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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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捏着指尖，局促回：“赵上校好，我叫安言。”
没等赵暨说第二句话，杜越就过来了。
“赵上校，我家omega比较怕生，我先带他去车上休息了。”
他说完，也不管赵暨应不应，直接拉着安言离开。
一队装甲车坐不下所有幸存者，两人还是上了来时的大巴。
车上没人。
他们本就排在前列，而在他们之前做完测试的幸存者，都选择去抢装甲车座位。
安言左右看了眼，悄悄问：“这样不会得罪那位上校吗？”
他们还要去人家基地呢。
杜越不屑一顾：“怕他干什么，龙鹰基地归右盟做主，那是林伯的地盘，你就看他嘚瑟这一晚上吧。”
右盟是什么？
安言心中冒出一个小小问号，眨巴着眼睛看他。
长长的眼睫像把小扇子，一下一下扫在杜越心上。
杜越轻咳一声，“忘了你失忆，不记得这些。”
“没关系，我跟你简单讲讲.......”
联盟的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主要由左、右，以及中立盟三个派系组成。
其中左盟领袖是赵首长，赵暨他爹，右盟领袖正是林首长，林暮迟他爹。楚家隶属右盟。
至于中立盟，专业和稀泥一把手，实权没多少，不重要。
左右盟关系起初并不差，一切转折出现在二十多年前，一份联盟人口统计报告。
报告中显示，近十年来beta人数日益增长，alpha和omega数量断崖下跌。
按照这个势头，百年过后，AO的人口占比会跌至不到百分之一。
在联盟的观念里，beta是平庸的象征。
左盟认为不能放任这一趋势发展，提议推进基因研究，并在一年内为多所实验室提供项目资金。
右盟不认同左盟的做法，但在当时大环境下，中立盟也偏向左盟决定，最终只能默许。
基因研究的许多成果的确提高了AO分化率，直到有一日，一个满身是血的omega，出现在联盟中心市的中心广场。
他举报某实验室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字字泣血。
随后当场死亡，引起轩然大波。
联盟法中明令禁止人体实验，而该实验室却有左盟批下的项目资金，在联盟公开网上还能查到记录。
此事将左盟推向风口浪尖，最终赵首长公开致歉，承认因审查不细导致疏漏，赔以巨款补偿死者家属。
直到一年过去，此事才算平息。
赵首长认为，此事背后必有右盟推动，因而在第二年联盟议会，对右盟几番针对。
左盟和右盟的纷争就此拉开序幕。
上一辈的恩怨多多少少波及到下一辈，但楚亦、林暮迟两人和赵暨之间还称得上点头之交，最不喜赵暨的，反而是身处漩涡之外的杜越。
“为什么？”安言好奇问。
毕竟杜家从商，该出钱出钱，哪边都不得罪。
杜越只给了一个理由：“他这人太虚伪。”
很快有其他幸存者上车，二人默契闭麦，话题没再继续下去。
林暮迟和楚亦也上了大巴，坐在他们前一排。
车辆驶动，开往幸存者心中的安全屋。
深夜，安言侧头看向窗外挂在天边的月亮，一阵巨大的迷茫莫名袭来。
他来时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几经波折，像一片浮萍飘无定所。
然后遇到异能者受其保护，度过了相对轻松的一段日子，现在前往安全的基地，不出意外不会再有危机。
明明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为何他会感到难言的空洞和悲戚。
他不禁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等待他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他真的，是穿书而来的吗？
*
天蒙蒙亮时，突如其来的推背感叫醒了所有幸存者。
安言额头差点磕在前座靠背，好在被杜越及时拽回去，才免于和座椅来个亲密接触。
车厢内幸存者们惊醒，惶恐不安：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又出什么意外了吧？”
林暮迟手中对讲机亮起指示灯，赵暨的声音传来：
“前方遇到路面塌陷，诸位稍安勿躁，小队正在查探情况。”
赵暨镇定自若的语气令幸存者们稍稍安定，站起来的几人又坐下。
只是好端端的，路怎么塌了？
安言这么想着，歪歪身子，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
他们处于城市边缘的公路，边上有几栋还未竣工的高楼，水泥柱上缠满枯萎藤蔓，地上躺着不少变异者尸体。
在装甲车的最前方，依稀能看见宽阔平整的柏油路中间有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有几个身穿作战服的异能者站在洞边，交流着什么。
安言听见林暮迟用对讲机问：“赵上校，你们来时走的是哪条路？”
赵暨很快回复：“就是这条，这是最近的路。”
安言感到一瞬异样——这么巧？
来时好好的，回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赵暨也反应过来其中关窍，立刻用对讲机呼叫：“三号小队，立刻回装甲车。”
变故出现在几人回撤的瞬间，几根形似触手的不明物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地底伸出，缠上几名队员的腰腹，欲将他们拽入洞中。
“什么东西？”
楚亦惊疑出声，站起来大步走到前面，试图看得更清晰。
安言睁大眼睛，已经反应过来——
那是他刚才看到的藤蔓！
它们竟然也被感染了？
砰砰几声枪响，赵暨开枪打断扭曲藤蔓，队员堪堪停在黑洞旁，想要往回爬，却被身边人扑倒——
那人腰腹间的作战服被不明粘液腐蚀，脸色呈现灰白，发狂般一口咬住同伙臂膀。
“啊啊啊啊——”
藤蔓携带的粘液有病毒！
顷刻间出去的五名异能者全部异变。
这还不算完，那大洞之中忽地冒出几十条藤蔓，缠住最近的三辆装甲车，在将要抬起来瞬间堪堪被异能者切断。
赵暨下令：“掉头！所有小队保护好幸存者撤离！”
藤蔓接连从洞中和地底窜出，越来越多，大巴猛地一震，车内响起一长串惊恐尖叫，但在如此大力的冲击下，车身却没有哪里出现破洞。
安言一怔，视线转向林暮迟接触车身的右臂——
果不其然，是他在使用异能。
林暮迟是金、水双异能者，能够强化金属，只有他才能让脆弱的铁皮车身扛住藤蔓撞击。
有过前车之鉴，杜越早早建起风墙，保护玻璃不受藤蔓袭击，避免出现上一次惨案。
大巴正在笨拙地掉头，忽然外面一声巨响，一辆装甲车被藤蔓掀翻。
藤蔓死死缠住车身，不留一丝缝隙，似要将其硬生生压扁。
来不及为他们担忧，大巴的轮子被什么缠住，往后狠狠一拽，轮胎在地上发出“刺啦”动静，所有人随着惯性作用重重往前倾。
驾驶员油门踩到底，却感觉速度丝毫不增，他一看后视镜，大喊：“轮胎被藤蔓绞死了！”
能走得动就有鬼了！
幸存者更加惊惶：
“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
“你们异能者快想想办法啊！”
“你们不会有异能吗？下去把藤蔓砍掉啊！”
“你们为什么还在车上？出去对付变异体啊！”
……
“异能者也是人，也会感染！”
车内，此前在开会时说出“幸存者可能会不同意”的异能者双眼充血，看起来忍受到极点：
“异能者有血有肉，会受伤会痛会害怕，异能者不是神！”
安言像是被触动什么开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异能者不是神吗？
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人曾经对他说——
“你是神，你要拯救我们，拯救这个世界！”
“你怎么可以害怕？那点伤痛对你算得上什么？”
“你太自私了！”
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omega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缠绕在大巴车身的藤蔓越来越多，林暮迟和杜越逐渐感到吃力，额间冒出细密汗珠。
所有人都在自顾不暇，装甲车转眼间损毁三辆，剩下的仍在苦苦抵抗。
藤蔓源源不断从深坑中钻出，近身肉搏的躯体强化异能者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看着元素异能者不断消耗腺体能量隔空斩断藤蔓，又瞬即被另一根包围，陷入无尽的绝望。
救援队伍来之前根本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赵暨已经向指挥中心发出求救信号，但直升机过来需要时间，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嘎吱——”
大巴车内，短暂寂静后，爆发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
一名幸存者所在位置的车身被向内挤压出一个大包，依稀可见藤蔓尖端形状。
他连滚带爬地跌坐在走道，哭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们！”
恐惧、绝望，蔓延至整个车厢。
安言没有焦距的眼中，一道金光流转。
林暮迟忽然感到浑身一轻——
一股更强的能量接替了他的异能。
变形的车身凭空发出“嘎吱”一声，恢复原状，此前哭喊的幸存者被眼前异象惊得噤声；驾驶员察觉到车身阻力消除，猛踩油门，终于向前驶动；几辆装甲车同样发现藤蔓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切断，没有第一时间接上，于是抓住时间撤离。
几分钟后直升机赶来，对准深坑抛下无线探头，发现变异藤蔓的源头已经被切成无数碎块。
而做到这一切的武器——只是旁边施工地上的一块废弃砂轮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