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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梁渠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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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定定地站在那,一只兔耳獠牙体型较小、另一只虎面长尾体型稍大的野兽见栾乐停下了,便慢慢踱步到他身边。
小的那只突然凑到栾乐身边嗅了嗅,好像嗅到了他身上有灵力的味道,似有似无,细细找又找不到。只听他对那只大的说:“我好像闻到了这小脏东西身上有灵力,”
栾乐听闻瞬间慌乱,又恐两兽发现破绽,佯装镇定一言不发。
那只大的听闻后露出鄙夷的神色:“又脏又臭,光会走不会飞,肯定是哪家的野鸡崽子,就那么点灵力你也看的上?”
小的那只似乎被说动了:“算了,我们走,这么脏,我都懒得吃。”
随即又打量了栾乐一番,看栾乐一言不发浑身颤抖,想必是被吓傻了,脸上糊的都是泥,似乎是被栾乐恶心到了,又补了一句:“碍眼。”
随即一脚将栾乐踢翻,俩野兽发出了几声嘲笑便走了。
栾乐见他们走后爬了起来,刚刚他确实在发抖,并不因为害怕而是气的,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屈辱,野鸡?虽未曾见过,但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鸟!栾乐步履蹒跚的边走边骂,这短短半日便压弯了他挺拔的身躯。
朝气蓬勃的惨绿少年上午还充满希望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在天上飞,下午便从泥潭中爬出来还被踹了一脚,身体上的疼痛尚且能忍,心中的屈辱没齿难忘!
“好~饿~啊!!!”栾乐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唱起了歌,好想含泪大干三碗饭。
这一路上栾乐躲躲藏藏,总算到了一处山脚下,他已经饿的两眼昏花实在无力前行。他抬头看看这座山,山顶耸入云端,心想等他攒够灵力定要爬到这座山顶借着云层的掩护飞回东溟!
陡然,栾乐感觉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住了,抬头望了望半山腰处,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向下移动,目标好像是他,栾乐转身便要跑,刚迈出量不同,那东西已经到他头顶,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丝毫动弹不得,只听一句略带杀气的质问:“来做什么?打架?”
栾乐:......你看我有那本事吗。
栾乐明显感觉到极具压迫感,与先前遇到的那几个不用,他微微用力便能将栾乐一脚踩死。栾乐心一横,心道保命为上,随即开口:“我本是山中的一只野鸡,因生的貌美,我那个黑心的哥嫂将我送来你这,想着予你为奴为婢,继而讨好你寻求庇护。”
言辞之恳切,语气之悲伤,梁隐山听闻觉着不似作假,觉得这小东西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便略松了脚。只是脚下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当真貌美?好奇心驱使下,用脚将栾乐翻了个面。
梁隐山:......
面上虽不显,心中却颇为震撼,各物种之间的审美真是大相径庭,他们野鸡一族更是别具一格。
栾乐猛然间被翻过来时眼睛还未来得及适应,他眯了眯眼,缓了一会实现慢慢聚焦,眼神赫然与梁隐山对上,只见他眉头微皱,眉毛下压漏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银色的睫毛挡住了后三分之一的眼睛,一双丹凤眼正打量着他,挺拔俊俏的鼻梁配上微红的唇,可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没看清,一头银发有些杂乱,胸前的几绺还有被烧焦的痕迹。身量极高,身着玄色外袍,肩上披着看不出是什么制成的护甲,两端略有些尖锐,腰带紧贴腰间随意打了个节,掐出了一把细腰,当真宽肩窄腰好颜色。
然而,栾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隐山的头上,只见上头一双形似狸奴的耳朵,看起来柔软无比,耳朵尖尖还带着一小簇硬毛,一定甚是好摸!!这副英俊却凶神恶煞的面容瞬间透着几分可爱,栾乐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梁隐山伸出手,将栾乐抓在手里,随即往一个地方走去。栾乐身体一轻,忙问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回你家。”
栾乐听闻大惊失色连忙道:“我家甚远还是别去了吧,你把我留下来,给口饭吃就成!”
梁隐山:“不远,两步路就到了。”
还没等栾乐再想出什么借口,野鸡山便到了,望着山上的那群五颜六色的野鸡,栾乐大喊一声:“乡亲们,我回来啦!”
那群野鸡顿时全都停下脚步向他看去,随即又看到了栾乐旁边的梁隐山,野鸡们突然惊恐万分,全都拔腿准备往山上跑去。
梁隐山语气毫无起伏的说了声:“全都站住。”
只见那群野鸡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动也不会动,过了一会又全都转了过来,只见梁隐山刚把栾乐往地上一放,栾乐蹭的冲到了野鸡面前。
栾乐看看这只又转头看看那只,心道:怎的全都长的一样,心一横不管了,随即只见他逮着一只最胖的一边说一边摇:“表哥你好狠的心,你因我生得美,不管不顾便将我送了出去。”
转头又指了一只鸡道:“定是表嫂平日里看我不惯,嘱你打发了我去伺候那山大王。”
“表哥”被这突如其来的锅砸的头晕眼花,挑了句最没用的说:“那不是表嫂,那是我父亲。”
栾乐小声道:“不想死,就闭嘴。”
栾乐说罢又送开了表哥扑向“表嫂爹”声泪俱下:“表嫂,你嫉妒我的美貌,成日里处处与我作对,定是你吹的枕边风!”
表嫂爹鄙夷道:“你生的还没我好看呢。”
接下来又抓着几只鸡大闹一番,挨个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
梁隐山听着叽叽喳喳的头疼转身要走,谁知被栾乐一把扑住腿,他飞又飞不起来,两条腿又没梁隐山的长,看见梁隐山要走,急忙扑了过去,也不管身上的泥蹭没蹭上人家的衣服。
“你带我走吧,我跟你回去给你当个使唤的,”栾乐好似看出梁隐山打算拒绝,又说:“你定是个无人照顾的光棍,我可以日日给你梳发,整理发髻,给口吃的就行,平日里绝不烦你!”
梁隐山:“你还未化形,如何为我整理,难不成用你这两扇翅膀吗?”
栾乐:“我自有办法!”
梁隐山没接话,转身走了,栾乐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跟了一段路,见梁隐山没有阻止,便大胆走快了两步,与他并排。
梁隐山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任由栾乐跟着他回山,若是放在几百年前,见到他的那一刻便一脚踢飞了,怕是话都懒得问一句。小东西年岁不大、叽叽喳喳,有点心眼但不多,方才便由着他胡闹也没揭穿,心想小东西总归翻不出什么浪来。
他轻叹一声。
厮杀了几百年,到头来好像只为自己挣了个山头。山中寂寞,便养着吧。
回去的路上梁隐山没有再提着栾乐,而是放慢了脚步等着他一起,回去的路上走了近一个时辰,梁隐山将他带到了一处泉水附近,同栾乐说:“先去洗洗。”
栾乐闻言大惊失色:“这,这么快便要圆房吗?”
梁隐山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问:“圆房?圆什么房?同谁圆房?你啊?”
栾乐看着梁隐山的脸色,仿佛他被栾乐轻薄了一般。
栾乐:……哦,他嫌我脏!他嫌我脏!!!
栾乐小心翼翼的下水后,发觉这泉水并不寒冷,反倒有些温温的,便渐渐放下心来,好好地将身上的泥洗尽。梁隐山全程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等栾乐洗完后上了岸,展开翅膀扇了两下,将多余的水抖掉,梁隐山听着动静便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这只鸟,梁隐山挑了挑眉,又往栾乐身后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鸟,梁隐山疑惑:怎是个白的?
随后又看看了身后那片洗澡水,微微泛着黑,也不知洗了多少泥下来。这才接受面前这只白鸟跟方才那个是同一只。
栾乐向前走了两步,朝他展开翅膀:“你看,我的翅膀颜色好看不好看?”又转过身接着问:“你看我的尾巴好看不好看?”还没等梁隐山回答,他又问:“你看我白不白?”
不知为何,梁隐山总觉着这话怪怪的,没做多想回到:“好看、好看、白、走吧。”
栾乐听了梁隐山的回答后心情甚好,谁来了都能一眼看出这只鸟现在高兴的很,乐呵的跟着梁隐山走了,尾巴上的五彩长毛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又到了栾乐刚来时的山脚下,栾乐抬头看了看,感叹了一句:好高啊。
梁隐山让栾乐站他身前,栾乐带着疑问走了过去,栾乐只觉身后忽然起了一阵小风,突然有什么东西叼住了他的身子,带着他直直的爬上那座山。
峭渊山,陡峭异常,一侧有深渊,可想而知被一只野兽叼在嘴中,在近乎笔直向上的山上跳来跳去栾乐有多害怕,他的灵力不够,若是掉下去怕是飞都飞不起来。
可他虽张着嘴却不敢发出声音,怕动静吓到梁隐山,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再掉下去。
梁隐山的速度虽极快,但山却极高,栾乐一直憋着,扑面而来的风让他快要喘不上气了。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梁隐山的速度逐渐放慢,周围也再不是峭壁,山体慢慢变得平稳,这便是到了梁隐山的住处了,栾乐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