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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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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么爽?”他端着杯酒情绪淹没在眉下。
“哈哈哈...我能骗你不成?你自己试试呗,来来来你们...你们都过来。”宋致冲他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抬手冲旁边招了招手。
江景川顺着看了过去,包厢墙边竟然整齐地站着一排男生,穿着统一的紧身工作服,却唯独在胸口做了镂空的设计。漏出来的脸蛋,个个白净,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谈话间,这排男生已经轻车熟路的蹲在他脚边,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般仰头望着他。甚至已经有人谄媚的把脸贴在他翘起来的皮鞋尖上蹭着。
“你转性了?”江景川冲宋致捶了一拳过去。
“舒服呗,你自己尝过就知道了。比女的还爽哈哈哈哈哈哈...”
江景川震惊之余却也不客气,随意选了个看着顺眼的弯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自上而下俯视着。
眉眼低顺,还算满意。
霓虹灯依旧在他脸上闪着,就好像他生下来就是受人服侍的。
蹲着的男生垂眼看着凑过来的手指,心领神会的往江景川手边暧昧的蹭了一下,随即抬了一只手上来软软的握着,借着劲娇娇的坐在男人旁边的位子上熟练的端了杯酒喂到嘴边,甜甜的叫着:“江少~”
江景川眼底看不出情绪,顺着他的角度仰头任由他喂酒,喉结上下滚动着显得格外性感。表面身经百战的江少爷,背地里那只手却早已经握紧了沙发,心里策马奔腾。
他妈的,他真的他真的是弯的吗?这男的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只会哼唧。难听死了。
一杯酒下肚他顺手折了张支票塞给男生,男生就用双手柔柔的缠上他的胳膊,一只手在他缓慢地胸前打着圈:“谢谢江少~”
强忍着恶心,他抬手掐了下怀里人的腰。本来江景川的手都已经放到屁股上了,心里的这道坎他还是过不去,只得又把手收了回来。
“呼——你这事你家老爷子知道吗?”宋致吹了个口哨。
江景川很清楚他问的是什么,江闻将就他这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几乎是他生下来就戴在头上的帽子。他从来不觉得自己长歪了,也就没考虑过。那个梦,是他意料之外的变数。“他知道又怎样?”
男生身上的香水味冲鼻子,惹得江景川皱着眉并不愉快,偏头拉开了距离,他觉得牙痒。无厘头的倒怀念起了那块甜腻甜腻的蛋糕。江景川想。或许上面的青提应该也挺好吃的。
宋致知道的事不少也就顾虑的更多,虽然长这么大总帮江景川擦屁股,但他认了。
“真应该找个能降的住你的人了。”
江景川没理他,宋致就接着说。手里还趁机狠狠捏了一把江景川身边男生的屁股,惹得他娇娇的叫了一声。
周围人就跟着哄笑。
看着怀里的男人,知道在这里得不到解决的江景川仰头一口气喝尽了杯子里的酒,随便踢了一脚面前的矮桌就要站起身。
“江少~”
手臂传来的重量让他有些烦闷的低头看着脚边,那个喂酒的男生就轻轻地伸手又扯了扯他的袖口抬头暧昧的和他对视。
“江少需要我陪你吗?楼上有房间~”拽着江景川衣角的手也开始大胆的往袖口里钻,有技巧的摩挲着。按理说这男生懂事也听话,用来考察自己现在模糊不明的性取向最为合适不过。但。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去尝这坨被香水腌入味的肉。
男生氤着酒气的眼神暧昧不清,在场的其他人都叫嚣着往这边看,宋致甚至也早就玩味的放声笑。
听着逐渐变大的起哄声,跪着的男生胆子也大了些,甚至直接站起身来要往他嘴巴上凑。
江景川并没有躲开,却也没给他得逞。男生的嘴唇停在了和他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肩膀上传来的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没再抬头。
“我不喜欢自作主张。”江景川重新站直了身子整理着西装。尽管面前的男生松垮着衣裳漏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却依旧是一副穿戴整齐的衣冠禽兽模样。
“账单记我头上。”他走得快,临走时还贴心的带上了包间的门。
宋致吹到一半的口哨被硬生生打断,无奈的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把跪着的人扶起来,无视了他眼里的不甘。抬手往他衣领里又塞了张空白支票算是封口费,圈子里都知道江景川在国外就对自己的玩伴从不吝啬,今天又破天荒的点了个男的。像他这种想爬上床变凤凰的人并不在少数,宋致懒得一个一个应付,干脆无视。
包厢里很快又重新热闹起来。
马路边的江景川却根本无暇顾及里面的情况,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烟雾顺着他的指尖往上慢慢浮动着,随即消散,从他嘴边溢出,给夜色胧上了一层面纱。
他心情不好,连吐烟都透着一股子狠劲。
为什么会是林言?为什么一定是他?
他妈的是被人下蛊了吗?!
......
江大少爷就这么坐在马路边纠结了十来分钟,终于还是没忍住打开了短信界面,输入了一串早就记好的电话,打出来又删掉,抬头看着并不圆满的月亮,似乎是不甘心的他又输了一遍,还是再次删掉……
真他妈糟心。
十分钟后,兴海公司楼下停着的豪车里,江景川抬脚走了出来。林言的办公室在一楼,稍微离得近点就能看到他的小动作。视线里,林言正低头一张张的签着面前的海报,有些瞌睡的不住打着哈欠。旁边坐着的经纪人就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他。
奇怪的是,单单只看了林言一眼,他就觉得忍了这么久的情绪突然就被抚平了。
江景川觉得心口暖暖的,干脆多看了会。林言桌面很整洁,看起来很舒服,所有摆件都时尚可爱,唯独桌面挂的小挂件形状却很奇怪,就像个,被放大了的盐粒,底下坠的流苏五彩斑斓。
愣神间。林言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小李哥,接下来还有事吗过两天。”
做贼一样的,他急忙转身重新坐进了车里,两只手握在方向盘上直直的看着前面。没过多久,林言就穿了身最简单不过的白T牛仔裤走了出来,抬脚跨进旁边的保姆车里从他视线消失。
江景川坐在车里看了许久,整个人被隐匿在夜色里,热烈的心意也被藏好。半晌他才掉了个头往反方向开。
“林言!!!可以和我合个影吗?”梦里的江景川微微喘着气跟在林言的后面不顾形象的破声大喊着。听到他声音的男人冷着脸扭头朝他走来,抬脚就踹了过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你喜欢我?”
“那你要足够听话,没人喜欢不乖的小狗。”
而他还如获至宝一样仰头冲林言笑着?!任林言如何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愿意离开,热爱程度堪比毒唯。在林言对他的一声声命令里,他终于拜倒在这个石榴裙下。成为他最忠诚的棋子,步步为营。
正是因为这个梦,他第二天整整睡到快中午才醒。尽管睡的时间久,却并不觉得舒服。这短短几个月发生的事简直要重新颠覆他之前的三观。更何况。之前不才接吻吗?!怎么现在梦里就当上狗了?!
江景川从不虐待床伴,国外不能当狗,梦里更不能。。
“喂,嗯,上次在机场那个神婆你记得吗?”他连说话语气都有些不稳。
“记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今晚要见到她。”
挂了电话以后,他整个人重新往后靠着,眉头紧紧皱着。林言的签名照依旧被他稳稳摆在床头柜上。
很明媚,又很刺眼。
半晌,他眯了眯眼,伸手把那张笑着的脸反扣了下来,有些无措的摩挲着指尖。卧室朝光,他却不觉得暖和。
保镖的办事速度很快,傍晚江景川就在书房见到了那个神婆,彼时她只穿了件破烂繁琐的布衫坐在旁边喝茶,手里还拿着本破旧的古书。见他走进来也只是抬眼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江先生,别来无恙。”
江景川快步走过去往杯子里添了些茶。“你认识我?”
“我知你因为何事找我,江总也曾问过我一样的问题。是因为梦吧。”神婆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江景川的目的。
“我爸?”听到自己母亲的事,江景川下意识的追问了下去。
“那我妈他们两个?”
面前的女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低头微微抿了口茶,朝他露出赞许的目光。半晌,江景川只得把问题重新拉回来。“那我就直说了,我想问,这个梦是真的吗?”
“命定之事,皆有概率,唯有死亡,不可错,置之死地方能后生。”神婆只留下这句模糊的话,仰头喝尽了杯里的最后一滴茶。随即抬脚就往别墅外走。
江景川拦不住,恭恭敬敬地将人一路送进车里,这才重新坐下思考这句话。
“皆有概率,皆有概率......”那不就是有可能改变的意思?“江总?我爸也会这样?”想到江闻将正常的婚姻,他不禁放松了些。
梦里不是说他是林言粉丝吗?佩服的五体投地吗?江景川直接注册了个微博小号,对着林言最大的黑粉群点了申请两个字。手指不住的摩挲着。
“林言,会死吗?”
“阿嚏——”正在卧室忙着签名的林言措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紧了紧外套却又不住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想到签完就能去找何青的事他手上的干劲就更足了。
月光下,两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