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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废稿重写）冰哥2.登仙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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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进度百分比’，才是迷失的根本原因——
洛冰河在山门站定，正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三千石阶，这些台阶不像是有人专门清理的模样，与却并未生出青苔浮尘之类的污垢。
抬头向上看，顺着山峰蜿蜒而下的石阶尽头藏在烟云雾缭之中，路上似乎有着朦胧雨幕，时而传来几声鹤鸣兽啼，颇具民间传话中的神奇色彩。
青山绿水、柳暗花明，在这样的仙气飘飘之地，一股悠远而古典的历史厚重感迎面而来，让人不禁升起‘天高鹜渺、人如沙砾’的顶礼膜拜之感。
“洛兄。”赵钱跟在洛冰河身侧，踮着脚努力向上张望着，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可惜这些台阶并未标注每一阶的数目，故而赵钱只知道大概有十多人爬到视线尽头、剩下的稀稀拉拉停留在约一百阶的样子。至于更高的，以他的视力就看不到了。
当然，上面的那些全部是拿取工具的，即便是最下等的工具，重力也达到了三倍体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爬到当前位置，已是不易。
“走吧。”洛冰河收回仰望山间的目光，拍了拍赵钱的肩膀：“我们的目标，是无论如何都要将第一关过了。”
如果路上没有设计别的关卡，单纯爬个山的话——洛冰河甚至有把握拖着赵钱一起上去。天天在农地里干活、给富家公子干活的人，最是吃苦耐劳，也最不怕毅力不足。
赵钱深吸一口气，又拉长时间缓缓呼出。
他本就性情跳脱，因不喜凡俗买卖之间的皮笑心黑彼此算计而想着踏上仙途证道长生，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可既然找到了‘投巧捷径’，不就是爬个台阶嘛，他怕什么？
大不了失败之后回家继承祖辈留下的几个小铺子，还能将洛冰河拐回去给自己打杂干活，无论如何都不亏！
想到这里，赵钱一把拽住洛冰河的手腕，右脚在下猛的一踏，带着洛冰河‘噌蹭蹭’的一口气登上□□步。等他这口气用完，才如梦似幻的瞬间腿脚一软，向洛冰河肩头栽去。
“你怎么了？”洛冰河之前的注意力全在石阶之上，茫然之间被赵钱拉着向上跑，又看见这人晕倒砸在自己肩头上，还以为对方有什么疾病。
他们所在的这个石阶是一条专门修出来的正路，虽然上面没有野草绿苔之类容易打滑的植物，但年久失修的凹凸不平却是有的。两侧悬崖有些陡峭，却不算危险，甚至在无力向上走时，还可扶着延伸出来的巨树根茎向上沿。
如此看来，苍穹山除了在重力上有些坑，只要毅力和诚心足够，基本上都是可以过关的。更有甚者，工具的选择何尝不是一种量力而行？
有能力者自然可以选择让下一关更加便捷；没有能力者或者打定主意‘观光’的人，也没有完全断掉对方登顶的可能性。
修真界第一大派，确实有厚重如山岳的容人之量。
“没事……”赵钱缓缓站直，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洛兄，实话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违背长辈的决定。”
“嗯？”洛冰河看眼身后身前略有些拥挤的人群，拽着赵钱的衣袖向上走：“你不是说，家里甚至为你打点出考题？”
“是啊。”赵钱有些心不在焉的捂住胸口，感受着手掌反馈过来的有力心跳：“我知道只要我说一个想法，他们肯定会为我准备好一切。”
玲琅玉饰相撞的声音传来，赵钱将腰间的玉佩递给洛冰河，反复确认他的脸色没有异常后，才接着将话说出口：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来听听。”玉佩入手温润，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季，洛冰河竟能从其中感受到一丝凉意。
赵钱毕竟只是不到十岁的少年，在远离家里之后遇见第一个同辈之人，偏生洛冰河还半点不多话，只拉着他的衣袖一步步向上走。这样的轻松氛围之下，赵钱的声音听起来都要更轻快一些：
“你看啊，如果你明知道你的长辈可以获得某件东西，你又喜欢那件东西，你会大大咧咧的说‘你想要吗’？”
洛冰河想了想，摇摇头：“我与你不同，我母亲养我已经很不容易，我不会说。”
“啊，抱歉哈……”赵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洛冰河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对你过于关注，你不想辜负他们的好意，所以也没办法说出自己想要什么。”
赵钱点点头，眼里放光：“洛兄，你这么聪慧，若是入门，必然比所有人都更快理解功法，将所有人抛在身后！”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更何况赵钱的夸赞直击洛冰河内心。谁不希望刚拜入山门就一骑绝尘？谁不想在同辈之人中崭露头角？谁不想斩妖除魔，让整个天下都传扬他的英雄事迹？
洛冰河与赵钱说说笑笑，太阳已升至正中央。六月已经很热，晌午的日头更是烈的很，两人头上都是细汗，对视一眼后，共同走到一旁的树荫底下。
走路时候不觉得，而今刚一停下，洛冰河就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尤其是当他一屁股坐在山石之上，大腿后部（股四头肌）与小腿肚抽筋似的疼。
随着身体的放松，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水般迅速浮起，以极快的速度将衣服全部打湿，粘黏在皮肤之上，随着抬手擦汗的动作生出些许拉扯感。
当初站在山脚之时，洛冰河就知道这条路并没有标数值，更没有特殊建筑物。在只知道‘三千阶’这个概数，抬头看不见尽头，低头寻不到来路，身侧又熙熙攘攘无数人路过时，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
准确的说应该是目标定位锚点，毕竟这条路只有两个方向，爬上去或者走回去。
只不过因为这条路实在太长，中间也没有定位点，甚至连两人究竟走了多远、到底能不能走到头、等他们走过去后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走过去——这些全部是未知。
相反，正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距离目标还有多远，究竟要如何努力、何时才能看到希望，才生出一种前路未知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