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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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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絷拿着酒精棉签，划过谢贺黎的脸颊。
后者“嘶”了一声，表情扭曲一瞬，不过没有等到前者的安慰，反而对上了顾絷愤怒的眼神。
谢贺黎心虚地眨了眨眼，结巴着开口。
“不…不是我要打架，那人嘴太欠了，絷哥，别生气了”
顾絷手一顿，接着控制了力，把棉签摁在伤口上。
更痛了。
还在开玩笑。
话说到两天前，右知理眼下的黑眼圈忽然变得很重，张天原最先发现，问了他，右知理只是摇了摇头，没说出所以然。
哄得了张天原，可骗不过谢贺黎。
“有人不服管教？”
右知理回头看谢贺黎，那人靠在墙边，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
他回头，望着窗户外，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
“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愁成这样，要不是当了学生会，以前的你可跟个闲云野鹤一样，除了我俩，谁都不带管的”
右知理抓了抓头发，“嗯”了一声。
谢贺黎开口。
“我就说你们主席这样管辖迟早出问题，不过你一个小干部，怎么把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右知理声音幽幽。
“就是因为是主席造成的，他是原原姐姐啊，我当然要刷刷好印象”
得，恋爱脑发力了。
谢贺黎没再问怎么回事。
右知理既然要自己管，就肯定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他。
不过他可以自己查啊。
许文杨…
这么秀气的名字，行为这么狂野？
谢贺黎看着路关之打得一行又一行的字，内心不免震撼。
点外卖被抓四次，翻墙五次，校外周边约架斗殴三次…
谢贺黎一边感慨张璐曼真是火眼金睛，能抓到这么多次，一边回复。
谢贺黎：这是一个星期的记录？
路关之：当然啊，要说这兄弟也是神人啊，一个星期被罚的抵别人两学期了，就星期一，不服，找主席放狠话呢。
谢贺黎沉默了，确实神。
他撩了一把头发，心里盘算着怎么整了人还能把功劳算到右知理身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调查了人家，上天指意，他隔天走在路上，遇见这人了。
小卖部旁边是一片绿化，绿化后头有一条巷子，放些杂物，也常有人在里面抽烟。
谢贺黎刚从小卖部出来，就听见旁边传来说话声。
声音很大，他本意不想听。
但是“张璐曼”，“右知理”这六个字太刺耳，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顾絷。
后者皱着眉，似乎在仔细辨别远方的声音。
谢贺黎握着他的肩膀，表情急切。
“我饭卡好像丢了，你先回去，我自己找找”
顾絷突然被按住，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开口。
“我和你一起吧”
谢贺黎已经弯下了腰，并对他摆了摆手。
装的还挺像。
“快上课了，你先回去，等会老师问起来不好解释”
顾絷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他能听出来谢贺黎似乎是在赶他，不过他的解释是自己再多想。
“好吧，你快点回来”
“好”
顾絷的背影越来越小，谢贺黎抬起腰，绕到小巷的死角，静静听里面的人说话。
“张璐曼本来就是多管闲事，我翻墙怎么了？我嫖她也管不着啊”
说话的人是许文杨，里头烟雾缭绕，谢贺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旁边有人附和。
“是啊，还有那个右知理，上次还他妈来威胁老子，我呸，狗腿子”
“我说杨哥，整整他们”
许文杨哼笑一声，声音表情都带了些戏谑。
“行啊”
几个人对视，哄笑成一片。
忽地，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怎么整啊”
谢贺黎站到小巷口，微微歪了歪头，咬字很重，表情不虞。
几个人一愣，许文杨最先认出了他。
都是一个届的，谢贺黎也没什么打架新闻，他并不是很怕他。
“关你什么事”，许文杨说到一半，挑了挑眉，“对哦，你和右知理关系不错啊，怎么，要替他出头啊，这样吧，我们商量商量”
谢贺黎没说话，静静看面前人表演。
“我们可以不管右知理，不过你让他在周末的时候把张璐曼弄出来，他不也是学生会的吗，这个要求应该很容易吧”
谢贺黎真是气笑了，看着那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表情变得不屑。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许文杨笑容凝固，表情在一瞬间崩塌，他手一甩，扔了烟，冲上去想打架。
谢贺黎自然也不让着他，抓着他的手腕，一扭一转，将许文杨摔在地上。
旁边的人见状双腿有些发颤，但冲着兄弟义气，咬着牙，冲了上去。
打到最后，谢贺黎脸上挂了点彩，他蹲下身，抓着许文杨的衣服领子。
“离他们两个晚一点，不会做人，我教你”
谢贺黎眉毛一挑，话说到最后语调上扬，带着些要挟的意味。
许文杨再怎么不服，也只能和自己兄弟躺在地上，扭的像条蛆，看着谢贺黎远去。
站在厕所镜子前，谢贺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靠，这群傻逼怎么光盯着脸打。
谢贺黎遮遮掩掩，把校服袖子拉长一截，捂着脸，装作打哈欠坐到座位上。
顾絷转头看他。
“找到饭卡了吗”
谢贺黎点了点头，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顾絷皱眉，歪了歪脑袋，谢贺黎也随着他歪，眼神像只犯错的狗。
“谢贺黎，不要动”
顾絷伸手，把他的脸转过头，脸颊的伤口还带着血，在他脸上好不张扬。
顾絷的手一顿，眉头皱起又松开。
“怎么回事”
谢贺黎眼睛看向别处，声音很小。
“和人打了一架…”
“找钥匙需要和人打架吗”
顾絷的声音很冷，脸上却含着担心，指尖压在脸颊上，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谢贺黎轻轻抓住他的手腕，笑了笑。
“没事，我一个人单挑他们五个呢，都没打赢我”
顾絷的手指蜷缩，面上还是一副冰山。
这个傻子…
别人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你受伤了。
他表情有些微动，这种想法在他心中像一团带着刺迷雾，横冲直撞，让他心神不宁。
“跟我去医务室”
顾絷站起身，走出门口，没给谢贺黎拒绝的权利。
后者愣了下，也站起来，小跑上去，揽住顾絷的肩。
动静太大，张天原转头，却只看见了凌乱的两把椅子。
“同桌，你还在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顾絷反问，谢贺黎眨了下眼睛，一哽，“哦”了一声。
对方情绪转变的太快，顾絷无奈，叹了口气。
“先处理你的伤口再说”
谢贺黎又笑嘻嘻地凑上去。
“我就知道小絷最关心我了”
顾絷哼笑一声，没接话。
谢贺黎挠了挠脑袋，这要怎么哄呀…
校医已经快下班，刚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就进来，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秉持着敬业的原则，校服给谢贺黎拿了酒精和棉签，叮嘱了几句，就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顾絷拿过去，拆开了包装。
冰凉的酒精擦到热辣辣的伤口上，谢贺黎忍不住，偏头躲开。
顾絷伸出手，把脸抓回原来位置。
“不想留疤就不要动”
谢贺黎看着前者平静的眼神，选择了乖乖听话。
他不在意留不留疤的。
擦完药，谢贺黎有些急切，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把顾絷框在自己怀里。
后者往后仰了仰，腰抵在实木的桌子上。
“你还在生气吗”
顾絷终于回答这个问题。
“是”
话一出口，他微愣了愣，张开嘴想解释什么，话却说不出口。
谢贺黎打架是他自己的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生气质问，作为朋友，他应该担心。
可看到伤口的一瞬间，两种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
为什么做事前不计后果，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谢贺黎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两人无声的对峙中，谢贺黎最先低下了头。
受伤的是他，哄人的还是他。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顾絷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心忽地软了软，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他的肩膀，伸出小拇指。
“和我拉钩，以后不要打架了”，顾絷顿了顿，还是加了一句话，“也不要骗我”。
谢贺黎一瞬间抬起头，点了点。
小拇指纠缠在一起，顾絷眼神向下，声音很小很轻。
“再犯是小狗”
谢贺黎笑了笑，重复。
“再犯是小狗”
小絷最好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