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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烬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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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烬吻
【血月征兆】
萧景琰独坐在节度使府的书房里，指尖摩挲着螭纹玉温润的表面。窗外，一轮泛着赤红晕染的月亮悬在皇城飞檐之上，将青砖黛瓦都镀上一层血色。案头的《太乙星经》翻到"荧惑守心"那一页，朱砂批注的"大凶之兆"四字在月光下仿佛要渗出血来。
"还有七天......"玉中传来谢临渊飘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血月当空时，谢临淮的复生仪式就会完成。"
萧景琰的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浮现出皇城地下的脉络图——无数冰蓝色的细线从各大臣府邸延伸向皇陵，如同一张正在收紧的蛛网。最粗的那根线从太极殿直插地底，线上每隔九丈就挂着一个冰晶茧，里面隐约可见人形。
【安神香变】
寅时二刻，萧景琰潜入太医署药库。装着安神香的紫檀匣子刚一打开，里面的香丸就自动滚落在地。在新生左眼的视野里，每颗香丸内部都蜷缩着一条沉睡的蛊虫，正是当年谢临淮种在萧景琰眼中的时间蛊变种。
"他们通过安神香控制百官。"谢临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小心！香灰有古怪——"
萧景琰急退三步，只见落地的香丸突然爆开，香灰悬浮在空中组成谢临淮的面容。那张灰烬构成的嘴一张一合："终于找到你了，我的......"
绣春刀斩碎灰烬的瞬间，整排药柜突然倒塌。数百个青瓷药罐同时碎裂，流出的不是药液，而是粘稠的结晶血。这些血液如有生命般向萧景琰脚下汇聚，在地面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是引路符。"玉中的谢临渊急促道，"跟着天枢位走！"
【地火焚香】
当萧景琰踏上天枢星位，地面突然塌陷。他坠入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这里堆满贴着官员名讳的安神香。在仓库中央，七口青铜鼎围成圆圈，每口鼎中都煮着浓稠的血浆。
"这是......"萧景琰的左眼自动解析鼎身上的铭文，"以百官精血为引的养蛊阵？"
最东边的鼎突然沸腾，浮起一张完整的人皮——正是昨日在朝会上见过的礼部侍郎。人皮的喉咙处有个细小的针孔，针孔周围蔓延出冰晶纹路，与谢临渊当初的结晶症状一模一样。
玉中的谢临渊突然剧烈波动："阿琰快毁掉这些鼎！那是......"
话音未落，七口鼎同时倾斜。沸腾的血浆汇聚到中央，凝成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它有着谢临淮的面容，胸口却嵌着十二块螭纹玉碎片，每块碎片后都隐约可见跳动的心脏。
"欢迎见证真正的安神香。"怪物张开双臂，鼎中血浆化作漫天血雾，"现在，让我们......"
萧景琰突然将螭纹玉按在自己左眼上。玉面蓝光大盛，照出血雾中无数挣扎的冤魂——那都是被吞噬的官员魂魄。
【双魂共鸣】
螭纹玉接触左眼的刹那，萧景琰的视野突然分裂。右眼看到的是可怖的血雾怪物，左眼却看到谢临渊站在一片蓝色火海中，正徒手拆解自己胸口的螭纹封印。
"阿渊你......"萧景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此刻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在血雾中厮杀，意识却漂浮在谢临渊身旁。
谢临渊的指尖已经插入自己心口，鲜血在火海中开出妖异的花："只有这样......才能切断养蛊阵的能量源......"
现实中的血雾怪物突然惨叫。它胸口的玉碎片一块接一块爆裂，每爆一块就有个官员的魂魄解脱。萧景琰的绣春刀趁机斩向怪物脖颈，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冰晶包裹。
"没用的......"怪物扭曲着重组形体，"只要血月还在......"
【唇齿渡劫】
当怪物的冰晶利爪刺向萧景琰咽喉时，玉中的谢临渊突然做出惊人举动——他将自己心口扯出的血线咬在齿间，隔着虚实界限吻上萧景琰的嘴唇。
现实与幻境的壁垒在这一刻打破。萧景琰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渡入口中，随即全身血液沸腾。他的左眼自动解析出这是巫族最高秘术"魂吻"，以灵魂为媒介的力量传输。
血雾被染成蓝色，怪物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肢体开始融化。萧景琰趁机将螭纹玉拍在怪物额头，玉中谢临渊的虚影顺着接触点流入怪物体内。
"找到你了......"谢临渊的声音从怪物胸腔传出，"师父......"
【师徒真相】
怪物外表如蜡般融化，露出核心——那是个蜷缩在冰晶中的少年，面容与谢临淮有七分相似。十二根金针贯穿他全身要穴，每根针尾都连着养蛊阵的能量线。
"首徒明尘......"玉中的谢临渊声音颤抖，"原来你一直被困在这里......"
少年突然睁眼，瞳孔是妖异的冰蓝色："师兄......杀了我......"
萧景琰的绣春刀刺入冰晶，却在触及少年心口的瞬间被无形力量阻挡。血月之光透过地层照射下来，养蛊阵重新开始运转。更可怕的是，仓库四壁浮现出数百个冰晶茧，每个茧中都是被吞噬的官员。
"没时间了......"谢临渊的虚影从玉中完全脱离，"阿琰，用那个......"
萧景琰突然想起沈知白临终给的药囊。当他将最后三滴金色液体滴在刀刃上时，绣春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鸣。
【烬吻诀别】
刀光闪过，少年胸口的金针齐齐断裂。养蛊阵的能量反噬让整个地下仓库开始坍塌，血月之光被彻底隔绝。在最后的爆裂中，萧景琰看到少年解脱的微笑，以及谢临渊逐渐消散的虚影。
"去皇陵......"谢临渊的声音随风飘散，"在血月最盛时......"
萧景琰冲出即将坍塌的仓库时，怀中紧抱着那块螭纹玉。玉面上多了道裂痕，里面谢临渊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东方天际，血月已经升起三丈高，月光所照之处，冰晶如瘟疫般在地面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