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霓裳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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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白渝并没有走远。
裴铭追出了客栈，看着她不远处的身影，他小跑追上去，拉住她：“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白渝被他拉过，被迫转过身面对着他。
少女抬起一双猩红的眼，裴铭愣了一下。
看着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声音不自觉低下来：“怎么了？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高兴的事么？”
“师兄是不是很讨厌我？”白渝红着眼，低声问道。
“没有。”裴铭皱了下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渝昂然的抬起头：“那你昨夜和司徒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司徒明问你会不会担心我，可你却说没什么好担心的。”白渝垂下眸子，“所以师兄是觉得我有些让你厌烦吗？”
“不是。”
“那你为何……”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裴铭打断她，“你先前状态不好，我觉得你不太愿意见到我，所以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以免你更烦。我说不担心，是因为你的实力，我一直都很信任。”
白渝赫然抬头，眼眸轻轻一颤。
裴铭浅浅勾了下唇，轻声说道：“你已经不再是幼时那个，一直需要师兄保护的小师妹了，不是么？”
白渝神色微动。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铭已经知道，他那个遇事只会喊师兄的小师妹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她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变强，强到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已经不敢再言语。
她现在已经变得可以和他并肩了。
裴铭一直都知道，所以无所顾忌的信任。
白渝看着他，四目相对间，那些积攒了很久的阴霾，终于在此刻被吹散。
她的所有隔阂，也全部消失殆尽。
白渝终于敞开了心扉，嘴角扬起浅浅笑意，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抱住他，那丝熟悉的温暖，再一次蔓延。
“师兄，”白渝哽咽道，“对不起。”
裴铭神色展颜，微微俯身回抱住她：“我才是。对不起。”
“那我们就和好了。”
“嗯。”
两个人解开了心结，这会儿都有些依依不舍，多抱了会儿。
才片刻时间，两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无奈的声音。
“我说师父，你们俩差不多可以了吧？”
“就是，这案子还查不查了？”
裴铭和白渝皆是一顿，几秒后，纷纷撤开。
看到身后出声的人是司徒明和周止，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
白渝倒是偷偷看了眼裴铭，忍不住勾起笑意。
这还是白渝第一次见裴铭不好意思的时候。
“竟然你们两个和好了，那咱们就快去查案吧！”
“快走快走，我已经等不及要结案了。”
“快走吧。”裴铭转身说道。
司徒明和周止跟上去，围在裴铭和白渝身边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的前往了霓裳楼。
几人来到了霓裳楼大门前，门口几个女人穿着单薄，摇着妩媚身姿，挥着手招呼客人。
四人走上前去，还没踏进大门，就被女人拦住了去路。
“哎！这位姑娘，这里是霓裳楼，女子不能入内。”转而又对裴铭三人道，“几位公子，里面请。”
白渝脸上写满了问号，正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就听到旁边司徒明开口。
“这好办！”
众人扭头，看见司徒明摸兜摸了半天，然后拿出来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他将令牌展开在几个女人面前，几人听见他说：“官州府查案，闲杂人等退避！”
几个女人直接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吓得不轻。
“不知官州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女人们一下软了脸色，毕恭毕敬道，“几位里边请。”
白渝见了这一幕都对司徒明赞赏有加：“可以啊你。”
司徒明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了声。
周止问：“这令牌你哪儿搞来的？”
司徒明：“我爹给我的啊。”
周止：“你爹还放心把这东西给你？”
司徒明：“怎么？你嫉妒？”
周止：“我怎么可能嫉妒你？”
司徒明：“继续装。”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来拉扯去的，站边上的裴铭听的头疼，淡淡出声：“你俩能消停点么？”
白渝附议：“就是。”
周止和司徒明两个人互相瞪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刚踏进门槛，司徒明才想起来正事：“对了师父，我们准备怎么查？”
裴铭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前方带路的女人，问道：“你们大东家在哪儿？”
女人听闻，回过头看他：“你要找我们大东家做什么？”
“有些事情，向你们东家了解，更为妥当。”
女人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那好吧，你们且在此处等着，我去通知。”
裴铭点头。
几个人找了一处偏角落的地方等待，过程有些漫长。
不过很快，女人就将大东家找来了。
一位年长的女人走近裴铭几人，她一身粉色衣裙，摇着手中玉扇，身姿妩媚，高傲清冷的眼睛扫了一眼过去，说道：“我就是霓裳楼的大东家，听说你们找我？”
裴铭微颔首，礼节有序，拱手道：“在下姓裴，官州府奉命行事，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白渝等人也跟着颔首点头。
女人扫了四人一眼，先前冷淡疏离的神情在裴铭说完这话后缓和了下来，心情看起来也有所愉悦。
“裴公子抬举了，霓裳楼不过小小一个春楼罢了。”女人说道。
裴铭沉默了一秒，又道：“不知大东家怎么称呼？”
“你们喊我春娘即可，这的人都这么叫我。”
四人点头。
“几位应是来查许府命案一事吧？”春娘忽然道。
“你知道？”裴铭有些意外。
春娘有些好笑道：“许府命案闹的轰轰烈烈，几乎传遍整个明州城了。都说那许公子是罪有应得，死了也是活该。”
裴铭微扬唇：“那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春娘打量了裴铭一眼，悠悠说道：“我虽并不清楚事情缘由，但大家都这么说，自然有大家的理。”
裴铭没说什么。
白渝看了春娘一眼，问道：“不知春娘可认识宋莹？”
“宋莹？”春娘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白渝，疑惑答道，“宋莹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你们想打听什么人。”
裴铭和白渝默契的对视一眼，最后都看向春娘。
只听春娘娓娓道来：“你们应该是想打听花魁吧？”
“花魁？”司徒明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哪个花魁？”
没等春娘回答，白渝凑到裴铭耳边，低语了一句：“我觉得春娘口中的花魁，应该就是宋莹。”
裴铭点了点头。
白渝在春娘开口之前先出了声：“春娘口中的花魁，就是她的名字么？”
“那倒不是。”春娘解释道，“她来霓裳楼不过一月，就成了楼中花魁，从她来这第一天，就没有告诉过我们她的名字，于是霓裳楼里的大家就都这么称呼她了。”
“那她在这霓裳楼有多久了？”
春娘想了想，说道：“她在霓裳楼待了一年多，后来便有人给她赎身了。”
裴铭抓住了重点，眉梢轻挑：“谁给她赎的身？”
春娘仔细回忆了一下，慢慢道来：“许家公子。”
裴铭和白渝对视一眼，皱了下眉。
“他们两个交集很深？”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春娘停顿了几秒，又道，“不过，花魁一直以来独来独往，从不与楼里姐妹有交集，甚至只献艺不露面，她这样持续了一年。突然有一天，那许家公子突然找了过来，说要单独会面花魁，并且将他的名字一同告知，我见他很是高兴，便出于好奇，让人去通报，结果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从来不单独会面任何人的花魁，居然欣喜的会面了许公子。”
“两人联系的时间长了，楼里的大家都对花魁的做法很是不满，那许公子得知后，自掏腰包来堵住悠悠众口，此后便没人再敢说什么。他们的联系就这样大概过了半年，许家公子便给花魁赎身了。”
白渝和裴铭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后来我听说花魁与那许公子成婚了……”春娘满是疑惑，“但是我记得，那许公子不是已有家室吗？”
裴铭思忖片刻，拿出一幅画，摊开给春娘看：“你口中的花魁，可是这位？”
春娘凑近看向那幅画，盯着打量几眼，颇为讶异：“对！就是她！”
裴铭眼底带上几分诧异的与白渝对视。
——他拿的那幅画像，是柳枝的。
春娘问道：“这画你们从何处所得？”
裴铭沉默几秒：“不太方便告知，望见谅。”
春娘洒笑一声，大方道：“多大点事呢！我又不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人。”
裴铭微勾了下唇示回应。
白渝又问道：“春娘可还知道其他什么事情吗？”
春娘仔细一想，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渝点头：“多谢。”
众人和春娘告别后，离开了霓裳楼。
“看来，宋莹的确是霓裳楼的花魁。”白渝说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白渝继续说：“那先前师兄的解释如今也验证了，宋莹嫁给许元天做妾，柳枝知道这件事后定然心里不快，也许这件命案便是出自她的手。”
周止正要附和的点头，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可是，柳枝在明州城并没有什么人脉，她又是如何一个人将两个人杀害的？”
司徒明也道：“对，还有，那乱葬岗里的尸体死了有三年，宋莹在三年前就被杀害了，许元天是这段时间才发生的遇害。”
白渝听到这，也陷入了沉思。
裴铭说道：“不管最终真相是什么，柳枝的确是现在唯一的嫌疑人，我们先找到柳枝，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
司徒明：“可是我们去哪里找柳枝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柳枝如今所在确实是一个谜，甚至没有一点线索。
大家正百思不得其解，彼时，几人身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柳枝。”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霓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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