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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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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沈暮白当下想要避开，奈何自己伤势不轻，自己这点力度无异于蚊子啄鸡蛋，没有半点用处。
妺颜不想解释，手扒着他的左眼与自己的右眼接触，这下两人眼中的世界才算完整。
沈暮白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但不想给人添麻烦。
“你还是一人看吧，我自己可以，再说我们这样被外人看到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他这具身体很快就会坏死，何必耗费她的灵力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尤其她还是个姑娘，乱了名声，她吃亏远胜于他。
妺颜便取下了手环，手还是紧紧拉着沈暮白。
视力恢复后，她看到了为首的飘渺峰首座前来验收异兽。
“马上就要验收了。”
妺颜一人拎着一麻袋东西。
沈暮白五感缺失，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还是担心她。
日前他修炼达到关键时候，炼出一具分身帮自己分担痛楚，谁料修炼出了岔子，分身误入此地，幻境中的深厚灵力竟将他的全部灵魂也拉入分身之中。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很轻很轻，连□□都感觉不到了。
双肩自觉内扣。
“你，没问题吗？”
喉结滚了又滚，鬓角间渗出不少的汗液，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妺颜拿起他的手写了一个“好”，但他仍旧没有什么感觉。
这时首座李长生前来验收妖兽，妺颜抓紧口袋，悄悄往里面输入灵力，让卸开的血肉都变成鲜活的小蛇，不过术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小姑娘看起来收获颇……你怎么在这儿？”
李长生明显是认出了沈暮白，正要多说点什么，妺颜却上前一步阻碍他的视线。
“请前辈验收，蛇是我们一同抓的。”
李长生抻了抻袋子，分量很足，几百只花蛇齐齐亮出了头颅，皮肉甚至在抽搐。
“哎呦！”
一个个的睁大着蛇眼，吓得他差点没站稳，手扶着旁边的弟子才得以站稳。
“这蛇也忒普通了，你，你们两个人就搞了这？小姑娘，这可不行啊。”
音调故意拔高，不想让别人察觉到他的不自在。
他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脸上两大个刀疤几乎把整张脸给毁了，定是在野林中为异兽所害。
“这蛇过于普通，看在你二人辛苦劳累一顿的份上，收你们做个外门弟子，每日只需负责些杂务。”
妺颜立即瞪大了眼睛，喜不自胜，这正是她想要的，不过面上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不是，就是个烧火弟子？呃，前辈，我们这么辛苦才找到的，能不能融通一下？”
李长生白了她一眼。
“够了，你还要我怎么通融啊，让你们两个都留下算我们玄天宗吃大亏了，你不愿意是不是，不愿意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慢走不送！”
妺颜一时愣住，前世的李长生可不是这个鬼样子，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前世刚来此处就亮明了身份，加上自身天赋异禀，让玄天宗各大长老都青睐有加。
这一次情况全然不同，或许李长生对待普通弟子向来如此。
“不，没有，没有，前辈我没有这个意思，谢谢您收下我们，我代替他也谢谢您。”
“算你这丫头识相，这蛇，唉，做晚饭都嫌弃，算了，你把这蛇拉下去宰了。”
“宰，宰了？”
宰了妖兽饱腹？这是前世未曾有过的事情，还是说是她不知道而已。
李长生没再搭理她，转移了视线，勾着背走向一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
“殿下，这边请，这边请。”
妺颜眯了眯眼睛，那人是巫邻的皇子，看出他目前已经是结丹期了，按理来说王室之中修士众多，没必要进宗门过苦日子。
一个结丹期的何必跟一帮还没入门的人争呢？
修为差距如此之大，显然对其他弟子不公平，可当下看来，他们并不在意。
妺颜压下气焰，正欲退下，又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是妺棋！
许久不见她了，这一次妺棋走在自己前世师父的身边，那个位置本该是自己的。
“罢了，罢了。”
重来一次，机遇有所不同，再说她也没打算再入凌华峰。
这一世的面孔，她大多看了十次，只是身旁这个男子，前几次重生未曾见过，这次不知道还会引发些什么，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妺颜试着再为他把脉，脉络虽然稳定了许多，但还是紊乱。
看李长生的态度，是不可能帮她的了。
众人经过引领走出大森林，来到山峰顶上的瞭望台，此处暂时设置了一个道场，旨在这次选拔人才。
一入此地，他们身上的泥垢就都清除干净，面色也红润许多。
妺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沈暮白。
所有污垢都清除掉，他受伤的面庞也会显露出来。
这时一个长者来到她身前。
“你在挡什么？”
白胡子老头，面上严肃，手紧握着随手携带的长剑。
这是她前世的师叔，平日里待她不错的。
妺颜解释道：
“师叔，哦不前辈，我朋友受伤，方才似乎有风，所以我帮他挡挡，不行吗？”
老道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妺颜，看到沈暮白不堪入目的脸，脚步便停住。
“怎么伤的？”
妺颜跑上前来，脸上挂着笑脸，漏出一个酒窝。
“谁问你了？多事！”
她脸色有点难看，旁边的沈暮白上前来接茬：
“呃前辈，是这样的，妖物凶残，弟子也不知道。”
“凶残，这里怎么会有妖物？”
对着沈暮白，老头子的语气倒是缓和不少，眯了眯眼睛，手摸着胡须看天看地。
妺颜笑眼盈盈地走上来说道：
“是啊，弟子也很是不解，那个寒潭真是太奇怪了，那条长蛇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恐怕会害人啊。”
她感到自己的麻袋有万斤重，似乎给自己惹麻烦了，秘境之内是不能残杀异兽的，先前是用了秘法破坏掉，秘境在那大蟒身上的禁制，所以她才能勉强制止此蛇重生。
“怎么不早说！”
这次程俞把所有凶狠的目光都投向她。
妺颜头皮发麻，“我也没机会啊，只是一个烧火弟子，什么也做不了，对了，师叔，不不不，前辈，你来看看他。”
她叫得太顺口了，一时间改不掉。
程俞板着一张脸，但并未拒绝。
妺颜指了指沈暮白身上的双龙剑。
“这剑应该不简单，这位道友受了重伤为我所救，您帮帮他吧。”
程俞仔仔细细瞅了瞅这把双龙剑，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
“别来嚷嚷，就一把生锈的破剑罢了，不过你刚才说的烧火弟子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开始甄选？”
程俞顺顺自己的胡须，目光看向四周，见那李长生在四处交涉，他便明白一些了。
“岂有此理。”
程俞面色疾速蹿红，妺颜知这位师叔又犯病了，每到生气之时就全身发热，这是早年与妖修作战遗留下来的病根。
妺颜急忙从自己戒指里取出几颗雪参丸递给他。
“请请请。”
程俞十分顺手地接下，一把含在嘴里嚼吧几下，甜味入脑才警惕地看着她。
“小丫头，你不单纯，是不是想徇私舞弊啊？”
老者眼中浮现一丝玩味，这年轻人一定另有算计。
能够到达试炼之境的年轻人无一不是天资卓越，可少年心性总是高傲的，程昱刚才那样为难她她都没有生气。
是真的生性谦卑还是另有所谋，难说。
试探的颜色愈深，妺颜总算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了。
“哪有，前辈如何能说这话，我朋友的病，静脉受损严重，这雪参丸，早年家父染了热病，常用此物缓解，我常年备着，也成了习惯。”
妺颜握紧手里剩下的雪参丸，这些事是前世她决战前帮师叔备好的。
她知自己大劫难过，雪参丸不难制，但步骤繁琐，纵是程俞本人也少有耐心去做。
妺颜提前一年做了许多，留给程俞。
想到这些眼里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
她进了合欢宗为世人所不容，正道人士所不耻。
记得死前一个月，师叔一人闯三千魔关只为劝她重回正途，可剧情已经到那儿，她没办法阻止。
师叔知道她身死，会很伤心的吧，那时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仍旧为了她的事情操心。
历经十世，妺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似铁，但还是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她有时也恨自己太过于软弱，明明知道都是剧本，世界都是虚假的，但总是未来这些虚拟的人物动情。
“小丫头，你哭什么，收住眼泪，我看看就是。”
程俞就看不得这些小辈遇事就哭，一点主见也没有。
他捏着沈暮白的手腕，输入自己的灵力，却发现输送不进去一点，体内已经有三股截然相反的气流。
“这倒奇了怪了，小姑娘，需得再等等，我也无法，还有把眼泪擦干，李长生那家伙，等会儿我跟他去理论。”
妺颜狠狠地点头，最好让那家伙掉一层皮。
程俞离开，妺颜寸步都不敢离开沈暮白。
“你也是多灾多难。”
她单手拎着麻袋，忽然觉得布袋里面有东西在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