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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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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张一昱还未回来。
姜泉之在客厅中枯坐许久，眼睛直盯着大门的方向。
“一昱哥今天，不回来吗？”难不成，在沈知墨居住的酒店？
这怎么行呢？
他已经给张一昱打过无数个电话，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姜泉之心口一阵一阵地慌，刺痛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禁不住颤抖。
他越是想紧紧抓住张一昱，张一昱便离他越远。
张一昱，终究不是他的所有物。
“可是那天我们都......”姜泉之将脑袋深埋，开始低声啜泣，“一昱哥为什么偏偏不记得呢？”他是真忘记了，还是在逃避呢？
咔哒。
大门应声打开。
张一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被客厅中的黑影吓了一跳。
“小泉？”张一昱啪地一声打开了灯，“怎么不开灯呢？坐在沙发上做什么？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一昱哥呢？去哪儿了？”还带着一身酒气。
姜泉之侧过脑袋，迅速以指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希望他没看见。
“和知墨一起讨论设计方案，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边喝边聊就忘了时间。”张一昱生怕自己身上的酒气惹得姜泉之厌烦，想早些洗澡，快步走向了浴室。
路过姜泉之之际，一眼便瞧见了他通红的眼睛，让张一昱神经都绷紧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哭过了？为什么呢？
“没有，大概是熬夜揉了会儿眼睛，所以有点红，没事的。”姜泉之撇开他的手，径直往房间走去，“那，一昱哥，我先睡了。”
“小泉。”张一昱放心不下，跟着进了房间，“小泉，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跟我说说吧，我很担心你。”
“一昱哥担心我的话就不会回来这么晚了。”
“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吧？”
“呵，是的，没有。”姜泉之自嘲般一笑，往床上一倒，移到了角落的位置，“我困了，一昱哥，有话明天再说吧。”
“小泉......”
“快去洗澡吧，一昱哥，你真的好臭。再这样的话，我要跟你分房睡了......”姜泉之的声音低沉而裹挟着悲伤，说的话也玩笑中带着敷衍。
“分？分房？”张一昱脑海中冒出两人吵架各抱着枕头分房睡觉的场景，脑袋却烧得厉害。
像夫妻吵架似的......
“抱歉，小泉，我喝醉了。”
是的，我醉了，我一定是醉了。
此时此刻，我竟这么想拥抱他。
“嗯，我看出来了。”姜泉之只觉得怀里空落，坐起身往飘窗处摸索，随手捞了只玩具狗过来。
他最近已经很少抱着玩偶睡觉了，因为有张一昱在身边，总能趁着张一昱熟睡之时偷偷搂一会儿。
今晚怕是不行了，他没有勇气靠近。
望着姜泉之坚实的后背，张一昱一瞬间将洗澡的欲望抛在了脑后，借着酒劲爬到床上，自后紧紧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之上。
“我很想你。”小泉，我很想你。
明明每天都能见面，但我仍然想你。
这话，被隐入了心里。
最近成天跟着沈知墨，像他的跟班似的与他形影不离，张一昱几乎没有时间同姜泉之多说几句，即便每天见面，脑子里却响着姜泉之的声音，回放着与他在一起的画面。
每日都见，仍然思念。
姜泉之浑身一震，根本不敢乱动，更不敢回头确认张一昱口中的“想”是什么意思？
怕梦这么快便碎了。
“一昱哥，你确实喝醉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吗？”姜泉之冷静下来，不甘道，“是想念一昕了吗？周末我会叫她过来的。”
“嗯？嗯......”张一昱随口应了一声，因紧抱着心上之人而满足不已，竟沉沉睡了过去。
“一昱哥，不是要去洗澡吗？一昱哥？”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姜泉之温暖的后背静悄悄的，像趴了只温顺的小猫儿，呼吸也很均匀。姜泉之扒开他的手，让他好好躺回床上，又替他褪了衣裳，擦拭身体，换上了睡衣。
这样，能睡得舒服些吧。
姜泉之侧着身子，望着张一昱的脸庞，看得眼眶湿润。
“刚刚那句‘想’，如果是我，该有多好......”
他关了床头灯，仍然在黑暗中注视着张一昱，直到张一昱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得清晰起来。眼前的人也离得越来越近，手还搭在了他的腰上。
“小泉，小泉......”张一昱缩在他怀里，用着孩童似的撒娇语气，“不要分房睡，不可以......你知道，我怕鬼的，黑漆漆的房间，没有你，很可怕。”
姜泉之无法分辨他是否清醒，便当是梦话了。
“那一昱哥在自己家睡觉的时候，晚上不是也会关灯吗？”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张一昱突然抬起头，与姜泉之对视，眼里似有埋怨，“你家，会闹鬼。”
说完头又缩了回去，嘴角弯得，怕是自己都不曾想象，自己竟因搂着他便这么高兴。
太好了，喝醉了就是好，可以任性一回，姜泉之也看不出来他偷藏的小心思。
“啊？”是经常在家里看恐怖片真让张一昱产生阴影了吗？
姜泉之在仅有月光照明的房中四处张望，这房中是有一股怨气，是他爱而不得的怨气，是他怒己不争的怨气，是对张一昱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怨气。
是的，除了他的怨气，哪来的什么鬼呢？他思索着是否该去轩逸阁求一道符来，让张一昱安心。
符？对了，轩逸阁曾送过的。
明日将符挂在家里的最最显眼的位置，告诉张一昱，有符坐镇，这家里进不得牛鬼蛇神。最好是让他挂在脖子上，祛祛沈知墨的邪。
想着想着，姜泉之又苦笑了一会儿。
我拿他的醉话当真作甚！像个傻子一样。
姜泉之翻出手机，给李知宁发了条信息，在得到回复前便先抛下了一切，享受着此时的幸福。
第三百四十天。
又是一个明艳的早晨。
姜泉之早早到了公司，空荡荡的楼层里，只有他一个人。
只等了片刻，那个随时准备着将他心头之人抢走的混球便到了，比本公司的员工都早。
见里头只有姜泉之，沈知墨也有些吃惊，随即走入了李知宁的办公室中等待，并准备给张一昱打电话，提醒他早点过来。
“沈总，我想和你谈谈。”姜泉之阻止了他的接下来的打算。
沈知墨只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私事还是公事？私事的话，晚上下班之后再聊吧。”
这些日子他天天将张一昱霸着不放，张一昱身边的小狼狗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同这只小狼狗正面交锋，免受其害。
“是关于涂料的事。”
“嗯？”沈知墨放下手机，终于回正身子，与姜泉之相对而立，“怎么？有什么建议吗？”
刚说完他便笑了，这幼稚的小鬼头，能有什么建议，八成是因为他成日占着张一昱，小狼狗吃醋罢了。
“知和的涂料无法扩大生产的理由，我大致了解了，既然想要提高知名度，那么，能不能请明星来代言，增加粉丝市场？”
“呵......是个好建议......”他还以为这个小朋友能说出多么有建设性的话来，结果，小朋友就是小朋友。
“知和涂料因名气不足，缺乏市场，因而股东不愿提供资金建厂，在极度缺少资金的情况下，要如何请明星来代言？这些钱，你们的李副总愿意为了履行承诺承担下来吗？难不成请几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来代言？”
李庆书为了让李知宁回家相亲，早就断了他的后路，恐怕他连请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的钱都出不起。
姜泉之直视沈知墨的眼睛，淡然的脸上有说不清的自信。
“要请自然要请一线明星，请问沈总，你觉得姜溪子如何？如果请姜溪子无偿代言的话，是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姜溪子？”沈知墨眉头一挑，不知这小子在想着什么，“最近确实听说姜溪子正在天襄市拍戏，作为目前国内最火的明星之一，她怎么会为籍籍无名的知和背书，免费代言？小朋友，你是不是把工作想得太轻松了。”
“那么，沈总是认同姜溪子的名气可以带动知和的涂料了？”
“......是，我认同。”这一点，沈知墨无从反驳。
姜溪子对工作向来认真，从不胡乱接代言，任何有争议有隐患的产品都入不了她的眼，因此她名下的十五个代言都口碑俱佳，销量极高。
如果由她来代言知和的涂料，只要她本人不翻车，定能让股东们同意掏钱。
姜泉之心里仿佛一块大石落下，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沈总，如果我能说服姜溪子无偿代言知和的涂料，不，不只是涂料，是知和生产的所有产品，为知和这两个字代言，沈总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居然敢提条件？
当初可是李知宁以提高知和涂料名气，助其建厂发展的承诺诱他签下低价合同的，现在李知宁的员工又要逼他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么？
“说说看。”
“不许追一昱哥。”姜泉之道。
“什么？”这孩子或许是真疯了，“你让我用以后的幸福来换取免费代言？过分了吧？小朋友。”
“......”确实，把小聪明用在这儿，是不太人道，但“以后的幸福”也未必是张一昱吧？
只是，将张一昱作为赌注未免不尊重他。
姜泉之认真反省了一会儿。
“小朋友，你连和我公平竞争的勇气都没有么？”
沈知墨的话一把刀似地扎在他背上，沉得他抬不起脊梁来。
“那好，我收回，至少，不许与他独处，不许假借工作之名把一昱哥霸占着不放，去哪里都得带着我。”姜泉之不得不做些让步，否则显得他更不成熟了。
在沈知墨面前，姜泉之只能被他的成熟和能力压得死死的。
“我可没有假借工作之名霸着他不放......”沈知墨哪有底气说这句话，但在姜泉之面前可不能落了下风，“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
他可不认为姜泉之能请来那个大明星，还是无偿。
难不成他要色诱姜溪子么？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自掘坟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尽快请她过来商谈代言的事宜，也请沈总做好准备，以免口头空空，误了大事。”
“这么有自信？”
姜泉之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沈知墨望着他的后背摇了摇头，“初生之犊。”
他拾起手机拨通了张一昱的电话。
“一昱，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到公司来？”
—— 额，我今天一早就接到了知宁的电话，让我和书婴采购一些办公用品。
“你又不是采购，怎么还做起这个来了？”果然是李知宁搞的鬼，故意找事让张一昱无法来到他身边么？
—— 知宁说上回我挑选的东西质量都不错，还让我负责，顺便帮忙搬东西什么的，总之，我要晚些才能回去，挂了......
“喂！该死的李知宁！”
静思了片刻，沈知墨又拨通了助理林亦诗的电话。
“到李知宁的办公室来......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