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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白凇夸我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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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温暖的床上,不是发霉的被子,身下也不是湿冷的干草。天花板是欧式风格的吊灯,暖暖的阳光洒进屋内,干净明亮的房间带着一丝雪凇的气息,安宥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但是以他贫瘠的想象力怕是幻想不出这种场景。
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丝绸睡衣,上面还印着各种可爱图案,小兔子,小胡萝卜,小彩虹…
安宥嫌弃地看着这衣服,这明明是小孩穿的,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能穿这么得这么幼稚啊。
安宥下了床,发现地上铺了厚厚的米白色地毯,还带有金色花纹,踩上去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安宥不喜欢穿鞋,鞋子限制了他的脚,他喜欢大自然,喜欢用脚踩在草地上的感觉,轻微的刺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衣服,以马卡龙色系为主,明亮鲜艳,让安宥有些不适应。
?我难道每天要穿这些衣服出门吗?白凇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喜欢让别人这样穿,关键是一件深色系的都没有。安宥愤愤地想。
安宥认命般地选了一件还能看得过去的黄色马甲背心内搭白色衬衣,下面穿了一件浅色宽松牛仔裤。
安宥换好衣服,来到了镜子前,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幼稚了,谁16岁这样穿啊,又不是6岁小孩。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安宥立马逃到卫生间里把门锁上,警惕外面的一切动静。
来的人似乎看到床上的人不见了,开始在房间到处找他,最终,脚步声还是停在了卫生间门口。
“安宥,开门,是我。”
他的声音低醇悦耳,语速不急不躁,似乎还有些温柔。
安宥被声音引着,缓缓打开了门。
白凇以为自己看错了,暖光下,少年的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配上暖黄色的小马甲,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对于白凇这个“老年人”而言,可以说是在他这座别墅里最鲜亮的地方了。
“你昨天晕倒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
白凇解释道:“你昨天可能是因为喝了我的血,而我的血能量太强你承受不住所以晕倒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血有一股独特的香味,能吸引我不由自主地…”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不要随便吸别人的血了,万一在外面晕倒了,会有危险。”
安宥在心里默默地想:我才不会乱喝别人的血,我不喜欢喝他们的,他们的血都是臭的腥的,只有纯净的人的血才是香甜的。难道白凇是个大好人?看着也不像啊…
白凇看安宥低着头不说话,觉得他在反省自己。
白凇心想:这么快就能意识到错误,很好。
白凇看着安宥黑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一股熟悉感又突然出现了,白凇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这些年也从来没有这样摸过别人的头。
黑发很快有些凌乱,安宥回过神,心想:这人什么毛病,他的头只能给自己喜欢的人摸的,这是妈妈告诉他的。
安宥将白凇不安分的手打掉,考虑着给他一个过肩摔或者一个左勾拳,让他记牢自己是很厉害的。
白凇笑着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事可以到楼上找我,也可以找管家帮忙。”
说着,外面进来了一位白发老人,黑色的西装显得身材挺拔有型,黑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衬衫的领口整齐平整,黑色皮鞋搭配着衣着,显得干练而洒脱,他昂首走来,优雅的气质让人猜不出他的年龄。
“少爷您好,我是这儿的管家,您可以叫我老秦,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安宥点头,说道:“我不是什么少爷,叫我安宥就行。”
老秦说好,退出了房间。
房间又只剩白凇和安宥两个人,白凇看着安宥透红色的的眼睛,说道:“你今天很好看,气色也好多了,昨天睡好了吗?”
他刚刚夸我了?还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好看呢…以前他们只会说我是恶魔,是灾星,我的眼睛是被诅咒的邪恶之源。安宥有点受宠若惊地想。
这衣服似乎也没那么丑了,越看越顺眼,刚刚摸自己头的罪行安宥决定大人有大量,一笔勾销了。
“在想什么?”白凇问。
“没什么,别随便摸我的头。”
“好…摸之前向你汇报一下?”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想告诉你以后都不要碰我的头发。
见安宥又要暴走,白凇不开玩笑了,说:“不逗你了,以后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行,这是我一处私宅,我虽然买下了你,但是我不准备叫你为我做些什么,我也不会伤害你,只是你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你要囚禁我?”
白凇也不好解释得太深,这里面涉及到太多人和党派了。“外面很危险,有很多人想抓你去当杀人工具,你会背上很多杀孽。”
佛说,杀孽重,福报浅。既然将你带回来了,就不希望你再遭受不幸,望你日后离开能得一身轻。
安宥可不这么想,他早就罪孽深重了,他也不信什么杀孽和佛言,人要杀他,他凭什么不能杀了对方,是他们不自量力,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来送死。
安宥冷哼一声,心中已经开始思索逃出去的办法。
白凇也没办法,他不能时刻待在安宥身边,他得去查明最近天使族人员莫名失踪的真相和参加联邦大选,还要对付那些对自己或者安宥虎视眈眈的人,简直是分身乏术。
白凇认真地承诺:“等外面安全了,我就任你来去自由,好吗?”
安宥表面答应了白凇的话,但是心里丝毫不信这老奸巨猾的老男人说的。
自己是他高价买回来的,怎么可能放他走,白凇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刚刚的话不过是安抚自己的罢了,他最讨厌随意承诺的人。
白凇离开了房间,安宥一个人来到了木桌前,开始写他的日记。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在喧嚣俗世中,他的心事无人诉说,日记像是另一个他一样,无怨无悔地听着,他也可以毫无保留地倾诉。这里是他心中的伊甸园。
3506年3月26日晴
今天醒来就到了白凇家里,这里的床好大好软,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这里华丽得像童话世界,但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我以后一定也会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大床,一定会的。
我不信他的话,妈妈说过,不能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虽然妈妈已经不在了,但是她说过的话我牢记于心,我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