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龙子大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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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刚睡下没多久的滕空被敲门声吵醒时，发现达诹从身后死死环住他，几乎把他锁在自己怀里。
什么毛病，这么大的龙了居然还要抱着东西睡觉。
滕空挣扎不动，就推他两下，达诹的声音含糊不清：“怎么了……天还没亮。”
“有人敲门啊。”滕空说，“你抱着我干什么？放手，我去看看。”
达诹清醒得很慢，反应异常迟钝：“呃，敲门……”
敲门声一直在响，节奏并不快，声音也不大，听起来很有礼貌。但窗外一片漆黑，这个时间怎么看都还是半夜。
达诹还没松手：“天还没亮，我们是客人，谁会敲门？”
“让我去看看啊。”滕空掰他的手。
“我去，我去。”
达诹总算放松了双臂，放开了滕空，滕空大松一口气，感觉被龙拥在怀里出了不少汗，这下总算凉快许多。达诹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刚才还一副完全不清醒的样子，走路倒是利落。
“……布朗迪，你应该知道血族的作息和其他种族不一样吧？”达诹边说边拉开门，“你来讨打？”
“抱歉，打扰了。”两个红点悬浮在门外的黑暗中，“但我有急事。”
“你的急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达诹挡在门口，“快说，别打扰我们睡觉。”
“我不能无缘无故就冲进客人的房间里搜查。”布朗迪说，“霍利斯刚才过来跟我告辞，说是身有要事，不便多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血奴在他手上，那他……”
“他要跑。”达诹说，“跑了就真找不回来了。”
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站在门口聊，但又没有压低音量，滕空在床上听得清清楚楚：“二位要不进来说呢？”
布朗迪极其迅速地回答道：“好的，失礼了。”
布朗迪挤开达诹进门，达诹关好门跟了回来，脸色阴沉，瞪了布朗迪好几眼，布朗迪权当没看见：“之前常听达诹提到你，夸你有勇有谋，他也非常佩服。”
“啊？”滕空没想到龙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
“对，对。”达诹说，“我是真心的。”
布朗迪继续说：“这件事我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所以也想问问你有什么建议。我和达诹是有七十几年交情的朋友，你和达诹又是在我这偶遇的，咱们也能算得上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达诹说。
“问问我怎么看？我刚才可能没太听全。”滕空将之理解为“时空失控”的NPC发布了新的任务，精神一振，“您再说一遍吧。”
布朗迪又这样讲了一遍，滕空有点困惑：“你没办法留下他？”
“没有太名正言顺的方法强行留人。”布朗迪说，“近来我和他也有些龃龉，若是被人扣上以势压人的帽子，我也实在……”
奇怪，既然连他血族大家长都留不下这个血族，他为什么会想到半夜来敲门问他们呢？他们又能……
滕空福至心灵：“你是想让达诹出面做你不方便做的事吧？”
悬浮的两个红点闪烁了两下。
“噢，我懂了，你不好意思直说，但是确实想利用达诹。”男大口无遮拦。
布朗迪：“……”
达诹声音委屈：“太坏了吧，居然想利用我。”
布朗迪：“…………”
滕空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布朗迪的表情，但在沉默中一点就通：“是什么事啊？咱们既然是自己人，你就明说呗，我们达诹能跟你做七十几年的朋友，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滕空是不知道达诹现在是什么样的龙，但他猜能维持七十几年的友谊应该需要双方都对彼此还不错。
布朗迪：“………………”七十几年来他当然看清达诹冷酷无情唯利是图的本质了啊。
布朗迪咬咬牙：“……我需要你让这个3S级别的血奴回到我手上。”
还是好笼统。滕空刚想指出这一点，达诹在黑暗中伸过手来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背。
达诹说：“之前帮你查清血奴在谁手上，是我在你的地盘上找到滕空，欣喜若狂，于是送了份礼物给你。但是现在我好像没什么要感谢你的事，对吗？”
“……开价。”
“金子，宝石，随便什么。”达诹说，“等你找回来这个血奴，按拍卖成交价的一半给我折算。”
哇。尽管滕空在黑暗中也看不清达诹的表情，但不妨碍他侧目，向达诹的方位投去惊叹的目光。
孩子居然长成了一个会敲人竹杠的商业奇才。到底是谁教的？不像是强良。
“……”布朗迪沉默了一会，轻声问，“你确定吗？非要一半？拍卖成交价的一半？”
“就要一半。”达诹说，“少给我一点我就揍你一顿。”
“好啊，说话算数。”布朗迪说，“那你尽快哈，霍列斯打算明天黄昏时刻启程，务必阻止他。”
“……”达诹沉默片刻后问，“你说什么？明天黄昏时刻？”
“嗯，我没理由留他，他自己说明天黄昏就走。”
“……布朗迪，如果他明天黄昏才走，你为什么不能等天亮了再来找我呢？”达诹很诚恳地问。
“天亮以后我要睡觉的。”血族大家长坦诚以待，“你也知道，血族和其他种族的作息——”
“滚出去！”
达诹出离愤怒。
黑暗中滕空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两个红色光点向后飞起，“砰”一声撞在门上。
“咳咳咳……真粗鲁。”布朗迪说，“滕空，达诹这脾气会不会家暴啊，我实在是有点担——”
“吼——”达诹真想揍他，“能不能快滚！”
布朗迪拉开门麻利地出去了。滕空挑挑眉毛，达诹在黑暗中看到他有些玩味的表情，略微有点紧张：“滕空……我不会家暴的。”
“乖，我知道了。”滕空说，“我也觉得你以后成家了会是个好丈夫……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成过家没有？找到过门当户对又合得来的小母龙吗？”
“天还没亮呢，我们睡觉吧。”龙说。
哈，看来是没有。滕空想笑之余也有些同情，怎么说达诹现在也有一千多岁，甚至可能是两千多岁，居然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成家，啧啧。
达诹仰面躺在床上，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自己腹部：“滕空，晚安，估耐。”
“晚安。”滕空回他。
睡去的时候滕空想，龙现在连晚安都会说了，这一千多年啊，可真是发生太多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龙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