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婚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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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序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微焦的吐司散发出的香气绕过楼梯钻进半关着的房门。
圆润的脚趾在地上摸索着趿进拖鞋，顺着香味，沈折序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
沈折序家里是没有佣人的，往常打扫下厨都由他一个人来做，现在骤然闻到香味，整个人还有点懵。
“醒了？”谢忱安注意到呆立着的沈折序，好笑地说，“去洗漱吃饭。”
没睡醒的沈折序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闻言听话地转身上楼。
谢忱安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阿序一向很温柔，这种迷茫的软萌样大约是限定款，看上去就很好捏。
洗漱过后，沈折序重新回到客厅。
温热的牛奶滑入喉中，沈折序终于清醒了些：“你怎么了来了？”
“今天不是要去看西装？”谢忱安从锅里铲出煎蛋：“来个煎蛋？”
他们都彼此家里的密码，谢忱安以往也没少不请自来。
沈折序盯着盘里的烤面包，心想，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沈折序没再多说：“我想吃三明治。”
“好嘞。”谢忱安端上煎蛋，转身去厨房里拿酱料，在这个家，谢忱安比他都熟悉。
沈折序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早年里压下的情谊隐隐有了再度汹涌的趋势。
吃过饭后，两人来到了一间藏在小巷子里的工作室。
店主是一位意国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来到国内开店，一开就是几十年，谢忱安的西装几乎都是在他这定制的。
谢忱安对此熟门熟路，进门打了个招呼后就让老头子给沈折序量尺寸。
“哟，好漂亮的小伙子。”老头子在本国呆了十几年，被本土化得看不出一点意国的影子：“想要什么样的西装？”
“订婚用的。”谢忱安说，“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大事，拜托您老爷子拿出看家本领帮我两设计一套，没别的要求，就一个标准，绝美。”
沈折序扶额：“这不是西装的形容词吧？”
老头子倒是不在意这些，兴致勃勃地跟谢忱安八卦：“这么说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咯？你小子福气不小嘛！”
“那是。”谢忱安骄傲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这么好看的老婆，万一我老婆嫌衣服不好看不跟我订婚了怎么办？”
老头子笑呵呵地应下：“放心吧你，包管让你们满意！”
趁老爷子去拿卷尺的间隙，谢忱安小声地问：“我这么说阿序不会讨厌我吧？”
谢忱安对家人最擅长这一套，先斩后奏再卖个乖，以前对沈折序也没少用。
“你叫都叫了。”沈折序嘴上吐槽着，脸上倒是带上了一点笑意，他对谢忱安一向是没办法的，再说这也算是他梦了许久的事。
好像真的一样。听着谢忱安骄傲的对外人介绍，好像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夫。
想到这里，沈折序抿了下唇，声音几不可闻地补充了一句：“没有。”
谢忱安没有追他。
谢忱安没听清：“阿序你说什么？”
“我在说，这是你之前常来的那家店吗？”沈折序随口挑了个问题。
谢忱安曾经说过他有家很信任的服装店，沈折序以前的衣服也托他在这里定制过，不过一直没机会带沈折序来，今天可算头一遭。
谢忱安的尺寸老爷子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沈折序的尺寸谢忱安倒是知道，不过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为了以防万一，谢忱安还是带他来了一趟。
谢忱安：“是，去年生日送你的礼服也是在这里定制的，阿序有喜欢的款式吗？”
“没有。”沈折序在这方面并不挑：“让设计师发挥就好。”
老爷子从里间拿了卷尺，关上门之前谢忱安眼尖地瞥到里间有一抹纯白。
“那是什么？”谢忱安问。
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啊，那是一位客人订的婚纱，还是半成品。”边说边打开里间的门让谢忱安看个仔细。
谢忱安稀奇道：“您老还会做婚纱呢，以前怎么没见您露一手？”
老爷子不客气的回怼道：“我倒是想露，你小子有条件让我露吗？”
谢忱安说：“怎么没有？”只消一眼，他的心里就全是那件白婚纱了。
抹胸的款式，鱼尾样的裙摆，令人联想到沈折序白皙的皮肤和他无意间露出的精致的锁骨。
最好还是露背的款式，再加上交叉的缎带......谢忱安猛地停住了幻想，暗骂了自己一声。
真是单身太久了既然都开始幻想阿序了。
沈折序也没放过他，敲了敲谢忱安的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折序太熟悉他了，一看谢忱安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没在想什么好事。
老爷子警惕地看着他：“你想穿？先说好你这身材可不适合，给你穿多少钱我都不做。”
谢忱安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宽肩蜂腰，穿上裙子大约等同于金刚芭比。
想到那个画面沈折序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忱安无奈地握住沈折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皮肤滑进指缝：“阿序。”
沈折序被他扣住了手指也没停止住笑，扬起的嘴角压不下去：“你要穿吗？我想看。”
“想看也不行。”谢忱安难得的无情地否决了他的阿序，转头催促老爷子：“不是要量尺寸吗？”
老爷子这才上前把沈折序带入里间去。
量好尺寸，老爷子边记录边说：“设计图这两天之内发到你的邮箱里，成衣还是送到你家？”
沈折序：“分开送吧,我的地址是......”
地址还没报出来就被谢忱安抢断：“对，下星期能做好吗？”
“能。”老爷子应得爽快：“加钱。”
谢忱安：“加。”
谢忱安捏了捏沈折序的手指，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老爷子习惯了，衣服送到我家方便。”
温热的气息烫得沈折序耳朵发痒，谢忱安的声音忽远忽近：“阿序要来和我住吗？方便试衣服。”
沈折序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佯装无事地反问他：“是吗？”
“当然了。”谢忱安不装了，摊牌道：“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和阿序一起住。”
沈折序的内心一动，迅速地抽开被握着的手：“再说吧。”
他需要想想，自从他答应了联姻，谢忱安就对他越来越亲近了，明显地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倒是很符合情侣的标准。
很开心，就像是做梦一样。但凡饿了好几年的胃一朝被食物塞满了，沈折序吃不消了，他必须要找时间静下来好好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忱安也不强求，只是提议道：“那接下来去商场买点东西，为之后打好基础。”
这有什么好打基础的，沈折序有点想笑，谢忱安还是绕着弯想让他答应。
沈折序本想拒绝，抬头对上谢忱安含笑的双眼，拒绝的话语骤然停在了唇边。
默了默，沈折序还是答应了。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谢忱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很亮。
得到首肯，谢忱安打了个响指，终究还是没忍住：“阿序先去车上等我好不好？我有些事情想跟老爷子的。”
等沈折序依言出了门，谢忱安才敲响了里间的外门，召唤出了里间沉迷创作的老爷子。
老爷子就是这样，确认完事宜就消失不见，也不管谢忱安还在不在店里，刚刚就是这样，等谢忱安一确认好地址就没了踪迹。
好在谢忱安早就摸清了老爷子的秉性，通过砸门式的敲击声成功喊出闭关修炼的老头子。
“什么事？”被着急喊出来的老头子没了一开始的好脾气。
谢忱安：“再定制一件婚纱，要抹胸露背款，背后最好加点交叉的绑带。”
老爷子狐疑道：“都说了你穿婚纱不能看的，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
谢忱安无语：“一定要是我穿吗？就按刚刚量的尺寸。”
老爷子懂了，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小子变态。”
沈折序还在外面等着，加瞒着挚友总归还是有点心虚，谢忱安不跟他废话：“能不能做？”
老爷子：“行行行，给钱就行。”
谢忱安：“这个不急，钱过会打您账上，您老好好设计，我先走了。”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