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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番：爱是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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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在自设冰九的努力下，狂傲九稍稍动容半分，然后狂傲冰开始作妖被打啦
——正文——
“你当时为什么不肯喝茶？”狂傲冰越过自设九，将视线投到狂傲九身上。
那是他们最早的祸端。
如果他们的初次接触没有那么糟糕的话，如果无间深渊时沈清秋没有强势替他选择的话，事情会大不相同。
“因为不想啊。”自设九极其悠哉的回答，顺便拍了拍狂傲九的手背：“老子不喜欢你，所以就不喝咯，你管我？”
‘咔——’
狂傲冰将手中的杯子掐碎，尽量拉出个温和的笑容，眼中却满是危险气息：“沈清秋，他说的是真的？”
“是又如何？”狂傲九从茶盏中抬眼，声音平淡中带着挑衅：“想打架就来。”
“很好。沈清秋，你有种。”狂傲冰紧锁着狂傲九的眼，语调冰冷：“无间深渊那次，也是刻意？”
“对。”狂傲九刮了刮茶沫，继续于狂傲冰雷点蹦跶：“当时怎么没摔死你？”
“你当真以为他能护住你？”狂傲冰余光扫过从容自在的自设九，眼中闪过杀意：“他就那么好，能让你躲在他身后？”
“沈清秋，你……”
“师尊！”另一道轻快中略显幽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狂傲冰的威胁。他猛的跳到自设九身边想将人从身后抱住，音色与狂傲冰近乎一模一样：“你闲着没事惹他干嘛？”
“滚！”自设九一把将人推开，拔出修雅挡在狂傲九面前：“劳资就是不喜欢你，你能如何？想打架就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他不喜欢你，我更不喜欢你，有胆子欺负他，就拿命来赔罪！”
“沈清秋——”狂傲冰将心魔剑握在手中，也不知道在喊谁：“非要打是吧？”
魔气从四面八方一瞬间涌出，狂傲冰将心魔舞出个剑花，剑指两人：“来战。”
自设九拎起修雅就准备上，临走之前替狂傲九重新斟茶：“且看我将他心脏取过来，给你下酒。”
“嗯。”
面前噼里啪啦的对打着，身侧之人却大大咧咧的将自设九刚倒好的茶从狂傲九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的手中抢走。
狂傲九瞥他一眼，没计较，双手捧回之前的茶盏，悠悠的抿上一口：“不去帮忙？”
“沈仙尊喏。”自设冰叹口气，语调带着无奈和无赖：“若不是你添柴加火，他们能打起来？”
颇为无语的耸了耸肩，伸出手肘撑在案台上，视线投到面前的对打中，余光却留下几丝在狂傲九身上：“一点软话也不想给？”
面前之人就是个刺猬，虽说现在看起来平静，那是因为自设九替他干架了，若是真让这家伙上去打，不知道又要搏命到什么地步。
可怜他的亲师尊，一门心思上去干，打完就挖心，将狂傲冰当魔兽揍，结束之后还要将对方的力量源泉取过来替狂傲九提升修为。
狂傲冰都舍了这么多次心脏了，怎的狂傲九还一点好话也不舍得说，半点不舍得退步？
“你想让本尊说什么。”狂傲九脸上扯着几分讥讽：“道歉？认错？还是求饶？”
视线转移到自设冰身上扫一圈，笑得阴鸷刻薄：“别跟本尊说‘能过去’。”
“他（自设九）都不曾让本尊放下，你想替谁当说客？”
自设九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们同为【沈清秋】，所以自设九会无条件帮助狂傲九，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自设冰明知道狂傲九经历过什么，却因为他也是【洛冰河】，即便是对狂傲九有些怜悯和无奈，对狂傲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满和不解，依旧想撮合两人。
这就是本源和立场的不同，自设冰即便无论如何‘心疼’狂傲九，都不可能真正与他统一战线。
“好好好，沈仙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设冰被狂傲九盯得有些发毛，从储物袋摸出一壶桃花雪递过去，尽可能温声道：“那就让他多死几次，杀到你解气为止。”
“哼。”狂傲九从凳子上站起来，右手一招，修雅自发飞到手中。龙鸣声与清亮剑芒闪出，数道剑影浮现，伴随着狂傲九的移动而翻滚游动着：
“仇，自然要自己讨。”
“呵呵。”
自设冰干笑两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水，最终什么也没说。
狂傲冰自己犯下的错，让狂傲九揍回来，理所应当。至于他亲师尊自设九，反正狂傲冰愿意让他打，那就打呗。
——
自设冰兴致很好的将焦炭放至于烤炉之中，拿出扇子将烟灰吹走，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收拾好的食材。
当自设九与狂傲九结伴走回，狂傲冰满身血踉踉跄跄坐到一旁时，自设九极其随意的将手中心脏丢给自设冰，让他洗干净烤了。
自设冰挂着礼貌微笑的将心脏接过，睨一眼明明满身血都不知道卖惨的狂傲冰，非常体贴的询问：“要切片吗？”
他要物理意义上扎心啦！
“你看着办。”自设九擦干净手，与狂傲九排排坐，看眼还算懂事的狂傲冰，冷哼一声后允许对方坐在狂傲九对面。
两位沈清秋都不是能下厨的人，即便是他们烤出来东西也没人敢吃，故而自设冰非常自觉的将签子面向自己，抬起胳膊撞了撞狂傲冰：“过来干活。”
狂傲冰很高冷，将自己搞干净后坐得极其端正，一副等着吃的大爷模样。
自设冰翻个白眼，将偏好的心脏推到他面前：“自己的心，自己送。”
机会给你了，自己把握。
狂傲冰：……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夫夫！
一个挖心，一个切割。最后还要他自己烤好了送过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玛德。
抬头看一眼正举着杯子低头喝酒的狂傲九，再看看几乎与狂傲九挤到一块、正贴着对方耳朵说什么，引得狂傲九微微勾起笑意的自设九，眼皮立刻跳起来：“沈清秋你！”
怎么能跟他这么亲近！
“嗯？”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望过来，一双眸子黝黑通透似干净纯粹的琉璃，一双深如寒潭却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两人凑在一起，就这样同时向他看过来，瞳仁中倒映出狂傲冰气愤又捉急的脸。
咽喉不由自主滚动一下，随着明显的吞咽声音，就像是一滴水滴入池塘，带起无数涟漪。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沈清秋必须听他的。只要对方愿意陪他一起，不强烈反抗他，就挺好的。
想到这里，狂傲冰略微垂眼扫一圈环境，在两张疑惑的表情中眼帘下压，嗓音有些发颤的询问：“吃辣吗。”
虽说他被对方打了那么多次，又是舍血又是送心，但言语服软……还是第一次。
自设九意外的看狂傲冰一眼，稍稍挑眉，以肩膀撞撞了狂傲九。狂傲九无奈的侧身避开，举起酒杯，宽袖掩住薄唇，声音极轻：“不吃。”
“！！！”
沈清秋对他说不。
沈清秋又一次拒绝了洛冰河，在他物理行为上退步、言语上也主动服软时，又一次抗拒他。
一步退、步步退。
沈清秋不可能会接受他的。
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的伤害，别管他报复过多少，洛冰河都不能忘记的东西，沈清秋怎么可能忘记那些过往，对伤害自己的人露出笑颜？
他们只能恨。只有恨。
他要强势的将人拉入怀里，让他只能听自己的！
狂傲冰倏然间抬眼，表情一瞬间冷硬起来：“本王给你脸了，你说不吃就不吃？”
右手于炭火上扫过，捏着刚烤好的肉串，准备左手掐开对方的下颚、直接上手塞：“本王让你吃，你就得……”
狂傲冰话还没说完，左手被自设冰猛的抓住，整个人被按了回去：“蠢货，他说不吃辣。”
“？”狂傲冰将视线转过去，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什…么？”
‘唰——’
一杯带着辛辣气息的液体从对面泼过来，酒精散落于焦炭上，焰火一瞬间暴涨。在酒香与食物焦香所形成的薄雾之中，狂傲冰将头扭过去，看见另一个有他最熟悉容颜却相当可恶之人。
这对异界而来的烦人家伙，一个捉他的左手让他动弹不得，一个拿酒撒他一脸，如此挑衅于他，是想死吗？
“这杯酒，本尊替他泼。”
对面那个有着精致容颜却让他恨不得弄死的家伙，单薄的唇开开合合，吐出森冷而刻薄的言语：“若想讨回，本尊跟你打。”
？？？
许是热气中泼冷水真的有用，狂傲冰在应激性的恼怒之后，居然真的冷静下来。
然后……
他突然想起自己打算做什么。
脸色一秒爆红，又在转瞬之间尽数褪去，只剩苍白。
狂傲九回应他了。
但狂傲冰听到对方的‘不’，下意识将它当成拒绝。
进而本能的想要打压对方，要用暴力镇压不听话之人，将其捏在手心，让他不得反抗和逃离。
极致的占有欲，叠加刻在骨子里的暴力倾向，还有狂傲九本身的不屈服与试图逃离……
这是一场狂傲冰对狂傲九的单向压迫，其结果要么是狂傲冰将狂傲九压制摧毁，那么……便是两败俱伤，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若没有外来力量介入，没有自设冰拉住狂傲冰揍过去的拳头，没有自设九一杯酒将他泼醒，即便是狂傲九给狂傲冰机会，他……也抓不住。
而狂傲九好不容易软化的态度，刚刚递出来的橄榄枝被大力折断，又怎会给他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
爱是克制与尊重。
不是占有与控制。
他被狂傲九拒绝太多次，在实力大增之后，竟连对方的一个‘不’字，都听不进去。
“我……”狂傲冰将左手收回，扭头看向被自设九护在身后的狂傲九：“师尊……”
狂傲冰的眼里浮现些许水雾，心跳如雷，嗓子干涩发紧：
“我不是……”
想了半天，狂傲冰有些喏喏的解释：“我只是……”
被你拒绝太多次，有些应激。
风从远处吹来，燃烧的焦炭在刚才那杯酒的催化下绽放出璀璨的火花，却因底蕴用完而快速湮灭。
死灰如何能复燃呢？
它曾那么努力的明亮过。
那样的热烈，那样的耀眼，那样的……触手可及般、鲜明而滚烫。
他，亲手掐灭了希望的火种啊。
“本尊倒是想知道。”狂傲九伸手将自设九拉开，面色平静的与快碎掉的狂傲冰对视：“本尊为何不能拒绝？”
“你究竟，将本尊当什么？”
当什么。
狂傲冰想闭眼逃避，又舍不得与狂傲九错开眼。
他将对方当成什么。
如果真心想与对方携手，将他放置于伴侣位置，却为何总想控制对方，哪怕是残暴的强压，也要将人摁在手心？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说好听点，叫相依为伴、只有彼此，说难听点那叫驯化。
‘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要伤害你’
‘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就要责打你’
‘如果你始终抗拒和要逃跑，我就让你跑不了，走不掉’
‘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与‘你是我的玩具，是我一个人的私有物’，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行为有太多目的性，如果狂傲九没有给他对应的回馈，狂傲冰就会失控。
他强势的替对方抉择，却从不尊重对方的意见。
用伤害对方来换取狂傲九对他的回应，用‘让对方臣服’来完成自己的征服欲，用‘你不能离开我’来掩盖狂傲冰害怕狂傲九再次抛弃他的事实。
因为……
狂傲冰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狂傲九不可能原谅他，所以固执的用曾经犯下的错误化为锁链，将两人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如果不能爱，那就恨。
这是狂傲冰一贯信奉的理念。
可现在，狂傲九对他抛出橄榄枝，终于愿意对他伸出手掌，狂傲冰却……依旧沉迷于恨意之中，无法自拔。
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对方的谅解。他们之间的沟壑太深了，就像是没有底的深渊，狂傲冰在数次努力之后，不仅没能爬出去，反而想将另一人也拖拽下来。
他不想与他共同出现在阳光下。
他只想与他在绝望的泥潭里满身脏污。
他一贯以为他是将天命踩在脚下的，因为天道喜欢他，气运跟随他，世界将他当成基石。
可，宿命呢。
他的性格，他的环境，他的记忆，他的过往。
全部都是构成他的必要成分。
却也是……牵住他的枷锁。
“师尊。”狂傲冰紧闭眼睛，重新睁开时，其中有着湿润的水汽：“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
“就像是……至始至终，我也……没放过你。”
“这么多年以来，你都不喜欢我。甚至就在白天，你还跟我打了一架，怎么样都不愿与我接触。”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所以……我……也不喜欢你。”
“呵。”狂傲九冷哼一声，右手的折扇要捏不住想打人了。
“但我们纠缠这么久，总要有原因的……”
‘啪——’
狂傲九实在扛不住狂傲冰性情大变跟他演苦情戏，抓起折扇上去就是干：“知道本尊不喜欢你，还敢朝本尊面前凑。”
“打这么多年都改不掉，畜生果然是畜生。狗改不掉吃屎的东西！”
一边骂，一边打，烟尘滚滚之中手脚并用，揍的贼爽。
自设冰重新将焦炭换好，将烤串摆放整齐，替自设九倒上梨花白：“师尊，可要嗑瓜子花生？”
自设九抿一口酒水，睨一眼自设冰：“替他隔绝天魔血、突破世间封锁的法子可寻到？”
“师尊吩咐，弟子怎敢不尽心为之？待他两过来，取了他（狂傲冰）的心头血即可刻画。”
“嗯。”
“师尊~”
“嗯？”
“你喜欢弟子吗？”
“不喜欢。”
“师尊！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
“不喜。”
“呵呵。”自设冰猛的闪身过去，将人从后背抱住：“喜不喜欢由不得你，你跑不了。”
“想打架？”自设九从腰间将修雅抽出来，反手刺过去：“本尊奉陪。”
——碎碎念——
自设九是绝对站在狂傲九这边的。
自设冰是跟自设九统一战线，与狂傲九对打狂傲冰的。（虽然他夹带私货，但立场是偏向狂傲九的）
狂傲冰是有心弥补，但不知道怎么去做，只能在打架时放放水，让狂傲九打他泄气。但是狂傲冰对狂傲九的占有欲绝对是变态到偏执级别，最听不得狂傲九的拒绝。
相当于三个人都在努力，才换的狂傲九一句认可。
但是吧……狂傲冰抓不住啊。
所以他挨打，非常正常（哇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