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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狂傲冰九6:有点阴招全使他身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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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如果还敢找师尊告状。”
“三十棍而已,师弟受得起。”
——正文——
“师尊!”明帆突然从一群萝卜中抬起手,扭身指向洛冰河:“您没回来的这段日子,他可欺负人了!”
“?”
洛冰河正思考着‘沈清秋这狗玩意之前想说啥’和‘凭什么这群人一来就将他挤出去’,以及‘为什么沈清秋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东西,却没给他’,他都没发作呢,明帆怎么敢挑衅他?
凶狠的视线投过去,洛冰河看着被自己吓得一激灵的明帆,以及背靠在沈清秋肩膀下,感受到‘后面有人’后突然硬气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师尊你看,他还敢瞪我!”
明帆被洛冰河的目光吓到,退后半步撞到沈清秋怀里,立刻将脑袋转回去,理所应当的告状:“这样不敬师长之人,该打!”
“???”洛冰河气更盛了。
好家伙,你打我我就得受着,我反抗你就告状是吧?他死死盯着沈清秋抬起摸向明帆的右手,眼睛都快冒火。
丫的,沈清秋,你再摸!
你半点柔情不舍得给我,却当着我的面与其他人逗闹?你是真胆子大了,当他没脾气是吧?
“好。”
沈清秋低头,爱怜的摸了摸明帆的后脑勺,声音宛若春风般温和:“罚他抄三遍门规,写不完不准他吃饭。如何?”
“沈!”洛冰河当即跳脚。
沈清秋悠悠的将视线扫过去,嘴角勾起:“五遍。太阳落山前交来,写不完不必睡。”
“好耶!”明帆趾高气扬的将头抬起来,挤开人群,高抬着胸膛走到洛冰河面前,尖嘴猴腮的脸上笑的眼睛都看不见:“听到了吗,还不现在回去写?”
“呵呵。”
洛冰河周身三尺布满冰霜,脸色更是被森寒冷意包裹,额间泛起红光,隐约间连空气都发出涟漪。
沈清秋,你可真皮。
当真以为这些人能约束他?当初烧山时没带你过来,真是他一大败笔。既如此,不如今日替你圆满?
‘唰——’
洛冰河侧头一抓,右手中的物件隐约发光。其上似有飞絮与流萤划过,带着浅淡的蓝色。
是一枚平安符。
“阿洛。”
宁婴婴从一旁走来,双手于胳膊上摸过,小声念叨着鬼天气怎么突然凉了起来。手中是淡黄色的方型软符,要与洛冰河手上那枚比较一下:
“师尊这次去了苗疆,听说那边信仰图腾,给我们每个人都求了不同花纹,你手上这个是什么?”
“我?”洛冰河呆愣着将手心展开。
淡蓝色的三角形福纸似是由特殊材料制作,看起来有些油纸的质地,其上的纹路看起来诡异又奇特,与平日里的浮云纹、团锦绣大不相同。
洛冰河抬起头,却见每名弟子手中的符纸各不相同,正凑在一起小声探讨着。而一开始的青衣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人群。
沈清秋就这么离开了?
他不怕他大开杀戒,将这些人全部弄死吗?
他在看不起谁!
以为就这么一个人人都有的福纸,就能让他满足?
————
洛冰河在宁婴婴以及众人的‘交换研究’下,终究还是没能吃上晚饭。
明帆极其恶劣的带人将他从饭堂赶出来,让他赶紧抄门规去,写不完不准睡觉。
而且,看他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如果洛冰河再一拳揍过去,明帆必然会转身去敲沈清秋的门,将人从里面捞出来,为明帆‘主持公道’。
沈清秋……
不用想肯定会站在明帆那边,甚至会因为被扰了睡眠,拎着修雅就给他心口来个洞穿。
丫的。他留在清静峰干嘛!还是将人骗下山得了!
特么只有明帆会敲门告状是吧?他今天非要闯了!
——
沈清秋布下的结界是隔音的。
但——耐不住弟子之间太能闹腾。
当他披上外衣走出来时,看见了……一地打滚的萝卜。
嗯,唯一站着的那个,正对他笑的张扬。
“师尊。”站着的那个对他随意拱拱手,脸上满是汗水与泥土形成的斑驳,身上衣服有些破损,看得出来打的很猛。
“师尊!”“师尊呜呜呜!”“师,哎呦……师尊!”
一堆地上打滚的弟子原本打算爬起来,却在看见沈清秋时,就像是被打断了胳膊腿一样,病歪歪的、有气无力的喊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
沈清秋看一眼挂在半空的月亮,回想一下他归来时正阳光明媚,给一群人分发明信片时更不足傍晚,怎的……这群家伙是打了一两个时辰?
脑阔疼。
养孩子令人心累。
调节孩童之间的矛盾更是烦躁。
随手将站着的那个喊过来,看着神采飞扬的洛冰河,沈清秋摸出个扇子拍到对方脑袋上,面无表情:“说。”
今天这一出,绝对是这玩意搞的!
“师尊~”洛冰河极其愉快的笑着。
非常详细的从下午一群人聚着聊天,到大家引经据典的推断这些图腾的含义,再到‘文无第一’的各种争辩,以及太阳落山后一窝蜂的跑去干饭,明帆等人拦着他不让他进食堂。
他实在是饿的不行,‘抢走’明帆的餐饭,成功犯了众怒,与这群人从食堂打到外面,几个人偷跑过来找他告状,却被他一路揍到这里。
其言词之轻浮,行为之恶劣,搭配上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和‘刻意挑事’,几乎明晃晃的诠释几个字:
他想死。
沈清秋听着洛冰河的描述,太阳穴都要涨痛起来,打眼扫一圈地上与他同等震惊的弟子们,想必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上来便自报罪名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正常人即便是打架斗殴,好歹也讲究一个‘师出有名’,怎的你就这么水灵灵的将事情说出来,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偏向一二?
“你欲如何。”
沈清秋连白眼都懒得翻,反手将折扇耍个棍花。丫的,若不是这玩意弄不死,他是真有杀人的心。
棍花、短棍。沈清秋这是想以折扇打人呢。
洛冰河的视线顺着沈清秋的右手绕一圈,瞥一眼沈清秋挂在脸上的烦躁,嘴角扬的更高:
狗玩意,你折腾我,我就给你玩几出大的,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洛冰河极有弟子的自知之明,仰着头望向沈清秋,桀骜不驯的表情看起来极为挑衅。
“聚众闹事,挑拨同门;目无尊长,残伤手足。自去戒律堂领三十棍,罚抄门规十遍、《礼记》三遍,一周内不能交出,赶下山去,逐出师门。”
沈清秋按照的是正常量刑,处罚不轻不重,非常中庸。指令下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洛冰河看着将外衫当成披风,于半空中划出弧度的沈清秋,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扭头望向地上装死打滚的众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又像是吃到糖果的孩童。
“师兄们。”甜腻的声音从唯一站着的人影传来,洛冰河的脸沉浸在月光之中,显得极其冷漠:“听到了吗?”
“下次如果还敢找师尊告状。”
“三十棍而已,师弟受得起。”
至于你们……
呵呵。
洛冰河兴致极好的撬开沈清秋于竹屋布置的阵法,极其轻快的敲上三声,在里面尚未发声之前,一脚踹开大门。
随着竹门被缓缓关上,竹屋的窗台突然间重新亮起光线。朦胧的窗帘遮挡住具体情况,却拦不住其他人的窥视之心。
趴在地上的少年们聚在明帆身边,思索着明日一同去千草峰溜个弯。
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和头脑灵活的,从洛冰河那句‘师弟受得起’,以及他能进入沈清秋竹屋中,隐约发现了不对劲。
这跟明晃晃的偏袒有什么区别!
他们看不懂阵法,却清楚一件事:沈清秋之前可不会让任何弟子,在半夜进他屋子!
“明帆师兄?”“大师兄?”
“闭嘴!”明帆从地上站起来,恨恨的看向竹屋重新点燃的烛火,深深吸口气:“先统计受伤情况,大家回去歇息半夜,明日我去向师尊打探口风。”
“至于那小畜生……”
“回头再说。”
——
“师尊可真热情。”
洛冰河抬脚闪过几枚毒针,伸手抓住抛向自己的折扇,笑容可掬:“若非弟子身法尚可,单这几枚散魂钉,师尊是真舍得下杀手呢。”
“你来做什么?”
沈清秋端端正正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右手间拿着一把精致铁弩。
他才刚刚躺下,便感受到阵法被人破坏。更麻烦的是,随着三声敲门,他甚至来不及发问,洛冰河这阴魂不散的狗玩意就进来了!
丫的,不然还是弄死他吧。
大半夜闯入别人屋子,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
“师尊倒也不必裹得这般严实。”洛冰河撇一眼沈清秋出门都只披上,看见他却穿戴整齐的衣物,忽然露出个‘娇羞’的表情:
“弟子还没长大,暂时不考虑这些事。不过若师尊需要……”
‘咔叭——’
几道闪着绿光的弓箭封锁掉洛冰河退后的道路,沈清秋本人更是在一息之间修雅出鞘,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剑尖刺穿心口:
“你若是专程过来让本尊杀,本尊倒也不介意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师尊说哪里话呢。”洛冰河捉住沈清秋刺向自己心口的手腕,另一只手抱住对方的腰,与对方拉近距离:
“弟子明日还要去戒律堂领罚,怎能起不来呢。”
“不过。”
十二岁的洛冰河正好到沈清秋肩头,两人‘抱’住之时,他的头顶正能顶着沈清秋的下颚。领口被沈清秋拽着,在刻意的抬头之下,洛冰河将滚烫的呼吸吹在对方咽喉之上:
“那么多弟子都看见我进来,若是弟子第二天未曾出现或者弟子说些什么……”
“沈清秋,你煎银弟子的罪名,可是实打实了。”
咽喉本是致命之处,单薄的皮肉并不能很好的保护脆弱的骨头,更兼之气管与颈动脉在这里,是习武之人必定要护好的地方。
可现在,洛冰河顶着心口碎裂的风险,不仅要将呼吸打上去,甚至还想亲上一口,将牙齿也印上去。
沈清秋甚至不敢想象,今夜洛冰河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他的住所,明日里他一出门,其他弟子会如何看待他。如果他脖子上还有别的,无论是暧昧还是击打的痕迹……
一念既出,沈清秋当即松开抓住对方衣领的手腕,化为推掌,将人远远的丢在一旁:“你今夜过来,意欲何为?”
先是大半夜与人打闹将他吵醒,又击碎阵法,与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想干什么!
洛冰河眉毛一挑,看着心口的修雅剑,顺手将它抽出来,在将地面搞得鲜血淋漓的同时,回答沈清秋的问题:
“弟子专程过来,当然是为了……”
“来找师尊聊聊,今日你我未曾说完的事情。”
“?”其实无论洛冰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沈清秋都考虑翻窗。
是的,他打算今夜就下山,在‘师德有亏、与弟子有染’和‘流连风月’之中,他当然选择找美人贴贴!
“沈清秋。”洛冰河看眼已经跑到窗口的人,直接威胁:“你敢翻出去,我现在就大喊。还要将衣服撕碎,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伤了我!”
“……”
“我半夜进你屋子是真,你我共处一室是真,你破坏我衣物是真,甚至修雅刺穿我心口也是真。”
“沈清秋,你就算再巧舌如簧,岳清源再是想偏帮于你,你当如何讲清?”
“哦对了。”洛冰河笑的极其残忍,声音也带上森冷阴寒:“那些弟子可看不出来阵法如何,他们只会以为是你让我进入。”
“倒是你便是想辩驳,天魔血激活之后,你还能发出声音吗?”
“或者……弟子将它们引到某些地方,让你当着众人的面叫出来如何?”
“今天你‘照顾弟子’冷落我时,本王就想这么做了。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奴不能让旁人听了去,才没有实施。”
“沈清秋,本王说过很多次,有些事,只是我不想,不是我不能!你若是再敢闹下去,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
TM的,这就是一只疯狗!有点心机全特么使他身上了!无论是暴力镇压的武力,还是不择手段的作风,当真是……绝。
他决定了,修行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不解决掉天魔血这个心头大患,始终是最大的危机!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稳住面前这个人。
“你方才说,未讲完的事情?”
沈清秋快速回想,好像是他不准洛冰河喊他‘九哥’,洛冰河问他喊什么合适。
当然是峰主!
他辛辛苦苦爬上峰主位,不喊峰主喊什么?
“你唤本尊‘沈峰主’即可。现在,立刻出去!”
洛冰河不让他离开,他赶洛冰河出门总可以吧?这是他的屋子,撵人送客理直气壮!
“呵。”洛冰河一步一步逼近,看着几乎要将整个后背贴到墙上,手腕撑在窗台上的人,眼睛危险眯起:“沈清秋,你又不想认我?”
峰主,屁的峰主。
他是那一届的第一名,又在岳清源与一众峰主之间露过面的!若不是沈清秋这家伙小肚鸡肠,记恨于他,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内门弟子!
上一世内情如何他不想管,这一世,沈清秋必须认他!
“本尊没喝你的茶,你随时可以滚!”
沈清秋在悄无声息之中又朝窗口挪了挪,只需手腕稍微借力,立刻就能翻出去。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不重要,他得保证此时此刻的安全!真是够了,在自己地盘、自个屋子,为什么占下风、要仓皇出逃的是他?
“喝茶?”洛冰河眼疾手快的将修雅剑投掷出去,将支着窗户的木棍打掉。视线在桌子上扫一圈,停留在沈清秋身侧的茶壶上。
“热的没有,你身侧的凉茶,凑合点得了。”
“?”沈清秋原本是打算跑的,却不知为何被洛冰河吸引了注意力,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茶盏上。飞快思考一下洛冰河又搞什么鬼,脑袋开始疼起来。
TM的,你是不是有病?
这两个是同一种东西吗?
仪式感懂不懂?劳资不喜欢你,所以不收你。怎的你以为一杯茶就是茶水,任何东西都能替代?
“喝不喝?”
沈清秋抽抽嘴角,坚定拒绝:“不。”
“别逼我给你灌!”
“本尊不乐意的事情,谁来都没用!”
“沈清秋!”
“劳资偏不!”
“看来你更想与弟子一夜风流?”
“不知廉耻的畜生!”
“那就喝茶。”
“我不!”
洛冰河气的恨不得将人压在地上打一顿,奈何练气确实不是金丹的对手,两人在室内短暂交手之后,洛冰河被沈清秋踹在地上。
现在的他们关系很有趣。
按照修为和身份,沈清秋牢牢压制洛冰河,而且理论上就是打死他都没人有异议。可洛冰河若想威胁,在沈清秋弄不死洛冰河的前提下,有道德的沈清秋与没良心的洛冰河……
再加上洛冰河手上的天魔血,只需心念一动,瞬间就能改变战局。还有只要暴露,必定会引得整个苍穹震动的魔气……
就离谱,明明该小心行事的魔族,反而要沈清秋这个峰主及死敌为他遮掩!
真的是,倒反天罡!
尤其是,那个不依不饶的半魔仗着死不掉,又摇摇欲坠的从地上坐起来,开始胡搅蛮缠:
“我不管,是你收的我,你喝不喝都得认我。”
沈清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讲道理、摆事实:“本尊这一世没有收你!”
要不是你威胁劳资,劳资甚至打算将你踹出去!
“上一世收了!而且你今天罚我时威胁我‘逐出师门’,所以你怎么样都得认我!”
“……”面对无论如何都要纠缠不休的家伙,沈清秋选择拎起折扇砸过去,眉头紧皱:“巧舌如簧。”
他当时为什么非要脑子抽抽的与柳清歌对骂?这一世更是连修雅都放在屋内,还能与柳清歌打起来,真的是……
丫的,忍一时越想越气,沈清秋当即站起来,大跨步朝门口走去:“你爱喊什么喊什么,反正本尊没收就是没收。”
在经过洛冰河时,更是一脚踹过去,将人重新踢回地上:“本尊要去与武蛮子对打,敢破坏本尊声誉,本尊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丫的,劳资不好过,都怪柳清歌!所以,劳资不睡,你也别想睡!
“沈清秋!”
“滚!”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洛冰河干脆趴在地上,又翻个身躺平:“明明我才是年幼的那个,你怎么比我还幼稚。”
“算了。”洛冰河看一眼沈清秋来不及收拾的床铺,晃晃悠悠准备爬上去:“只要你不找女子,今夜就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