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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时之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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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时之源起（续写）
林小满的意识在虚无中飘荡，仿佛一片落叶在时间的洪流中沉浮。她感觉自己被分解成了无数个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承载着不同的记忆：七岁那年在外婆的针线筐里发现青铜牌的触感；十六岁第一次在博物馆见到《将军出征图》时的心跳加速；二十三岁在雷雨夜穿越时空时撕裂般的疼痛；还有秦墨那双永远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时而温柔似水，时而锐利如刀。
这些记忆碎片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旋转，渐渐融合成一条金色的河流。河流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照着一个不同的场景。她伸手想要触碰最近的那个光点，指尖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灼烧般疼痛。
"这是时间的本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新的可能。"
林小满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星海之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数条发光的细线纵横交错，每条线上都串着珍珠般的时空节点。有些线笔直延伸，有些则扭曲成环，还有些纠缠在一起形成复杂的结。
"我死了吗？"她的声音在虚无中产生奇异的回响。
"比死亡更复杂。"那个声音回答道，"你正处于时间的夹缝中。"
突然，所有光线同时震动起来。林小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经站在一片开满白色苜蓿花的山谷里。阳光温暖得不真实，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草药清甜的香气。远处有一条泛着珍珠光泽的小溪，溪边坐着一位白发老者。
老者手中的木制沙漏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沙漏的造型极为奇特，上下两端都刻着与青铜门相似的纹路，玻璃壁内的沙粒流动速度忽快忽慢，有时甚至完全静止。更奇怪的是，沙漏的影子投在草地上，竟然呈现出沙漏本身的倒影。
"这里是......"
"时之源。"老者抬起头，林小满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一蓝一金，左眼角有一道细小的金色疤痕，形状酷似沙漏，"所有时间的起点与终点。"
林小满下意识摸向胸前的玉佩，却发现它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内部有金色的流光如游鱼般穿梭。当她触碰表面时，晶体立刻泛起涟漪，那些金光在她掌心凝聚成一个微型的沙漏图案。
"这不是普通的沙漏。"老者将手中的器物递给她，"这是'时之核'，记录着所有时间线的变迁。"
林小满刚接过沙漏，一段陌生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三百年前的白鹿谷祭坛，年轻的秦家先祖跪在青铜柱前。他手中捧着的不是半块玉佩，而是一个啼哭的婴儿。祭坛对面站着戴银面具的"阁主"，当他缓缓摘下面具时，露出的赫然是秦墨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完全被金色占据，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这不可能......"林小满踉跄后退，这段记忆带来的冲击让她头痛欲裂。
老者——现在她明白应该称他为"守时人"——叹息着解释道："你看到的'阁主'，是被青铜门腐蚀的另一个秦墨。在第九百九十九次轮回中，他选择牺牲自己成为门的容器，试图控制时空的混乱。"
随着他的话语，沙漏中的沙粒突然开始倒流。上端的玻璃壁上浮现出更可怕的真相：每一次轮回的终点，秦墨都会站在青铜门前，亲手将玉佩交给下一个"林小满"。然后他的身体就会被金线彻底吞噬，化作维持时空平衡的养料。
"为什么......"林小满的眼泪砸在沙漏表面，激起细小的金色涟漪。
"因为这是唯一的解法。"守时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了许多。林小满惊讶地发现他的白发正在转黑，皱纹也在慢慢舒展，"秦墨用九百九十九次轮回试验过所有可能，但时间线总会自我修复。"
林小满突然抓住老者的手臂："一定有办法打破循环！"
守时人从怀中取出一把青铜小刀。刀身刻满细密的符文，刀刃处流淌着液态的星光："这是'时之刃'，能斩断因果。但使用者也会被时间遗忘，就像从未存在过。"
刀面映出林小满苍白的脸。她突然明白了老者变化的原因——每个接触时之刃的人，都会在时间中快速逆流。用不了多久，这个"守时人"就会变回婴儿，然后彻底消失。
"让我来。"她毫不犹豫地握住刀柄，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流遍全身。无数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炸开：她看见自己从未出生，看见母亲孤独终老，看见没有她的世界里青铜门依旧开启......
守时人指向溪水中央突然出现的漩涡："回到献祭之前，毁掉玉佩的雏形。但要小心，改变过去会引发时间风暴......"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突然撕裂天空。林小满转身看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金光中的人形，它的手臂是由无数个秦墨组成的——少年的、将军的、机械化的......所有时空的秦墨都在其中痛苦挣扎。
"时间守护者......"她握紧时之刃，突然明白了真正的敌人是谁。
在跳入漩涡的瞬间，林小满将时之刃刺向金光人形。整个时空剧烈震动，无数时间线如琴弦般绷断。她最后看到的，是金光中秦墨那双带着解脱的眼睛......
当林小满在祭坛上醒来时，嘴里满是血腥味。她手中的玉胚正在融化，胸前的玉佩发出刺目蓝光。远处青铜门虚影爬满裂纹，无数金线燃烧成灰烬。
"成功了......"她虚弱地笑了，身体正在快速衰老。
恍惚中，无数光点汇聚成秦墨的模样。不是将军，不是阁主，就是最初那个在古画里对她微笑的秦墨。
"这次，换我来找你。"他的手指拂过她斑白的鬓角。
在林小满完全消散前，她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远方的地平线上，血月与蓝月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曙光从中劈开。
林小满的意识在消散的边缘徘徊，她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时间的长河冲刷殆尽。就在她即将完全消失的刹那，那道劈开双月的曙光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将她残存的意识包裹其中。
"这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重新凝聚。
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这些符文组合成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却又莫名地能够理解。它们讲述着一个被掩埋的真相：青铜门并非自然形成，而是被某个更古老的存在创造出来的囚笼。
"原来如此......"林小满的意识突然清明起来，"青铜门是为了囚禁那个黑影！"
就在她明悟的瞬间，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襁褓悬浮在光柱中央，婴儿的小手中紧握着一枚残缺的玉佩——正是当年秦家先祖用来献祭的那半块！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林小满的意识向婴儿靠近，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一股力量弹开。
光柱外，秦墨的身影突然变得凝实。他的眼中不再有金线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星空般的黑色。他伸出手，穿过光柱的屏障，轻轻握住了林小满即将消散的手。
"我找到你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改写结局。"
林小满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从秦墨的掌心传来，她破碎的意识开始重新凝聚。更令她惊讶的是，那枚婴儿手中的玉佩碎片正在发光，与秦墨胸口的伤痕产生共鸣。
"那是......"
"我的心脏。"秦墨轻声解释，"在第一次轮回时，我就将它化作了玉佩的一部分。"
就在两人相握的瞬间，远处的黑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时空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时间裂缝在空中蔓延。从那些裂缝中，伸出了无数苍白的手臂——正是曾经被困在青铜门中的存在！
"没时间了。"秦墨将林小满拉近，"要彻底终结这一切，我们必须回到最初的最初。"
"你是说......"
"在青铜门被创造之前。"秦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代价是，我们可能会永远迷失在时间的源头。"
林小满没有犹豫，她紧紧回握住秦墨的手："带我去。"
秦墨的另一只手伸向婴儿，轻轻取下了那枚玉佩碎片。当三者的力量交汇时，一道耀眼的白光爆发开来，将整个时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在白光中，林小满最后看到的，是那个黑影终于显露出真容——那竟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