜越已经撑到极致，腺体能量几近枯竭，刚才甚至做好被感染，跳窗出去的准备，此时愣愣看着在烈火中失去战斗力的丧尸，反应过来什么，回头冲过去抱起昏迷的安言。
很突兀的，他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是，我是这样的人。
*
天亮了。
三辆看不出原本颜色、各处都有不同损伤的车在郊区一片空地停下。
一号大巴的前挡风玻璃没能挺到最后，也好在几乎所有丧尸都集结在一起攻击他们，冲出丧尸潮后，路上丧尸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再三确认丧尸没有追上来，异能者安排幸存者们下车休整。
林暮迟扫视一周没看到熟悉身影，上了二号大巴车。
车里，杜越抱着安言不撒手，低头出神。
“在这站着干什么？”
楚亦在对讲机收到安言晕倒的消息过来，就看见林暮迟站在车门口，一动不动当门神。
林暮迟没说话，侧身让开路。
楚亦忙得很，几步跨上去，开始给安言检查腺体。
杜越急切地问：“怎么样？”
“别这么急。”楚亦正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腺体有无异常，“看着没有大碍，应该是透支腺体导致的昏厥，睡一觉就好了。”
“但是，在腺体好之前千万不能再这样冒险了，透支腺体很容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更何况现在没有精密仪器和其他医疗手段，无法第一时间治疗。”
“我知道。”杜越哑声道：“我会好好看着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楚亦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看杜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能猜出一二。
彻底栽了啊。
楚亦在心里啧了声。
安言那把火放得及时，不仅保护了二号大巴，也同样为一号大巴在最后关头减轻不少压力。
无论如何楚亦是感激他的，等他伤好，兴许能成为一大助力。
要是杜越有本事打动人家，他也乐见其成。
......
“进行腺体电击测试。”
安言听见一个声音这样说。
头顶是刺眼的无影灯，四肢被束缚，瞬即一阵直击灵魂的痛意袭来，电流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歇，身上密密麻麻的线清楚记录下所有数据，连落下的眼泪成分都没有忽略。
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像一分钟，一小时，又像是年复一年。
他一直住在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小房间，没有窗户，总是不见天日，又或是被推到各种手术台上进行实验。
好像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实验物品。
画面一转，一栋陌生的小洋楼出现在他眼前。
他站在花园，面前有一个巨大的蛋糕。
身旁有很多人簇拥着他，有人为他戴上生日帽，有人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吹蜡烛。
“祝我最好的朋友生日快乐！我会把世界是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你面前！”
“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幸福。”
“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直到我死去。”
......
为什么，我感到如此幸福，又充满痛苦。
画面如流沙塌陷，一点点消失。
他站在虚无天地间，脸上表情从痛苦变成笑容，最后归于平静，好像本该如此，直到有人喊他：
“安言。”
omega陡然睁眼。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令安言有一瞬恍惚。
每次昏迷后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总是林暮迟，像某种写好的程序。
“你刚才叫我名字了吗？”他轻声问。
林暮迟对上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片刻后移开视线。
“没有。”
“什么没有？”
杜越抱着几种巧克力和小面包，还有一瓶水回来，听见林暮迟说话，顺口一问，随即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堆到安言面前。
“看看想吃什么。”
林暮迟没说话，安言选了一小块巧克力，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听见有人喊我名字，就问了句。”
杜越见他只拿这么点，又给他留下一块巧克力和一袋小面包，顺着他的话题问：“那梦到什么了？”
安言撕开包装袋，摇摇头：“不记得了，梦醒就忘了。”
他记忆力一直不太好，睁眼就能全忘干净。
杜越无所谓道：“忘了就忘了，先吃吧，你想想还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拿来。”
安言回拒他的好意：“这些就够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