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混入舰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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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者号”的登舰口排着长队，季晓不安地调整着领口。他和卡斯迪尔穿着后勤部队的制服，伪装成普通的雌虫与亚雌。胸前别着珀尔莱给的胸针。
“证件。”安检处的军雌头也不抬地伸出手，眼睛盯着扫描屏幕。
季晓递上伪造的ID卡，心跳如鼓。当扫描仪的红光扫过胸针时，安检员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等等，你们的登舰许——”
“他们是特别后勤组。”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插入。埃德蒙不知何时出现在安检处，淡粉色短发下的眼睛扫过他们胸前的信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动。
安检员立即起立敬礼：“长官！但系统里没有他们的登舰许可...”
“临时调派。”埃德蒙打断他，从数据板上调出一份文件，“β-7任务需要额外的后勤支持。”
季晓屏住呼吸。他看见埃德蒙的手指在数据板上停顿了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划过了某个加密区域——那分明是在修改系统记录。
“通过。”埃德蒙将ID卡扔回给他们。
等埃德蒙走远，季晓才低声问道：“他认出我们了？”
卡斯迪尔摸了摸胸针：“他认出的是珀尔莱的信物。”
当舱门在身后闭合时，季晓的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走廊里回荡着机械运转的嗡鸣，卡斯迪尔拉着他拐进一条备用通道。
“别停。”卡斯迪尔压低声音，“他在等我们。”
埃德蒙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军雌脱去了正式的外套，只穿着战术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着。他没有说话，只用两根手指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货舱里堆满密封的金属箱，埃德蒙确认门锁闭合后，突然一拳砸在最近的箱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们疯了吗？”他每个音节都像从齿缝挤出来的，“伪造身份够你们在采矿星烂一辈子。”
卡斯迪尔向前半步，将季晓挡在身后：“我们有必须登舰的理由。”
埃德蒙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两个数据板甩给他们。屏幕亮起的蓝光里，整艘船的立体结构图清晰可见，每条通道、每个监控死角都被精确标注，甚至用红色高亮标出了三处武器存放点。
“为什么帮我们？”卡斯迪尔警惕的直视面前的雌虫。
埃德蒙突然逼近，左手“砰”地撑在卡斯迪尔耳边的货柜上，触角危险地直立着：“听着，我不管你们是要炸了那个破星球还是偷走整艘船。”他的瞳孔收缩成针状，“但要是被抓了——”
少校的声音突然降到耳语程度：“就说是你们胁迫了维兰瑟。敢提别的半个字...”他右手摸向腰间的脉冲枪，完成了这个未尽的威胁。
受到威胁的雌虫眯了眯眼睛，金色瞳孔微微收缩。季晓看见卡斯迪尔头顶的触角有些蠢蠢欲动，急忙按住他的肩膀：“我们明白。”
埃德蒙收回撑在货柜上的手，转身走向舱门。他停顿了一下，背对着他们说：“C区13号储物柜有备用装备。别让我在监控里看到你们。”
金属舱门在他身后关闭，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季晓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冷汗，数据板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得微微发烫。
卡斯迪尔看着埃德蒙离开的方向，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收回视线。
“走。”卡斯迪尔简短地说，快速浏览着数据板上的信息。
他们沿着埃德蒙标注的路线前进，避开巡逻的卫兵。通风管道里弥漫着机油的气味，季晓的膝盖在狭窄的空间里磨得生疼。
C区13号储物柜用生物识别锁着。季晓试探性地将身份卡贴近感应区，锁具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柜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两套战术装备：消音脉冲枪、热光学迷彩斗篷，还有——季晓的呼吸一滞，一枚印着军部徽章的通行卡。
“这足够我们进入任何区域。”卡斯迪尔检查着枪械状态，“包括舰桥和引擎室。”
季晓拿起通行卡，背面刻着一行小字：48小时后失效。他的指尖抚过那些凹痕，突然明白了埃德蒙的用意，这是一个时限警告。
“他给了我们两天时间。”季晓低声说，“两天内必须找到想要的东西，然后...”
“然后消失。”卡斯迪尔接上他的话，将迷彩斗篷扔给他，“穿上。我们该去找洛林了。”
他们沿着舰船右舷的通风管道爬行，金属管壁随着引擎震动发出嗡嗡声。季晓的手在拐角处蹭到了未清理的油渍，留下几道黏腻的痕迹。
“洛林就在下面。”卡斯迪尔压低声音，透过通风口的栅栏观察，“两个守卫，标准配置。”
季晓调整着热光学迷彩的参数。迷彩布在启动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将他的轮廓融入周围环境。他看见洛林正背对着门口，在全息投影前快速滑动数据——那分明是β-7的地表扫描图。
洛林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冷静，“所有虫员按计划就位。”
卡斯迪尔轻轻撬开格栅，两虫悄无声息地落在实验室顶部的管线架上。就在这时，整艘船突然一震，这是飞船脱离跃迁状态的标志。
“到了。”季晓的尾勾不安地摆动。
洛林突然抬头，目光直指他们藏身的位置。季晓浑身紧绷，但下一秒，门滑开，一个穿着科研制服的雌虫匆匆走进来。
“长官，扫描结果出来了。”科研虫员递上数据板，“地表建筑的能量读数正在上升。”
洛林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很好。通知小队，准备第一批降落。”
季晓脑中闪过数个疑问，这个星球里藏着什么？为什么厄瑞波斯二十年前要隐瞒这个遗迹？洛星河到底为什么要赶来这里？他的思绪如同乱麻。
卡斯迪尔碰了碰季晓的手腕，示意撤退。他们沿着管线爬回通风管道，直到确认安全后才停下。
卡斯迪尔调出埃德蒙给的地图：“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到达地表。”
两虫快速穿过错综复杂的管道系统。船体不时传来轻微的震动，这是“探索者号”正在调整轨道，警报声突然响彻全船。
“注意，首批登陆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所有虫员立即到指定位置集合。”
季晓和卡斯迪尔对视一眼，斗篷的光学迷彩系统启动后，他们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
他们沿着标有“紧急通道”的狭窄走廊快速前进，卡斯迪尔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两虫紧贴着墙壁。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雌从前方经过，脚步声整齐划一。
“第一批登陆组已就位。”领队的军雌对着通讯器说，“等待您的进一步指示，长官。”
卡斯迪尔的目光扫过舱内其他士兵。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军雌，装备精良但神情松懈——典型的常规巡逻队，显然不知情。他的触角微微颤动，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信息素变化。没有紧张，没有戒备，只有执行例行任务时的乏味。
等脚步声远去，卡斯迪尔迅速查看了数据板：“E区，右转第三个舱门。登陆舱已经准备就绪。”
季晓和卡斯迪尔迅速绕过他，直奔目标舱门。舱门上的指示灯已经变成绿色，显示登陆舱准备完毕。
“快。”卡斯迪尔用埃德蒙给的通行卡刷开了门，“趁混乱混进登陆队。”
登陆舱内部比想象中拥挤，季晓和卡斯迪尔紧贴着舱壁移动，迷彩系统在强光下会产生细微的折射，他们必须避开照明直射。
“最后检查。”驾驶员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预计着陆点距目标建筑300米...”
登陆舱的舱门缓缓关闭时，季晓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探索者号”。他不知道埃德蒙是否正从某个监控屏幕前注视着这一切，也不知道洛星河是否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划。
舱体剧烈震动起来，登陆舱开始脱离母舰。卡斯迪尔的声音在季晓耳边响起：“我们只有两个目标——搞清楚那个建筑里有什么，以及阻止洛林得到它。”
季晓握紧了脉冲枪。舷窗外，β-7行星的表面越来越近，他不知道里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很确定——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着舱体的剧烈震动，他们离β-7行星的表面越来越近。舷窗外，那座神秘的正八面体建筑在灰暗的天幕下显得格外突兀，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不属于这个星球。
“准备着陆！”驾驶员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舱内的士兵们迅速检查装备，神情紧绷。
卡斯迪尔压低声音：“着陆后，我们立刻脱离队伍，从侧翼接近建筑。”
季晓点点头，心跳加速。他握紧了手中的脉冲枪，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迷彩斗篷在强光下微微闪烁，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隐藏身形。
登陆舱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舱门在液压装置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季晓眯起眼睛，努力适应外界的光线。
“行动！”领队的军雌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列队，向目标建筑推进。
卡斯迪尔抓住季晓的手腕，两虫借着迷彩斗篷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脱离了队伍，沿着一条被风蚀的沟壑快速前进。沙砾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季晓的呼吸在面罩内凝结成白雾。
远处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轰鸣。季晓抬头，看见几台重型工程机甲正从另一侧接近建筑，它们的金属足部深深陷入沙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洛林的虫，”卡斯迪尔的声音冷峻，“他们打算强行进入。”
两虫加快脚步，借着地形的掩护绕到建筑后方。这里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季晓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痕，感受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
“这些符文……和圣堂图书馆里记载的某种古老文字很像。”季晓皱眉，“厄瑞波斯一定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混入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