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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变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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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的光芒渐渐消退,林小满仍呆坐在石凳上,手指微微发抖。月光下,那枚白玉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幻觉。
"不是幻觉..."她喃喃自语,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玉面上还残留着一丝余温,像是被阳光晒过的鹅卵石。
树丛中传来沙沙声,林小满警觉地抬头。一只黑猫窜过草丛,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她松了口气,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而她浑然不觉。
回到房间,林小满辗转难眠。她将玉佩放在枕边,借着烛光反复查看。玉面上的"秦"字依然清晰,但再无半点光芒。老夫人说的没错,这玉佩确实会发光,但为什么?又为什么偏偏在月圆之夜?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底拖出她的背包——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现代物品都藏在这里。她翻找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意料之中,电量早已耗尽。但在月光下,手机屏幕反射出奇异的光泽,与玉佩的光芒如出一辙。
"月光...是触发条件吗?"她灵光一闪,将手机和玉佩一起放在月光直射的地方。然而,除了微弱的反光,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小满失望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起东西,突然注意到手机壳里夹着的一张照片——那是她和母亲去年在黄山旅游时的合影。照片上的母女俩笑容灿烂,背景是著名的迎客松。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如果能回去,她一定要带母亲来看真正的黄山迎客松,而不是千年后的人造景观...
这个念头让她鼻子一酸。她还能回去吗?如果玉佩真的是某种"钥匙",那"门"又在哪里?
带着满腹疑问,林小满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她站在一片荒漠中,远处有一座发光的门,门前站着秦墨,正向她伸出手...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林小满。
"姑娘!姑娘快开门!"是青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林小满一个激灵坐起身,匆忙披上外衣开门。青柳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一封信:"边关来的急报...将军遇袭!"
"什么?"林小满如遭雷击,一把抓过信笺。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将军巡视途中遭伏击,身中两箭,暂无性命之忧..."
信纸从她指间滑落。秦墨受伤了?那个在她心目中战无不胜的将军,居然会中箭?
"送信的人呢?"她强自镇定地问。
"在前厅。管家正在询问详情。"
林小满顾不上梳洗,匆匆赶往前厅。送信的士兵风尘仆仆,铠甲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将军伤势如何?"她直接问道。
士兵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管家连忙介绍:"这位是将军的...贵客。"
"回姑娘的话,"士兵抱拳行礼,"将军右肩和左腹各中一箭,军医已经取出箭头,但将军一直高烧不退..."
林小满的心揪了起来。在古代,箭伤感染足以致命。她突然想起自己背包里的抗生素药片——那是她穿越前感冒时医生开的,还剩几粒。
"有办法送药过去吗?"她问。
"最快的马,日夜兼程也要五日。"管家叹息道,"只怕..."
林小满咬了咬唇:"我去准备些药材,请务必尽快送去。"
回到房间,她翻出珍藏的几粒抗生素,小心地用油纸包好。她不确定这些药对箭伤感染是否有效,更不确定千年后的药物会不会对古人产生副作用,但此刻别无选择。
"一定要没事啊..."她在药包外又裹了一层布,写上服用方法,然后匆匆写了一封信,详细询问秦墨的伤情,嘱咐他好好养伤。
正要出门,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枕边的玉佩。犹豫片刻,她将玉佩也包了进去——既然这玉佩能发光发热,或许对秦墨的伤有帮助?
将药包交给管家时,林小满再三叮嘱:"一定要亲手交给将军,就说...就说我等他回来。"
管家郑重地接过:"姑娘放心,老奴亲自安排最快的马。"
目送管家离去,林小满站在庭院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秦墨受伤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而更让她不安的是,她竟然如此在意。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那个冷峻的将军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吗?
"姑娘..."青柳轻声唤她,"早膳准备好了。"
林小满摇摇头:"我不饿。我去书房待会儿。"
书房安静如常,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斑。秦墨教她写字的那张桌子还保持着原样,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涸。林小满轻轻抚过桌面,仿佛能感受到那人残留的温度。
她取出纸笔,决定给秦墨再写一封信。如果药物能起作用,他应该很快就能读到了。
"将军..."笔尖悬在纸上,她突然不知从何写起。担心?思念?还是告诉他玉佩的异变?最终,她只写下简单的几句话:"府中一切安好,老夫人风湿有所缓解,青柳病愈。盼将军早日康复归来。"
落款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写下"小满"二字。
信刚封好,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小满抬头,看到老夫人站在门口,手里拄着一根檀木拐杖。
"老夫人。"她连忙起身行礼。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听说你给墨儿送了药?"
林小满点点头:"是我家乡的一些药材,或许对箭伤有帮助。"
"你家乡..."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究竟在哪?"
林小满心跳加速。这个问题她一直避而不答,但现在,看着老夫人洞悉一切的眼神,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说出真相。
"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轻声说,"远到您可能不相信。"
老夫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昨晚是月圆之夜,玉佩可有异样?"
林小满一惊。老夫人怎么知道?
"我..."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确实发光了,就在月光下。"
老夫人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如此。"她走近几步,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吗?"
林小满摇摇头。
"这是秦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据说来自天外。"老夫人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每一代只有家主才能持有。墨儿将它给你,意义非凡。"
天外?林小满心跳加速。难道是指...
"老夫人,您是说这玉佩不是...不是人间之物?"
"传说它能连通两界。"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就像三年前那个苏满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林小满的手微微发抖。连通两界...这不就是穿越吗?
"您知道苏满去了哪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老夫人摇摇头:"只知道那晚也是月圆之夜,雷雨交加。第二天,她就消失了,只留下这枚玉佩。"
月圆、雷雨...林小满突然想起自己穿越那晚,也是同样的天气。难道这就是触发条件?
"那...天机阁呢?"她鼓起勇气问道,"他们为什么对玉佩这么执着?"
老夫人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谁告诉你天机阁的事?"
"我...我偶然听到的。"
"远离他们。"老夫人厉声道,"那是一群疯子,妄想打开'天门',获取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天门?林小满正想追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老夫人立刻收住话头,恢复了平常的威严神态。
"你好生待在府中,不要外出。"她临走前叮嘱道,"墨儿回来前,我会护你周全。"
老夫人离开后,林小满呆坐在书房里,脑海中回荡着她的话。天门、两界、天机阁...这一切听起来如此荒诞,却又与她亲身经历的穿越如此吻合。
傍晚时分,林小满正在庭院里散步,忽然注意到墙角的花丛中有东西在夕阳下反光。走近一看,竟是那枚前几天丢失的奇怪徽章——刻有"天机"二字的那枚。
她刚弯腰捡起,身后就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姑娘对这小物件感兴趣?"
林小满猛地转身,看到张伯站在几步之外,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我...只是随便看看。"她将徽章藏在袖中,强作镇定。
张伯向前一步:"那东西很危险,姑娘还是交给老奴处理吧。"
"不必了。"林小满后退几步,"我自己保管就好。"
张伯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
他猛地扑上来,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抓向她的衣袖。林小满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张伯在身后紧追不舍,完全不像个老人应有的速度。
"救命!有人吗?"她边跑边喊,但诡异的是,庭院里竟空无一人。
眼看张伯就要追上,林小满急中生智,拐进一条狭窄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间小佛堂,她冲进去,反手将门闩上。
心脏狂跳如鼓,她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口。佛堂很小,除了一尊观音像和几个蒲团外,就只有一扇高高的窗户。
门外,张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姑娘,开门吧。老奴只是想要回那枚徽章..."
林小满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她踮起脚尖,试图够到那扇窗户。就在这时,门闩开始松动——张伯在用什么东西撬门!
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抓住窗沿,奋力爬了上去。窗户很小,但勉强能容她通过。就在她钻出窗户的瞬间,佛堂的门被撞开了。
"贱人!"张伯的怒骂声从身后传来,"天机阁不会放过你的!"
林小满跌跌撞撞地穿过花园,直奔老夫人的院子。现在只有老夫人能保护她了。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冲进老夫人院子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如坠冰窟——老夫人躺在榻上,面色铁青,嘴角还有白沫。几个丫鬟围在旁边,哭成一团。
"怎么回事?"她冲上前。
"老夫人突然昏倒了!"一个小丫鬟哭着说,"大夫说是中毒..."
中毒?林小满脑中警铃大作。张伯刚追杀她,老夫人就中毒了,这绝非巧合!
"快去请大夫!"她吩咐道,同时检查老夫人的症状:瞳孔缩小、流涎、肌肉抽搐..."是毒蕈碱类中毒!"她脱口而出。
丫鬟们茫然地看着她。
"快准备大量温水和皂角!"她顾不得解释,直接下令,"再去找些甘草来!"
在现代,这类中毒需要用阿托品解毒,但古代哪有这种药?她只能先用催吐和吸附的方法减少毒物吸收。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林小满扶起老夫人,用手指刺激她的咽喉催吐。反复几次后,老夫人的症状似乎稍有缓解。
"姑娘...小心..."老夫人微弱地抓住她的手,"他们...要来了..."
"谁要来了?"林小满急切地问。
老夫人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林小满回头,只见张伯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每人胸前都别着那枚刻有"天机"的徽章。
"终于见面了,林姑娘。"张伯阴森地笑了,"或者说...第二位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