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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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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是。”霍灼岔开双腿，没什么正形的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谁会因为那么久远的一点人情，就巴巴对人掏心掏肺的好？反正我是不信他对你没有一点别的心思的。”
傅谌没有理他，一目十行看完手里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
“哎对了，”霍灼想起了什么似又说道，语气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上次把你挤进胡同揍了一顿的那两人儿找到了，怎么处置？”
傅谌拿过另一份文件开始看，头也不抬的回道：“打一顿吧，不要打太狠，让他们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就行。”
霍灼啧啧了两声，“面上光风霁月的，一出手还是这么狠，真是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我现在都有点可怜那个小送外卖的了。”
傅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屏幕亮起，上面显示出上季然的名字。
霍灼瞧了眼手机屏幕，脸上闪过一抹玩味。
“呦，你的小美人给你发信息了，快看看他说了什么，是不是想你了？”
傅谌没看，他边签字边头也不抬的下逐客令：“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看你的店，别像上一个一样开半个月就倒了。”
“上个是我们家老头子故意搞我，不是我的问题。”霍灼为自己辩驳，顿了顿他唇边忽然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凑近了些许，“哎，我有一个主意能搞清楚那个送外卖的，到底对你是什么心思。”
傅谌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
“患难见真情。我找人假装绑了你，让那送外卖的来救。他要是愿意舍命相救，就说明他肯定对你有意思。”霍灼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兴奋地摩拳擦掌：“届时我们可以设计几个好玩又刺激的项目，让他一关一关的闯，而我们呢，就在观察位暗中欣赏，谁要是有新点子，还可以随时给他加上去，你觉得怎么样？”
傅谌看着他，眼神有点冷：“不怎么样。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对我来说，他不过就是个消遣而已，还不值得我费心思去筹谋。”
霍灼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傅谌却不想听他再说废话，“赶紧滚，我等下还有个会要开。”
霍灼不情不愿离开座位站起来，“哎呀知彼知己嘛，万一他对你有意思，玩起来不是才更刺激的嘛。想想有这么一个人为你痴为你狂，任凭你怎么作践都像一只听话的哈巴狗一样，不舍得离开你半步。”
傅谌言简意赅指了指门。
霍灼带着万分惋惜的表情离开了。
秘书与之擦肩而过，瞧着对自己摇头叹气的霍灼，脸上只闪过一瞬莫名其妙，就转头对里面的老板恭敬请示：“傅总，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现在就过去？”
傅谌合上手里最后一份文件起身，“走吧。”
整整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午饭的饭点。通常这种时候后勤部会给每位参会人员提前订好快餐，而总裁傅谌的餐食，则是由五星级厨师在公司专门私房小灶做了送到总裁办公室。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傅谌看着临时餐桌上摆放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却没什么食欲。
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傅谌拿出来。
又是季然。
傅谌连点开都不用，就能猜到他无非又发过来些‘中午好’、‘你吃饭了没’之类干巴巴的废话。
早中晚各问一次，也不嫌累的慌。
傅谌敷衍的回复了一个嗯，就摁灭了手机。回头看到那一桌子的菜，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给秘书办。
“叫人上来把菜撤走。”
“好的，傅总。”
不多时，助理秘书小李带人进来收拾。
菜被撤走，小李又尽职尽责的询问是否需要后厨重新再做一桌。
傅谌刚想说拒绝，猛然间闻到从小李身上飘来的一股奇异的饭香味。
只闻着那味道，傅谌就感到饥肠辘辘。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身上这是什么味？”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慌张左右嗅闻。
刚才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吃午饭，不会是沾到了饭菜味吧？
闻了两下，果然闻到一股饭菜味。
顿时，小李有种天崩地裂的绝望感——以自己老板吹毛求疵的性格，他大概率有可能因此被开除吧？！
小李忙不迭的致歉：“对，对不起傅总！我刚才在吃饭……抱歉，傅总，我马上去换衣服……”
傅谌抬手打断他，问了一个令小李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吃的什么？”
“啊，吃的什么？”小李不知所措的挠头，“就，就是天阳路开的那家土菜馆。”
傅谌点点头，“去，再点一份和你的一模一样的外卖来。”
小李一头雾水的应了下来，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傅谌又道：“算了，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点了外卖再送过来，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下午还有两场会要开，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哦，好，好的。”小李说着立刻掏出手机将那家土菜馆的地址给傅谌发了过去。
收到信息，傅谌拿上车钥匙出了房间。
土菜馆距离傅氏大厦不算太远，开车大概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
傅谌开了一间包厢，点了几个招牌菜。
可能是饭点刚过吃饭的人少了些，上菜的速度比较快。没一会儿点的菜就都上了齐。
可是味道却不对。
傅谌瞧着面前几道菜，眉头皱起。
一旁的老板见状心里打了个突。打从进门第一眼，他就看出这位客人身份不凡，搞不好还是这京城里那个世家少爷。
所以他没敢让服务员，而是自己亲自来招呼。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他的小店就‘天凉破了’。
“这，这位客人，”老板小心翼翼地措辞，“咱们店里的食材都是当天早上现买现做的，保证绝对的新鲜。后厨的师傅们也是多年的老师傅，大都曾在多家五星级酒店工作过，厨艺没得说……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合您的口味，您可以告诉我，我让师傅们重新做。”
傅谌以手指轻叩桌面，问道：“你们后厨有几位师傅？”
“就，就一位。”老板心虚的回道。
“去把上午的师傅请回来，重新做一遍，价钱我出双倍。”傅谌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老板看了看现金，心里一边奇怪傅谌怎么知道他上午请了人代厨，一面不敢多作犹豫，立马陪着笑把钱收了，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打电话。
“小季，你还没走远吧？哥还得请你帮一会儿忙……啊对，这边有个贵客，指名要吃你做的菜……哎呀你就当帮哥一个忙吧，哥不会让你白干的，那个工时费哥给一百，你看咋样？”
门没有关紧，老板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飘了进来。
小季？傅谌眉头一跳，心想不会那么巧是季然吧？
“……好好好，那你快点过来啊。”
老板挂了电话，走了进来，陪着笑：“您可能需要稍微等等，师傅他马上就过来……那个，您看需不要先上点水果什么的？”
“不需要。”傅谌摆了摆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个师傅不是你们店的？”
“啊，对对。”老板连声应和，“这年轻人出身农村家里缺钱，我就偶尔帮衬一下让他来店里帮厨……不过小季，哦就是那个师傅，之前曾在我店里跟师傅学过一段时间的厨艺，手艺也很可以的，今天赶巧了，师傅有事，我就请他帮忙代班一下。”
“原来是这样。”点点头，傅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季然接到土菜馆老板电话时候，车子已经骑出很远了。听到有人专门过来指名要吃他做的菜，季然很是吃惊。
他那三脚猫的厨艺水平，怎么还有回头客了？
土菜馆的老师傅只请了半天假，他下午也得送外卖。季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给了一百块的工时费上。
——这可相当于他送好几份订单的钱了。
况且就算做一桌子的菜也顶多一个小时，干完了这一单再去送外卖也不迟。
想通了关节，季然退出平台接单界面，骑车快速折返了回去。
傅谌听到前来殷勤送茶点的老板说，那个小季师傅已经回来了，顿了顿，起身出了包厢，朝后厨走去。
隔着半掩的后厨房门，傅谌看到一名清瘦高个年轻男子正背对着他站在一排灶前忙碌，灼热的锅气把那张俊秀的脸灼得发红，大冷天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乌黑的发丝从额间滑落到下巴，落到宽大的有些过分的白色厨师服上。
也许是怕把借来的厨师服弄脏，他腰间系了围裙，细长的带子从前绕到后面，将男子过分细韧的腰肢勒得凸显无遗。
傅谌幽沉的目光盯着那把细腰，只觉此时系着围裙的季然，远比他正在烹饪的食物还要引人垂涎。
对危险潜意识的警惕，令季然下意识地瞟向门口。
傅谌反应迅速地撤身。
没看见人影的季然疑惑地挠了下头，转回头来继续专心烹饪。
傅谌顿了顿，抬脚往包厢走。
刚走到一半，老板就迎了过来，“您点的菜快上齐了，现在就餐吗您？”
傅谌点头，抬步朝包厢继续走了过去。
老板看到傅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后厨，见季然厨师服厨师帽头规整的穿戴着，顿时长吁一口气。
“怎么了哥？”季然拧了燃起开关，对探头看过来的老板问道。
“没事儿，”老板摆了摆手，“还有几道没做完？客人那边等不得的。”
“马上就是最后一道了。”季然指了指锅灶回道。
“哦，快点啊。”老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好咧哥！”季然扬声冲门口喊了一嗓子，拧开开关，继续做菜。
菜品上齐，傅谌拿起筷子挑了一根笋丝放进嘴里。
这季然倒是有点本事，做的菜还挺不错的。
包厢二楼窗户敞着，从楼下传来一道爽朗的道别声，“今天的配菜辛苦哥了，下午还得上班，我就先回去了哥。”
是季然的声音。
傅谌闻声望去，只见仍旧穿着那套土丑外卖服的季然，身姿利落的跨上他那辆破电动车，冬日午后的阳光在他灿烂的脸上打下一抹绚烂夺目的色彩。
“哎呀知彼知己嘛，万一他对你有意思，玩起来不是才更刺激的嘛。想想有这么一个人为你痴为你狂，任凭你怎么作践都像一只听话的哈巴狗一样，不舍得离开你半步。”
傅谌脑子里忽然想起霍灼说过的话。
唔，让这样的季然为他痴狂，像只忠诚不二又听话的哈巴狗一样呆在他身边，任他作践玩弄。
那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傅谌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