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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你想看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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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看着，林昕野继续打了半小时，对方就一言不发的看了半小时，好似能看到天荒地老。
偶尔侧身不经意间的对视，对方的目光触电般微微回避，而后又慢慢的移回来。
犹如停留的蜗牛，只要没人拿起，他就能一直等待。
今天的运动量达到了，林昕野就没准备继续，他抱着灰尘覆盖的篮球，呼吸还未平复，盯着夏然，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在自己走近都没闪躲。
林昕野戏谑的说了句，“看够了吗。”
夏然脸颊爆红，但执拗的不肯挪开目光，他察觉到了什么，希望从对方眼里找到答案。
“还、还不够……”
这完全是他心里的话，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了，他脸烧红，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张了唇。
林昕野挑动眉梢，直接坐到夏然旁边。
“那你想看多久？”
长度不到两米的椅子，竟然在林昕野坐下后，觉得拥挤，夏然一反常态的将挨着林昕野腿的膝盖内收。
随后，男生抬起涨红的小脸，意外的反问。
“我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
以为是个食草的，没想到也吃肉。
林昕野笑起，笑意透过目光传递，夏然那双亮闪的墨瞳，都染上浅粉的色彩。
“你对我关注这么久，就因为我的脸？”
这是林昕野肯定的，在他问想追求者时，对方能罗列出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优点，以证明自己并不只是看颜，也有甚者，直接答是。
“不……”夏然吞咽了下口水，他骤然紧张，思考后，才继续说。
“不全是，我刚见你，确实因为你的颜值。但后面，是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形容，但……大概，我希望能更多的接触你。”
林昕野斜视对方，给予否定。
“我们至今，相处也不多。”
“喜欢脸也好，想了解我也罢。你的注视太多了，不觉得会影响到我吗？”
夏然此刻，觉得自己的心在裂开。
他呆呆的看着林昕野，那双灵动的眼眸，逐渐褪色，陷入黑白世界。
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夏然心境跌落至此，林昕野不明白，这么容易被影响的性格，怎么会试图探入风雪。
“会……”夏然喉咙忽然哽咽一下，声音轻浅的几不可闻。
“打扰到你了么……”
原本有些想放弃继续的林昕野被这句话留住，夏然有一些自己没看出来的执着和胆量。
“如果我说是呢，”忽然，他坏心眼的继续刺激。
刹那间，那灰暗的眼眸沁出水花，眼眶无法盛下受到刺激暴长的泪液，仅仅在几秒之间，那滚烫的泪珠，就滴滴砸落。
“对、对不起。”
从沙哑的喉咙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几个字，已经用完了夏然所剩不多的力气。
自成年后，林昕野很少看见这么能哭的人。
即便有，即使对方哭倒在他面前，林昕野也能肯定自己会心硬的直接离开，明确果断的态度能斩断很多麻烦和妄想。
可此时，他双脚像灌了铅，对方只是低头默默地流泪，啜泣声都只偶尔泄露一丝。
若有若无的撩动，林昕野感觉情绪多出一股心烦。
“别哭了，这么爱哭吗？”
这句是污蔑，他没那么容易哭，或许是青春期迟来的眼泪，在林昕野拒绝的话后，再藏不住的倾倒。
“我、我不爱哭。”
那从皓齿间泄露的抽泣，让这句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随后，夏然毫不客气的从林昕野手中抽走纸巾。
他目前就如林昕野说的，除了关注太多给对方带去困扰外，没有亏欠他的。
对方并没走，这让夏然妄念浮动。
他现在26岁，不是16岁时一遇到招架不住的事，就只会逃跑。
看着那被热汗打湿的发丝贴着额头，而夏然只顾着擦脸颊，他不像会照顾自己的样子。
林昕野好奇心起，“谈过恋爱吗？”
能聊天就行，聊什么夏然不挑。
他吸了吸鼻子，连忙轻擤鼻子，而后快速回答林昕野。
“网恋算吗？”
“讲讲。”
被林昕野探究好奇的眼神看着，夏然没出息的倒豆子一般，将那段黑历史全部讲出来。
他读书时心思没在学习上，小镇高中环境差，同学大多沉迷恋爱，夏然长得显小，女生把他当弟弟看，想谈恋爱也没办法。
在拥有手机后，和一个女性网友加上了好友，对方鼓励他读书，陪伴他聊天长达两年，在高中毕业后，忐忑的交换照片后，被对方拒绝奔现。
这是夏然唯一一段可以谈得上疑似恋爱的经历。
“没了？”
青年难以置信的问道，而后脸色骤变，有些凶狠的盯着夏然，语气冷硬。
“我不喜欢听假话。”
林昕野这话比刚刚还让夏然惧怕，顿时脑袋都摇出了残影。
“没有，真的没有，”他低落的埋头，郁闷的声音传出。
“我连女生的手都还没牵过呢。”
到大学后，他沉迷剑网三，稀里糊涂的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不要骗我，夏然，我不会原谅任何欺骗。”
这冷峻到冰点的声音，是夏然从未想过会在林昕野身上听到的，让他触碰到林昕野隐藏的一面，有些恐惧又伴随高兴。
犹犹豫豫想说话的样子，明显在隐瞒什么，林昕野眸子刹时冰冷。
他在给对方机会，没有抓住，那么两人之间也就到此为止。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夏然将都记不清的一段经历也吐了出来。
“我，其实在初中还有一段，不过还没一天就没了。对方是大我一届的学长，当时到我的班级找到我表白，但全班同学全在起哄，我都没听完对方说了什么就跑出了教室，一直到上课铃响起才回了班级，还被数学老师罚站了半节课。”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林昕野刚想着，转眼就抓到重点。
初中的学长，高中的陌生女网友，夏然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性向。
“真的没了？”
总觉得这小蜗牛还能诈出点什么，林昕野压迫的继续问。
但他知道，此时自己在越界，也只有对面这傻乎乎的人还有问必答。
可他有些高兴，虽然摸不清原因。
听到这话，夏然吃惊的望向林昕野，眼里是满满的惊讶，他都把自己解剖干净了，为什么还不信他。
“真的没有了，”烦闷的夏然都不想看林昕野了。
“嗯嗯，”模糊的鼻音察觉不出对方是否信了。
自己都将感情史倒的一清二楚，对方愿意问起，这不就是愿意深入沟通么？为什么现在不相信的样子啊。
夏然眼眸暗淡，刚想问几句，林昕野竟然站了起来。
“走吧，该回去了。”
看着坐在长椅上仰视自己的夏然，林昕野等半天都不见他动作，脸上疑问渐显。
一到关键时刻就憋不出话的习惯，即使夏然唾弃，都一时半会改不掉。
“你、那你……就，能不能让我问个问题？”
心情不错的林昕野点了点头。
“问吧。”
得到肯许，心里的话打开了锁，顺利的说出。
“你有对象吗？有想接触的人吗？没结婚吧？”
林昕野直接笑出声，爽朗快意。
“你这是一个问题？”
夏然急了，“我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了，而且绝对没有隐瞒，这几个问题都不涉及重要隐私啊。”
他又不是真的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情绪多变的男生在接触后，林昕野才发现，对方的心理年龄或许比自己还小。
牵起青年抓紧裤子的手，毫不意外对视上夏然水洗后清澈的眼眸。
郑重的回答对方的问题。
“没有，没有，没有。”
三个没有，对应三个问题，对方不仅通过眼神传递这话的真心，还郑重其事的答复。
最后，夏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像是梦游。
傍晚经历的一切像个梦，美好、梦幻、迷离。
在回家后，洗漱完才看见林昕野发来的打游戏邀请，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夏然懊恼的恨不得穿回洗澡前，将磨磨蹭蹭的自己暴打一顿。
但后悔也无用，他直接发消息过去。
【还在打吗？刚刚洗澡去了，没看到】
林昕野：【上线】
夏然愉快的打开游戏，和对方双排娱乐模式。
夜晚时间过得很快，夏然带着高兴的情绪入睡，一夜无眠。
等两位嫂子回家，项目部更加忙碌起来。
总包发力，大量材料快速到场，工期也被逐渐拉紧，方启铭不得不按之前答应的要求，从江州项目调人。
人员增加，现场更容易混乱，林昕野有几天忙碌到八点多才回家，篮球都没法打。
施工队繁忙，灿宇自然更加忙。
夏然去总包项目部办公的事被搁置下，但他需要提交的资料没减一分。
在蹭程涛何勇的车之外，还在阿姨的帮助下，坐着摩托车去项目部所在的镇上。
这边的小镇没有阿姨常去的镇上近，夏然很感谢阿姨能送他过来，在收到夏清的零食后，邀请阿姨一起吃。
不过这个甜食是真的很甜，阿姨吃了两个就拒绝了，直说牙疼。
夏然吃的很开心，他和林昕野断断续续在联系，偶尔能聊上两句，比一开始，进步显著。
此时，他挑了个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拍照发给对方。
【这个好吃，就是阿姨说有点太甜了哈哈哈】
网红零食，迎合大众口味，对于夏然来说，也有些甜腻了。
林昕野：【喜欢吃甜食？】
夏然想了想老家，湖省吃的很杂，酸甜苦辣几乎没有不尝试的。
【都喜欢吃，还喜欢吃辣皮】
辣皮？这是个只在林昕野童年回忆里占比极少的食物。
外公外婆将他带大，喜欢吃的都是自家做，少了垃圾食品的灵魂，林昕野吃的很少。
林昕野：【你是哪里的】
居然到现在才问起，林昕野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认识过程都是颠倒的。
【湖省啊，我们基本酸甜苦辣都吃，好吃的都吃】
林昕野：【那你胃口很好，怎么还那么瘦】
春衫薄，将笼罩在肥大羽绒服下的身材显露出来。
夏然捏了捏小手臂的肉，软绵的，不紧实。
【没有很瘦啊，肌肉紧实吧】
这话看的林昕野忍不住笑，夏然身上有没有肌肉，他透过衣服都能看出来。
小骗子……
也没那么老实啊，林昕野眸光晦暗。
大学宿舍群聊响起。
【老大！你最近怎么一直在打娱乐模式啊，带妹妹了？】
【去去去！工地上哪有妹妹】
【别瞎猜，但！肯定不正常】
三人一人一句，将林昕野最近的反常道了个明明白白。
林昕野也说不清自己的内心，他应该对男生无感的，但前男友让他同意交往，而夏然则让他一步步放宽界限。
甚至是纵容对方与自己的交际。
唯一能肯定的，他不反感夏然。
想了片刻，林昕野在群里发送消息。
【娱乐，放松心情】
群里几人只能理解，毕竟对方是宿舍四人中最快实习的，参加工作和学习不一样，放松放松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