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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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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川坐在他旁边，声音闷闷的却很认真。“回来给你订个天文望远镜。”
“你疯了？”林言听他这样说，仰着的头一下低了下来，朝他看了一眼。他真的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少爷的思路，毕竟连送礼物都能送一斤金条的人想事情又会复杂到哪去。
江景川被他凶也不恼，反而心情愉悦的把头往林言身上更紧靠了靠：“没疯，想给你更好的。”
“我知道。”林言声音闷闷的，说完就不再说话只仰头看着星星，他看的出神，想的也就更多，或许是晚风带来的勇气，也可能是夜晚的人总是多愁善感，渴望得到更多理解。林言突然开口问江景川：“为什么喜欢我？”
江景川愣了愣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一片已经不再翠绿的草丛。半晌，他说了遇见林言之后最长的一段话。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公司楼下，那个时候你不顾一切的要把签名照塞给我，当时只觉得尴尬，回过头来想想，那天的你应该是明媚的。”
“再往后，被你带回酒店，明明表面醉的不行，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老实。”
说到这，江景川自己低笑了一声。“我看过你很多次，包括你那次票价特别便宜的演出，你可能不知道，前排的票其实挺难抢的，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里。”
“也很好看，那天。太多太多的经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很放松，也很开心。”江景川顿了顿，扭头直视着林言的眼睛认真的说：“所以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其实也不清楚。就觉得，只能是你才好。”
他说的认真，林言听的也出神，努力攥紧了拳头，到最后还是没能压抑住胸腔的爱意。林言主动迎着他的眼神，闭了眼往前凑了上去。
那天晚上，两个人一直聊了很久，从江景川小时候看的展到林言刚出道遇到的糗事。再一起聊到未来。
微凉的风穿过发丝，江景川将他们两个围在一个薄毯子里相互依偎着，林言仰头对他说想到处旅游，江景川就应着他答应。等林言没忍住打哈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快五点。
林言往下扯着江景川的手晃了晃，仰头眨了下眼睛开口：“想看日出吗？我还没和别人看过。”
江景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是第一个？”
“你是第一个！”
得到肯定回应的江景川心情大好，低头在林言嘴角啄了下，随即低头在手机上捣鼓着些什么。林言不管他，撸起袖子就要去拆帐篷的架子，还没等他收起来就被江景川拉住了手臂拦住了他的动作。
林言不解的扭头看着他：“拉我干什么？来收拾。”
他把手机屏幕转了个方向递到林言面前，“叫收拾的了，一会就到。”林言看着上面依旧又是四位数的服务费眼皮都控制不住的跳了跳。还没等他开口江景川就先开口朝他认错：“舍不得你受累，别生气。”
其实林言根本就没生气，但江景川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给台阶不下的道理。林言别扭的握住江景川的手，低头将他往车门方向拉。“那原谅你了，快出发，再晚点就看不到日出了。”
“听你的。”江景川将他安全带仔细系好这才发动车往反方向开，这地方没有海，却有个不算大的风景湖，江景川要去的就是这里。
在他们走远的车后，江景川订的清理工作也正在后面忙活起来，两个人的生活痕迹被通通抹去，只留一点记忆在脑海里。
风景区的湖造景很好，林言在长椅上坐着发呆，江景川从车后面小冰箱里拿出存好的小盒蓝莓端出来坐在林言旁边不动声色的朝他递过去。
“嗯？”林言虽然疑惑，却还是捏了颗放进嘴里。江景川低头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心里暖暖的。“怕你饿着，先垫垫。”
远处的地平线从暗白色逐渐泛起橘黄色的光晕，仿佛印证他们期待一般，太阳缓缓从地平台抬起，将整个天空都照的多彩起来。
林言扭头看了看江景川又看了看日出，脸被照的亮亮的。“好漂亮。”
“嗯，很漂亮。”江景川附和着他，眼神却根本没看远处。
因为中途的耽搁，两个人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很晚，林言选的是个小镇，小镇临水，建筑风格又复古，路上墙角里多的是因为潮湿长出来的青苔。
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两个人住的是当地人出租的屋子，小楼错综复杂却高低有致，因为昨夜的畅谈，林言几乎是刚躺下就陷入了沉睡。江景川却睡的并不安稳。
本以为不会出现的梦境，再一次缠上了他。
梦里的场景是诡谲的蓝色，像一个被密封起来的空间，没有天空，江景川踏步走在水面上，抬眼望去周围没有一块陆地。只林言静静的躺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江景川往前走，迈出的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五步的距离却被他拉得很长，每往前一步都像是经受了重大的挣扎。
半晌，他才终于挪到林言旁边，只低头看了一眼却是直接跪了下来。林言小腿上缠绕的是密密麻麻的水草，右脚脚腕处还有个没愈合的伤口。
那明显就是被蛇咬的。
江景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落下来，砸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尽管江景川在梦里用力祈求自己醒过来，可他依旧亲眼目睹了梦里林言伤口溃烂的进程。
无能为力。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江景川习惯性的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空荡荡的床铺使得他猛的坐起身，神情慌乱。“林言？！”
“醒了？”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被叫到的人左脚跨进卧室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个早餐。“叫什么呢？快起来吃饭。”
江景川顾不得早餐，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愣愣的看了林言两分钟，随即光着脚冲上去用力将人抱住，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林言睁大了眼，手里只咬了一口的包子还被他握在手里。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包子装进袋里，腾出手拍了拍江景川的后背。“做噩梦了？”
“嗯......”江景川声音闷闷的，充斥着对当前情况的不敢相信。林言还活着，他的林言还健康的被他抱着。
一想到这他就又将人抱紧了些，一直到林言张口说痛，他才恍然大悟松开了手。有些别扭的握着林言的肩膀，低头轻咬在他锁骨上。“梦见你不要我了，我说什么也救不了你。”
林言愣了几秒，用了点力将人推开，朝江景川脑袋用力弹了一下。
“嗯......”
“痛吗？痛就对了，怕你休息不好让你多睡会，你在梦里咒我呢？”
“别不要我。”江景川被打了也不躲，学着林言的样子，低头勾着他小拇指轻微的晃动着。
林言就被他折服了。叹口气将人拉进客厅。“不会的，吃饭。我特意出去买的。”
“你买的？”
江景川一句话，林言就反应过来了，伸手捏了个包子放进嘴里。“没事，我包的很严实，没人认出来。”
江景川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不少。碍于林言明星的身份，再加上他那头确实惹人注意的粉毛，两个人白天能活动的区域并不多，只在附近逛了逛。
说来也巧，深秋下雨本就不频繁，却都被他俩赶上了。林言在屋里待不住，江景川就撑了个伞带他出去逛。
南浔的建筑为了追求复古，每家每户多都是瓦片做的顶，雨滴砸在他们的伞上，同时也顺着屋檐淅淅沥沥的往下落。江景川觉得新奇，干脆换了单手撑伞，空出来的那只手就伸出伞外去接几滴雨水。
林言见他这样，也就学了起来。
“有点凉。”这是林言最后给出的结论，说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捧了一捧雨水递到江景川面前，邀功似的给他看。
江景川笑着将人揽进怀里，慢悠悠的笑着。“是有点凉。”
逛到最后，江景川花钱租了个躺椅到自己的小院里，林言看到了，就主动往上面铺了个毯子，两个人干脆这么躺着，林言将头靠在江景川胸口问一些本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很担心我不要你吗？”
江景川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鼻尖凑近嗅了嗅，发出舒服的喟叹。“很担心，所以不能发生。”
林言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雨滴声像是天然的白噪音，等江景川再缓过来神时，怀里的人已经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他突然想，青砖石瓦配上下雨天，怀里还能靠着自己最爱的人，可能他喜欢的也不是前半生追求的权利和名誉。
林言睡了很久，醒的时候已经天已经有些暗了，江景川怕他冷，特意披了个外套在他身上。“我睡着了？”他这样问。
“睡了一小会。”江景川起来活动了下，去卧室倒了杯水递给他，林言就接过来朝他笑了笑：“想吃饭吗？我有点饿了，带个帽子出去，不会被发现的。”
“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