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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很有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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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道的柏油路一到夜晚就很安静。
夏然探头的前后看了看，静夜除了路边草丛里不知名的虫鸣蛙叫外，就是不远处国道上轮胎疾驰的刺耳声音。
碑石旁的村委会除了二层的办公楼，还有一个篮球场和室外健身小公园。
“小然，你要不要去打篮球啊，我昨天就看见有人在打欸，”阿姨热情的说着，一个大男孩天天窝里蹲也太宅了。
“别、别，阿姨我不会打篮球，”夏然不怕阿姨笑话，他其实很多都拒绝去接触。
阿姨视线扫过他的头顶，可惜的说：“你这么高的个子，不打篮球很可惜啊。”
那是因为鞋子的增高啊夏然内心喊道，他一穿鞋看起来就有一米八了。
“不可惜啊，我一向是不喜欢就不学……”
两人聊着篮球场，也不知不觉走到篮球场附近。
夏然清晰的听见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户外扩散。
“今天还有人打篮球啊，”阿姨新奇的说。
村里的篮球场，除了逢年过节年轻人回来，都很少有人去。
“这都几天了，哪来的人……”
说着，阿姨脚步偏移想去一探究竟，夏然只得跟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让夏然看清铁网里的身影，他们在其中奔跑跳跃，隐现的肌肉轮廓强劲有力，爆发下的投篮让夏然看直了眼。
脑海中清晰的人影很快对上，林昕野精瘦坚韧的身体夏然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就说打篮球很好嘛，”阿姨笑呵呵的，她很喜欢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你看这运动了精气神就是不一样，看着就有活气，对吧小然？”
阿姨赞赏的目光辗转，她今年70岁，身体健康硬朗，不管是种田种菜，还是做饭打麻将，每天都神采奕然。
比夏然状态好太多。
夏然结巴了一下，“是、很有活力。”
他低垂眉眼，不敢再多看，怕自己的眼神太痴汉被人看见。
此时，注意到周边动静的林昕野，在运球空隙中瞥见外面的一老一少。
依旧是白到发光的小脸，就是爱低头，对方垂头避视的样子让他激烈的情绪戛然而止，压下的嘴角显示了他心情那一瞬的不悦。
不过转眼就被他忽略，激烈的运动燃烧着他的精神，对手不会在他分神时等待。
夏然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青年的视线。
他在努力深呼吸，遇到这样的人，他情绪波动都比以前多了太多。
“哎……你也不打，要不然能和他们一起玩，算了走吧走吧，”阿姨满脸的可惜。
夏然没说话，他怕自己说话哑然失态。
经过时，再回头看一眼，没等到林昕野的回头，夏然咬了咬唇，唇瓣充血艳红，憋气的跟上阿姨。
红路灯漫长，穿过省道，夏然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条路坐车经过几回，在路尽头的小运河拐角有个商店，夏然记住了位置，想着有机会去买点零食储备。
本来还有些兴致的消食活动，在看到许久未见的林昕野后，夏然变得意兴阑珊，强打着精神分神跟阿姨聊天。
今夜寒风习习，气温降低很多，两人没走多远就打道回府了。
再经过篮球场时，里面一片寂静。
刚才灯下拼搏的身影都消失了。
夏然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九点。想了想，手指拨动，暗暗备注下时间。
回程的路，夏然忽地着急起来，他想着这是一个聊天的机会，他迫不及待的想触及对方。
一到家，将自己摔在床上的夏然迫不及待的点开聊天框，上次聊天的时间显示在周二15点42分，这是林昕野将防腐漆的检测报告发给他。
想着对方今天运动的样子，情绪的激荡让夏然在床上蛄蛹了几番，才颤巍巍点开键盘，删删减减几分钟，最终心一横，直接发了出去。
【你今天去打球了】
发送成功，夏然盯紧屏幕，白色光亮下，他深棕色的眼眸格外明亮。
几秒后，新消息弹出。
林昕野：【？】
“不是，我没什么意思……”夏然看着黑白分明的问号，急的直接张口说话，霎时又反应过来，对方听不见。
连忙发送消息。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到你打球很帅】
是真的很帅，运动细胞几乎为零的夏然，读书时最羡慕这样活力满满的，那才是青春的写照，虽然现在依旧为这样的着迷。
笨拙还嘴笨，这是林昕野看到这则消息时大脑快速的分析。
他脑海中拆解分析几秒，都不明白夏然想说的是什么，难道就只是夸奖他帅？
老旧的楼房并不隔音，林昕野现在还没睡是因为听到了隔壁响雷般地打鼾声，他虽然不怎么挑环境，但犹如惊雷似得一道道响彻耳边，还是让他烦躁的硬躺着睡不着。
思绪回转，林昕野手指动了动。
林昕野：【你想打球？】
现在只有程涛和另一个班组的小管理跟他一起打，人不多，他随时欢迎有人来。
你会带我吗？
夏然心中跳出一个念头，转瞬又叉掉。
他没有运动细胞，不想在林昕野面前丢脸。
而且他只是喜欢看林昕野，因为他打球才喜欢觉得对方帅气。
【没，你经常在那边打球吗】
林昕野：【嗯】
如果不是米信聊天，面对面气氛几乎被冻住吧，夏然有气无力的想着。
看着那毫无温度的嗯字，丧气地将自己塞进被子。
他真的好没出息……
“笃笃——”
林昕野看了眼房门，“请进。”
房门啪地打开，风尘仆仆的方启铭走进来，裹挟着一身冷气，让房间内辛苦储藏的热温消失大半。
林昕野拉起被子搭在腹部，皱着眉看男人。
“你可以在江州休息一晚，没必要这么赶。”
“这不是怕你累着么，”方启铭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他真是瞎担心了。
林昕野可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小辈，在一众孙子孙女外孙中，都是心尖上的存在。
现在还没毕业就跟着他跑到鱼龙混杂的工地上，不说家里频繁的打电话，方启铭自己都很注意对方。
自顾自的坐上沙发，方启铭拿起遥控器。
“开会儿空调。”
西洲的初春乍暖还寒，寒夜冷飕飕的让他风度的穿着变成笑料，身体一时半会还得靠热风解冻。
看着对方缩在沙发上的可怜模样，林昕野没忍住，下床取出一条毛毯，丢到方启铭身上。
毛茸茸的触感能立刻让人感觉到温暖假象，方启铭乐呵呵的说谢，两人关系不像舅甥像老友。
缓过劲了，方启铭才将大晚上匆忙赶回，还来打扰的目的说出来。
“辰辰，你要不要去江州？那边快结束了，基本没什么活，还有小董在，过去清闲很多。”
江州？
林昕野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来这个项目之前，他就知道大致的工期，就当一次实习经历，林昕野会跟完全程。
方启铭也没失望，他今天来提，只是想再确定林昕野的决定。
对方没让他猜错，很有老爷子的风范，做事有始有终。
“那行吧，这边我要是不在就靠你了。”
愉快的决定了，方启铭的话里都透着开心，就是不知道在很高兴个什么。
林昕野看了一眼，再看一眼，他确定自己没眼花，方启铭自顾自的在傻笑。
“你傻笑什么？”
林昕野迷惑的视线让方启铭虎躯一震，他立刻收敛表情，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
“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好奇心。”
摆起长辈的款了？
林昕野挑了挑眉，目带探究。
“你刚刚说你这边不在就靠我，你准备干什么去？”
提到这个，方启铭压下一丝心虚，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但这个瞒不了，就老实的交代了。
“这边不是有你么，我就可以放心去江州了，当然这边我也会把握的，放心哈~”
“江州不是快结束了，你还去做什么？”
林昕野直觉奇怪。
瞄见看着林昕野脸上和老爷子相似的神态，方启铭福至心灵的突然问道：“辰辰，你觉得董存喜怎么样？”
原来傻笑的原因是董存喜，林昕野了然。
他回想了一下仅有的两次见面，脸色变得稍稍难看。
仅凭两次见面他就觉得对方轻浮又爱玩，如果调查的情况再不理想，方启铭很可能白高兴一场。
他没回答，试探性的问：“你们两个？”
方启铭今年已经35岁，没有结婚也没有恋爱，虽然外公外婆着急，但方家做不出催婚的事来，没想到等着等着，现在又冒出了苗头。
一听到林昕野的敏锐反应，方启铭高兴的笑容压不下，满脸自豪，“他今天跟我告白了。”
“哦，”林昕野淡然目视，“然后呢，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方启铭头摇的飞快，“家里什么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方家祖传的规矩，最不可动摇的一夫一妻真是古今少有，却是方启铭一直未婚的主要原因。
一夫一妻绝对不能出轨，这就需要两个人都保持着超高的爱和责任心。
但方启铭好像带了吸渣体质一样，遇到心怀不轨、居心不良的概率，是方家往上数都能排上前三的程度，让他难以结婚。
现在但凡谈恋爱，必合八字和做背调。
他可不想结了婚又离婚，让大家笑话。
林昕野淡定的收回目光，还行，没被高龄未婚状况冲昏头脑。
“先查查吧。”
他的话让方启铭的心猛地一抖，“辰辰你觉得不行？”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不过小舅舅，你的吸渣体质，有些百试百灵了。”
相比于方家大伯平顺美满的婚姻，和林昕野母亲小波折的早婚，这一代方家人，好像婚姻的不幸全攒到方启铭身上了。
再加上方家结婚不准轻易离婚不允许有第三者的祖训在，方启铭现在这个年纪是又怕又头疼。
他也曾期待美好的婚姻啊。
方启铭惨白了脸，“不会吧……”
林昕野从小跟在方老爷子身边，毒辣的识人眼光学了十成十。
不管方启铭已经对董存喜的调查结果不抱半成的希望，林昕野现在困顿的只想赶人，又看着男人挫败的样子没狠下心。
遂拿起手机看了眼。
小蜗牛没发消息……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左右着林昕野，对方伸出小触角自以为静悄悄的触碰一下，转瞬又缩回壳子。
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
从小到大，对他表白的大多热烈如朝阳，又或是暗恋的伺机窥视。这样暗搓搓又突然胆大接触的，林昕野还真第一次见。
他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极端的矛盾。
——
休息一夜的夏然并没有睡好，昨晚和林昕野的聊天牵动着他的心神。
这个项目难得能睡懒觉，又是早上起床没人在家的一天。
照旧刷牙后摸到厨房，夏然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在。
打开门的瞬间他愣在原地，房东阿姨和陌生的阿姨两人视线看过来。
顿了顿，夏然故作自然的对阿姨们打招呼。
因为阿姨在家，今天夏然吃到了热乎的馒头白粥。
在他吃饭的时候，两位阿姨依旧热烈的讨论着，只可惜说的全是夏然听不懂的地方话。
吃瓜直觉告诉夏然或许有什么爆炸内容，因此他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后，陌生的阿姨还没走，他就一直待在楼下，没去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