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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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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忙碌了一整夜的江景川睁眼已经是下午五点。打开手机看到林言的消息，一下子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能出去围着别墅跑两圈。
保镖见他这样也都识相的不再出声，低头往墙边靠了靠，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屏幕上林言脸上的疲惫几乎要溢出屏幕，他的心里就不受控制的揪了揪，抬手一口喝光了手边的红酒。
“关于这次的脚踏两条船说的是真的吗？”
“高中...心智不成熟被算计很正常，事情已经转交给我的律师处理，所以也提醒一下大家，乱说话是可以取证的。谢谢。”
“关于程少言先生说的你们两个曾经有过一段恋爱，是否可以说明您喜欢的是男生。”
“嗯。”林言嘴角仰着，眼底却冷的可怕。
“我很感激有人替我先迈出了这一步，让他做出了澄清，个人性取向这个问题我保有自由权。”
江景川就这样一眼不眨的透着屏幕看着那个发光的粉红小人就这样一句一句，直面着所有镜头，林言终于将所有的怨言和委屈都反击了回去，他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大明星。
他没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对面几乎是秒回。
江景川：“大明星很厉害。”
“大少爷也很厉害。”
或许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和这两条消息一样密不可分，但又无法承认。
看着消息栏上和自己一样句式的回复，江景川少见的觉得愉悦。
“这算是接受我了吗，林言？”
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发出去，只是自己在心底不住的琢磨着。
很不争气的，因为这句话，他当晚就做了一个足够旖旎的梦。
梦里的林言只穿着他的衬衣，只堪堪遮住腿根，男人就这样乖顺的躺在床上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吻他吻的很凶，身下的人被吻急了也并不闹，只是发出几声微弱又急促的喘息，像个兔子一样，江景川就感受着身下的人用嫩到几乎能掐出水的大腿柔柔的缠在他的腰上，发红的眼眶湿漉漉的和他对视着……
“叮铃铃...”
卡在关键时候，他定的闹钟响了。林言泛着潮红的脸几乎还在他面前。江景川认命的走进厕所，许久才驾车往老家走。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他必须要回去。
江景川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对于这个母亲他并没有记忆，只是时常听江闻将讲起年轻时候的往事。
那个时候他的妈妈是一个舞蹈演员，极具天赋的自身再加上后天的努力一度让她成为了当时舞蹈学校炙手可热的明星，而他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位粉丝。
像偶像剧般的套路一样，他们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相爱了，并且在婚后生下了他。
现实却并不如偶像剧般美满，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并没有等来一家三口的团聚，等来的却是缺失了母亲的童年，或许他本就没有童年。。
江闻将觉得他不详，甚至连“江景川”这个名字都是江闻将随口找了别人取的，他从头到尾都几乎没施舍过他一个目光。
“又是一年秋了，妈，我过得很好。”他静静地呆在那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走程序般的，他单膝下跪在石碑前放下了母亲生前最爱的洋桔梗，抬手轻轻擦了擦照片上的浮灰。
一片树叶飘过，轻轻的擦了下他的脸然后匆匆离开，就好像他的母亲短暂的抚摸了自己留下来的宝贝。
江景川就顺着落叶轻轻的摸了下脸，随即站起身来平静地整理着外套，扭头看着旁边父亲的眼角已经泛起的泪花。眼神里漏出来的却并不是心疼，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愤恨？
他要等很久。
有些无聊的他翻开手机冲着熟悉的头像发着一条又一条的消息，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口水话，中间不免也夹杂了几句过分的认真。
“大明星在干什么？”
“林言，你要奖励我吗？”
“林言，我什么也不想要，你理理我……”
“林言，我其实不开心。”
看着没有回复的聊天框，他有些无聊，眼神随意看着墓碑前发呆的江闻将，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神婆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那江闻将和他妈。
“爸，你认识我妈之前梦见过她吗？”
江闻将眼里的神情由悲痛转为冷漠。“你梦见谁了？”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江景川会做这个梦一样。
“爸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了？”江景川从小就讨厌他这样质问的语气，对待家人就像是上司对下属的权力展示，让他恶心。
江闻将语气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我不管你梦到谁，不管你们有什么关系！你都必须要远离他！你越靠近只会让事情变得难缠，听到没有！把他带回来见我，我来解决。”
江景川却是冷静下来了，果然是遗传的，可能更甚，或许已经遗传好几代了。“你以后会知道的。”话虽这么说，江景川想“林言，也会死吗？”
他从兜里掏了支烟含在嘴里，并没点燃只是过过瘾。掏出手机又给林言发了个消息。
“想见你。”
手机那边的林言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弹窗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向。终于他几乎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在又一次消息弹过来的时候回了一句：“江景川，你是在追我吗？”
这句话，对江景川是炸弹，对他也亦然。
正当林言觉得自己过分，准备反扣手机的时候却看到了个来电提醒。
“喂。”很平常的开场白。
“很明显吗？”电话那边的江景川叹了口气，几乎是有些试探性的语气传进了林言的耳朵里。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
林言几乎压平了语气的在跟他商量：“我们又不了解，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处，收获了一个小狗仔吗？”
“你一直都知道？”
“你以为我出道这么久白干的？”
林言这句话让对面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反正也只拍你，我会对你好的，很好。”近乎傲娇的语气让林言不禁笑了起来。当然，不了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江景川之前谈过女生，那么他跟自己。应该是撞号的。
“你谈过恋爱吗？”林言其实想问的是有没有和男人谈过，但江景川显然会错意了。
“虽然说没有很加分，但这个能不能少给我扣点，大明星？”嗓音低沉透过电话传过来，加重了他耳朵的地心引力。
林言觉得头皮都麻了。
“那你......？”
江景川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给我睡吗？”
半晌。
“...”电话被挂断了。
随即他就看到了弹过来的消息：“林言，你不乖。”
有些好笑的林言并没有回复，这是他不想退的一步，同样江景川应该也不会。他顺手熄灭屏幕打算好好的睡个懒觉。刚出院，他还是很累。
然而他并没有睡好……而且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他依旧被困在天台上，豆大的雨滴一滴接一滴砸在他身上，很痛，本以为要像之前一样，就这样撑到天亮的。但是这次，天台上的门锁传来声音，江景川就拿着个两米的大砍刀一刀劈开了门锁。然后......追在他身后拼命地嘶吼，向他声讨着自己在床上的地位。
林言是被吓醒的。
被拒绝后的这几天，微信倒是清净了不少，但是微博依旧还能看到“狗仔”的更新，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他的日常，甚至还有他进公司偷着啃饼的照片。。
林言有些佩服他了，如果狗仔有劳模，那他江景川一定能争个第一。
热度过去的微博也逐渐恢复平静，林言照旧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唯一的不同就是，江景川出现的有些过于频繁了。
从楼下的外卖到以他的名义请整个公司吃饭，甚至还有每天办公室桌上不重样的几枝花。江景川把他当女生追吗？
不过
“还挺香。”李微这样和他说。
“嗯，一条小狗送的。”
——
“早餐，路上吃。”
“谢谢小李哥~”保姆车上的林言仔细的啃着手里的包子，因为怕弄花妆，每一口都格外细致。
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林言嚼包子的动作都放慢了。“林老师有票吗，你们今天发布会很严的，我进不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狗仔当面问正主要门票的。
“江小少爷这关系都进不来吗？那真的很严了。”
“大明星，求求你了。”
有一搭没一理的就这样聊着，本来林言还觉得自己保持的足够冷静，直到给他补妆的工作人员对他低声说了句：“林老师您先别笑，唇膏不太好补。”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呲着个大牙，猛的闭上了嘴把手机反扣在旁边桌子上，林言正正的坐直了身子，抬头冲那个给他化妆的女生轻轻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现在不动了。”
“没…没事。”女生视线有些飘，不再和他对视。
眼看着发布会开始时间还有一会儿，他还是背着李微偷溜去了门口。
门外站着的人很多，林言却是一眼就找到了人群里的江景川，他依旧是全副武装，只漏了两只眼睛，但就是那眼睛让林言只看了一眼，就好像再也挪不开了。
围观的人见林言出来，都连忙拿出自己的相机拍着，尖叫声一时扩散开来。工作人员听到动静都急忙来这边维持秩序。
江景川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就这样透过着人山人海的尖叫和林言对视着。
“看什么，赶紧的。”因为人太多，林言迫不得已只能拉着江景川从旁边员工通道进去，对外只说是工作人员忘了进场……
江景川低头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下意识的又紧了紧任由他拉着自己跑。周围的声音被甩在耳后，直到听不见。林言才停住脚步。
空荡的通道里只回荡着彼此的呼吸声。
“扑通，扑通…”
林言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又或许不是他的。低头又看着拉在一起的手，他有些不自然的松开，偷偷背在身后慢慢的搓着。
对面的男人明显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眼底晦暗。
都说赌徒不值得同情，但要看他江景川赌的是什么了，这一局。
他赌赢了。
赌林言会来带他进去，赌林言对他的在意，赌他自己在林言心里的分量。不管是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赌赢了。
暧昧气氛到顶，周遭的一些细微声音都在喧嚣着，渴望破笼而出。
“林老师，喜欢你。”听着他没有边际的告白，林言莫名的红了耳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