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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情敌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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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周明深将张一昕送回了家,房中又只剩两人。
洗完澡后,两人便靠坐在床头,各自唉声叹气。
“一昱哥,你在烦恼什么?”姜泉之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给知宁添了不少麻烦。”张一昱看向姜泉之,“小泉,你呢?叹什么气?”
姜泉之回避了他的目光,继续唉声叹气。
无非就是他的情敌沈知墨又回来了。
有那样的强敌在身边,又能在工作上给张一昱提供帮助,让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相较之下,他真是一无是处。
最近张一昕热恋中,魏语洋受了伤,在轩逸阁养伤,那处网络也不好,时常联系不上,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小泉,有什么烦恼就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张一昱焦急道。
姜泉之看着他的脸,幽幽道:“一昱哥,你可不可以和公司申请出差,然后带我一起去?”
起码可以避开那家伙。
“啊?出差?为什么?”张一昱翻出手机备忘录里的工作日程,认真看了看,“最近没有出差的项目呢。”
“哦。”姜泉之往床上一倒,嘱咐张一昱关好灯,“那一昱哥,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小泉?”姜泉之难得这么没精神,让张一昱很是担心,“怎么了?”
姜泉翻身背对着他,玩笑道:“一昱哥,不要再说话了,睡觉吧,否则一会儿我做出什么,你可别生我的气。”
“......”张一昱关了灯,躺回床上。
圆月高悬,照得屋内亮堂,仿佛开了一盏小夜灯。
张一昱心中不安,侧躺着,看了姜泉之的背许久,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姜泉之的衣服。
“小泉?发生什么事了?小泉......”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张一昱实在想不明白。
“小泉,如果是我做了什么......”
姜泉之烦躁地甩开了他的手,“一昱哥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还不睡觉?”
“咦?我,我......对不起,我......”
张一昱显然吓着了,半坐起身连连后退,几乎挪到了床沿。
“啊,那个,不是,一昱哥,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你别怕。”姜泉之慌忙将他搂了回来,免得他掉下床,“我只是......在......我在干嘛啊......”
姜泉之低声咒骂了几句,顺势将张一昱扑倒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直接的方法让沈知墨知难而退吧,让沈知墨知道,张一昱是他的东西,旁人怎敢觊觎。
“一昱哥,我,我可不可以咬你一口?”说着嘴已经凑到了张一昱脖子边。
“什么?唔......”张一昱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便已被姜泉之咬住了,“小泉,我又怎么惹你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咬人啊......”
姜泉之也想认认真真给他留个吻痕,又怕名不正言不顺,只得用咬的。
“小泉......”张一昱拍打着姜泉之的后背,也阻止不了他的“暴行”,“小泉,我知道错了,你,你放开吧。”
“......”姜泉之很想问他,知道哪儿错了吗?
他知道张一昱一定回答不出来。
因为他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小泉,咦啊......我刚从医院出来,你又要送我回去吗?”
“啊......”姜泉之立即松了口,不住道歉,“对不起,一昱哥,我忘了,没事吧?咬得应该不重的。”
姜泉之凭借着月光看了眼张一昱的脖子,又暗叹一声,咬得太轻了,只怕天亮以后就没了。
“小泉,你到底怎么了?”张一昱抚着脖子,眼中满是惊恐,“你再咬我,我可就报警了。”
“呵......”姜泉之被他这幼稚的话逗笑了。
“你还笑!”
“一昱哥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
“......恶犬伤人。”张一昱思索半晌,认真说道。
“一昱哥这么说的话,我可要再咬一口了。”姜泉之顿时又将嘴凑了过去。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联想起姜泉之第一次咬他时,张一昱似乎明白了什么,“小泉,你这么焦躁,是因为......沈知墨?”
姜泉之见张一昱难得如此开窍,不由得心头一喜,连连点头。
“你们俩也怪,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像上辈子就是仇人似的。”
“是啊。”姜泉之立即回道,“那贼人夺我妻之心一朝不死,我便与他不共戴天。”
“......啊、啊?”
“......”姜泉之躺回床上,侧过身子,继续长吁短叹,“一昱哥,明天你一定要一直看着我,只可以看着我一个人,可不许看沈总啊......”
不止明天,后天,大后天,有沈知墨在的每一天,他都得将张一昱牢牢锁在身边。
“......好。”张一昱内心欣喜不已,只可惜姜泉之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不得了的话。
......
早晨。
姜泉之早早起了身,洗漱后便坐在床沿等着张一昱醒来,犹豫着是否该给他请个假,让他多休息两日。
才这么想着,张一昱便已醒来,疑惑地看着他。
“小泉,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今天就醒得早了,一昱哥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或者,请个假?”
“请假?为什么?”张一昱起身,迅速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想起昨晚一事,慌忙跑去照了照镜子,松了一口气。
好在,没有留下痕迹。
“一昱哥就这么嫌弃我吗?”姜泉之委屈道。
“哪的话,要是让同事看见,又要八卦了。”现在是夏天,他总不能扎个围巾什么的。
“八卦就八卦啊,最好是传得人尽皆知......”姜泉之低声道。
“小泉......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走吧,上班去。今天我起得晚了些,早餐不能给你做了,我们去公司吃吧。”
“哦。”姜泉之提醒道,“一昱哥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吧?”
“额?”张一昱难掩脸上的火热,背过身遮掩,点点头,“我会......一直看着你。”
望着太阳越发红火,姜溪之有些焦急,在门外来回踱步。
她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魏语洋房间外等候,敲了几下门,里头都没有回应,她也不知房间里是什么情况,该不该进去,在外头犹豫许久,等了已有三四个小时。
眼见着中午都快到了,熬的药热了又热,都快稠成糖浆了,只得端来了饭菜和药汤再次敲门。
这次,门开了。
“语洋......”话刚出口她便喉头一紧,忙改了称呼,“额,那个,魏先生,我给你送药和饭菜来了,可以进去吗?”
“......”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居然唤他“魏先生”。
魏语洋给她让开了道,她便快步走了进去,将饭菜摆好,坐在一旁。
魏语洋伤了手,吃饭很不方便,平日里都是她喂着吃的。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不知道多喊我几声吗?”魏语洋分明是关心,语气却装得冰冷。
“我怕打扰你休息,不敢进来。”姜溪之真诚回道。
“那就不要来这么早啊。”
“额,庄师父说了,药最好是一天三回,我早上来敲了门,你没有回复,我怕你睡得熟,不好打扰,所以就......”姜溪之回答得小心翼翼,态度也装得疏离。
两人心思一样,做法亦是。
“我没有锁门,下次直接进来吧,要是我晕倒了一直没有过来开门,你也准备等我死了再进来给我收尸么?”
“别胡说了!”姜溪之脱口而出,又暗骂自己不够冷静沉着。
魏语洋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的饭菜,“你做的?”
这几日饭菜都是温舒温嘉端来的,而姜溪之则跟在两个孩子后头,待他们将饭菜放在桌上才开始喂他。
姜溪之摇了摇头,“是轩逸阁的小师父做的,我只是把饭菜端来而已。”
“既然夸下海口要照顾我,难道饭菜不该由你自己亲自下厨吗?”魏语洋不满道。
“我下厨啊?”姜溪之有些为难,“抱歉了,我不会做饭。”
“真的么?”可别是连给他做饭都不愿意。
一想到这里,魏语洋心里便更不痛快了。
“我是独生女,从小父母就很宠我,不让我下厨,即便是在他们去世之后,现在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叔叔婶婶,对我也很好,生怕我有寄人篱下之感,对我极尽宽容宠溺,更是不让我下厨,做任何家务......”
只有提到家人时,姜溪之脸上才会浮现没有半点伪装的笑容。
“你要是不想吃轩逸阁的人做的饭菜,我可以亲自下厨,只是到时还请魏先生莫要嫌弃。”
这话是实话,她做的饭,连自己都不敢吃。
“吃,为什么不吃。”魏语洋偏要她自己做饭,“那么,我想问问姜小姐......”他刻意学着姜溪之那冰冷的称呼,用“姜小姐”来称呼她。
“请问,做饭的人,是素人姜溪之,还是大明星姜溪子?”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人是郑心悦。
“......”姜溪之并不想知道他要证明些什么,但这句话,显然是个试探。
姜溪之不慌不忙,淡然回道:“无论是姜溪之还是姜溪子,做饭都不好吃。姜溪之是你同学的姐姐,算是陌生人,姜溪子是受了你大恩的女子,既然魏先生喜欢角色扮演,你希望我充当哪个角色?”
魏语洋嘴张了张,话还未说出口,姜溪之已先一步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除了郑心悦,我可以是任何人。”
“......”魏语洋拳头一紧,隐忍着迟迟没有砸向桌面,“你就这么嫌弃我么?”
“我早同魏先生说过了,我对你确有感情,但这份感情的延续是建立在双方互利的基础上的,只是魏先生不愿接受罢了,所以谈何嫌弃?我很喜欢魏先生,帅气的小鲜肉谁不爱呢?”
“你!”姜溪之刻意轻浮的语气,让魏语洋怒火中烧,“既然你喜欢我,我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求你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吧?”
“你是要我放弃事业了?”
“那叫什么事业?不过是抛头露面......”
啪!
那响亮的一巴掌正正落在魏语洋的脸上,迎面而来的,是姜溪之红着眼眶的怒容。
“魏语洋,你从来就瞧不上我的职业,何必说什么以身相许!你是高贵的音乐世家,我只是外表光鲜亮丽,却脚踏浑水的艺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主动退出你的人生,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如果你的父母能够让我的名气响彻天地,让我死去的父母知道我过得很好,那么别说做个贤妻良母,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她用力深呼吸平静了一些,咬牙道:“但很可惜,虽然我也顶着唱跳歌手的头衔,却对乐器一窍不通,无法融入魏先生的家庭。”
她转身离去,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抱歉,我拍戏时间到了,待会儿我会给魏先生带个小勺子过来,今天,就请魏先生用左手吃饭吧,麻烦是麻烦了些,但总比见着低贱的艺人为好,怕是影响食欲。药请务必喝了,否则伤好不了,我罪过就更大了。”
走出房门的姜溪之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眼泪擦了又落,落了又擦,把脸颊都揉红了。
“可恶,说什么以身相许,明明就很嫌弃我,还说什么娶我......”她原本还对以身相许那四个字心存妄想的,这份痴心转眼便成空了。
魏语洋狠狠一拍脑门,后悔不已。
他哪是嫌弃她的职业,只是不希望她再继续拼命下去罢了,有哪个艺人像她那样把命悬着去拍戏。
这次拍戏有他以身护着,那,下次呢?
谁又能保证她的安全?
但这嘴,就是不愿说些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