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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知意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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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月和谕沉舟直到申时才回到景泽宫。
而在回来的半路上，绫寒兮已经下马车前去南越城，寞容城离那里过去都要赶上一个月的路程，对方还真是不辞辛苦。
两人刚下马车，谕沉舟突然将对方叫住：“绫月，城中有好看的皮影戏，你要去吗？”
绫月停下来转身看向他，听到了她完全不知道的词汇，有些心虚的问他：“什么是皮影戏啊？”
谕沉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慌不忙解释道：“皮影戏是以兽类的皮制作的人物，绘画出样貌，再通过光线照射进行的表演。”
她边听边点头，似乎也来兴趣了。“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谕沉舟回过头撇向一旁的弟子：“你也赶了半天的路了，回去宫中休息吧。”
弟子鞠躬回应：“是…”
绫月瞄了对方一眼。随后调侃起他：“我们也坐了半天的马车，怎么不回去休息？反倒想着出去玩？”
谕沉舟秒懂她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道：“带你出去看好玩的就不先休息了，何况马车上，你可是睡了一路啊。”
绫月听到后脸色涨红，也就是说对方看自己睡觉睡了一路，不敢想那是什么画面。
她鼓起腮帮子，主动走到他的轮椅后方，手握握把道：“走吧，哪个方向。”
谕沉舟笑着：“前面第一条路口右转。”
…
不久，两人到达到戏陵园。
正巧赶上刚开场，绫月远远瞧见那会动的皮影人，觉得颇为有趣，白布后面的人声音铿锵有力地说唱着。
后方响起摆弄乐器的声音。
绫月全程顾着看皮影人去了，没有仔细听讲的是什么故事。她回头小声询问：“这具体讲的是什么故事呀？”
谕沉舟扭头看向她，无奈又宠溺着回答：“讲的是花娘子的故事，一个刚修化成人形的昙花妖爱上了一名书生；后面两人在一起，书生科举中了状元，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娶花娘子。”
“可是花娘子在他中举后就消失了，他把他们曾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始终没有下落。”
“再到后来，他遇上了一位千金家的小姐，她与花娘子的长相一般无二，可性情却是相差甚远。”
绫月一边听着他的讲解，一边观赏着皮影戏，正巧也演绎到了那部分。
谕沉舟又默默轻声念道：
千金小姐温婉贤淑，而花娘子却活泼好动，在相处中，书生渐渐喜欢上了小姐。
可就在书生与小姐成亲前一天，花娘子回来了，并告知他自己是妖，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吸取他的精元，可她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因为人妖不能相恋，她还说自己已经寻得所爱，如今见他，只不过想告知他真相。
书生听后不知是该释怀，还是悲愤，但面对自己曾爱过的女人，却也始终没有说过一句狠话，双方都对彼此说了一句祝福话。
可是书生并不知道，花娘子在一次外出时遇到了捉妖师，对方不辩青红皂白便打伤她，欲要将她捉回去炼丹。
花娘子拼命逃脱，可也因为伤势严重，恢复成了原形。
她也怕书生找她会心急…会难过，所以拼了命的，耗尽自己的尽数修为，重新炼化成人，可却也已命悬一线。
原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书生遇到了千金小姐，并且日久生情爱上了对方。
而花娘子的脸，则是跟着千金小姐的样貌幻化而成。正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还想再去看一看他所爱之人。
为此，她撒了一个谎，骗对方说一开始是带有目的的接近对方，还骗他自己已经爱上了别人。
而就在书生与小姐成婚那日，花娘子站在人群的后面，见证自己爱的人和他爱的人成婚。
书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回过头看向感应最深的方向，可花娘子已经精元耗尽，永远的离开了。
皮影戏结束，故事也讲完了，也演绎完了。
绫月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花娘子这么好的妖，怎么会有人想伤她呢？如果不是那个捉妖师，她应该早就和书生在一起了…”
谕沉舟转过头盯着对方看了一会，神情异常的冷淡，他良久才开口道：“即使没有千金小姐，花娘子跟书生最后也不会走在一起，中间也始终隔了一个种族关系。”
她听完，也是有些纳闷，问着他：“人妖相恋会有什么后果？”
谕沉舟：“人族寿命不过短短几十载，而妖的寿命却有几百几千年多的时间，即使书生不介意，而花娘子呢？她只会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不过是在虚度对方的光阴，宁愿对方找到一个能与此相守一生，白头偕老之人在一起，比过她一个寿命长的妖怪好。”
绫月不自觉开始打量起对方，为何对方如此冷漠，他是听了多少遍这个故事？才会如此了解呢？
她默默道了一句。“谕沉舟……你说话好冷漠呀…”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看向她，瞬间变回了温柔的样子，语气淡雅道：“花娘子这个故事从我小时候就已经听过了，这几年偶尔也会来这里看看皮影戏，自然看的时候情绪起伏不大。”
听到对方这番解释，一切便都合理了。
两人随后离开戏陵园，去到街上走着。
绫月一路上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刚才花娘子的故事始终让她无法释怀，不由的发出了一句疑问。
“书生后来喜欢上千金小姐，难道没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有花娘子一般无二的长相吗？”
谕沉舟：“花娘子与千金小姐的性情相差甚远，书生既以决心与千金小姐成亲，怎么可能只靠外貌评定两人呢？”
绫月：“所以人一生会爱几个人呢？”
谕沉舟：“不知道，爱这个东西容易让人深陷，无情无欲的好，自由自在。”
闻听此言，绫月一惊对方这个思想怎么跟修卿玄差不多样。
好奇心上来追问起他：“你是修无情道还是有情道啊？”
只见谕沉舟脸色有些暗淡下来，但眼底似是没有情绪一般，默默回应一句：“两个我都不需要……”
绫月不解的垂头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谕沉舟始终让人有些看不懂呢？
明明人长得好看温柔，脾气也很好，待人十分温和。可为什么在他身上的清冷感，总感觉要比修卿玄疏远人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