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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简直没边了 ...

  •   秋中,下着小雨,同往常不相同的是今年冷空气来的格外早,楼外还刮着借雨而狐假虎威的风,风雨相交总要有人接受它的错不及防。
      楼道阴暗,只有发出很大声音才能将声控灯给点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转动钥匙的声音引起了屋内女人的关注,她缓缓走到玄关处,看着门被缓缓打开。
      男人看到了女人有点惊愕,同时又在思考是不是他声音太大了吵醒了她。
      冷空气窜进来房里来了许多,男人注意到了女人正在盯着他后面站的男孩,他还没有男人高。
      女人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让他们二人进门。
      刚关上门,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占据了整个房间,给另一个房间的男孩吓了出来。
      女人面无表情的指责着男人“这是你和外面小三养的孩子吗?”
      男人捂着脸但依然轻声回答着女人的话“外面下雨了,他一个人站在路边还淋着雨,问什么什么都不说,只说没人要他了,我觉得很心疼,就给他带回来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女人听到了他的话,看了看被雨淋湿的孩子,对一旁观察战况的男孩喊了一下“唳唳,带他回你的房间,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衣服”
      沈唳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你们别打架”他说完便拉着小男孩的胳膊把他带回了房间。
      女人看着他俩进去后,又去看着男人,转头回了房间找出一条干毛巾出来,帮男人擦头发。她很愧疚,她不该稳不住情绪乱猜的。
      “老沈,你做的很好,对不起,你真的很好”女人哽咽的说。
      “是我没有说清楚,没事的阿月,不疼了”男人牵住了女人抖动的手。
      房间里,沈唳在翻箱倒柜的同时还不忘问这问那。
      “你叫什么名字?”
      “……”
      “你怎么不说话啊”
      “……”
      “你是哑巴吗”
      “……”
      听不到他说话的沈唳停下了翻箱倒柜的动作,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喊“妈,爸”
      “别喊了”那个男孩说话了。
      沈唳听到了他的话停住了声,然后仔细的看了看站在桌子前面的他,湿漉漉的,突然想起来他衣服没换,头发还贴在苍白的脸上,赶忙找了几件小一点的衣服让他去洗澡间洗完试一试。好在都有暖气,洗澡,换衣服都很顺利。
      他出来时,先被白华叫出去吃了馄饨,然后回了房间。
      房间里,沈唳已经躺在一边了,盖着蓝色的被子,而另外一边是粉色的棉被。
      很显然,别无选择,他缓缓走到了床边,罚站了几秒,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拉开然后躺了进去。
      等他弄好后,沈唳将他旁边床头柜的水杯小心的端给了他。
      “你不用害怕,我爸爸妈妈都很好的,只是有时候我妈妈会有一点点敏感和情绪不稳定”
      男孩轻轻的吹着水杯上方的热气,或者以为这样水就可以凉的快一点,听到沈唳说话便直勾勾的看着沈唳,眼睛被热气染的湿湿的。
      “为什么?”男孩问道。
      “好像是以前爷爷奶奶对她不好就成了这个样子”
      “嗯……”
      沈唳看他不知道回答什么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男孩突然被问根本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没回答他“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沈唳笑着问。
      男孩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他“我不知道,我奶奶会叫我阿宋”
      “那你姓宋喽?”
      “应该吧”
      沈唳沉默了一下“什么叫应该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没名字?家人都会起的呀,我的名字叫沈唳,我爸爸起的,好听吧”
      “好听”
      “你为什么会在外面淋雨啊,不回家吗?”
      “没有家”
      “你爸爸妈妈呢”
      “不要我了”
      “你爷爷奶奶呢”
      “死了”
      原本对一切都带有点好奇心的沈唳现在巴不得抽死自己。
      “既然你姓宋,不如我们来想一个好听的名字,新家新气象嘛”
      “好”男孩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来想想”这一想20分钟过去了。
      但沈唳依然没想出来什么。
      但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是字典翻到哪一面就用哪一面好了。他下床把书桌上的新华字典拿到了床上还顺手拿了笔和纸。
      沈唳做完这一切就看着旁边的人刚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当那个男孩扭头看到他手上拿的第十二版双色本新华字典有点无力的感觉。
      “你想翻开哪一面?”
      “35面”
      “为什么想翻开35面?”
      “因为我奶奶三月五号去世的”男孩是水灵灵的说出来了,好像不在意一样,但是沈唳没再说过话也没问过什么问题,只是一味的翻字典。
      “35面……bo的第二声,你看看你想用哪个?”
      “不知道”
      “那我起喽,帛,锦织品的总称,不行,不喜欢,泊,停船靠岸,哎?要不然就这个吧,现在是秋天,你是秋天来的,不如就叫宋泊秋吧”原本旁边一声不吭的人突然有点共鸣。
      “我奶奶说秋天特别幸运,就这个!”
      沈唳将宋泊秋三个字写在一张空白纸上,并在泊的下面写下了注释——停船靠岸。
      等到白华和沈奇刚进来沈唳的房间时,他两个早就睡下了,那张白纸被凌乱的放在宋泊秋那边的床头柜上,昨晚被宋泊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秋有归宿。
      白华和沈奇刚将那张带有三个字的白纸带走了,留下了空白纸。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唳想看看他的辉煌成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把白纸扔的到处都是,牙都没有刷就直接跑出去找爸爸妈妈,而宋泊秋把纸捡起来收拾好,心却沉了下来。
      秋是否有归宿?
      他是否会被接受?
      他是一个乡下的孩子,亲爸亲妈就不要他,谁会要他?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晴了,但为什么照不到他的身上,为什么他还是很冷?
      “阿宋,阿宋,快出来”沈唳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又要被丢了吗?
      他抬起手抹了一下眼睛,刚放下手就见阳光照在了书桌上,书桌上还有沈唳和他爸爸妈妈的合照。
      他走了出去,发现沈唳和他的爸爸妈妈都围站在客厅处的桌子边,他安静的走了过去,桌上那张白纸早就不是昨天的那张,而是一幅画。
      一条街上有四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粉色的长裙转头看着后面的两个人,中间的是一个牵着狗的男孩,而后面有个男孩还奔跑。路的两边是金黄色的,是阳光下的狗尾巴草,随风浮荡。
      沈唳看他不说话以为是不喜欢“你不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真的很喜欢”说完泪水在也憋不住了,泪水打在了桌子上,白华心疼的抱住了他。
      “小宋,这就是你的家,你可以永远停泊在这里”
      秋终有归宿。
      “这是你,这是我,这是爸爸妈妈,画的好看吧,我爸爸妈妈可是什么都会,这只小狗是我刚刚画的,也很厉害吧,没干,别碰”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有我在,你就不需要说对不起,出事了我给你担着”
      “……”
      秋载来了宋泊秋却停不下自己逝去的命运,无人在意的城已被白雪覆盖。
      青山共白头,寒雪衣里漏,迎风面向丑,上学更是愁。
      “爸,我觉得咱俩的横批就写冷的要死怎么样?”沈唳拿着还未写字的春联纸在他爸面前晃悠。这导致平日里脾气在好的沈奇钢这会也有点嫌他烦。
      “你自己一边玩去,或者找阿宋啊,你不是天天黏着他吗?今天怎么不找了?”沈奇刚扶额叹息。
      沈唳听到他爸的话是气不打一处来,把春联往桌子上一拍。沈奇刚也是心疼这纸,气一口接一口的叹。
      “我妈早一个小时就给阿宋带街上去了,还不带我,连你都不带,你一个劲的在这捣鼓对联,结果啥也没整出来,他们那边衣服买了,鞋子买了,年货买了,菜买了,啥都买了,问俺妈为什么不带我,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孩子没衣服,啥也没有,在我们家过的第一个年,怎么能让他感受不到新家庭带来的温暖呢?真是给我气笑了。知道我衣柜那件袄子啥时候买的吗?前年,我才是她的正牌孩子”沈唳插着腰来回在房子里踱步。
      沈奇刚看着沈唳气鼓鼓的,也觉得好笑,便出口安慰他“我会好好和你妈说的,你就等着下一次临冬的新袄子吧,但是小唳呀,你要懂得你妈的用心,多让让阿宋,毕竟……”
      毕竟他们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坚强下去的。
      “没,爸,我一点也不嫉妒,我只是心疼他,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大头”沈唳说话声越来越小,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大头这两个字没有出声。
      大头是一只他们从乡下带回家的狗,那时它很小一只在雨中走着,沈唳将他抱在怀里时它一动不动,直到一次下乡带它一起去,那天沈唳去找小杰玩并没有带上狗,回来时小狗已被老太打死了,在他的怀里又是一动不动,以后每一次听到大头大头下雨不愁这句话,总是会回怼到:什么下雨不愁啊,笨蛋小狗还是会湿漉漉的。
      沈唳一时安静的可怕,沈奇刚没听到他提到了大头,只是为他儿子这样大心眼子能心疼别人而感到高兴。
      等他们两个回到家的时候,洁白的世界早已经黑了,但在雪的反射下天又是那么的大亮。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唳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便带着谄媚的语调去找他妈。
      “妈,我好想你,阿宋,我也好想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们搬家了呢,搬家也和我说一下,我可以帮你们搬东西哦,哎呀,拎着这么多东西累了吧,来给我,我帮你们拿”和怨妇似的沈唳阴阳怪气后还是勤勤恳恳的把东西放到了厨房。
      “唳唳啊,那是瓜子之类的东西,别带去厨房了,这孩子”白华无奈的冲着沈唳笑了笑,宋泊秋也扯了扯嘴角。
      吃完晚饭后,沈奇钢和白华坐在客厅看电视,沈唳自愿的刷起了碗。
      沈唳:我要报警(刚拿起手机就被宋泊秋踹飞版)为我花生!
      宋泊秋洗完澡后心事重重的坐在了书桌前面,即使他来到新家已经有几个月了,但他还是因为同他们相处而感到难过,每一次的两份零食,两份水果,各种本该属于沈唳的东西因为他的到来都变成了两份。他总是觉得很亏欠沈唳,但沈唳大大咧咧的好像根本就没关系一样,可……真的没关系吗?
      当宋泊秋站起来转身准备上床时,才看到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沈唳。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宋泊秋走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又挂上了笑脸。
      直到他们都上了床,宋泊秋才去问他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沈唳摸了摸鼻子然后回答他。
      “哦”很显然宋泊秋没信,但也不多问,不愿意说的东西逼出来也没有意义。
      沈唳以为宋泊秋生气了便小声的对他说“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什么”
      “我都没有瞒着你,你还骗我,难道我们不是好兄弟好朋友了吗?难道……”话没说完,因为他听到宋泊秋缓缓说出了一句心疼你。
      “心疼我?心疼我什么”沈唳看着宋泊秋,宋泊秋也直勾勾的盯着沈唳的眼睛。
      “因为我觉得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东西”
      “你听我亲口说过吗?”
      “没有听你说过,但还是就觉得就是这样”
      “没说过就不存在,宋泊秋,有些话说出口才是真的”
      “嗯…不存在”宋泊秋不再看着沈唳的眼睛,而是盯着墙上沈唳从出生到如今16岁每年的生日照片。
      沈唳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他脸颊下左侧有一颗痣,这是他有一次刷牙洗脸看到的。
      熄了灯之后,沈唳突然笑了出来,宋泊秋动了一下头被旁边人感受到了。
      “什么?”宋泊秋开口问。
      沈唳盯着天花板对他说“我们俩好搞笑,你心疼我,怕我心里不平衡,我心疼你,怕你得到的爱还不够多”
      说完沈唳就不说话了,宋泊秋也没有说话。
      窗外又飘起了雪,一层又一层的盖住土地,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拥抱它,陪伴它,温暖它。
      在寒冷的冬天,有的人心脏重获新生。
      在这一次的秘密大揭晓环节中所有人都赢得胜利,一个人赢得了信任,另一个人得到了比以往更要多的爱。
      由于沈老师的谈话宋泊秋渐渐的放飞了自我,但我求你别放飞。
      他俩都是被沈奇刚叫醒的。他们四个人坐在饭桌上,沈唳和宋泊秋一会儿面面相觑,一会儿环顾着四周,一会儿又打量着对面面无表情吃面包喝牛奶的二人,沈唳实在是受不住了。
      “咱家要拆迁了?”沈唳这话一说完桌上三个人都看着他。
      沈唳感觉不对劲“不是,真要拆迁啊,都快新年了,这是人吗?”
      白华看他快拿起电话打投诉了,赶忙告诉他一件更恶劣的事情。
      “什么!你说乡下老太太明天来咱家看看?”沈唳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简直比拆迁还可怕”
      沈唳感觉今后的生活都没光了,白华看他这样便安慰他说只来一天,沈唳的表情才从灰色变为白色,一点表情没有,是因为在想着治老太太的对策。
      宋泊秋坐在他旁边沉默不语。
      宋泊秋: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去问,一会儿自己就来了。
      沈唳由于怕宋泊秋轻敌,吃完饭就拉着宋泊秋吐槽。
      “我跟你说,这老太太简直了,就没见过这种人”沈唳觉得不得劲喊他妈给掏点瓜子。当沈唳和宋泊秋人手一把瓜子时,他才继续说。
      “那老太太是咱爹的妈,特别霸道,村里人都挺嫌她的,村里那屋子不都挨得很紧吗?还有一个大院子,谁家鸡毛掉她院子去了,不管谁家的,一整个村都挨她骂”
      宋泊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应和他“这么恶心啊,红豆吃多了吧”
      “就是啊,而且她总是瓜子一装就到处溜达,然后就去找她那群小姐妹,和她一样霸道”
      “村社会是吧,我的天”宋泊秋听着也来气。
      “更可恶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她爱造谣,想到这我就觉得好笑”
      “怎么了?”
      “她有一次不知道在哪听到老邵家里养了一个特别年轻的女的,然后就和别人说老邵老不死的东西,老伴才死多久啊,家里就养了小情人”
      “然后呢”
      “等我喝口水”沈唳刚说完准备从沙发上下来就被宋泊秋打了一巴掌。
      “喝什么喝,话说一半就要走,你这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阿宋你……知道的挺多哈”
      宋泊秋:坏了,暴露了。
      “那我继续说”
      “好”
      “因为这个谣言,老邵都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大半夜发个朋友圈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独,然后又过了几天,他被孤立的受不了了就问别人才知道这件事,给我奶一顿大骂,还把户口本拿出来拍证据,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女儿,我跟你说,他女儿特别牛逼,老早就去国外了,所以回来也不怎么回来,这一回来还传出了自己是父亲的小情人,笑死了,有证据了,这老太还不服,就说他是胡编乱造啥的,特别贱”
      “受不了了,我要是老邵我能气晕在床上”
      “可不咋的”
      “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客服小沈为您服务”
      “死样,爷爷奶奶怎么对白妈妈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简直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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