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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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所以你是用了一些方法，偷看到了一部分？”
齐维利默默点头。
何塞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你的目的也不是当研究院。讲重点，你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齐维利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我找的人，是我的妹妹，我不知道她和你们失踪的朋友有没有关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失踪。”
齐维利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容与很难分辨那是一种怎样的，混合着疲惫、痛苦以及无望后的茫然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失踪了多久。”他看向何赛，又转头向容与说：“但看你要找的人应该是失联了不到三个月吧。”
容与不做回答，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齐维利接着道：“但我的妹妹已经失踪六年了。”
六年前的齐维利一家，只是B6基地平平无奇的一个工薪家庭，那时的飞船还在源源不断提供能源，地面上的基地各项设施都很完善。
他和他的妹妹相差8岁，原本在妹妹出生前，他们一家还留在飞船上，直到妹妹出生，父母才决定带着他和妹妹下飞船生活。
他的父母都是当初在飞船上育幼院的老师，因为很多人会选择将孩子生下后，自己进休眠仓冷冻，将飞船分配的积分点数全部供给给孩子。
因此，育幼院的老师福利待遇是很不错的。
但是下到基地里，育幼院就不再有用武之地，但基地也给齐维利的父母安排了新的工作，他的父亲去了基地管理处当了一个档案管理员，而母亲被安排成了基地车站登记员，两人每个月的积分点数相当可观。
在妹妹十三岁之前，齐维利的人生可以说是称得上幸福而梦幻的。
然而那个梦却在六年前轻易的破碎了。
齐维利记得那天是个大雾天，早上父亲照常去工作，母亲因为感冒留在家里休息。
十三岁的妹妹出落的婷婷可人，附近几家邻居家的小子总喜欢探头探脑，当时的齐维利正打算参与一个很有名的探索队的选拔，待在家里做准备。
见母亲生病，便顺理成章说由他来送妹妹上学，顺便沿路给附近几个不安分的小子点警告，不然等他离开家到了外围区，妹妹很有可能还会被骚扰。
果不其然，上学的途中又碰到了一群堵在必经之路等着妹妹的小男生，这些男孩看着比妹妹大不了一两岁，为首的是个流里流气的小黄毛。
齐维利听说过他，他的父母在休眠途中出了意外，两人都死在了休眠舱内，像这样的情况在航行途中时有发生，所以这样的孩子会被称为航行遗孤，由政府统一抚养。
当然政府当时也在执行定期轮换休眠制度，所以能够分到给这些遗孤的注意力并不多，全靠育幼院自行安排，以至于这些孩子会自成一派，拉起小团伙霸凌其他孩子。
不远不近跟在妹妹身后的齐维利看到妹妹被这些男孩子堵住，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抢上一步拦在妹妹身前，准备给领头的男孩一个教训。
然而这些男孩狡猾的很，看到有大人跟着，转头便一哄而散，齐维利想着大概只有这样一批人，便嘱咐妹妹先自己去上学，而他扭头去追那跑走的领头小子。
如果要给齐维利一次时间回溯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重新回到和妹妹分开的那一刻。
那天他追了好久，才将那小子堵到了一个巷子中，他也不是什么崇尚暴力的人，所以只是揪着他狠狠训斥了一顿，并让他发誓再也不会去骚扰妹妹。
结束之后他看了看时间，估算妹妹此时应该已经坐进了教室，便没想着再去学校确认。
一路心情不错的回了家，顺路还给母亲买了早饭，盘算着中午给母亲做些清单的饭菜。
谁成想，他一进门，便对上了母亲的正脸。
母亲在客厅接着通讯：“嗯……今天哥哥去送她，可能不太熟悉路会晚一点……”
听到这话，刚进门的齐维利和看到他进门的母亲双双怔在原地。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手里的豆浆砸到地上，他转身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容与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陷入痛苦的男人，何塞此时也再说不出什么尖锐的话。
容与：“后来找到了吗？”
齐维利苦笑一声：
“我到了学校才知道，妹妹根本没有进校门，她就那么失踪在了半路上。我们调取了基地内所有能调的监控，最后只看到她消失在了一个路口的监控死角，那个角落的监控刚好前一天坏了。”
齐维利捂着脑袋，状若癫狂：“整个基地只有那一个路口有监控死角，刚好前一天坏了，刚好我妹妹后一天就失踪在那里。”
何塞：“所以你觉得你妹妹的失踪一定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齐维利冷笑：“不然呢？怎么别人家孩子不丢，只我妹妹丢了？”
何塞：“那你又是为什么觉得你妹妹会在中央区里。”
齐维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期初我们也没往这边想，毕竟那时外围基地还没有全部建立起来，外围的人口更少，而且人员流动杂乱，更像是会出现贩卖人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语气一顿：
“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中央区人口管理处的人来找过我们，他提供了许多条追查方向，条条指向外围区。”
“所以这些年你都在外围区找你妹妹？”容与问。
齐维利摇头：“不仅是我，妹妹出事之后，我们全家人都感觉天塌了，父亲辞去了B6基地的工作，和我一起去了外围区，我们那时一门心思要找到妹妹，忽略了因为身体不好留在家的母亲。”
他声音中带上了哽咽：
“母亲一直等不到妹妹回来，我和父亲一走就是两年，她联系不到我们，只能日日夜夜的哭，不久身体就扛不住了。但是她怕我们担心，一直瞒着，等我们回来时已经拖得太晚了。”
“母亲走后，父亲更是自责，他觉得一切的原因都在他，如果不是他那天忙着工作，妹妹就不会失踪，母亲也不会伤心去世了。”
他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溢出，滴滴嗒嗒落在地面。
容与安抚的拍拍他的肩：“但你还有父亲……”
“没有了……”齐维利打断道：
“三年前基地突然失去了能源，我父亲暴露在辐射下太久，被发现的时候也已经回天乏术了。”
容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眼前这个人实在太惨了，人类原以为躲过了母星的毁灭就能获得新生，然而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存在意外。
齐维利又沉默了一会儿，从他的生活翻天覆地的改变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将这些事诉诸于人了。
这样的一次情绪爆发，反而让他心头的愁苦疏散了些许。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道：
“双亲去世后，我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直到三个月前我偶然听到了两个从中央区政府区那边出来办事的两个人聊天，提到了政府区内好像有一个叫做双星茶楼的地方。”
他嘲讽道：“听听，什么光景了中央区里的那群人还有闲心喝茶，外围区的人连食物都没法保证。那些人话里的意思是，那个茶楼里不只是个喝茶的地方，还做皮肉生意，而且只接待中央区居民。”
容与道：“所以你就有了要进中央区的念头？”
齐维利道：“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我不敢去想我的妹妹可能会被买到那种地方。然后我就去找了当初给我们线索的那个自称人口管理处的人，却发现原本这个职位的人是个年仅七十的老太太，而这个老太太三年前就去世了，在这之后，这个职位就一直处于无人任职的状态。”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们都被幕后那只手耍的团团转，他将我和父亲支开到外围区，而中央区的人几乎不会去到外围区出差，这样就能避免我们打听到蛛丝马迹。”
容与疑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考政府区那边的工作？毕竟你已经知道你妹妹不在这边了。”
齐维利感叹：“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也看我可怜吧，我在外围区的时候无意中帮过一个研究员，他的家人想要他考进中央区，但他在那边爱上了一个探索小队的姑娘，为了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把这个资格给了我。”
他叹口气：“一开始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遇上了这些偶然，让我一路能走到现在。”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中好似迸出了祈求的光：“我知道我很有可能拖你们的后腿，但是，求求你们，带我一起吧，只要能成功进入中央区，只要能找到我妹妹，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何塞看看容与：“唧唧歪歪的，你看着办吧。”
说罢他甩上门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齐维利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他低下头，觉得自己无望了，继而内心泛起绝望。
真的没办法了吗？坚持了那么久，果然还是不行吗？
“先熟悉器械吧。”容与淡淡开口。
“啊？”齐维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容与微笑：“组队申请都提交了，换队友还要走流程，我们还是更注重效率一些吧。”
，还差