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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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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松开。”
褚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绑在实验室的台子上了，记起来自己是被电晕的，有点愤怒道:“放开我！”
褚清看着许尘餐面无表情的那个样子，好像没有听见过他说话一样无动于衷，褚清咬咬牙现在应该要吃药了，但是被绑着怎么吃药，他试图挣扎开来，用出的力气被铁环扣得生疼。
“等你的体质报告出来我……”
“许尘餐！我好难受……”褚清心里委屈，望着他对视有点忍着眼泪的感觉，突然就叫他名字还服软了。
这还是褚清第一次当面叫他全名，虽然他一直带着工牌，但他还以为褚清不屑于知道他的名字。
“……”
褚清呼吸有点困难了，见姓许的没有什么动作，咬了咬牙偏过头去，反过来思考了一下万一体检报告被发现了该怎么办，然后不及时吃药又可以支撑多久。
没想到许尘餐真把他的铁环扣解开了。
他一秒都没有多想，直接光着脚跑下台面去，回到了自己房间去拿药干吞了。
——
“许尘餐。”褚清有点怂，在体质报告出来前他不想被杀死。
“？”
“为什么还要留我在你家里？体检报告应该确定我没有感染源了吧。”褚清紧张死了。
“……体检是给医疗院的，留你只是我一些私人原因。”
“你难道喜欢我？”褚清着急扯开话题，大脑疯狂运转，不知道医疗院做的体检是哪方面的，会不会知道他一只腿是假的，他对安全区设备了解的并不多。
“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健康指数。”
“是么。”褚清已经心不在焉了，根本没听他的在讲什么，但那个人似乎憋红脸了。
是自己死也要送他进的安全区，掰断自己的卡一命换一命的，明明也是怀着怨恨表明了这辈子绝不甘心于此，千方百计吃了那么多苦头再见到他的，为什么此刻——我害怕被他发现这些东西呢？
褚清:“你很忙的，快去忙吧。”
褚清的缄默，似乎还有更深层的意思，那个不为人知的，几年前他们本应该一起从火车逃进安全区的。
褚清看向战区远方的阴霾总是挥之不去地让他想起当时发生的事。
——
褚清大晚上靠在地下室都水泥墙上，压根就闭不上眼，不能在这等死，姓许的又受伤了，走不了多远。
褚清转头看这个眉头紧锁的人，默默忍耐着痛苦。如果没有药或者再没有食物，两人都得死。如果拖着许尘餐注定是走不到安全区的，褚清现在真是想抓狂——烦到家了。
许尘餐嘴里被玻璃片子割伤的还能吐出点血，他真吐了一口，给褚清看懵了。
没想到这个人下一秒就拉下冷冰冰的脸了，像是在纠结什么恨复杂的情感，说道:“你走吧。”
褚清怔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愤怒，这家伙把自己当什么了，真想立刻把他掐断气，那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算的了什么。
褚清很快垂下头，凑过来手勾上了他脖子，一副欲言难止的样子，还有点懒懒的，“喂……说什么呢。”
许尘餐腰受伤了不能动作太剧烈，只是扶上他肩膀，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他适可而止。
褚清蹭到他颈脖里，好像受伤了在寻求慰抚的小猫一样，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这个动作太亲密，在这种灰头垢面的时候，气氛似乎烧得有点暧昧。
褚清没忍住，凑过去往他嘴上亲。
许尘餐睁大了眼睛，猛地把头转过另一边去。
“我没亲过嘴，别动。”褚清可没放过他，这次侧过头更强硬一些地亲上去了。
褚清又抱了他一下，许尘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要离别了，褚清头一次这么软弱地扑过来，他只想安慰一下怀里的好像哭了的人。
“你好像比我大一岁呢，哥哥。”
“我挺喜欢你的，让你舒服一下成吗？”
哥哥这个称呼从褚清嘴里叫出来既陌生又柔软，有种闹别扭的怪异，说什么话这么不正经。
“……滚。”
“别着急拒绝我，哥哥？”
褚清在他脖子上又啃了几下，殊不知这几句话许尘餐听了只觉得他疯了。
许尘餐没想到低下头看见褚清脸红了，眼底有点抗拒却满是火欲，像真的在考虑怎么让他舒服。
褚清咬了一下他耳尖，喘了口热气，嗓子有点哑。
……
褚清说出来有点干涩，但目光轻瞥他一眼跟拉丝了一般。
他伸下手去解许尘餐的皮带，一边亲他下巴用脸蹭他，一边慢慢握上他的两只手，压在后面尽量不碰到他伤口。
在许尘餐几乎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褚清忍着骂娘的话把许尘餐皮带扯下来，三下五除二地把他两只手绑起来了。
“别动！别动！”褚清快速用力地扎好，为了让许某某放下戒备自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你给我搁这儿待着，嗯！”
褚清闷哼一声，猝不及防被许尘餐踹到了一脚。
褚清不放心给他身后绑着的手又看了看，许尘餐一直折腾着要站起来，褚清压着他后背胳膊用力锁着他脖子，大声喝道:“叫你他马别动！”
见许尘餐没有挣扎的反应了，褚清才慢慢松了胳膊。
褚清低着头给他打了一针安眠剂，又补了针麻醉剂。
许尘餐瞬间血就凉下去了，他清楚褚清想干什么了——他要绑住他然后一个人回到生化区里，找物资。
生化区的范围像毒圈一样，是不断不规则扩大的，他们费了半条命逃出到边缘来，回去又谈何容易？
“让你睡会儿吧，也没那么痛，等会给你解绑了，要是情况不对你自己跑。这地方应该还算安全，周围没什么生化人，有活人来你挪角落藏好点，你应该没那么容易死。”褚清在他旁边扎紧了鞋带和裤腰。
褚清根本不敢去看许尘餐那面目狰狞的脸色，此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好像褚清骗了他感情一样。
“我……”
褚清不敢低头再看一眼，不然要不忍心冒死了。
“我会回来的，你在这等我三天。”
他本来想说哪都别去，但又觉得没资格。
“最好等我回来。”
褚清蹲着看了看时间，麻醉生效就给他皮带解开，眼里看不到什么希望，默默规划道:“要是三天后我还没回来，包里有把小刀，你也应该能……啧，你想办法活着吧。”
褚清站起来走了，腰间配着匕首，还有一些医院里拿到的麻醉剂，他可能要再回一趟医院或者运气好能找到药店。
“褚清。”安眠剂慢慢生效，他疑似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只是痛苦地看着这个背影。
褚清侧过脸，眼神很沉静，没有再多给什么念想，一如他淡淡的风格。
“回来再说。”
——
三天后。
麻醉效果早已过去了，地下室安静得像死了人。
解开的皮带和瓶子里最后的水，腰上凝血却感染了的伤口，许尘餐以前觉得一个人没什么，但直到三天过去了，他才渐渐明白，可又剩一个人了。
按照对褚清的理解，他肯定是去找药。
他可能死了。
话里说的三天回来，如果他不回来，许尘餐来不及悼念过去了，因为自己也就烂命一条，差不多死了。
活下来，说再多遗憾的话都没用，要活下来。
乱世都最后一根希望不是别人给的，是对生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