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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冰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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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冰针
【银与冰的抉择】
沈知白的指尖夹着三寸长的冰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寒光。厢房内炭火正旺，可那根针却诡异地不融不化，反而在烛光下凝结出一层霜花。
"《黄帝内经》有载，极寒可镇极痛。"他将冰针举至萧景琰眼前，"噬心咒发作时，将此针插入风府穴，能暂缓十二个时辰。"
萧景琰尚未开口，谢临渊已挡在他身前："冰针封脉是禁术，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
"师弟倒是博学。"沈知白轻笑，"可惜谢临淮教你的，全是错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冰针直刺谢临渊喉间！
萧景琰的绣春刀横劈而来，却在半途硬生生停住。
因为那根针停在谢临渊皮肤前半寸，而沈知白的另一只手，正捏着一枚金色药丸。
"凤凰蛊的解药。"沈知白将药丸弹向萧景琰，"用你的刀鞘接。"
鎏金刀鞘接住药丸的瞬间，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萧景琰猛地甩开刀鞘，只见精钢锻造的金属表面已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谢临淮给你的'龙血竭'里，掺的就是这个。"沈知白收起冰针，"他根本不想治好你，他要你变成一具听话的傀儡。"
【血誓暴露】
夜半三更，节度使府的密室地面画着猩红的符阵。谢临渊赤着上身跪在阵眼，后脊贴着七根银针组成的北斗七星。每根针尾都缀着血珠，在烛火下像一串妖异的红珊瑚。
"药人炼成需饮血九百日。"沈知白手持青铜匕首，刀尖沿着谢临渊脊椎缓缓划下，"师弟，你被取血多少次？"
萧景琰站在符阵边缘，看着血线从谢临渊后背蜿蜒而下，在腰窝处积成小小的血洼。他突然想起那本日记里的记载——
【临渊体质特殊，其血可暂缓痛楚，但终非长久之计】
原来"终非长久之计"的真正含义，是谢临淮根本在消耗亲弟弟的命！
"够了。"萧景琰一把攥住沈知白的手腕，"你要什么条件？"
沈知白抽回手，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符阵上，那些血线突然像活了一般扭动起来，最终组成一个古老的契符。
"我要楚明昭活。"他盯着萧景琰，"羽林卫统领活不过这个冬天——除非你用绣春刀斩断他和先帝的血契。"
【雪夜抉择】
四更的雪下得正急。楚明昭按着绣春刀在朱雀大街巡视，突然听见巷子里传来琴弦崩断的声响。
他转身的瞬间，一道白影从墙头掠过。
"知白......？"楚明昭的刀"咣当"落地。他已经三年没见过弟弟，此刻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腰间挂着今早刚接到的密旨：
【诛太医署叛党沈知白，取其心头血为药引】
巷子深处，沈知白将冰针插入自己的颈侧。鲜血顺着针尾冻结成冰晶，而他的脚下，正踩着那封密旨。
"师兄。"他对着虚空轻声道，"你当年为谢临淮剜心取血的时候......疼吗？"
雪越下越大，渐渐掩盖了血迹和足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