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亲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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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色系的红。
谈扉明再次看向那束花，而后转回视线，垂眸轻轻嗅闻他脖颈间玫瑰的香气。
“换香水了。”
被他弄得颈间发痒，镜框也冰着肌肤，沈欲忱微仰起头嗯了一声，抬手摸摸他脑袋：“狗鼻子。”
说完转过身，谈扉明手臂松了点力气，虚虚抱住他，不肯撒手，看沈欲忱将那束花放在一旁。
“给我的吗？”
“是啊。”沈欲忱摘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后退半步，将谈扉明上下打量一番，他穿着黑色修身的针织t，搭配黑框眼镜禁欲味儿都要溢出来了。
被沈欲忱盯着，谈扉明很快从花束上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沈欲忱抬手，伸出食指在他衣领上轻轻勾了一下。
布料弹回皮肤上，无声无息，谈扉明一颗心却像被他的指尖解开某种咒语，怦然跳动。
“你……”手指下滑，沈欲忱点了点他，“为什么穿这个？”
指尖隔着布料擦在皮肤上，谈扉明轻轻吸一口气，视线无意识跟随他的手指，说不清是懵然，还是对那个他心知肚明却无法宣之于口的答案感到羞耻。
沈欲忱此时心情极好，连无影无形的气场都显得明艳生动，被这样的沈欲忱盯着，谈扉明再次垂下眼。
所谓情怯。
他的审美似乎一直在被沈欲忱主导，明明认识十几年，可他总看不够沈欲忱，特别是重逢后沈欲忱时常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那是他所陌生的，迷恋的。也许第一眼开始，他就不再将沈欲忱当作熟悉的朋友看待。
沈欲忱走近半步，玫瑰香气扑面而来，萦绕在四周。
“是为了见我穿的吗？”沈欲忱此刻十分有兴致，抬手轻轻拍了拍谈扉明的脸，指腹在他眼镜腿边点了一下，发出细微的轻响，继续笑道：“为我戴的吗？”
被这样轻快地撩拨，谈扉明登时就没出息地y-ing了。
还好他穿得是牛仔裤，没有那么明显，而且沈欲忱也没有往下看。
“说话。”沈欲忱温柔地命令，“是为了见我特地搭配的吗？”
谈扉明说不出口，只揽住他的腰，低头想以吻代替回答，沈欲忱挡住他凑过来的脸。
机械冰凉的触感贴在唇上，熟悉的触感，熟悉的一幕，谈扉明倏然想起在杭城的春天，那个洒落金光的下午，于是此刻的玫瑰也仿佛沐浴着那天的阳光。
“是吗？”沈欲忱再次问。
沈欲忱又开始逗他了。
可他现在非常想亲他。
谈扉明别开眼嗯一声，声音低得微不可察，沈欲忱松开手，谈扉明顿了一下，转回眼看他：“回答了会有奖励吗？”
说完他感觉脸开始发烫，这句话似乎更羞耻，像主人说“坐”，狗便坐下并满怀期待地朝主人叫了一声，想要讨取某种及时的正强化物。
沈欲忱笑道：“我没听清，怎么奖励你呀？”
“……”谈扉明盯着他漂亮的眼睛，脑中那根弦砰地烧断。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含糊地说着“因为你喜欢啊”，一边强硬地拉住沈欲忱的手别在他腰后，顺势环住他，低下头，用鼻尖在沈欲忱脸上蹭蹭，继续含糊地控诉：“你明明知道的……”
他哼哼唧唧地靠近，沈欲忱下意识闭上眼睛，任由谈扉明吻他，从脸辗转到耳朵，颈侧，含含糊糊的吻，虽然嘴唇是干燥的，但情绪却黏黏腻腻像春末小雨，缠得人一颗心都透不过气。
沈欲忱被亲得烦了，索性揽住谈扉明脖子，主动咬住他的唇，结束这一系列蜻蜓点水一般、不够热烈的吻。
他今天带的可是红玫瑰。
谈扉明的怀抱总是温热而有安全感的，肌肉不用力时是软的，但紧贴的身体让沈欲忱感受到某个部位的反应，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谈扉明收紧手臂，被这样结实有力的怀抱揽住亲吻，沈欲忱有些腿软，二人连连退后，唇齿仍难舍难分地纠缠。直到腿抵在沙发边，沈欲忱被揽住腰和脑袋慢慢仰躺在沙发上继续接吻。
他还没来得及换鞋，一条腿蹬着红底高跟短靴踩在地上，另一条腿搭在沙发边沿。这个姿势不算舒服，沈欲忱抽空移开脸说了句“鞋”，谈扉明便凑过去又亲了亲他唇角，才直起身帮他脱靴子。
风衣系带不堪折腾，在纠缠中不知不觉散开，因此内里的V领衬衫全貌终于展现，真丝质地的布料贴在沈欲忱身上，如同浸润红酒的暗红色玫瑰花瓣轻柔地包裹着他。
左边衣领处缀着打成蝴蝶结的珍珠白丝带，在自然光下随他的呼吸起伏流光溢彩，丝带尾搭在被皮带收束的腰间，他像bjd一般每处都散发着无可挑剔的精致。
这一幕让谈扉明看得呆了片刻，沈欲忱望着他歪头轻轻眨一下眼，玫瑰形状的耳坠随之闪烁。
谈扉明脑袋“嗡”地一响，他微微眯起眼，手撑在沈欲忱腰侧俯下身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他很有理智地吻，尽量小心不去弄皱衬衫，只耳鬓厮磨，很轻地叼住玫瑰花枝的叶柄，慢慢松开，在沈欲忱耳垂上亲了亲。
随后谈扉明撑着沙发直起身，环住沈欲忱的腰想将他揽坐起来。
沈欲忱被亲得浑身发软，不想起来，谈扉明也没强迫，垂眸望他，手虚握在他腰上，心里暗自感叹一句，而后轻轻捏住垂在腰侧的丝带尾端，在指尖绕了一圈，深吸一口气，问出那个酝酿了很久的问题：
“那你……也是因为见我这样穿的吗？”
话音落下，心跳震耳欲聋，谈扉明仍装作不经意地，放松地玩着那根丝带。
沈欲忱不作回答，端详他的模样，将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看到他红了的耳尖，只觉得可爱，如果不是知道衣服质量很好，都要怀疑那红色是不是亲昵时衬衫染上的颜色。
旁边一直没找到机会钻进人类这个四脚兽裤腿间标记气味的随变，见他们终于停了，立刻喵了声，跳上沙发哼哼唧唧地走到沈欲忱身边，用头蹭了蹭沈欲忱，沈欲忱转眼看向猫，余光忽然瞥见摆在边几上的花束。
刚才亲得太密不透风，过于使人盲目，他竟然没有发现这束花。
白玫瑰搭白色蝴蝶兰，点缀白色文竹与蓬莱松，这极具设计感的花束风格十分眼熟，沈欲忱看一眼谈扉明，伸手让他拉自己起来。谈扉明随他的视线看过去，转头握住他的手腕搭在自己肩上，将人抱起来。
沈欲忱就着姿势凑近吻了下他嘴角，而后起身走到边几旁，弯腰闻了闻那束花。
离得近了再看，其实花瓣做了一些很浅的玫瑰金色的渐变。
他衣领上的丝巾垂落在花上，仿若是这几簇蝴蝶兰生命中最后一只愿意为此停留的蝴蝶。
红与白，炙热与纯净的对撞，这样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是沈欲忱亲自参与并构成一幅绝佳的画作——艺术家长期艰苦的探索在这一刻骤然顿悟，谈扉明脑海内的灵感小人跳了起来，雀跃地恨不得现在就拿起画笔记录。
他紧张地站起来，走到沈欲忱旁边，因为沈欲忱事先提过不用准备，他想了想解释道：“……我没办法不给你买花。”
“嗯？”沈欲忱闻言抬头看他，“从昕昕那里订的吗，你见到她了吗？”
“嗯……”谈扉明说，“你说追人可以光顾她的生意。”
沈欲忱看着，有些意外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说这句话，并没有想那人会是自己，这话只不过是他剜心割肉的醋意，没有杀敌，只自损一千。
看到他沉默，谈扉明拿起那束花双手递在他面前，动作像刚被输入好新指令的人机，他嘴唇翕动，片刻后终于开口：“虽然你可能并不在意……但我还是想说，我没有给人送过花，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其实这一点也不是很重要……”
“我觉得很重要的。”沈欲忱道。
谈扉明盯着沈欲忱低垂的眼，却在对方抬眼对视时猛地移开，他看着花，头脑一片空白，偏偏心跳倏地蹿出两个分身，在左右耳膜节奏混乱地响，吵得他更加无法思考。
那些提前演练过事先组织好的台词一句也想不起来，谈扉明只好磕磕绊绊继续道：
“好的。那我想给你买花，可以吗？它不一定要在特殊的日子送，不一定是为某种仪式感、传达某种情感，单纯是因为我想送你些很适合你的东西……”
“也不传达爱吗？”沈欲忱问。
“有爱的，我说错了……”
“有爱的，”沈欲忱学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也有的。”
说完他走近一步，贴近那束花，并没有接过，而是从花束中间摘出一支白玫瑰，拿在手上检查枝干，而后将它慢慢插进谈扉明的衣领里，在贴近左胸的位置。
冰凉的枝干擦过皮肤，因为修剪得当，外加沈欲忱动作很轻，并不会感到刺痛，白玫瑰夹在他衣领边，花瓣蹭在喉结旁，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谈扉明感觉自己又要起来了。
沈欲忱望着他，走去玄关将自己的花束抱起来，而后从中折一支红玫瑰，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将它放进那朵白玫瑰原来的位置。
而后他接过谈扉明的花束，将自己的红玫瑰花束递给他，神情认真而虔诚，仿佛不是在换花束，而是交换代表稳定长久的钻戒。
交换完成后沈欲忱望着他：“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有。”谈扉明不自觉将花束抱紧了一点，他看一眼花，又看一眼跳上边几的随变，语言功能仿佛丧失了一般，半天没有开口。
沈欲忱满眼含笑，略微歪头道：“肉麻的话不要说。”
“嗯……好的，那我们说点别的。”谈扉明顿了顿道，“沈欲忱，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大体来说，是轻松、愉快的吗？”
沈欲忱没想到他会问问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谈扉明看着他的反应，也点点头，“我也是，那，我做的饭，你喜欢吃吗？”
“喜欢呀。”
“那你对我目前的表现还算满意吗？如果是十分制，我大概能得到几分呢？”
“怎么问这个啊？”沈欲忱笑了笑，谈扉明将他们的花放在桌上，抽出自己衣领那支玫瑰，放在那支红玫瑰原本的位置上，而后拉住他的手腕。
他的掌心微微汗湿，这样的紧张情绪通过肌肤传达给沈欲忱，他竟也被感染，呼吸不由得急促了点。
谈扉明轻轻握着他的手腕，轻声问道：“几分呀？”
距离倏然变近，手腕被轻轻晃动，沈欲忱看着他湿漉漉的眼，回答道：“你是追求满分的好孩子吗？”
“我是。”
“那就九分，”沈欲忱说，“但满分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好的。”谈扉明的手往下滑了点，拇指在他掌根轻轻按了按，“那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和我愉快地吃很多顿饭。”
手滑至掌心，谈扉明拉住他的手，垂下眼道：“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男朋友，想被你需要，我还有很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我希望和你一起探索这个世界，你……愿意吗？”
沈欲忱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样的手，明明在亲昵时那样稳重又温柔地抚在他身上，但在这种时候却乱了阵脚。
想做什么？想去哪里？他有很多问题，但都可以日后慢慢解答。沈欲忱望着谈扉明，指尖轻轻滑进他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掌心贴在他湿润的掌心上，答非所问道：
“亲爱的，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这个称呼让谈扉明气息都颤了颤，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知道的，在订花前他提前了解过许多种花语。
沈欲忱也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侧道：“和你，我从来没有不愿意做的事。你知道的，我特别好，你要珍惜。”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亲爱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