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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短暂的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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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屠杀了好几百人，但因为那是座见不得光的实验室，所以一时半会儿是没人知道城市的郊区下已经血流成河了。
和编号BLUE-Ω刚走出实验室通往地面的大门时，纪眠还犹豫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物理意义上的离开那座地底实验室。
长这么大，在某一天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走出去过，曾经父母带自己去游乐场也好，他的校园生活的记忆也好，甚至连去墓园探望母亲，那些自己以为的“出去”，其实都是父亲给他制造的假象。
整整二十三年，他和编号BLUE-Ω一样，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底实验室里。那些以他父亲为首的实验员们给他制造了二十三年半真半假的成长记忆。
而现在，他要以一个杀人犯的身份出去。
编号BLUE-Ω握住了他的手，黑瞳里的兽性竖瞳已经褪去，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他露出一个令纪眠心安的微笑：“不用害怕。”
编号BLUE-Ω的人类语言系统还没有完全成熟，他可能都不明白纪眠为什么会害怕，但这就足够了。
纪眠笑着握紧那双手：“嗯，走吧。”
他们两个去了隔壁省的一个城市，在那里用父亲留下来的钱租下一间小房子。
融入外面的城市比纪眠想象中的容易很多，那些被植入的数据以及虚假经历倒是和真实的世界相差不多。想象的通缉令也没有出现，纪眠甚至在网络上搜索也没有看到关于地底实验室的消息。
那段经历和那座实验室好像从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般。
有时候纪眠的左眼总是时不时能看到实验室的幻象，很多时候甚至分不清真假。纪眠的左眼虹膜，那里映着216道裂痕，那是编号BLUE-Ω的胚胎编号，每次疼痛，都如同有千万根针扎在瞳孔里。
夜里他的左眼会痛，编号BLUE-Ω会抱着他舔舐他的左眼，这会让他的疼痛缓解不少。
最近编号BLUE-Ω让纪眠有点头疼。
他的语言系统发展成了一个诡异的模式。比如他好像给自己设定了一个什么角色，纪眠和他说话时，他会露出一个三分讥笑四分薄凉五分漫不经心的笑，说话就吐出几个字，纪眠不高兴了，编号BLUE-Ω就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冷笑，有时候就把他摁住一顿乱啃。
编号BLUE-Ω除了纪眠之外，对其他人类有很强烈的恶意。在路上他看到哪个人类很不顺眼的时候，就把那个人拖到没有监控器的地方揍一顿，还用超声波破坏了沿路的监控。
每当看到他一脸得意洋洋地回家时，纪眠就知道又惹事了。
“我知道你讨厌人类，但是你在外面能不能忍一忍。”
编号BLUE-Ω嗤之以鼻：“碾死人类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不同。”
纪眠叹了口气：“但是人类会把你关起来的。”
编号BLUE-Ω：“那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纪眠懒得跟他理论。
“啧，”编号BLUE-Ω的身体发出一阵“咔嚓——”声，这是他要化成鲸鱼形态的预兆，“人类真是麻烦，我去把他们全杀了。”
纪眠赶紧摁住他：“别闹。”
编号BLUE-Ω把头埋进纪眠的颈窝，又嗅又啃，“你也讨厌那些人，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他们。”
纪眠抱着他的头，手指拨弄他的长发。
“因为我还想和你一起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编号BLUE-Ω愣了一下，抬头看纪眠的眼睛。他其实还不明白人类的情感，所有的动作都是在遵循一种本能，所以他不理解纪眠的话是什么意思。
纪眠轻轻地抚摸他的头：“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编号BLUE-Ω茫然地点点头，继续亲吻上那片白皙的颈窝，在那里留下一片又一片红色的痕迹。
“呃……”
白皙的锁骨上留下了一块牙印，编号BLUE-Ω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纪眠从他腿上下来，喝住了想跟他进浴室的人。
“站住。”
编号BLUE-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纪眠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牙印，皱眉道：“疼死我了，你给我变回鲸鱼。”
编号BLUE-Ω瘪嘴，一脸不高兴地扭头：“啧，变就变。”
“变小一点！”
“咔嚓，咔嚓——”骨骼的坍塌声像被捏爆的易拉罐，编号BLUE-Ω的皮肤瞬间覆上蓝鳞，188cm的人缩成一直巴掌大的小蓝鲸鱼，啪叽掉到地上，它的鳞片泛着蓝色的光泽，尾鳍非常锋利，纪眠还拿来削过苹果皮。
纪眠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蓝鲸鱼，那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他把它拿到手里，戳了戳它的头威胁道：“你要是再乱闹，我就把你煮了，我想尝尝鲸鱼汤是什么味道。”
小鲸鱼给他吐了一口水。
纪眠：“……”
纪眠把它丢进鱼缸里，它在里面游了一圈，朝纪眠吐泡泡。
“你今晚在这睡吧。”
“嘭——”浴室的门被纪眠重重一摔。
半夜的时候，纪眠被一阵重物摔到地上的破碎声吓醒。
编号BLUE-Ω把鱼缸弄掉了。
这个鱼缸本来就困不住他，他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出来，但他就偏偏要用小小的身躯把那个鱼缸推下桌子。
纪眠忍着困意想把那条臭鲸鱼一脚踩死。
纪眠深吸一口气：“变回人吧。”
地上装死的小蓝鲸鱼“咔嚓——”一声，身体扭曲膨胀，不一会儿就变回了188cm的长发裸体男人。
编号BLUE-Ω勾着嘴角，两步走到纪眠面前，单手捏住他的后颈，弯下腰身，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后。
“想我了吗？”
纪眠想推开他，但这条人造生物武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用力推了几下都不纹丝不动。
“你大半夜弄醒我就是惹我生气的？”
编号BLUE-Ω用力将他的头往上仰一些，自己弯着腰，两人的脸靠得非常近，纪眠能清楚地看到编号BLUE-Ω左眼里的裂纹。
编号BLUE-Ω另一只手玩味地摩挲纪眠的唇瓣，在意识到纪眠更不高兴想反抗后，强硬地将两根手指撬开他的嘴，终于撬开之后，两根手指霸道地戏弄他的口腔。
“唔……”
口水沿着纪眠的嘴角溢出来，他越挣扎，编号BLUE-Ω就越发过分，连咬的机会都不给纪眠，惹得他的眼睛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纪眠挣扎无功，改换爆锤，但编号BLUE-Ω根本没有理会，专心致志地戏弄他。
过了好一会儿，编号BLUE-Ω才把手指抽离出来，陶醉地舔舐沾在上面的口水。
纪眠瘫在一边，嘴角乱七八糟的口水也不管了，他现在想把这条臭鱼立刻煮了。
编号BLUE-Ω察觉到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笑着抱住他，温柔地舔舐他嘴角的口水。
“呃……脏死了。”
编号BLUE-Ω笑着：“很甜。”
大半夜胡闹一通，纪眠实在太困了，也懒得和他生气了。
“快点弄完回房间睡觉。”
“遵命，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