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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季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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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渡回身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轻轻略过顾锦，点头和顾瑜打了个招呼，“顾董。”
顾瑜虽然对牵连过他弟弟的殷渡印象不佳，但还是象征性的点头回应，不失身为顾家继承人和集团董事长风范。
不同于浮华浓厚的商业性隆重性受人追捧，怀森一般都是情侣家人朋友闲暇时约会小聚的首选，是私密性很强的餐厅。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都是在度过除工作以外的私人时间，很少有人带助理秘书司机什么的。
上到市内领导集团董事家族话事人，下到有钱人家的少爷，大都自己开车来，或许也算是有钱人体验生活的一种小情调，更是独属于怀森的一道特色风景。
为此怀森专建了一个这样的地下停车场，不可谓不贴心。
被忽视了的顾锦难免有一丢丢不爽，不过本也是没多少交集的人，便也没放在心上。
倒也不是殷渡存心对顾锦冷眼以待，视若无睹，属实是顾瑜这个弟控太不好相与，仅是传了一个没实质性的绯闻，转移战火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刚落地没多久消息灵通的顾瑜无情湮灭。
当晚，顾瑜雷厉风行的威胁警告迅猛又高效，饶是殷渡都有点儿措手不及，商人逐利，世人趋利避害更是常态，所以他兀自收了那一分不该存的好奇，任日子回归平淡。
一次偶遇仿佛不值一提的小插曲，没能掀起半点涟漪。
几天后，顾老爷子从C省回来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兴冲冲的给顾锦打了个电话，召他和他哥一起回顾家祖宅吃个饭。
日上三竿被电话吵醒的顾锦半梦半醒的应下了，然后又翻身睡了个回笼觉。
临近正午，顾锦终于自然醒，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恍恍惚惚的回忆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顾瑜发了条消息。
似锦：爷爷让晚上回祖宅吃饭
发完消息顾锦把手机随手丢一边，翻身起床去洗漱。
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又回房间戴上耳机打游戏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就打了一下午。
可能是打的有点儿上头，连顾瑜进了他房间都没发现。
来之前顾瑜发了好几条消息，顾锦都没回，打电话也没接，就猜到是顾锦又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问过管家知道了顾锦在家打游戏，忙完了便直接回了家，准备接顾锦去祖宅。
上楼敲门没人应，想到顾锦应该是打游戏戴着耳机没听见，便推开门进来等，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划手机一边等顾锦打完。
看了一会儿顾瑜揉了揉眼角，觉得眼睛有些疲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顾锦应该也快打完了，就关掉手机站到了顾锦身后，扫了一眼顾锦的战况。
是快结束了，不过是快要输了。
看到顾锦手中角色又一次被击杀，顾瑜有点忍俊不禁，手无意识搭在了顾锦的椅子上，顾锦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不由一声“雾草”脱口而出。
因着游戏开着麦，耳机里队友纷纷问他怎么了。
以为是家里侍从不懂规矩没经他同意进了他房间，游戏总输的怨气激得顾锦正准备骂人，转头一看是他哥，瞬间哑了火。
顾锦：“……”
因为离得近，顾锦的表情变化又太过明显，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顾瑜用指节轻敲了一下顾锦肩膀，不紧不慢的提议了一句，“少说脏话。”
“……哦，”应了一声后，顾锦没脾气的重新戴上了耳机扭了回去，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游戏。
他哥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探望老爷子的礼品，从这到顾家祖宅开车要半个小时，等二人到时，天色已经开始泛黑。
门口候着专程迎接的人，七八个人围着哥俩打转，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距离和动作体贴的细致入微，提东西引路换鞋去尘井然有序。
顾宅宴会厅，餐桌前不止顾老爷子，旁边还坐了一个看上去挺凶神恶煞的青年。
“爷爷晚上好啊，今天还有客人啊。”刚洗完手的顾锦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和顾老爷子打了个招呼，闲暇之余扫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感觉有点眼熟。
顾瑜也问了个好，在合适的位置落座。
“小锦和小瑜来了，”顾老爷子看向顾锦和顾瑜笑眯眯的打招呼。
然后介绍了一下，“季敛，你季爷爷家的小孙子，和小锦你年纪差不多，刚从部队出来，来A市待段时间，季爷爷嘱托让帮着照顾一二。”
说起这个，顾老爷子又想起来了一点趣事，眉毛翘了翘，“说起来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打过好几次架呢。”
“……”难怪有种在哪见过的感觉，虽然对顾老爷子说的没什么印象，但顾锦在意的是，“谁赢了？”
闻言顾老爷子不由得回想了一下。
当时顾锦好像是四五岁，那时候季敛还是一个茁壮的大胖小子，肉嘟嘟的，他爷爷带他来A市玩时，爷孙俩在顾宅落脚。
因为太闹腾，被大人打发去了小花园里玩滑滑梯，而在那，季敛看见瘦小又漂亮的顾锦，一下子就起了保护欲，说要给小锦当大哥以后罩着他，结果被小小一个的顾锦按着打。
“当然是咳……”当然是小锦你把人按着打。
不过话说一半顾老爷子及时刹车，反应过来被打的当事人就在旁边，还是客人，这么直言不讳有点不太好。
顾老爷子压下嘴角，收敛了一下情绪，斟酌了一下用词，“小锦略胜一筹。”
一听这种说辞，顾锦就知道里面有鬼，不过顾锦也不是很在意，最重要的还是先吃饭，他饿了。
当时顾瑜弃军从商，最难过的就是顾老爷子那关，如今顾老爷子主动问了几句顾瑜集团的事，爷孙俩之间僵硬的气氛也总算是缓和了不少，一顿饭吃的算是其乐融融。
临告别时，顾老爷子情真意切的挽留，“小锦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要做，在家陪爷爷住几天嘛，爷爷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孤单了，还有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看的电视，里面的公益广告不就经常说——要多关爱空巢老人……”
实则是拽着顾锦的胳膊不让他走。
顾锦：“……”
于是乎，应顾老爷子的殷切盼望，顾锦在祖宅这边留住几天。
而顾瑜明天还要去集团处理一些工作，没一起留下，顾锦和顾瑜常住的那个家比顾家祖宅离市中心近很多。
也或许是，顾瑜与顾老爷子之间的陈年隔阂还须时间来慢慢消磨。
顾老爷子从C省回来给顾锦带了许多果干和小鱼干，C省盛产这些，各式各样的精美包装盒堆了满满一桌。
顾锦小时候就喜欢这些，像小狗磨牙一样。
当然，最瞩目的还是桌子最中间，顾老爷子之前提到的礼物——一个看上去上了年份锦盒。
用的是极好的木料，还透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山海祥云精雕细琢，感觉挺像古董。
一只手掂了掂锦盒的份量，啧还挺重，顾锦新奇的打开，居然是一块通体黑沉的冥凤佩，入手冰凉，泛着浓浓冷意。
凤尾坠着银色流苏，矜贵又漂亮。
出乎意料地，很合他眼缘。
出于喜欢和好奇，顾锦拎着这枚玉佩去找顾老爷子，“老顾，这玉佩什么来历？”
正在泡脚的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哼了一声，“没大没小，”语气却没责怪。
“这——”正准备对这枚玉佩娓娓道来，顾锦走了过来，老爷子看清他是在抛玉佩玩，眼皮子狂跳，“快快快拿稳！这可是老头子我半辈子的身家！”
顾锦如老爷子所愿的停止了那能让他老人家心脏跳出来的动作，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泡脚桶，“老顾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总这么一惊一乍，养生不止要养身体，还要养养心态啊。”
真是越长大越没小时候乖巧了，顾老爷子没了吹牛编故事哄小孩的兴致，没好气道：“在C省的一个拍卖会上拍的，介绍说是辟邪保平安的，没怎么见过这种样式的，看着又好看，就拍回来了。”
顾锦不由夸赞道：“老顾你审美在线啊。”
“哼哼哼那是，眼光这种东西老头子与生俱来，遥想当年我年轻时候，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你奶奶，追了整整八年才把人追到手……”
“你奶奶嫁给我以后，她的衣服鞋子首饰包包全都是我给买的，也是我帮着一件件搭配的，连每天的头发都是我给编的，把人打扮的那叫一个漂亮！”
“成了A市里名动八方的美人……”
“我还记得当时有段时间流行烫头，我还专门去学了然后给你奶奶烫，可时髦了！”
“不是老头子我吹，我烫出来的比那些理发店烫的好看几十倍，把你奶奶的那些姊妹们都羡慕坏了……”
顾锦听顾老爷子讲了整整一晚上他年轻时候和奶奶的事，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印象，等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醒来是在自己房间，顾锦揉了揉眼，起床洗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吃饭。
路过客厅发现坐了个人，是昨天晚上一起吃过饭的那个季敛，顾锦没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去了餐厅吃饭。
回房间的时候再次路过客厅时，季敛叫住了他，“喂，听说你也玩炽傀，要不要组队来两把。”
顾锦一顿，漫不经心的踱步走到季敛边上，“你叫人就叫'喂'啊。”
难怪顾老爷子说他们小时候打过好几次架。
面对顾锦，季敛没半点心理压力，甚至还好心情的咧开嘴笑了笑，“那叫你什么，锦少？小锦？顾小二？还是……小顾锦？”
小顾锦三个字被他刻意拖长，听着很是欠打。
至于顾锦二字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乍一听到这个称呼，顾锦脑海里忽的闪过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一个小胖子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责任感十足的挥了挥他肉乎乎的小拳头，画面透着喜感，“……小顾锦，只要你叫我声大哥，以后我罩着你！”
不出意料的，被小顾锦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顿。
想到这，顾锦挑了下眉梢，轻佻的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当年那个被我揍过的小胖墩啊。”
又垂眸扫了一眼他那健硕的身材，啧，长大以后倒是瘦了不少，几乎看不见当年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