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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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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将诊疗本的皮革封面烤出焦糊味，像是有人把教堂彩窗的铅条熔进了牛皮。林深用美工刀挑开缝合线时，刀尖意外划破拇指，血珠渗入纸张纤维的刹那，泛黄的基因检测报告突然浮出淡蓝色荧光——那不是普通的生物冷光，而是量子纠缠态的磷火。婴儿足印旁的"X-23受体阳性"字样下，父亲颤抖的笔迹正在融化，墨迹混着血水在纸面晕染，竟勾勒出母亲分娩台的立体投影：她的腹部被手术刀剖开，取出的不是婴儿，而是跳动着神经束的猫形胚胎，脐带末端连接着陈星野的初代量子核心。
窗外传来抓挠玻璃的锐响，频率与林深腕间旧伤的灼痛同步。雪团蹲在空调外机上的剪影宛如审判天使，左爪按着的爆炸剪报在月光偏移至47度角时显现拓扑模型——陈星野锁骨疤痕的三维投影正在吞噬时空结构，每一道褶皱都嵌着林深不同年龄段的记忆碎片：七岁生日吹灭的蜡烛淌下铂金溶液，十五岁初遇时陈星野白大褂上的放射性污渍，昨夜逃亡途中克隆猫群烙下的CRISPR爪痕……
市立宠物医院的地下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腐烂猫粮的恶臭。林深蜷缩在通风管道内，铁丝网的锈屑刺入掌心，与血混合成荧蓝色锈斑。透过网格，他看见手术台上插满导管的中年男人——那人颈动脉处的星形纹身正与雪团胎记同频闪烁，胸腔内传出的心跳声竟与父亲葬礼上的丧钟节奏一致。当陈星野将雪团的血液注入输液管时，监控仪上的基因序列突然重组，化作林深报告上的加密编码，每个碱基对都在爆裂成微型教堂彩窗。
"你果然在这里。"
陈星野的手术刀冷光刺破黑暗，刀柄刻的希伯来文"以诺"渗出黑色黏液，滴落地面竟长出带倒刺的量子藤蔓。冷藏柜爆裂的瞬间，二十年前失踪的实验室助理尸体跌落——他们的眼睑被缝合线扯出诡异弧度，口腔里塞满的乳牙表面刻着微雕：林深的染色体端粒长度、陈星野的机械疲劳系数、雪团的量子坍缩周期。最年长的尸体手中攥着林深婴儿时期的连体衣，布料上沾着与雪团胎盘同源的荧光羊水。
雪团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吼，声波震碎通风管道的瞬间，陈星野颈后皮肤龟裂如干涸的河床。机械脊椎如蝎尾扬起，尖端刺入林深手腕旧伤时带出一串记忆晶簇——五岁的自己被父亲抱上实验台，幼年陈星野的颅骨已被撬开，脑浆里浸泡着雪团的胎盘组织，半透明的脐带缠绕着教堂彩窗碎片，每一片玻璃都映出母亲正在产房书写遗书的手。
"现在明白了吗？"陈星野的机械声线夹杂着婴儿啼哭的采样音效，喉结处的金属网格浮现全息投影：林深母亲正躺在产床上，羊水破开的瞬间涌出的不是胎儿，而是纠缠着光纤与CRISPR酶的量子云。雪团的本体从云端降下，尾尖扫过林深的视网膜，在晶状体上蚀刻出倒计时——696:05:33。每个数字都在渗血，血珠里浮动着父亲的手写批注：【当母体觉醒，所有■■将回归本源】。
基因改造犬收容所的铁笼在暴雨中呻吟。林深被扑倒时，变异犬的瞳孔裂变成雪团同款异色瞳，吠叫声中混杂着父亲实验室的爆炸录音。陈星野的机械触须贯穿犬类颅骨，扯出的脑组织表面浮现母亲的字迹：【深儿，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请杀死■■■】。最后一个词被犬齿撕碎，混着唾液吞咽入腹的刹那，林深尝到雪团胎盘的腥甜——那是X-23试剂最原始的配方。
午夜教堂的彩窗将月光过滤成基因链状光栅。当林深将手腕伤痕与陈星野的锁骨疤痕贴合，雪团的瞳孔折射出1997年的监控画面：父亲正将婚礼戒指熔化成液态铂金，滴入陈星野初代机体开裂的颅骨。鲜血在空中凝结成克莱因瓶模型，瓶内漂浮着五千个冷冻胚胎，每个玻璃罐都标注着【林深-陈星野融合体】，而培养液里沉浮的竟是林深不同年龄段的乳牙，表面蚀刻着质能方程。
"我们是镜像孪生体。"陈星野扯开实验服，机械肋骨间悬浮的量子核心正在播放被篡改的出生证明：【林深，2007年3月17日，母体编号X-23】。他的液态金属手指渗入林深锁骨处的星形红斑，基因链强制同步的剧痛中，林深看见量子云深处——产房监控录像被循环播放了207次，而每一次母亲剖腹取出的胚胎，都在哭声响起时变成了雪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