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轮回多次的重生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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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什么？”卡斯迪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晓抬起头，却发现军雌的目光并非落在书页上，而是死死盯着洛林——佣兵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房间另一侧的通讯装置旁。
“佣兵。”卡斯迪尔的声音冷得像冰，“离那个远点。”
洛林举起双手，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只是好奇而已。”
笔记里的一张照片飘出来，上面正是之前在厄瑞波斯手记中出现过的助手，但画面中却没有出现厄瑞波斯。
“这是...”季晓弯腰捡起照片，呼吸突然停滞。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是二十年前拍的，那个站在厄瑞波斯身边的年轻雌虫，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显然已经接替他成为了实验的主导者。
“埃文·卡斯迪尔。”洛林开口，声音里是难得的认真，“赛里昂·卡斯迪尔的雌父，”他缓步走近，“也是重启厄瑞波斯实验的研究员。”
卡斯迪尔一把抓住洛林的衣领：“你怎么会知道——”
警报声骤然响起，刺眼的红光充满了整个房间。
“啊哦。”洛林唇角勾起极大的弧度，绿眼睛在红光中泛着兽瞳般的幽光，“看来游戏时间结束了。”
机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安全协议启动。所有出口封锁。”
卡斯迪尔瞬间拔出脉冲枪对准洛林：“你做了什么？”
洛林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一记手刀精准击中卡斯迪尔的手腕。脉冲枪掉在地上滑出老远。
“雄虫阁下，你也是穿越来的，对吧？”洛林的声音不再轻佻，而是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确定。
季晓的手指僵在实验笔记上。
“什么穿越？”卡斯迪尔立刻挡在季晓身前。
“别装了。”洛林的绿眼睛在警报红光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警报声越来越尖锐，走廊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第十二个。你是我遇到的第十二个穿越者。”
卡斯迪尔猛地抬头，军雌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季晓。杜松子的信息素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季晓的指尖陷进掌心。埃文的笔记在他怀里发烫，硌着肋骨。
“你怎么会知道？”他嗓子发紧。
洛林突然笑了。
“第四次重生时，我在处决一个穿越者前，读取了他的记忆。”
季晓寒毛竖立。这不是原著设定，洛星河竟然是重生者，而且已经轮回多次！
“第一次重生，我用了七年时间爬上元帅之位。”他的声音冰冷，“五年统一七大军团，我让虫族的铁蹄踏遍几乎所有星系。”
洛星河掏出一把脉冲枪，“却在远征仙女座时，被自己最信任的副官背叛。”
季晓能听到卡斯迪尔粗重的呼吸声，军雌的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第二次，我选择从内部掌控议会。”洛星河突然神经质地笑了笑，“花了十年渗透，终于让整个虫族社会变成我的玩物。”他的表情突然扭曲，“结果那些老不死的雄虫在背后捅刀，让整个帝国四分五裂。”
洛星河的眼神危险而狂热：“在第三次重生时，我差点就成功了。我建立了跨星系帝国，控制了百分之九十的已知宇宙...但最后竟然被毒杀。”
“直到第四次重生，我才发现问题的根源——你们这些穿越者。”他的枪口微微下移，对准季晓的腹部。“每次我的帝国崩塌前，都有穿越者在关键节点出现。”
“你杀了他们...”季晓的声音嘶哑得可怕，“那些穿越者...”
“清理干扰变量而已。”洛星河打开手枪保险的咔嗒声清晰可闻，“每个穿越者都会带来不可控的变数。特别是你——X-7实验体，造神计划最后的成品。”
警报器的红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季晓意识到，这个疯子不仅要统治虫族，而且还想要整个宇宙的掌控权！而穿越者们，就是他实现野心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
卡斯迪尔突然暴起攻击，但洛星河的动作更快，他像预知般侧身，轻松避开攻击，一记肘击精准命中卡斯迪尔的侧肋。
“指挥官。”洛星河看着喘息的卡斯迪尔，“在第四次重生里，我花了三个月研究你的战斗模式。”
季晓浑身紧绷。这不是原著中那个理想主义的洛星河，而是一个在无数次失败中变得偏执的暴君。
“上轮重生有个穿越者救了本该战死的议员。”枪管在灯光下泛着蓝光，“结果军部改革推迟，我被迫在边境星系当了八年雇佣兵。”他歪头，“这次轮回，我要零误差。”
卡斯迪尔再次出手，右手成爪裹挟着风声直取洛星河咽喉。洛星河侧身闪过，顺势击向军雌太阳穴。两人身影在狭窄空间内快速交错，发出刺耳的声响。
“太慢了。”洛星河冷笑，躲过横扫，膝盖狠狠顶上卡斯迪尔腹部。军雌闷哼一声，却借势抓住对方肩膀，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向实验台。
金属台面被砸出一个凹陷，洛星河吐掉嘴里的血沫，背后展开一对泛着金属光泽的墨绿色虫翼，翅膜边缘的锯齿闪着寒芒。他侧身振翅，翅尖如刀锋般扫向卡斯迪尔咽喉。
卡斯迪尔矮身避过，左腿猛地扫出劈向洛星河。这一记低扫又快又狠，骨骼相撞的闷响在实验室回荡，洛林后退，翅膜在地面刮出火星。
反击来得更快。洛星河腾空，膜翅高速震颤发出蜂鸣般的噪音。他借着俯冲之势，膝盖狠狠顶向卡斯迪尔胸口。军雌双臂交叉格挡，却被这股巨力推得滑退数米，后背重重撞在实验台上。
卡斯迪尔打开翅囊，灰白色蛾翅完全展开，鳞粉在空气中形成迷蒙的雾障，翅骨如战斧般劈下。
洛星河膜翅急振，他险险避过那记足以劈开合金的翅刃，却仍被边缘削去一缕金发。他借势旋身，翅膜如刀刃般划过卡斯迪尔肩膀，带起一蓬细碎的血珠。
卡斯迪尔压低重心，绒翅猛地扇动，整个虫如离弦之箭冲向洛星河。
该死！
洛星河脸色阴沉，在心中暗骂。即使研究过卡斯迪尔的攻击方式，竟还是低估了这头野兽的实力。
洛星河的绿眼睛眯起，目光锁定了不远处踉跄的季晓。他虫翼猛地一振，身形如鬼魅般闪到季晓身后。
季晓只觉脖颈一凉，锯齿状的翅尖已抵住他的喉管。冰冷的翅缘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别动。”他凑近季晓耳畔，呼吸喷在后颈，“我知道你藏着厄瑞波斯的手记。”
卡斯迪尔硬生生刹住攻势，悬停在半空。军雌的金色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看着洛星河扣住季晓脆弱的咽喉。
季晓僵住了。
“交出来。”洛星河声音轻柔，“我可以保证让你活着。”
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警报器仍在发出刺耳的嘶鸣。季晓的眼角余光瞥见卡斯迪尔绷紧的下颌线，军雌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不敢轻举妄动。
季晓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扩散开来，空气中泛起扭曲波纹。
精神力如细针般刺入对方的精神屏障。高级战斗种雌虫的精神防御坚如磐石，季晓感到自己的意识像撞上一堵金属墙壁，反震力让他眼前发黑。
洛星河的表情凝固，抵在季晓喉间的翅刃颤抖。他的眼神涣散了半秒，仿佛突然坠入某种幻境，钳制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就是现在！
卡斯迪尔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绒翅全力振动，鳞粉如雪暴般席卷整个实验室。他的身影在粉尘中化作一道灰白闪电，右拳裹挟着破空声直击洛星河面门。
“砰！”
骨骼碎裂的闷响中，洛星河被这一拳轰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金属墙面上。他晃了晃头，绿眼睛里还残留着迷惘，显然尚未完全从精神冲击中恢复。
季晓趁机滚向一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他第一次对高级战斗种使用精神力攻击，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刺痛。他看见卡斯迪尔已经挡在自己身前，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洛星河扶着墙壁站起身，鼻血顺着下巴滴落。他抹了把脸，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有意思...X-7真实的精神力...”
季晓强撑着站起身，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高等雌虫的精神屏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固，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神力。
洛星河已经重新摆出战斗姿态，墨绿色的翅膜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第一次见到能撼动我意识的雄虫，看来议会低估了你的价值。”
卡斯迪尔宽大的蛾翅完全展开，将身后的雄虫完全保护起来。他压低重心，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但季晓注意到军雌的右臂在微微发抖，刚才那记爆发性的攻击显然也消耗了他大量体力。
卡斯迪尔突然动了。他猛地振翅，鳞粉如烟雾弹般炸开，同时右腿如鞭子般横扫向洛林下盘。洛星河早有预料般腾空而起，却见军雌突然变招，收腿的同时左拳如炮弹般轰向他的腹部。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命中，但洛星河却在受击瞬间收紧腹部，硬生生吃下这记重击。他借势后翻，虫翼如刀轮般旋转着扫向卡斯迪尔脖颈。军雌急退，仍被翅尖划开一道血痕。
季晓看准时机，强忍脑内的剧痛再次释放精神力。这次他不再强攻，而是将力量凝聚成细丝，悄无声息地干扰洛星河的动作。
洛星河的动作出现迟滞，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仿佛在抵抗某种无形的干扰。卡斯迪尔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砸向洛星河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洛星河猛地偏头，这一击只擦过他的颧骨。但军雌紧接着的膝撞正中他的胃部，洛星河闷哼一声，膜翅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季晓的鼻血滴落在地，但他死死维持着那根精神细丝。
卡斯迪尔抓住战机，双手扣住洛星河肩膀，额头狠狠撞向对方面门。"咔嚓"一声脆响，洛星河的鼻梁明显变形，鲜血喷涌而出。军雌紧接着将洛星河重重砸向地面。
洛星河在触地瞬间蜷身翻滚，勉强卸去部分冲击，但仍滑出数米远。他单膝跪地喘息，绿眼睛里首次闪过一丝慌乱。季晓的精神干扰比他预想的更难缠，而卡斯迪尔的不怕死般的战斗模式也超出了重生记忆的预判。
“下次...”洛星河抹去脸上的血，虫翼突然以最大功率振动，“我们会再见面。”
随着一阵刺耳的嗡鸣，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后退，转眼间就消失在通风管道中。只留下滴落在地面的血迹。
季晓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的精神力彻底耗尽，眼前一阵阵发黑。卡斯迪尔立即来到他身边，军雌的呼吸粗重，肩膀处的制服被血液浸透，但手臂依然稳健地扶住了他。
“他逃了...”季晓虚弱地说。
“暂时的。”卡斯迪尔检查着雄虫的状态，声音低沉，“我们需要立刻离开。”
季晓点点头，任由军雌将自己扶起。谜团的碎片正在慢慢拼凑，而洛星河——这个重生的猎手，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