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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医生的爱情故事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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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后座上载着一个人,重量增加了不少,但元骁骑得飞快。他的心跳加速,既害怕被警察发现,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夜风呼啸而过,元骁的思绪异常清晰,他现在就想把贺舟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今晚的一切,或许是一切的结束。
贺舟在半路上就醒了,靠在元骁的背上浑身无力,腰上勒的腰带生疼,腿疼的他更是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元骁将他带得越来越偏僻。
周围的几栋小楼上,鲜红的“拆”字在夜色中格惊悚。元骁骑着自行车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外墙同样写着“拆”字,小区大门口门房灯没亮,是个摆设。几栋小楼并排,两三个窗户里还零星亮着几盏灯光,透出些许生活的气息,不显得太过荒凉。
元骁骑车进入楼门,直直的将贺舟带进了一层的地下室。
元骁从口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开灯,房间狭小而简陋。贺舟本以为元骁要把他藏起来,没想到这里竟是元骁的住处。
元骁把自行车推进来后,贺舟被扔在地上,空间更加拥挤,连下脚的地方都要再三考量。
贺舟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试图缓解腿部的痛意,带着头盔,大幅度的转头才勉强看清了房间的布置。
一张床紧贴着墙,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上贴着防窥膜,纱窗开了一个小洞,穿过一条绳子绑在铁栏上,大概是用来晾衣服的。床头上面的空间是钉在墙上的一排小柜子,应该是衣柜和杂物柜之类的。靠近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大桶饮用水和两个电器,看样子元骁经常自己做饭的。桌子下面堆着两个大纸箱,里面装了什么不得而知。
门口的侧边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推拉门打开着,入眼的就是一个洗手池、一个马桶,马桶上方挂着热水器,连接着花洒。
元骁洗完手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拿着浸湿的毛巾擦干净车把手上的血迹。
全程他没有理会在地上挣扎坐起来的贺舟,径直走到桌子旁,蹲下身拉出桌子下面的两个纸箱子,在一个纸箱里翻出了两个医用的箱子。
打开医用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品,纱布、绷带、消毒液、剪刀、镊子……元骁的动作熟练冷静的摆放出来。
贺舟躺在地上,看着元骁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危险不妙的感觉。
元骁这是想给他治伤?就凭元骁?难道想了结了他?元骁他敢吗?有那个胆量?
贺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费劲力气撑起上半身,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元骁翻找物品的细微声响,和贺舟的粗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分一秒的过去,贺舟感觉时间无比漫长,“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你现在立刻马上叫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
“我想干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元骁偏过头看了一眼靠在桌子腿旁的贺舟,元骁突然转头,靠近得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贺舟愣了一下,闻到了一股酒气,“你喝酒了?”
元骁没有回答,摆好医用箱子里的工具移到贺舟身边,带上无菌手套,不顾贺舟的抵抗,将人平放在地面上,开始检查贺舟的伤口。他的动作利落,眼神似一弯寒泉,似乎眼前的贺舟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小白鼠,而不是一个前些时间还和他有过纠葛的活生生的人。
贺舟闭上眼睛,任由元骁将他重新放在地上。
元骁摘掉贺舟的头盔,汗水浸湿了贺舟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元骁双手剥开头发,开始检查贺舟的脑袋,随后是脖颈,隔着短袖的布料,顺沿脊柱一路按下去,按到磕碰的疼痛处,贺舟下意识的瑟缩一下想要逃里那双手,元骁自然不会给贺舟逃跑的机会,一手按在胸腔,一手检查到脊柱最末端。
这个位置,这种检查方式不给人留一点尊严,贺舟原本紧闭的双眼大睁,恨恨地瞪着元骁,“你/他妈的摸哪里呢!”还能动的右手调动全身力气抓住伸进裤沿中的手,一把从裤子里扯出来,胳膊上凝固的血疤裂开,血液顺着肌肉线条流向腋窝,渗进短袖中。
元骁没有任何表情的拍开贺舟的手,伸手拿来剪刀,根本没有看贺舟那要吃人的眼神,直接咔嚓咔嚓的把裤子剪开。
剪刀剪布料的声音,刺的贺舟心尖疼。
贺舟咒骂到嘴干,元骁就像个聋子一样没听见。穿着内裤,元骁又检查了臀大肌和股骨,整个过程难以言喻。
终于以为元骁就此收手,不料,短袖被撩起来,那双手在胸骨肋骨按压检查。
虎落平阳被犬欺,太折磨人了。元骁他妈/的把他当实验体呢,不治伤,当起摸骨大师了。
检查完贺舟的骨头,元骁确认了贺舟的受伤程度,最严重的是小腿的位置。膝盖错位,利刃划破的血肉外翻,夹杂着碎石粒。
检查完元骁并没有着急治疗,目光落在贺舟白皙而脆弱的脖颈上,手指轻轻抚过,他该思考着什么?如何下刀?
元骁遵从本意,从医用箱子里取出一把手术刀,握在手中,金属冰凉的触感提醒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他眼神专注的描摹,双眸在修长脆弱的脖颈上模拟如何一击致命。
贺舟半眯着眼不敢动,喝了酒的人最不能招惹,感受到元骁那危险的目光,心脏砰砰直跳。
可元骁的那张脸真的很可恨,贺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专门往枪口上撞,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想杀了我?你敢吗?不怕被警察抓到蹲一辈子监狱?”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话中有几分嘲讽之意,“从小村子一路拼到大城市,你费了多大的劲?真的要为了一时冲动,放弃前半辈子的努力,毁掉自己的后半生?”他赌元骁不敢,这种高岭之花能放下面子在酒吧打工兼职,最在意的就是维持那点体面的东西,比如拿得出手的工作。
元骁视线从脖颈移到泛白干裂的双唇上,这张嘴真让人讨厌,说出来的话没一句让人愿意听的。视线上移,对上贺舟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总是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和他妈一个样。
贺舟看着元骁,抬手在元骁面前竖起中指,却牵动了伤口,痛得他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冷汗。尽管如此,他嘴上依旧不饶人,“没人要的可怜虫,我赌你不敢!”
“你才是可怜虫。”元骁从箱子里拿出一卷纱布,猛地捂在贺舟的嘴上。另一只手重重按在贺舟小腿的伤口处。
贺舟痛得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原本已经血迹干涸的伤口被硬生生扯开,鲜血再次涌出,染红了地板。
疼痛让贺舟没有力气再挣扎,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元骁松开手,看着贺舟惨白的脸颊和那双含着泪花的眼睛,神情冷漠,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还嘴贱吗?”元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贺舟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却依旧倔强,“草1你妈的老子还活着,你就这点本事?有种弄死我!”
元骁抬起那只沾满血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再来一次?”
贺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还是被元骁捕捉到,元骁轻笑一声,坐在贺舟身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贺舟的脸。贺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像是被一只猛兽锁定,无处可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贺舟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几乎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元骁突然开口,“你现在撤销投诉,再给医院写一封澄清道歉信,我可以考虑救你一命。”
贺舟自然不想答应。他不需要元骁救他,更不愿意向元骁低头。
元骁怎么会不知道贺舟在想什么,脸上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善意的提醒道:“我住的这里是老城区南台旧街,周围住户不超过二十户。如果我把你扔在外面,你觉得今夜被救的概率有多大?如果没人发现你,伤口感染加上失血,24小时内,你不死也残,血肉坏死骨头变形,到时候面临的就可能是截肢了。”
他说完,竖起三根手指,“你现在有三秒考虑时间。”
元骁没有给贺舟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始倒数:“三。”
贺舟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跳骤然加快,真有元骁说的那么严重?
“二。”
贺舟的脑海中飞速权衡利弊,心中的挣扎几乎让他窒息。
就在元骁收起最后一根手指的瞬间,贺舟咬着牙,低声说道:“我同意撤销投诉,但澄清道歉信需要等我伤好了再写。”
元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道歉信给你五天时间。”
元骁和贺舟达成交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