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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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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翼哥发高烧了!怎么都退不了!我该怎么办啊?”
何挚看着温度计上怎么也退不下来的41度,着急的手忙脚乱。
何挚看原翼回他家老宅后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只当他翼哥晕车的后遗症有点大。
和他爸见过面后,连霸王龙都没让原翼看,就马上招呼着让原翼先上床休息。
临近晚饭,何挚起身去叫原翼起床吃饭时,才发现霸王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翼哥的房间里。
正两脚站立,像人一样,站在原翼的枕边嗷嗷叫着。
怪不得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它!
何挚还没来得及感慨,翼哥也像他爸一样那么受霸王龙的喜欢时,才发现原翼面色绯红,双眼紧闭,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伸手一摸原翼的额头,更是烫的吓人!
正准备叫人时才发现,他怕翼哥在他家里不自在,提前就给他们放假了!
刚做完饭的张姨说,看天气今晚可能有暴雨,在嘱咐他注意安全后,也趁着还没下雨就匆匆乘上张叔的车离开了。
他爸今天下午有个董事会,一般都会开很久。
何挚正感觉自己孤立无援,脑袋一片空白时,窗外响起阵阵雷声,紧接着雨滴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清脆又响亮的“砰砰”声,仿佛有人在急切地敲打门窗,在偌大的老宅里显得格外吓人,把何挚吓得一个激灵。
他慌着神给家庭医生杨叔打完电话,又开始手忙脚乱的用温毛巾给原翼敷额头。
也不是没有感冒药,只是喂不进去。
何挚本身就是个胆小鬼,伴随着狂风暴雨,闪电如利刃般划破漆黑的夜空,瞬间将天地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碎。
也快把整个他给震碎了!!
“翼哥,你快睁开眼睛啊!你醒来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
何挚从来没有感觉过老宅这么空旷安静过,原翼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连霸王龙也不再嗷嗷叫了,只是静静的躺在原翼的枕前,轻轻地舔舐着他通红的脸。
所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何挚又被吓了一个激灵。
“何少,雨太大了,路上堵车。我可能还要再晚一点才能到。
如果你的朋友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话,就继续用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帮忙辅助降温,并尽量尝试给他喂一些温水。”
杨医生冷静安抚何挚,但仍然没有平息他的恐慌。
“可是他咽不下去啊!!他现在烧到41度了!”何挚快碎掉了。
“何少,别急。你可以用棉签沾水涂抹他的嘴唇,尽量保持嘴唇湿润。”
下暴雨时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很是危险,杨医生再三嘱咐完后就挂上的电话。
何挚冷静下来后开始去按照医生的话去做。
他红着脸脱掉原翼的衣服。
原翼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大长腿,但因为发烧,白晳的皮肤泛红,显得粉嫩嫩的。
当然,也更显得那些疤痕红的触目惊心。
老封和老于说的都是真的!
何挚虽然也亲耳听见原翼说他身上有疤,但远远没有眼前亲眼所见的来的震撼。
何挚红着眼,轻轻擦拭着原翼的身体,仔细的看着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原翼,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何挚心情一片沉重,沉默着给原翼擦完前半身,准备翻过身子擦拭后背。
在看着原翼后背上那长长的伤疤时他彻底呆怔了......
在原翼的后背上,一道骇人的伤疤如蜿蜒的恶龙盘踞。它从左肩下方起始,像是一条不顾一切的轨迹,径直贯穿整个后背,直至右侧腰际。
在原翼白晳的皮肤突显下,伤疤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怖。
何挚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疼,更不敢想象原翼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何挚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爸的电话:“爸,你快回来!翼哥发烧了!他身上有好多疤,我......我好害怕......”
董事会刚结束不久,何淮君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何挚的电话。
何挚崩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何淮君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心更是忐忑不安。
在和总助吩咐完接下来的事宜后,他大步坐上专属电梯直奔地下室车库,亲自开车回家。
何淮君人看起来挺斯文绅士,但本质上是一个爱好刺激的极端人士。
也就是年轻那会儿被逼着继承家业,没有时间去发展他的爱好,要不然现在他也算是香江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兼赛车手。
等他好不容易掌握何氏大权,成为集团董事长,年龄又上来了,再玩一些小孩儿玩的东西倒显得他的格局不是了。
虽然是年龄上来了,但过去的经验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在暴雨雷鸣之下,引擎轰鸣,似与惊雷呼应,何淮君熟练地挂挡、踩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雨幕。
他的双手在方向盘上灵动操作,每一次转向,都伴随着车轮与地面恰到好处的摩擦,溅起高高的水花。
在这不要命的开法下,自然比惜命的杨医生先回到了老宅。
何挚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医生来了。
出门迎接时才发现是他爸。
何淮君的风衣在风雨中猎猎作响,衣角肆意飞扬。他里面搭配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即便被雨水打湿,也难掩其精致剪裁勾勒出的挺拔身姿。
如此对比之下,却显得一直待在家中不受风雨的何挚很是狼狈。
何淮君一看见何挚的眼泪就头疼,这孩子跟他爸一个样,心软懦弱又爱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但现在也不是嫌弃何挚的时候,何淮君皱着眉头低声安慰道:“乖仔,唔好喊喇。”(乖儿子,别哭了。)
说完便让何挚带着直奔二楼,来到原翼的房间。
何淮君看着床上的小孩儿。
下午还白皙的面庞此刻因发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前的金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滚烫的肌肤上。鼻梁泛江,嘴唇微微干裂,都透着不健康的色泽。
整个少年,脆弱中又带着别样的绮丽。
很是让人......
艹,何淮君觉得自己可真是疯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又想到那儿去了!
他服气地闭了一下眼,又装作很忙的看了一下手表。
八点五十三了。
又是一阵汽车引擎声,何挚还没来得及让他爸注意原翼身上的疤痕时,就已经被他爸吩咐着去迎接医生了。
何淮君觉得自己肯定是受了那个死阳胃变态大哥的影响。还没等他深深的谴责自己,原翼枕边的手机响了。
上面写着舅妈。
他在拿起电话的过程中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何挚说过,这小孩儿身上有疤。
电话接通了。
“宝贝,在香江玩得开心吗?”
一道关切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阵摩擦声后又转来一道男声。
“阿翼,想舅舅舅妈没有?”
“......”
“你们好,我是何挚的父亲何淮君。”何淮君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一楞,但很快急切的回复道,“你好,我是原翼的舅舅陈秋和。我家孩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说话间,被子被何淮君轻轻掀开。
何淮君身体一僵。
他怔怔的看问床上少年身上的疤痕,又看向手中的电话。
陈秋和,陈律师的弟弟。
那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年,不就是元旦那晚被运到香江的那个孩子......
他不是植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