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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昏了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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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天。
姜泉之来了。
这次他学了乖，怕打扰了张一昱的休息，便坐在了张一昱寻常坐的椅子上看书。
一本没看完的，讲述各种民间小故事的书。
他听张一昕说过，张一昱喜欢听故事，便想看了之后再告诉他。
他很想看看张一昱平时都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但他不敢。
不敢窥探他的秘密。
怕他会生气。
今日姜泉之仍然撩了头发，也没戴眼镜，因为他想将张一昱的脸庞看得更清楚，不想将他阻隔在眼镜之外。
平时在外那样的打扮也只是为了伪装，这几日学生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外头人也不多，也就不需要做伪装了。
在张一昱家中待着，更是无需伪装。
大概是翻书的声音太大了，又或许是张一昱的生物钟早刻进了身体里。
他醒了，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他记得，是昨天来过的。
可张一昱没敢问他的名字，怕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你来了。”张一昱轻声道。
他不是姜泉之，那他是谁呢？从前一定是见过的，因为对于他，张一昱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为何看见他的到来，心里又觉得很开心呢？
“一昱哥，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姜泉之合上书，走到床边蹲下了身子，与他的脸相对着，“我又来打扰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离得......好近。
“因为一昱哥说如果我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我当真了。”
“呵呵，谢谢你能来，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趣。”张一昱脸颊微红，忙坐起身来。
他的脸离得太近了，没了眼镜，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尴尬得紧。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才八点。
“你今天几点来的？怎么不叫我起来？”他好起身做饭啊。
“七点半到的，怕打扰一昱哥休息，就没喊你。”姜泉之又说谎了。
其实他今天七点就到了。
姜泉之没有站起身，只抬头看着张一昱，“一昱哥再睡一会儿吧，不用急着给我做饭，我不饿。”
比起饭，他更想尝尝，其他滋味。
“又来得这么早。”张一昱下床，抓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个表情......好可爱......让张一昱不敢多看。
“那个......你都不会睡懒觉吗？放假也起这么早。”
“是啊。”姜泉之想一睁眼就看见张一昱的脸，这样一天下来，心都是晴朗的。
难得张一昕不在，难得的独处机会。
凌晨就在门口蹲守都无所谓。
“你刚刚，在看书？”
“嗯，很有趣的故事，一昱哥要看看吗？等我看完了再讲你给听，好不好？”
“好。”张一昱浅浅笑着，开始期待他的故事，“你起得这么早，会不会困？要不在我床上眯一会儿吧，我洗漱后再给你做饭，材料都还没准备呢，做好可能还需要二三十分钟。”
“好啊。”求之不得。
姜泉之立马跳到张一昱的床上，紧紧抱着他刚才盖过的被子，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被子应该经常洗吧？
床上还留有他的体温。
暖暖的。
“呵呵......你真的很喜欢抱着被子睡觉啊。”他昨日也是抱着被子睡觉的。
像个孩子。
“嗯。”
张一昱知道此时的他像个痴汉。
但，被子上......
有张一昱的味道。
……
吃完早餐，张一昱继续敲打键盘，姜泉之则坐在他的床上看那本小说。
看了许久。
他说过，要把内容讲给张一昱听，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
即使他平时根本就不爱看小说的。
又看了好一会儿，眼睛有些累，人也昏昏欲睡的。但他不能睡，否则又要浪费好多独处的时间了。
姜泉之放下书本，直接趴在了张一昱的床上，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张一昱回头。
“没事，有点累了，坐着腰疼。”姜泉之伸了下懒腰，又趴着不动了。
躺着犯困，坐着腰疼，实在太难了。
“累了？”张一昱站起身走向他，突然爬上床跪坐在他身边，“你长时间坐着，怎么会不腰疼。”
“一昱......哥？”
“别动，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张一昱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几下，手法似乎还挺熟练。
“咦？”姜泉之有些受宠若惊，脸噌地红了。
“别紧张，放轻松一些。”
“嗯......”姜泉之怎么会不紧张，他怕自己一松懈，便对张一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儿。
是张一昱太过信任他了吧？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呢！
张一昱的手从他的肩膀，一路按到了腰间。
张一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觉得疼的话就直说，免得我给你按坏了。”方才他说了腰疼，所以按到腰间时，张一昱特意加重了力道。
姜泉之紧紧抱着枕头，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若是只有痛倒还好，也省了他脑中那些糟糕又邪恶的坏念头。
“不疼，一昱哥手法很熟练，经常帮别人按吗？”
张一昱手法轻柔了些，怕他吃痛又不好意思说。
男人，总是要点面子的。
“帮一昕按过几次，每次体育课后她总说浑身疼。但她怕痒，给她按的时候笑个没完，上蹿下跳的，所以很久没按过了。”
“一昕有一昱哥这样的哥哥，真的很幸福呢。”姜泉之心里是十分羡慕。
“那你呢？没有兄弟姐妹吗？”
“嗯，我是独子。”他也不太喜欢和父母住在一起。
只是嫌麻烦罢了。
他不爱说话，父母却很开朗。
“那他们一定很疼你吧？”
姜泉之松开了枕头，微微侧起身子转过头来，好看着张一昱的脸。
“还好吧......倒是......很开明，很......包容我。一昱哥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吗？”
“没有，我想他们做什么？”想起来，张一昱和父亲已经多年不见了，与母亲分开的时间更是久，恐怕她早已忘了他的样子吧。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去打扰，更不会想念。”
“对不起，一昱哥，我又提起你的父母了。”明明上次从张一昱的语气听出，他跟父母的感情很淡，但他还是没大脑地谈到了父母的话题。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
“没事。”
姜泉之坐起来，身体前倾，靠得更近了些。
“那，一昱哥，如果以后我不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呵呵，一定会的。”
姜泉之眼睛里似乎闪着光，他很开心。
但其实张一昱更想先知道他的名字，如果这个时候问的话，他眼中的光芒......
会不会消失？
这真是一道送命题。
……
第三十四天。
姜泉之将游戏机带了来，也不知道张一昱会不会和他一起玩。他记得张一昕说过，张一昱是不爱玩游戏的。
他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椅背，痴痴地看着熟睡的张一昱，那双带着渴望的眼，将毫无防备的张一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直看得口干舌燥不已。
乱糟糟的头发，依旧皱着的眉头，以及被压在脚下的被子。
“呵......好可爱......”他低声说着，很想摸摸张一昱的脸。
“嗯......”张一昱低吟一声，翻身趴在了床上，将手插入了枕头中，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姜泉之低下头，用力捂住了脸。
“可恶......真的好可爱......”烧红的感觉从脸颊蔓延到耳后，让他几乎抓狂，“摸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他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他的侧颜，心跳失去了频率。
“一昱哥......”姜泉之犹豫着伸出手，想抚摸张一昱的脸颊，身体却异常地颤抖。
即将触碰到他的脸之际，姜泉之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可以，会贪心的。
想要的会更多，也许到最后，会一无所有。
他什么都没有，他不敢赌。
哪怕只能这样静静看着张一昱，他已经很幸福了。
姜泉之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以平复胸腔里那没出息乱蹦的心跳。
张一昱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昨晚凌晨三点才睡的，累死了......”张一昱在房中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之前他都是七八点就来了，今天怎么没见到人？
今天，不来吗？
张一昱伸个懒腰后起身，走出房间才看见了正蜗居在沙发上睡觉的他。
他很高，比张一昱还高，蜷缩在沙发上实在太可怜了。
电视还开着，桌上放着游戏手柄。
“玩得太无聊所以睡着了吗？”
也不知道他吃过早饭没有？
张一昱迅速收拾干净，将饭菜都做好了才去叫他。
可张一昱仍然没问过他的名字，只好蹲在沙发边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奇怪，他的脸，还红扑扑的。
姜泉之突然一把抓住了张一昱的手，放在了心口处。
“咦？”张一昱心中一惊，脑袋也跟着烧了起来。
好一会儿姜泉之才睁开眼，看见眼前张一昱那一副关切的表情，差点亲了上去。
“一昱哥，你醒了......”说着他自然地松开了手，却仍然躺着没起来。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做了件多么大胆的事。
“额......这话应该是我说吧。”
张一昱一面招呼他，一面起身往餐桌走去。
“快起来，吃饭了。都快中午了呢，这顿就算午餐了。要是下午你饿了，可要跟我说，我再做点别的给你吃。”
……
“嗯。”姜泉之跟在他身后，仍然有些迷糊。
“怎么不到我床上睡？在沙发上睡多累啊。”那张沙发哪里能装得下他呢。
姜泉之看着他，一脸笑意，“真的......可以吗？可以和一昱哥一起睡吗？我会......当真的......”
“啊......”张一昱脸一红，将话题带过了，“你今天是几点来的？”
张一昱知道他一定会当真，虽然床很大，可以多容得下一个人，但张一昱不敢肯定地说一句：可以。
“七点半。”没有得到张一昱肯定的答复，姜泉之有些失望。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他知道，他不能操之过急。
“好早。”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