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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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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实验室的紫外线灯管发出垂死蜂群般的嗡鸣，冷光在陈星野的钛合金骨骼上流淌，将每道机械关节的沟壑照得如同青铜器上的饕餮纹路。光斑顺着肋骨的弧度滴落，在地面积水表面形成星云状的光潭，潭底沉着几粒未消化的乳牙——林深认出那是自己七岁换牙时丢失的臼齿，边缘还沾着X-23试剂的结晶。
"解释清楚！"林深将冷冻管抵在陈星野的量子处理器上，共振让玻璃表面浮现血管状凸起。管内胚胎的胎心跳动声透过掌心传来，与昨夜逃亡时贴在陈星野胸腔听到的机械轰鸣完全同频。培养舱的克隆猫突然集体直立，它们的虹膜纹路裂变成林深的瞳孔结构，四百八十道视线如手术刀般剖开他的皮肤。
陈星野扯开实验服的动作像在剥自己的皮。仿生材料撕裂时发出帆布船桅折断的脆响，暴露的胸腔内悬浮着量子核心，星云状光斑中浮动着记忆碎片——五岁的自己正趴在无菌舱外哭泣，鼻涕在观察窗上拖出长长的银丝；幼年陈星野浑身插满导管，正将雪团胚胎塞进颅骨裂缝，脑浆从豁口渗出，落地竟长出荧光蓝的猫薄荷；而阴影里的父亲白大褂下摆翻飞，泼洒的荧蓝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双螺旋，末端连接着林深锁骨的星形红斑。
"因为你是母体。"机械手指刺入腹部的瞬间，林深闻到松节油混着铁锈味的剧痛。陈星野扯出的不是肠脏，而是一段半透明脐带残骸，那组织在空气中自主蠕动，末端分化出光纤与神经束——前者插入克隆猫的脊髓，后者缠住量子计算机的散热管。培养液顺着脐带倒灌进血管时，林深看见每个红细胞都嵌着微缩的实验室场景：穿防护服的自己正将婚礼戒指熔化成铂金，滴入婴儿陈星野开裂的颅骨。
雪团的防空警报式嘶吼震碎了最近的克隆舱。三百只星形胎记的猫倾巢而出，爪垫在地面烙下CRISPR酶图谱，每道抓痕都指向林深的染色体缺陷。陈星野的机械眼投射全息影像：1997年爆炸现场，十一岁的自己浑身沾满脑浆碎屑，正将白猫胚胎植入他的颅骨；而手术台铭牌显示"林深??陈星野 2007.3.17"——那是他们初遇的日期，也是雪团第一次撕裂时空的夜晚。
"记忆移植完成度91%。"陈星野的声带迸出蓝色电火花，喉结处的金属网格浮现父亲的手写批注：【当进度满格，母体将觉醒为■■】。整层楼的电路突然短路，黑暗中被激活的荧蓝猫眼如星河倾泻。克隆猫群用变形的声带嘶吼"杀死母体"，音波在防弹玻璃上凿出蛛网状裂纹，每条裂缝都渗出林深婴儿时期的脐带血。
逃亡途中撞碎的消防柜喷出泡沫，林深在黏腻的白色沼泽里看见倒影——成年的自己穿着染血实验袍，针管正刺入婴儿陈星野的眼球。那婴儿没有哭泣，反而咧开长满乳牙的嘴微笑，牙龈间嵌着的量子芯片折射出十二个时空的残影：有的自己抱着猫箱在火场狂奔，有的正将X-23试剂注入陈星野的太阳穴。雪团用尾巴在墙面灼出倒计时"696:12:07"，焦糊味中浮现父亲的手写体：【当数字归零，母体将孵化为新世界的子宫】。
地下冷库的寒气让陈星野的机械关节滞涩如生锈的提线木偶。林深抓住他的钛合金腕骨，发现上面刻着微缩版的婴儿足印——那分明是自己出生证明上的拓印，边缘却多了一圈二进制符文："01001100 01001111 01010110 01000101"（LOVE）。五千个"林深-陈星野融合体"的克隆人破冰而出，每个都长着正在融化的脸：左半张是林深惊恐的表情，右半张是陈星野机械面甲龟裂的纹路，裂缝中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跳动着星屑的量子泡沫。
"因为这是第207次循环里，"陈星野的量子核心开始过载，星云光斑极速坍缩成微型黑洞，"你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液态金属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林深手腕，将两人DNA链强行纠缠成双螺旋。在意识被吞噬前的最后一瞬，林深看清了黑洞深处的画面——雪团的本体正在近地轨道展开量子羽翼，而地球上每个活物眼中，都映出自己与陈星野相拥自焚的残影。
下章钩子：
雪团倒计时归零后的"母体孵化"将如何重塑世界？
黑洞深处的自焚残影是否预示唯一解脱途径？
二进制符文"LOVE"在终极对决中如何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